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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再依依不舍,我们就太软弱了。我扬起一个笑容,送他离开。不过是进一趟宫嘛,又不是生离死别。
把送到东山的消息写好,绑在鸽子腿上,放了出去,我便坐在家里等落雪回来。抱着沉重不少,已经现出垂垂老态,毛色也不复往年鲜亮的雪雪,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它顺毛,三只小猫腻在脚边,憨然沉睡。
好冷清啊,没有落雪在的王府……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心里渐生出一种抚不平的烦躁和不安。桌上的灯油烧了一半,已经将近夜半了。落雪进宫将近三个时辰,怎么还不回来?
还有,刚才未曾注意到,现在却发现,府里实在是太静了,安静得好像只剩我一个人在。那年冬天,云清雪闯进这里的时候,周围也像这么清冷。
“福伯……”试探着喊了一声,没有人应。我将雪雪放在榻上,推门走出大堂。庭院里灯火通明,却好像没有生命一般。刚刚入秋没多久,晚风却是凉的。我加大音量又喊了福伯一声,还是没人应。
“墨,为什么没人回答我?”我连想法都微微发颤。
“你怕什么?”
“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
“小心!”
墨的提醒来得太迟,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后颈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落雪紧紧攥着手中的杯子,耐着性子劝云清雪,心中却惦记着早点回去。可是偏偏坐在一旁的白素素似乎有没完没了的问题想问落雪,一刻也不让他闲着。
“你是不是担心云凌雪?”云清雪突然道,声音里还是隐隐透出些不快。
“清哥,你就这么恨他?他是你的弟弟,和我一样是你的亲弟弟。”
“云落雪!你别忘了,现在你是有求于我,我好歹还是皇帝!”云清雪听见落雪维护旁人,心里就是一阵火气往上冒,俄而又觉得自己太过急迫,便缓和了口气,“他毕竟和你不一样,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第一次开口说话溜+达x。b。t。x。t,第一次学写字,都是我教你的。就是因为我接受了这个皇位,所以付出了那么多代价,还让云凌雪有机会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难道现在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你也不容许我给凶手定罪吗?”
“笑茹是笑倾的妹妹。清哥,你忘记笑倾是怎么死的了么?”眼光扫过他身边的白素素,落雪却没能在她精致的容颜上找到一点波动。
云清雪沉默了一会儿,却嗤笑一声:“说起来,易笑倾是因为你的凌雪,才会无辜受死,如果当初死的人是凌雪,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而且,易家会卷进这件事情里……落雪啊,那可是你亲自指定的皇后人选啊。”
落雪愕然地看着面前这个冰冷无情,嘴角噙着寡情又讥讽的笑意的男子,不敢相信他就是曾经让自己死心塌地的那个清哥。这么恶毒又残忍的话语,他居然从云清雪的口中听到了。一时间,落雪忘记了言语,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该吐出什么样的话来反驳。
或许反驳已经是多余,这个人已经变了……
最后的谈判被引上不归的结局,落雪花了整整三个时辰,也没能为笑茹争取到一时半刻的延迟审理。颓然回到府中的时候,他惊恐地发现,凌雪不见了。
世界好像立时坍塌,将他埋没。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
睁开酸胀的眼睛,我费力地想看清周围的景象,却发现自己正在以一个离奇的姿势吊在半空。四肢的镣环我可以轻易地挣脱,但是,一旦我这么做了,身体的重量会让我坠下,然后被脖子上的锁链勒死……
“告诉师父,人已经醒了。”我听了这声音,心下一惊。不算陌生,甚至还颇熟悉,字字如斧凿刀刻的铿锵之声,是来自林肃霜。努力转过眼睛,果然看见了一身黑衣,静立在旁边的男子。
肃霜为什么要绑我?他的师父又是什么人?
这些问题,我没有傻到以为他们会好心告诉我,来的人并不是他的“师父”,而是另一个熟人,一个应该在宫里面待着的女人:“白素素,果然是你。”
“哟,看来雪灵王爷,啊,或许叫您灵君更好,您已经在怀疑我了啊?”她的声音算不上尖锐,甚至听来还算是温柔有礼。
我没理她,在这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我还是尽量少说话,免得惹火了他们,虽然有一肚子疑问,也不该在这种状况下问。
“你怎么不说话了?”白素素有些诧异,“你是不是还依仗着从东山找云凝雪来解咒?”
我一愣:“你怎么……”
“你放的那只鸽子,已经被我们炖了,现在不会有任何人能帮到你们。”白素素甚至还带着玩笑的口气说这话,但是我知道,现在可能真的没有人能够帮忙了。
“落雪呢?他没事吗?还有笑茹,你对她作出的伤害还不够多吗?”
“我拜托你,你先管好自己再说吧,我就不明白了,这一个个的,又是云落雪又是易笑茹,你怎么谁都担心呢?”她似乎是触动了什么机关,我感觉整个人都往下沉了沉,能够瞄到她的脸。她嗤笑着:“别的不说,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云落雪,他骗了你这么多回,你怎么还信他呢?”
“他是不得已……”
“好啊,那我们就赌一赌好了,等我的目的达到了,就顺便帮你问一问云落雪的真心,到底是不是你相信的那样,一直向着你。在此之前,就麻烦你在这儿待着,不要坏了我们的好事。”白素素突然脸色一变,严肃地扫向旁边的肃霜,“看好他,别让他溜了。”
门响了两声,密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我没有办法转头,看不清下面的地面,却能够感觉到风在深槽里呼啸的凉意,下面应该是一个空槽子,如果没有猜错,里面还布了机关。肃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让我暂时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肃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问题像沙子撒到风里,没有得到一点点回应。
听白素素的口气,肃霜听她的命令,还有一个什么师父。想到白素素做事的手段,我猜想肃霜也是被控制了心神才会迷失自己。
被吊在半空的感觉并不好受,我只保持了片刻的清醒,就感觉到手脚发麻,思绪也不利索,索性闭了眼睛,想些有的没的分散注意力。
…………“小梅花不见了?!怎么会这样?”平安来到两王府,却被告知这样的消息,和佑面面相觑,“你有没有让云清雪找人?”
“他不会找的,他恨凌雪……带走凌雪的人无非是此次事件的幕后之人,如果能够查出事情的真相,我相信一定能够寻回凌雪。”落雪虽然这样说着,却紧紧皱着眉头,面色憔悴苍白。
平安轻叹一口气:“你们这对双胞胎还真是多灾多难,我以前也经历过不少事情,但是最后还是找回了自己的位置,你们也一定能够安然无恙的。”
她的话本是随意发出的感叹,却引得落雪沉默了许久,再看他时,泪流了满脸。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引他进京,如果不是我打破他平静的生活,他也不会这么艰难地活着……为什么这一切都发生在凌的身上?明明都是因我而起……”
落雪觉得上天太不公平,所有的苦难都没有印证在他云落雪的身上,却比让他自己承受还要痛苦百倍。他的所有决定,出发点都是好的,最后却变成了残忍的风暴,加害他最心爱的人。
旁人也没有办法多加安慰,只能等着落雪自己宣泄了情绪,重新打起精神,去解救自己的爱人。
“请问……咱们东家在么?”一个穿着巧香楼小二衣服的人敲响了雪洛王府的大门。
“在,在,请进。”福伯连忙将他请了进来。
“东家,东家,麻月小姐和符寂公子来云京找您了。”
“麻月?”平安愣了一下,“他们来做什……啊!麻月来了吗?!太好了!落雪,她的师父是咱们灵越苗疆的圣女,一定有办法解皇后的咒术。”
骤然听到这个好消息,落雪有些傻了,这么说,他能救笑茹,也能找到凌雪了?
“先不要太激动,我觉得这件事最好不要告诉太多人知道,我们都还不清楚对手是谁,加上凌雪还在他们手上,万一惹恼了对方,再伤了凌雪就得不偿失了。”皇甫佑提醒道,“这样,符寂现在是灵越的左丞,暂时不宜出面,以免将问题扩大。就让麻月扮作我们的随从,随我们进宫去找云清雪喝茶。”
“也好,还是你想得周到。”平安由衷地夸了自家夫君一句,两人对视之间流转的是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和经久不会褪色的情意。
落雪看着他们之间自然流露的温情,自己身边却空空荡荡,顿觉更加凄凉了。
只盼着那个苗疆的女子能够成为这个迷局的钥匙,破解自己和凌雪之间的最后一堵高墙。
…………“我许久未曾在咱们北国的民间访查民情了,细细一看,才知道百姓生活尚有不足之处。”
“陛下今天怎么突发这种感慨?”
一行三人骑在马上,慢慢悠悠地沿街行着,为首的一人一身黑衣百年不变,正是从图云回国的轮尔。云亦舒笑着问了一句,也没指望他能够作出什么靠谱的回答。
“没什么,你说,现在凌儿应该过得很高兴吧,在云落雪身边,总比强留在我这儿好。”
“这个亦舒不敢断言,不过陛下也该放下执念,重新考量了。”云亦舒掰了掰手指头,接着道,“这么久的时间未曾回朝,想必积攒的事情已堆积成山,还有,几位小殿下公主应该已经回来了,您该想想怎么向他们解释灵君的离开,还有他们的学业教育,灵君之前可是说了,希望您在做一个好君主之前先做一个好父亲。还有……”
“好了好了,亦舒,一逮着机会又念我。”轮尔被这么一叨叨,反而心里舒服多了,他看了看依旧繁华的凉京街市,微扬起唇,“我的灵君只是回乡探亲,在故乡歇上一段时间。我要好好努力了,等他回来,要让他看到更繁华的北国。”
…………我惊醒,有些迷茫,怎么会突然梦到轮尔呢?转过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而是在一个几乎密闭着,只留着些许透气孔的房间里。
手脚上被铁镣栓过的地方变得青紫,好在还没有因为血液滞留而坏死。他们并没有打算杀我,虽然现在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至少我用不着担心生命危险。
也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他们,可都还安全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断尾
壁虎被抓住的时候会自断尾巴以逃跑,获得大局的胜利以及继续活下去的机会,而她的命运,似乎就一直是那个被抛弃的尾巴,孤零零地待着,直到枯萎。
她的车辇路过朝阳殿——皇后寝宫,掀开车帘,向着辉煌古雅的建筑瞥了一眼,嗤笑一声,却有些自怨自弃。
“如果事情败露,使用苦肉计也要掩饰过去。呵呵……”她的一声自言自语淡得像烟雾,随着轻笑声消隐。
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控之中,只除了那些个来自灵越的无所事事的贵族,横插一脚,使得这局稳占上风的棋几乎全盘皆输。白素素咬碎了银牙,对破坏计划的人恨之入骨,几乎想杀了云凌雪泄愤。不过……留着他,还有更有意思的用处,就是让他多活几天,也未尝不可。
三个时辰以前,麻月跟着平安进了宫,几人一道在凉亭品茗。本来平安是想借此次见面,寻机会见见牢里的皇后,也好帮她解咒洗脱冤屈,没料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被麻月发现了一个更惊人的事实。
“你此话当真?”平安趁着云清雪中途离开拉过麻月,悄声问道。
“你还不信我?我可是得了苗人真传的巫师。”麻月压低了声音,“千真万确,这个云清雪已经被下了咒术,而且是最简单的一种,激化人内心恶毒想法的催眠。”
“你可有方法解?”
“当然,待会儿我就想办法把他恢复正常。”
这样的过程对于麻月来说并不艰难,但是虽然化解了这种咒术,也未必能够找到下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