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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月下杨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一股浩然之气涤荡着黄搏的心胸,他不觉心身为之一爽,郁闷失意之感顿时消去了大半。
黄搏有一只玉坠,刻成马驹形,色泽洁白,通体晶莹,雕工精巧种能力也就是人所具有的自由,人的选择的自由是绝对的。提,十分可爱。他自幼就佩带在腰间,不曾离开过。闲暇时他时常用手指抚弄,甚为亲切。此刻,他一边吟诗,一边把玩。忽然一位白须飘然的老僧登上楼来,缓缓走近黄搏,与他搭上话题。两人言语往来,谈古论今,十分投机,不知不觉就过了大半天时光,暮色降临,老僧临别之前突然提出要为黄搏代为保管王马坠,并说:“日后还得靠它助你,必有奇验。”黄搏自然有些不忍割爱,但见老僧一脸诚恳,不忍拂他好意,于是解下玉马坠,双手交给老僧,老僧也不道谢,转身离去,转眼就不见踪影了。
黄搏回到家乡后,荆襄节度使听说他的才气,特派人下厚礼请他为幕僚;黄搏正闲居无事,也就答应下来,西上前去应聘。
行途中,一天走过汉水边,看到一只小舟停泊在岩边,舟上篷窗雅洁,朱栏油幕,十分讲究。黄搏见舟十分喜爱,很想登舟泛波,领略一番江面风韵。于是他上前询问,原来是一只来往汉水流域贩运货物的私家船,船主裴云,是位爽朗好客的商人,黄搏请求捎载他上行到襄阳,船主欣然同意,于是黄搏登上船头。日暮时分,江面刮起了东风,船夫解开船缆,乘风扬帆西行。江上的夜,月明如画,水面上波光粼粼,凉风习习,两岸风光朦胧如诗。黄搏凭栏望月,沉浸在一片温馨的暇思之中。
夜渐深,风愈凉。突然:一阵清脆的古筝声从船舱的篷窗中传出,筝声凄凄切切,音韵指法与当年江夏名歌妓薛琼琼十分相似。薛琼琼是当时被誉为“筝后”的古筝大师郝善素的人室弟子,黄搏在江夏时因慕其琴艺学讲演录》等,都属于精神哲学部分的著作,在这些著作中,,与她交往甚密。后来,薛琼琼被皇家采访使征到长安宫中为艺姬,黄搏就再也没有机会听到她美妙绝伦的琴声。如今忽然又听到似曾相似的筝声,顿时使他大感意外,精神振奋。
黄搏悄悄走近半开着的篷窗,偷偷往里探视,只见舱内点着一支红烛,红烛下端坐着一位妙龄少女,蛾眉杏眼、朱唇微点,穿一身杏红衫裙、云鬓蓬松,一双纤纤玉手正轻巧地抚弄着筝弦。不但筝声动人,少女的娇艳之容,妩媚之态,更使得黄搏心旌摇动,难以自持,回到自己舱中,情不自禁挑灯写道:
生平无所愿,愿作乐中筝,得近佳人纤手指,砑罗裙上放娇声,便死也为荣。
这一夜,黄搏在床上辗转难眠,红衣少女的容貌和铮铮古筝声,一刻不停地缠绕在他脑海中。第二天清晨,黄搏早早起床“孔子”。,走出船舱,看见那位红衣少女梳汝已毕,手端一盆水,正泼向窗外江中,玉腕粉面,煞是动人,一股清香在晨风中荡漾开来。黄搏心中一动,乘机将昨夜所写的词投进窗中。那少女并不惊慌,拾起书箴细读,渐渐喜色浮上面庞,悄悄抬眼偷看黄搏这边,这时黄搏也正好在偷看着她,四目相遇,就象一道闪电掠过两人,两颗心同时怦然而动。那一瞬间时光似乎停止了流动,两人怔怔地对望了一段又漫长又短暂的时间,谁都没有说一句话,但似乎两人用心和目光交流了很多。稍一镇定,少女感到一些害羞,两朵红云不知不觉地飞上她的脸颊,有些慌张地迅速关上篷窗。黄搏带着几分激动、几分惆怅,悻悻地离开了少女的窗口。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月牙儿升上了船头,黄搏故作镇静地迈出自己的船舱,缓步走到少女的舱边,停下来装作凭栏赏月的样子。夜阑人静,篷窗吱呀一声被推开,昨日的红衣少女露出含羞藏喜的脸来,她用手示意黄搏靠近窗口。悄声问道。“君娶亲了吗?”好一个聪明而大胆的女子,开门见山就问到了核心问题,倘若黄搏已经是有妇之夫,接下去必然是“砰!”的一声关上篷窗,以免徒生孽情,惹愁招恨。黄搏听了心中一喜,明白了少女已钟情于自己,连忙答道:“埋头苦读,尚未顾及婚娶!”少女眉目中又添了一丝喜悦,低垂着眼帘,含着几分羞怯接着说:“妾为商贾之女,姓裴小字玉娥,自幼窃喜文墨,承蒙相公佳词相赠,词藻新颖明丽,仰慕相公才情,不羞自献,他日春风得意,不要忘了小女子。”黄搏简直有点受宠若惊,悄声接口道:“在下黄搏,江夏人氏,小姐雅意,在下铭记在心,感激不已,可惜无缘与小姐倾谈。”
裴玉娥摇摇头说;“船夫在前,严父在侧,难以尽言。五天后船到光化,我父与船夫都将登岸参加赛神盛会,到时可望与君倾心相诉。”
黄搏此时心中已甜得象泡在蜜中,如此情缘,自天而降,简直令人不敢相信,仿佛置身梦中。兴奋中说它“明理一而分殊”。并说:“万物皆是一理”,“一物之理,他正想上前握住裴玉娥的一只玉手,裴玉娥已经轻轻地合上了篷窗,留下他如痴如醉地在窗外站了好半天。
第二天,船到了襄阳,黄搏依依不舍地与裴云及船夫拱手告别。一边登岸,他又一边不停地回头张望,希望再看一眼已深烙在他心中的红衣少女裴玉娥,但那扇窗始终紧闭着。他无奈地站在岸边,目送着小船离岸远行,就在小船已渐渐走远的时候,那扇窗中映出了那个红衣的身影,正挥动着一只手在向他告别,另一只手则在轻轻拭擦着滚落的泪珠。
到荆襄府中,见过了荆襄守帅,守帅十分器重他的才干,给他委以重任。黄搏谢过守帅之后,又请求先告假十天,说有一件重要的私事要去办理,十天后再回来上任。守帅见他言辞恳切,准了他十天假期。
第二天,黄搏借了一匹快马直奔光化。到光化时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差两天,光化的街市繁华热闹,但这两天中黄搏根本无心顾及,他只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江边码头发展阶段上的经济制度,上层建筑是社会的政治、法律、宗,等待着再见的那一刻到来。
第五天清晨,那条令黄搏朝思暮想的小船终于出现在他的目光中,着一身红装的裴玉娥也正端坐在船舱的窗口,手托粉腮向岸边张望,在舟揖如云、行人如织的码头上,两人的目光竟然能很快地越过众人而相遇了,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然而,此时两人并不能马上相会,他们等着船夫把船缆系好,裴云与船夫收拾好东西,离船走向街市。这段时间并不太长,但对裴玉娥和黄搏而言,简直是熬过了几度春秋。一等裴云等人离开,黄搏就迫不及待地跳下码头,奔向小船。
来到船边,船用缆绳系在岸边柱石上,但离岸有数尺远,黄搏无法跨过去。他心急不已,用手猛拉缆绳,想把船拉近岸边。裴玉娥小心地嘱咐:“水急风紧,要小心哦!”然而,不料水流湍急,黄搏又过于性急,牵扯中把缆绳的系扣拉松,脱离了柱石。急流猛冲着小船,黄搏死命地拖着缆绳,但毕竟是文弱书生,力不从心,缆绳从他手中挣脱,小船随着急流飘向江中心。黄搏大惊失色,沿着岸边奔跳呼叫,裴玉娥也在船中无法可施,吓得大哭不止。
眼看着船向下流飘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任凭黄搏怎样的狂奔,也追不上顺流的快船。
最后,无人驾驶的船在江中被狂风急流打翻,可怜的玉娥落入急流之中。真是无巧不成书,这时,恰好薛琼琼的养母薛妈的船经过这里,见一红衣女子在江心中挣扎,忙让船夫救上,这时裴玉娥已经奄奄一息了。
收拾妥当后,薛妈问明了裴玉娥的身份和落水原因。因这时船已远离光化,要逆流而上也不可能,于是把裴玉娥带着一同去长安了。因当初黄搏与薛琼琼交往时,薛妈就对他甚为了解并十分喜爱。因此她安慰玉娥:“黄生人品才学俱佳,过去在江夏时我们常有来往,岁末朝廷举行会试,黄生必定会来京师应试,到时我再为你查访,你们一定能再续前缘。”从此,裴玉娥跟随着薛妈深居简出,靠刺绣为生,一心一意地等着秋去冬来,等着黄搏的再度出现。一天,一位白须老僧化缘来到薛妈门前,裴玉娥打点他后,他一定要送给玉娥一只玉马坠,郑重地对她说:“你有尘劫未了,我授给你玉马坠,可为你解脱灾难,佩好千万不要离身!”裴玉娥将信将疑,但见老僧十分真挚,就小心地接过玉马坠,佩在裙带上,朝夕不离,这件事薛妈也不知道。
这边黄搏转眼间失去了裴玉娥,就象是自己丢了魂,沿着江流寻访,整天口里念着裴玉娥的名字,四处打听,但音讯杳无。日复一日,他奔波不已,如痴如狂,神情恍惚,形同乞丐,压根儿就忘了荆襄府中等着他的职位。
一天,黄搏流浪来到潜江街市上,忽然遇见了当初在黄鹤楼上所结识的老僧。黄搏见他如遇救星,忙对老僧言明缘由,肯请老僧为他指点迷津。老僧闭目合十,喃喃说道:“老衲心如止水,岂知儿女之事。”黄搏心中已认定老僧是智慧的化身,一定能测度未来,于是跪倒在地,叩头不已,哀求老僧。老僧唤他起来,平静地对他说:“今年朝廷开科取士,你且应试取得功名之后,我再为你慢慢访求。”黄搏摇头说;“功名富贵,都不难获取,但红粉知己,千古难求。佳人已失去,功名又有何用?”老僧面露愤容,正言道:“大丈夫应胸杯大志,立世扬名。你为何迷恋欲海,不思进取?功成之后,何患没有红粉知己?”接着从袖中取出一枚金锭,送给黄搏作盘缠,让他进京赶考。黄搏无可奈何,勉强打起精神,进京应试。真是“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次会试竟然特别顺利,被取为进士及第,授职金部郎。
这时朝庭中是吕用之作宰相,吕用之是一个贪婪阴狠的人,依仗权势为非作歹,朝野对他怨声载道。黄搏作官后,初生牛犊不怕虎,凭着义愤之情,搜集民声,上疏告吕用之的不法之事,竟然得到皇帝的赞同,罢免了吕用之的宰相职务。吕用之因此怀恨在心。
俗话说:百足虫死,其足不僵。吕用之失去了宰相之职,但仍然有一定的势力,继续为恶一方。一次无意中听人说起薛妈养有一女,艳丽非凡,他正闲居无聊,于是想把裴玉娥占为玩物。他派人与薛妈家求亲,在没得到同意的情况下,又派人把裴玉娥强娶进门。裴玉娥布衣荆钗被拥入偏房内,丫环送来绵衣珠钗请她换上,玉娥啼哭不止,把送来的东西全部甩在地上,决不肯屈从吕用之。
吕用之得到这位美女大为高兴,一些与他臭昧相投的人纷纷前来道贺,正当这一群狐朋狗党聚集在大厅饮宴正乐时,家人从门外狂奔进来。大声呼叫:“刚才一匹五色白马突然进入马厩中,咬伤马群,又穿堂而过,朝这边来了。”一群豪饮狂食的人听了大惊失色,慌忙丢下杯盘,四处逃窜。吕用之仓皇跳入偏房,叱退丫环,好言哄骗玉娥,说:“何不跟了我,保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玉娥正色道。“大人妻妾满堂,岂少民女一人,我宁愿守我布衣荆钗,如若苦苦相逼,我只有一死明志了!”吕用之哪里管得了这许多,强行上前拥抱玉娥,这时,忽然见到一匹玉色白马凌空而降,向着他踢咬不止,吕用之惊慌逃离偏房,大声叫来众家人,回头一看,白马早已无影无踪。
正在吕用之惊恐气愤之时,一位白须老僧上门化缘。家人见他颇有道骨仙风,于是请他为吕府指点迷津。老僧沉吟道:“此府有白马作崇,将不利于主人,其祸乃由一女子带来,此女子为不祥之物。”家人听了老僧的话十分信服,忙向他讨教避祸之法。老僧颇为神秘地低声说:“可将此女子转送他人,祸即移于他人,必可代主人受殃。”家人赶紧把这些话禀报给吕用之,吕用之也深信不疑。他想:“这祸转嫁给谁呢?”近日来令他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莫过于金部郎黄搏了,何不把这女子送给他,表面上做了人情,实际上可转祸于他,让他身受其害,正好出了自己的一口恶气。
主意打定,吕用之装成好心好意地命人叫来了薛妈,言明自己准备置办盛妆,将裴玉娥嫁给金部郎黄搏。薛妈听了心中暗自称喜,寻机进了偏房,把事情真象悄悄告诉了裴玉娥,裴玉娥对此简直不敢相信,半信半疑地问:“黄郎果然已经到了京城吗?”
为了慎重起见,薛妈又出去找人反复打听,确定了金部郎就是当初江夏的黄搏。于是回来安抚了玉娥,玉娥自然是喜不胜收。
这边吕府管家手持名帖前往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