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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黑色骏马从前方疾驰而来,马上勇士是一名威武矫健的百将,他一边控缰一边口中高呼:“报!——”连报三声后,来到了战星取和戚宁的马前。
战星取问道:“可有埋伏?”
百将摇头:“无,前方可枕席过师,将军只需击鞭锤镫便是。”
战星取听后只将银枪头上的红穗子搅得皱成一团,他心中深觉在某些地方有些不对劲。
突然,他厉声向百将问道:“还能探一次吗?”
百将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战星取拍了拍百将的肩,道:“这次,本将军就不让你们去探行唐了,你们潜行至后方,莫要作声,直往代县一路,看看后面有没有什么异状。”
队伍继续向行唐前进。
衔枚疾走,匪匪翼翼。
后方有马蹄声混乱地传过来,战星取看天已微亮,只是那位率领斥候队伍的百将回来了,转过头去看——
果是那名百将,百将身负数枝羽箭在马背上偏偏倒倒。战星取大惊:“快!将他扶下马!”
百将下马后,只道:“代郡已反……反军正欲在行唐一路与齐哲叛军将我军夹击诛灭,斥候队伍唯我一人回来……”言罢,就晕了过去,战星取令人将他带去治伤。
戚宁在旁闻此消息后,下马请命:“将军,末将愿带两千军马前去迎敌断后!”
“好!不愧为我大炎将士,有志气!”战星取笑着将令箭交给了戚宁。
随即看着戚宁领着军队向后奔去,战星取转过身高呼:“众将士随我一同!——前进!!!”
☆、忠君
待皇帝的传令谒者回到瑞城的时候,也顺带着带回了代郡已反的消息。
战星取已与封华军队在行唐会合,但是在灵丘曲逆两路遭到两相夹击,丝毫未动。不过好在丞相郑原向皇帝上奏遣调常山郡郡军,虎符已在去往常山的路上,就等着郡丞安渉以虎符为凭,征调郡军前往行唐支援战星取。
但不出三日,又有坏消息传来——岷岗义卫南下至龙脱,已与叛军齐哲等联合。
瑞城,御史大夫府。
刚在睡梦中,莫紊就被吵了起来,他唤道:“什么事啊?”
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屋中,急忙道:“老爷,不好了,有许多郎官到了府门外,直说要找您。”
莫紊大惊,忙穿了衣服出门,未想才刚至院中,就被几个郎官押着拖离了府邸。
华阳殿。
秦烾大怒,厉声质问:“御史大夫是犯了何罪?要你将他下至廷尉狱?!”
廷尉公孙龙跪在殿下,头低低的埋着,不言语。
郑原出来打着圆场:“陛下息怒,想必公孙大人这样做确有其意。”
秦烾冷眼看着郑原。
若不是郑原在其间捣鬼,公孙龙能有那个胆子先斩后奏?郎中令育青能有那个胆子让郎官闯进御史大夫府?
公孙龙抬起头,紧紧地盯着皇帝:“微臣查到御史大夫有通敌叛国的证据。”
秦烾强忍下怒意,厌恶的瞟了下首的两人,问道:“何为证据?”
公孙龙不知从哪出掏出一封信件,高举过头。秦烾示意,身边的常侍便走下去从公孙龙手中拿过盛了上来。
秦烾打开,粗略一看,上书:
御史大夫大人敬启:
今吾等已于广阳为反,特遣使发通告之信也,目前吾俱安,请勿念为要。然有一异事也,为渔阳起义,号“岷岗义卫”,欲与我等联合,吾不知定夺,望君见信即答,速遣使至蓟县。
梁约叩上
秦烾冷笑,问道:“这怕也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公孙大人为何现在才发现?”
公孙龙答道:“一个月前,也就是广阳等郡叛乱之事传来那天,中尉祝猛与臣闲聊之时,聊到那日凌晨之时有名驿者先后进入瑞城递信,臣心有疑虑,便顺着查了下去,却发现信件竟是送到御史大夫府上的。两日后,在半夜又是一名驿者进入瑞城,不过这次臣知会了祝大人,祝大人当夜就将此人送到了廷尉狱。臣就是在他身上搜到了这封信,想必这人就是与前一位驿者一同出发的,只是在路上耽误了时辰,故才晚至两日。”
秦烾紧紧地盯着公孙龙,追问道:“那为何你不当时就将此事禀告与朕?”
公孙龙将头埋得更低,声音几乎听不见起伏:“此事关乎御史大夫的名声,臣不敢草率断事,但是又是将近半月后,战将军前去镇压叛乱,本是要直接绕道前去渔阳,与封华将军前后迎敌,但不知为何,渔阳岷岗义卫却至易下,拦阻了战将军行军之路……”欲言又止,其心不言而喻,无非是指朝中有奸,向梁约等叛贼透露了战星取领兵之法。
郑原又是看着皇帝的脸,一边似在观察他的表情,一边道:“这次事关重大,还请公孙大人高抬明镜,明察秋毫。”
秦烾坐在上首心凉了半截,但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众爱卿,你们意下如何?”
群臣皆噤若寒蝉,竟是无一人为莫紊辩驳。
******
下朝后,公孙龙汲汲皇皇地奔向了廷尉狱。
廷尉狱中的环境自然担待得起它的名字,阴寒湿冷。公孙龙身边的下属见是廷尉来了,忙打起火把,在前面领着路。
公孙龙斜睨着眼看了下属一眼,道:“可有好好地照顾御史大夫大人?”
下属立马点头哈腰,流着冷汗忙道:“那可是御史大夫啊,小的……还没那个胆量……”
公孙龙闻后一掌拍在那下属的脑门上,怒道:“没出息的东西!我说的‘照顾’当然不是平日里的那些‘照顾’,这点意思都听不出来,害得我真是白提拔你了!”
下属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但是在转了个弯以后,已经看到了关押莫紊的牢房,便住了嘴,拿了腰间的钥匙打开了牢门。
公孙龙弯着腰从低窄的牢门进了去,却见莫紊正躺在牢房一角的稻草堆上翘着脚睡觉,好一幅恬淡闲适的派头。
这一动静吵醒了莫紊,他睁开眼看了公孙龙一眼,道:“廷尉大人这是何意?”——公孙龙手里拿了一笼屉的饭菜。
公孙龙干笑道:“今日早晨多有得罪,还望御史大夫大人见谅。”然后将笼屉放在牢房的一角。
莫紊哼笑一声:“既然已将老夫下至这不见天日的廷尉狱,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我莫紊大势已去,公孙龙已是在老夫身上捞不着半滴油水了。”
公孙龙止住了脸上的笑意,也同莫紊一般,不顾地上污秽湿冷,席地而坐,然后又从下属的手中接过一壶酒,倒在笼屉中的两个杯子中,不声不响地咽下了一杯,随后将另一杯也递给了莫紊。
莫紊不好拒绝,一手接过,却也没喝。
公孙龙看着他的动作,叹了一口气:“放心,没毒。”摇摇头,又是一杯酒下到肚中,怅然道,“这次的事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平日里和那个梁约竟然还有联系。”
莫紊笑了笑:“自梁约上广阳郡上任后,我就一直未与他联系过了。只是这次他却不知怎的卷进了这事情里面,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唉唉……说你也真是,梁约可是犯的谋反之罪,只有往大去说的份,何来‘小’一说?”公孙龙用手指对着莫紊指指点点,眉头紧锁。
莫紊拿过酒瓶,不停地往那小小的杯子里掺酒,直到酒液溢出,打湿了他的衣袖,一阵冰冷,冻得他脑袋清明了一阵,“想来你是被郑原骗了。”
公孙龙诧异的问道:“怎么?”
莫紊将杯子里的酒全部倒进口中,没想到却被呛得咳嗽不止,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哑声道:“梁约给我传来的信分明是求救信,是齐哲在造反,他是被齐哲那家伙劫持了。”
公孙龙一呆,手中的酒杯砰然落地,连忙爬起来就要往外奔。
莫紊带着了然的笑,唤道:“交给我的那封信,早就被烧了,没有证据了,即使你将那些灰烬复原,郑原也找得出千百条理由来驳你。”
公孙龙颓然地转了回来,瘫在了地上,沮丧道:“莫大人,看在你这么信任我的份上,我给你说个事情,说完你可别恼。”
莫紊不耐烦的大声道:“我都到了将死的地步,你还给我卖关子,有没有人性?”
“好好好……”公孙龙见莫紊发火,立马安抚道,“关于你所说的那些信,我一概不知情。”
“公孙龙……你是什么意思?”莫紊瞪大了眼睛,喃喃道。
公孙龙为难地转过了头,不敢再去接触莫紊大目光,闷声道:“这一切,都是郑原的主意。”随即他飞快地吐出一句,“我不忍心骗你,故才告诉你的!”
莫紊“呸”地将一口痰吐在公孙龙面前,无奈那口痰只在空中飞了一段距离,却并未掉在莫紊身上,而是在半空中就掉在了地上。
莫紊双目赤红,嘶声道:“公孙老贼!……你心中是否早已忘了‘忠君’二字?!”
公孙龙见莫紊就要爬起来将他扒皮拆骨的架势,连忙站起身来奔出了牢房,下属见状立即将牢门锁了起来。
莫紊未扑着公孙龙,反而一头撞向了牢门的木栏上,头破血流,他嘶吼着从木栏的缝隙间伸出手想要抓住公孙龙的衣角。
公孙龙慌慌张张地后退,然而一头磕在了青石砖墙上,再也后退不了。
莫紊脸上鲜血横流,再配上他一直往外伸的手臂,一时间在公孙龙眼中却如恶鬼索命。
他只听到莫紊凄厉的惨笑——
“哈哈哈哈!……现下朝中诸臣群魔乱舞,狼狈为奸,更是有人甘入泥淖,附膻逐臭!呵哈哈……果真是……”未等莫紊说完,他的身子就随着木栏滑倒,原来是晕了过去。
公孙龙沉默地看完了莫紊癫狂的模样,最后在心底为莫紊接下了他未说完的那句话:果真是天要亡我大炎!
“叫医师来给莫大人看一下。”公孙龙吩咐向身边的下属道,“看好他,莫要让他自寻短见。”
作者有话要说:有像我这样惨剧的作者吗?写了六万字都没评论…… = =|||
☆、死亡
此时的前将军府。
一道黑影跃上了墙头,而后那黑影只在墙上停留了大概一秒钟,只见一阵黑风,墙头上的黑影已然不见,唯剩几片枯黄的落叶从半空中慢悠悠的飘落在地。
将军府依然是冷落得很。
铃铛正于主房中翻看书简,眼角余光却见有一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身旁,她惊讶地唤出了声,手中的书简也恍然掉落。
那人猛地蹲□,伸出了手,已然将书简接下了,递给铃铛,随后单膝跪地,拱手道:“属下影五见过夫人。”
铃铛听到影五如此回答的时候才知晓他是谁,以前战星取曾经有意无意的透露过有关他们的事。
——战星取,他是不大可能会在亲近的人面前保守秘密的。
这是战星取从他自己培养的士兵中挑选出来训练做暗卫的精英,专门执行一些打探或是暗杀的任务。自然,也有得一身好功夫。
只是不知现在这个影五究竟是有何事,居然找到了她。
铃铛有些不自在的握紧了手,问道:“影五,你来找我是有何事?”
“夫人,快请带着少爷离开瑞城。”影五依然低头,不过铃铛听出了他声音中疲累的沙哑和焦急。
铃铛咬了咬唇,她自是不可能如此随随便便地就随着一个男人离开府邸的。
影五抬起头,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然后目光锐利的射向了铃铛:“夫人,这次属下长话短说,时间不够了,夫人快叫来公子。”
“本来将军令属下等人保护御史大夫大人……”说着,他就拉起了铃铛,未等铃铛惊呼,就已被他带离了屋中,铃铛看见战响正在院子里诧异地看着他们俩。
影五拉着铃铛从到院中,抱起战响一个手刀劈在了他的颈后,同时说道:“但莫大人已经身陷囹圄,属下等人遭到了郑原的追杀,唯属下一人活着。”
铃铛急切地抓住字眼,问道:“为什么丞相要追杀你们?”
影五将铃铛和战响抛进早就停在后门的马车中,拉下帘子,驾着马就跑了,铃铛听到他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因为郑原容不下战家的人了;将军在出征前就吩咐过我们,若莫大人遭受不测,就让我们将夫人和公子送到槐里的惠益大人处。”
铃铛将战响抱在膝上,慌张地看着外面飞快向后退的景物。
“那战将军会有事吗?”
影五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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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秦烾登上宫中最高的阁楼——摘星楼。
摘星楼是先帝要求建造的,但是还未等建好,先帝早已撒手人寰,后来在郑原的提议下,摘星楼得以继续修建。
虽说摘星楼不比广楼修得雄伟华美,但亦是别具匠心。
由名字就可知其楼高——摘星楼的高是能俯瞰全瑞城的。
秦烾登上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