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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自己怀疑去吧。只是,他怎么突然病了?我问道:“陛下患什么病了?怎么来得这么急?”
“也不是什么大病,大概是急火攻心吧,伤肝伤肺的,咳嗽,又吐了点血丝。说来也奇怪,这大巫师施咒没有不灵的,开国以来场场战役都靠她祈天,卜卦,施咒,听她的话十战九胜,可她近来却偏偏不参与与隐伯的战争,害得我们屡屡受挫。也难怪王着急。”沐阳讲得慷慨激昂。“诶,你要不要去看看王啊?”
“啊,不了,现在他不方便吧。”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那我要是去看他不就是告诉他我就是有办法打听事情吗?
“哦,那我们出去玩儿吧?”沐阳兴冲冲到,“有人早就想见你了。”
“见我?什么人啊?我不认识什么人啊。”我诧异到。
“去吧,就当出去透透气。你看你每天在宫殿里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看了都不开心。小小年纪的哪儿那么多心事啊,你看大哥我,豁达得很呢,活得开心自在。”说完他自豪地露齿一笑。
去就去吧,闷在宫里也不是回事。于是我们走出宫门,上了他的华丽的马车。马车走过几条街巷,停了下来。我下车一看,“仙人醉”,扭头就走。
沐阳一把拉住我:“你干嘛?”
我扭头恶狠狠到:“我不去这种地方!”
“谁叫你去这儿了?”沐阳一脸无辜,指指对面,“是那里啊。”
我回头看看,是一家装饰精美的酒楼。我尴尬,我自作多情啊。于是迈步往酒楼走。
沐阳又拉住我:“不过,去这儿也行啊,我不介意的。”
我懒得理他,进了酒楼。听见他补了一句:“真的不介意啊……”
点了饭菜,上了酒。我不善酒,蜻蜓点水地喝着。沐阳毫无姿态,大口喝还吧唧嘴。“子岐美人,生活总有不尽人意的地方,有心事就说出来,别憋着。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嘿嘿,我很乐意听的。”
说着,从楼下上来两个女子,一个面如冰霜冷艳动人,一个面带桃花十分可爱。我不记得她们的长相,但她们的装扮我可忘不了。是对面仙人醉的红纱和春回。她们直直朝我们走来,我顿时红了脸不敢看她们。
“两位公子久等了,多谢子岐公子赏脸赴宴。”红纱依旧是披一身红纱,声音温柔动听。
“子岐是给我面子才来的,你们得谢我哦。”沐阳笑嘻嘻道,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快速起身准备离去。沐阳追到楼梯口,拉住我问:“子岐,为什么要走?”
我怒气冲冲瞪他一眼:“为什么让我见她们?”
沐阳说:“子岐,你不该这样,她们并不是什么坏人,都是一些苦命的女子。纵然有本性坏的人,我也不会让你见的啊。那个叫红纱的,也是别国贵族家出身,可是家道中落也是没办法的,人品很不错的。更何况……我也想知道她们见你要干嘛……”
我不说话。是啊,谁不苦命呢,我何必瞧不起别人。沐阳见我不坚持了,就拉我回去坐下,向她们俩笑笑:“嘿嘿。你们约见子岐是有什么事吗?”
红纱客气到:“听闻公子琴艺了得,在下也略通一二,所以想与公子切磋切磋。”我虽然低着头,却感觉得到她一直在紧紧盯着我,一刻也不离。
我抬头瞄一眼,看到她眼神复杂,不知道是什么感情。而那春回,似乎总有意无意地瞟着沐阳。沐阳却不看春回,只是笑吟吟地看我。
大家都在等我的回答,于是我说:“其实,也就会一首《长清》而已。”
红纱柔声到:“没关系,琴艺好坏不在于会的曲子多少。”说罢转头叫店家:“店家,借一张琴,再借包厢一用。”她掏出一些钱币交给店家,店家片刻就取了一张琴来,虽不是老琴,但是是上好的杉木,琴音浑厚深沉很是不错。
进了包厢,红纱把琴往桌上一放,说道:“既是我请公子来的,我就先弹一曲抛砖引玉了。”说罢信手弹了起来,是一曲《良宵引》,婉转动听,一曲终了,未曾停歇,又转入《忆故人》的曲调。红纱抚琴真是不错,有女子的娇媚,时而又显得慷慨大气。只是,这“忆故人”,让我想起了长安房里的那张琴。
“一时有所思,就多弹了一曲。公子请吧。”红纱起身。
“红纱姑娘好琴艺呀,怎么我从来不知呢?”沐阳大声到。
红纱微微一笑:“沐阳公子并非懂琴之人,听了会觉得无趣的。”说完望着我。
我一个大男人不好忸怩,坐到琴前,弹起了长清。边弹边思念,边思念边遏制思念。一曲毕,我就站起来。
三个人都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连一直注视着沐阳的春回也睁大眼睛看着我:“弹得真好,真厉害啊,长得又漂亮,一看就是贵族家的小孩。”
我被夸得害羞了,微微一笑。
红纱道:“公子果然名不虚传,若不嫌弃,往后有新曲可以来找我切磋一二……叫沐阳公子来找我也可以。”
我笑笑说:“好。”
红纱考虑一下,说:“公子可有一把名叫‘故人来’的琴?”
我惊异,点点头。
红纱说:“听说那是倾城公主和九歌王子一同斫造的琴,象征了他们的爱情。公子一定要妥善保管。传说那琴能保平安。”
我正要问她怎么会知道这些,她却行个礼走了。春回也行个礼随她走了。
回去的路上,坐在车里,沐阳一直不说话,我也沉默着在想红纱的话。突然沐阳拍拍我的肩,我回头看他。他略撅着嘴说:“你从小就这么多人喜欢吗?”
我摇摇头,苦笑着说:“事实上,只有一个人喜欢我。”
他“哼”一声,说:“红纱从不那么正经对男人的,她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
我说:“没觉得啊。倒是你,那个春回一直盯着你,你却正眼也不瞧人家,这算什么?”
他淡淡说:“我并不喜欢她,却也不想伤她,不如就不招惹她,让她自己看开吧。”说完,又重重“哼”了一声。
我问他:“难不成你是喜欢红纱?现在是在吃醋?”我邪笑着挑眉看他。
“我……我是在吃醋,但不是吃她的!”
我皱眉看他,不吃红纱的醋还有谁的?不会是……
他抬头看着我的眼睛,真诚地说:“我知道说出来你会生气的,但是……”“不要说!”我猛地吼到。“子岐!我好像喜欢你!”他更大声地说。
我生怕车外的人听到了,但现下也不能做什么阻止他讲话,为避免他声音越来越大,我只好沉默着扭头背对着他。
他压低声音继续说:“虽然我没有跟男人在一起过,虽然我知道这样很侮辱你,但是,我真的喜欢你,我喜欢看到你,喜欢听见你的声音,喜欢离你很近很近,哪怕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今天我又喜欢上了听你弹琴。我最近总是在乎你,在乎你是不是开心,会不会有烦恼,我喜欢你那天调皮的样子,可你却总是皱着眉头……我知道自己产生这样不要脸的想法很不应该,你可以生气不理我,但不要让我以后见不到你就好……”
车停了。我起身下车,却被沐阳一把拉回座位上。他像是鼓起好大的勇气似的吻上我的唇,快速又激烈。我推不动他,扭着头躲避,也没有用。正准备咬他舌头时,他结束了这个吻,转身下车,在车下等我。我理理衣服,也下了车,不看他一眼,径直入宫门去。
我和沐阳尴尬地一前一后走着,远远地看到风烟从来凰寝宫里出来。“风烟!”沐阳大喊一声。风烟扭头看到我们,微微笑了笑,待我们走近,看到风烟手里端着一碗药,已经凉了,却还是满的。再抬头看风烟,眼睛红肿显然哭过,左腮也肿了,隐约还有指痕。
沐阳一皱眉,大声到:“他怎么你了?”
风烟忙摇头:“没有没有,还是身体不好,最近又战事连连,他心烦……”
“心烦就打你吗?”沐阳扬声到,不等风烟说话,就推门进去了,“你到底是怎么了?不准别人动风烟一根指头,自己却下手这么……狠……”看到床上的来凰苍白如纸的脸色,沐阳再也说不出话来。半天,他才轻声问:“又为了什么事想不开,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风烟端来的药,你怎么一口不喝呢?”
来凰勾起苍白的嘴唇冷笑一声:“哼,药?”说着瞟了风烟一眼。风烟只是低着头不吭气。来凰继续说:“你问问他,药是哪里来的!”
我和沐阳齐齐看向风烟,风烟还是低着头不发一言。来凰轻蔑地继续说:“风烟,你倒是说说这药是从哪里来的?究竟是什么药?你倒是说说你最近是为谁守身如玉?你说!”
风烟强忍着眼泪,低声说:“陛下,我真的不会加害于你,喝药吧,再耽误下去身体会垮的。”
“哼,”来凰冷哼一声,“你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滚!”
风烟不想惹怒他,深深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沐阳担忧地问道:“到底怎么了?”我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来凰流下一行泪来,颤抖着嘴唇吐出一句话来:“所有人都背叛我,所有人都背叛我!”
沐阳一惊,说:“怎么会,你难道是怀疑风烟吗?陛下,风烟绝不会背叛你的,我也同样不会。记得我们小时候吗?我们俩比风烟大,天天在一起玩儿,总在花园里看到风烟给小野猫盖房子,还给野猫炒肉吃;有一回我们俩打算玩玩儿他,叫他在雨地里等我们,我们说有好多小猫小狗带给他,结果他还真在原地等了一整天,最后浑身湿透了缩在地上发抖,你当即跑过去抱起他,记得你当时怎么说吗?你说:‘我此生绝不会让风烟再受苦,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你说,那么善良那么单纯那么让人心疼的风烟,他深深爱着你,怎么会背叛你呢?”
来凰闭着眼睛听着沐阳的话,听着听着,又忍不住涌出了两行泪。
原来他们三个有这样回忆深深的年少时,我感觉自己只是个插不进足的外人,不免有些伤感。有些话我没有资格讲,现在却非常想讲出来,“陛下,怀疑别人最累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相信别人自己往往会感到幸福。我们纵然可能被身边的人伤害,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为伤害我们而来。与其辛苦怀疑,不如真诚待人。”
来凰缓缓抬眼看看我,眼神说不出的疲惫,然后又垂下眼去,淡淡说:“你们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我和沐阳退出门来,沐阳轻声对我说:“别担心,他只是多心而已,人不坏。其实他小时候也不至于这样,越长大烦恼越多,受到的迫害也很多,心眼也就长了。他其实很脆弱的,大概是担心自己这样不堪失去了风烟吧。”
我“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向我的寝宫走去。
沐阳跟着我走了好久,仿佛才想起来今天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说话尴尬起来:“那个……子岐?美人?……嗯,今天的事,你不要在意。我说的都是真话,但你喜欢的话就记住,不喜欢的话就忘了吧,我们还是好朋友是不是……嗯……喂,别关门啊,让我进去啊!子岐!”
我插好门,不理他,走到脸盆旁,用凉水洗洗脸,想要清醒一下。首先,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本身就是不对的;其次,他是宰相家的公子,我依旧只会害他被人瞧不起;最后,最重要的一点,我还在不争气地想着长安。和沐阳在一起很舒服,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喜欢。即便是,也绝不会比对长安的深。
沐阳敲了半天门,知道我不会开门了,失落地说了一句:“我改天再来看你。”终于走了。
我安安稳稳地睡了个觉,一觉到天明。我反省自己,大概之前是不习惯住这里吧,竟然连着几天做奇怪的梦。现在想起来,真是对不起大巫师,我居然把她梦成了大恶魔,她许多年为巫国辛劳,一定是大功臣一个,对不起了对不起。
对于重病的病人,严寒的冬天往往是难熬的劫难,度过了便一日一日康复,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于寒夜。
这个冬天异常的冷,雪一刻不停地下。风烟天天默默守在来凰床前,为他煎药为他打理。来凰虽不理他却也不再强硬,喝药休息都听他的。
沐阳时常进宫来,有时是向来凰汇报工作,顺便看看我;有时是专门看我,顺便探望一下来凰。我跟他说了我们不能在一起,他无所谓地说了声没关系,之后我们谁都不提那天的事,依旧谈天说地,把酒言欢,调侃打滑,只是偶尔沉默时气氛会变得尴尬起来,不过一会儿他就又找到话题说笑了。
直到有一天,他说:“听说了吗?平王娶了两位夫人,最近恩爱得很呢,平国上下都在为他们的王祈福求子呢。”
我当即石化了。我只想到我不跟长安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