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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狡猾的文荷逊逃得倒是快,一逃便逃到萧未央身后,“萧大人!萧大人公正无私,一定要救救下官!下官当真是罪不至死啊!”
“白王殿下……”萧未央叹息着,终于逼不得已开口,“文大人有罪,然罪不至死,还望白王宽洪大量,不与他计较。”
白若水此时已是气得两颊发白,然而萧未央的声音一出来,白王的举动却较之前冷静了一些,“萧未央!你胆敢阻拦本王?”
萧未央近乎痴迷地看着白若水气得咬得艳红的下唇。
怎生的一个人,连生气都是那般的夺目。
因为怒气,所以目光凛冽,狭长的双眸中射出的是微眯,却是犀利如刀,望见白若水略有些削瘦的下颔,萧未央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白王,您今日刺杀了内阁的大学士,纵然一时解了气,然圣上那头却是如何收场?百官明日早朝又会作何想法?您是要圣上将你送交刑部法办呢?还是要圣上庇护你,然后受百官指责,即便是圣上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朝中又会如何想法?传出去,这社稷百姓又会作何想法?”
“哼!”白王倏地把剑指向萧未央,“本王的事,你已没有立场可管!你尽管让开!让本王杀了你身后那人,本王自会去圣上面前负荆请罪!”
“白王殿下又何必为这种小人受这等委屈呢。”萧未央伸出手指,轻轻的捏住剑柄,那动作轻柔得似是他丝毫没有想到白王只要手轻微一颤,那剑尖便会划伤他的手指,在将剑轻轻拨到一边之时,萧未央抬起头来,白王白若水只觉他望向自己的眸光柔情似水,那微笑也是那般的令人怦然,“文大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受责罚是一定的,然这等事毕竟是丑闻一件,下官认为不可宣扬,传入圣上耳中,更是污染圣听,白王殿下可否请下官将此人交由下官,由下官再行处置?”
“本王咽——”白若水的双眸倏地睁大,瞪向他面前的萧未央。
萧未央微笑着望着他。
“你!”白若水气得双颊皆绯,“萧未央!你竟然敢对本王耍这等花样!你明知本王——你,你,本王非得把你——”
未等白王殿下说出千刀万剐碎尸万断之类的话,萧未央便扬声道,“白王殿下意下如何?”
“本王——!”白若水语塞,瞪了他一眼,鼻子里冷哼的一声,倏地收剑,“好!但是本王要亲眼看到他被杖责五百!”
“大人!萧大人!五百是万万不可啊!这五百杖下来,下官便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啊!”萧未央身后的文荷逊听到此言,吓得连忙狠抓萧未央的衣袖,“萧大人还可否帮我再求求情啊!下官明日定当登门重谢!下官这厢求您了——”
萧未央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微笑着望向白若水,“就依白王殿下所言,来人——”
“萧大人——”
萧未央微笑着望着刑部尚书,“此事就有劳李大人了。”
五十六岁的刑部尚书抚着花白胡子,“那是自然。”语罢威严地一挥手,“拖下去!”
立刻便有早已候在一旁的侍卫上前,将那文荷逊五花大绑,拉至不远处,就闻得杖声一记记响起,哀嚎声凄惨。
萧未央静静地凝视着白若水。
“可恶!可恶他萧未央——”
惠妃娘娘寝宫内,传来怒斥声。
“怎么了,明明那萧大人不是让你冷静下来了,你险此铸成大错,也多亏了他,又为何生气呢?”
“那萧未央!他——”白若水气得直哆嗦。
惠妃娘娘倒是奇了,“本宫倒是认为那萧大人处理得很对,倒是那文荷逊,竟敢色胆包天动天你身上来,本宫心里有点气不过。明日圣上那边,定要说他几句。”
“萧未央!可恨,可恨啊——”白王殿下气呼呼的抓起身边宫女倒来的酒,一饮而尽,“他竟然对本王说,若本王处罚那文荷逊,他扯落本王衣袖,岂不是更要被治罪。如此胆大包天!如此藐视本王!难不成他真的认为本王不敢把他——”
白若水想到此处,便气得七窍生烟。
萧未央他是什么意思?
明明告诉本王,只要本王亲口说喜欢他,他便会同意。然而本王说了,他却又笑笑的回绝了。明明本王说不再喜欢他了,他又那样微笑着望着自己,用那样的语气轻声软语地问“依依,我唐突你的地方,更甚那文荷逊,你是否要砍下下官的头呢?”
他萧未央,又凭什么如此笃定,他白王就不会对他下手!
白若水此时真恨不得自己当时一剑杀了他了事!
依依!
白依依!
白若水现今听到这个名字便会磨牙,他萧未央真当以为他抓到了自己的把柄,难不成还是以此威胁他不成?
萧未央!你当真好大胆子!
本王宠出你这等无法无天来!
一想起萧未央用着那样的目光望着他,那种目光简直就是男子望向自己耍小脾气撒娇的女子,那种带上几分温柔几分无奈几分宠溺几分了然的微笑的样子——
“给我再倒上!斟满!”白若水气极败坏地将空酒杯狠狠按在桌上,“本王真想把那个人从脑中挖出去!”
纵然那个人在自己脑中早已被千万剑射成刺猬,然而白王殿下心里却仍是不舒坦。
气,气自己为何如此轻易的就被人左右!
月光盈盈。
烛泪泣,恨情痴。
深夜的洛清宫外的垂柳已是染了夏日的露水,而宫内的人却仍未入睡。惠妃娘娘望着自己的弟弟伸出手指戳着那红烛,气呼呼的历数那个男人的这个不是那个不是,这个可恨那个可气,对方似是劣迹斑斑无一是好的,然而她却知道,那个男人是他弟弟心中所爱的。
第十一章
“怎么办?好像比不上那个男人了?”五皇子行宫里,红叶正咬着手指在发愁。
难得的没有去白王府打扰白若水,只是因为觉得自己的计策似乎要改变一下了。
比不上……
比不上那个人——
想起那个男人冷冷的声音,想起那句带了怒气的话。
你这是在作践他!
“哈!”五皇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真的比不上他……
比不上他想守护白王的那份心。
“我要认输吗?”红叶自言自语道,又诡异地微笑了起来,那笑容像是守在鼠洞前算计着晚餐的猫,“怎么可能的事情……”
“那个……”五皇子身边的几个小太监望着自家主子的脸色心惊肉跳,“那殿下想怎么办?”
红叶懒洋洋地笑,“当务之急,就是让这两个人吵一次架!之后,再待我慢慢地挑拨。”
“当务之急,就是让这两个人吵一次架!”红叶懒洋洋地笑,手拈一颗葡萄入口,“之后,就多的是时间待我慢慢地挑拨了。”
*** *** ***
今日早朝,当今圣上勃然大怒。
令他大怒的,并不是什么大事,仅仅只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小到令百官都觉得圣上的险恶用心简直就是太明显了,明显到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地步。
说什么朕突然想召见大学士文荷逊,急急传唤那人,赶到之时,当今圣上从上往下打量了他的朝服,当今圣上倏地大发雷霆,愣是说什么他的朝服左袖上有灰尘,立刻就有识相的大臣上前称要治那文大学士一个藐视国体之罪,那文荷逊早是吓得腿如筛糠,本以为死到临头了,结果圣上又突然说自己以仁治国,怎可因为如此小事便将朝中俊才问罪,于是令其抚去便是。
那文荷逊战战兢兢正要抚去,却又被当今圣上喝止,然后圣上又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最近侍卫内大臣引荐了一个西域武士,据说是力大如牛,心细如发,擅使三百斤重的斧头,能削去人鼻尖薄薄一层灰而不伤及皮肉,圣上大为称奇。
于是就有知趣的大臣啧啧称奇,都提议令那武士在殿前表演,百官共赏。
圣上自然是一口答应,然而却苦了那朝服上本就没有一丝灰尘的文荷逊,然而圣上如此说,又怎可违抗,于是苦着脸一步一挪地出了大殿,当看到那武士拎着百来斤重的大斧上来的时候,那斧尖放在地上,又迸出一溜青蓝色的火花,直吓得脸色发白额上汗水如黄豆般滚滚而下。
当然那文荷逊也并非蠢笨,在那武士还未抡斧劈下之时,他早已是两眼一翻双脚一蹬装死去也。
且不提那文荷逊装死被拖下去,心里不知有多侥幸。
仅道是那一头当今圣上大为扫兴,就勃然大怒了。
怒火熊熊波及工部。
时值夏末,本就是水灾旱灾容易发作之时,年年均是如此,工部均是焦头烂额,各项工程本就是齐齐摊在一起,少不了忙得这头顾不得那头,圣上若真一问罪,那事情可就大了。
其中最大之处,当属北疆旱灾,连有三个州颗粒无收,其实较去年五个州颗粒无收已然是好得多了,然而那工部尚书左荫还是冷汗将背上都湿了一大片,可圣上训斥着突然又宽宏大量起来,称工部人员确实太少,以至于无人去实地勘察,工部尚书连连称是。
于是圣上就理所当然地想起那文荷逊身体不好,小小惊吓居然都能昏倒,长此以往,岂非令朕时时担忧。京中内阁事务劳顿,莫如派他去北疆五州,令他治理当地旱灾火患,那小小旱灾,对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如此一石无鸟,朕的大学士既可休养一个月,五州也可迎来秋收。圣上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于是当场定下,那文荷逊苦于装死在朝外,又怎知逃得了一劫,却逃不过第二劫。
圣旨下来之时,文府简直就是哀叫声片片。
文荷逊昨日刚被打过二百大板,又要车马劳顿,那文家又怎会令他这样去送死,正齐齐召了文家大小为官亲眷,一面找尽借口拖延离京时日,一面用尽方法想让圣上改主意。
而那一头红叶正野心勃勃制定离间计划,誓要令萧未央与白若水大吵一顿,不免就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天心1209 … 2006…11…21 15:56:00
不知为何,萧府今日竟被送进十几副美人图。
这真是稀奇事。
自从白王殿下摞下狠话要让萧未央孤寡一生之后,就未见得再有媒人送进美人图了。
萧未央在之前时不时还会得到一些小姐或小姐的父亲之辈亲睐,然而最近似乎一夕之间,这京师大小官员家中的女眷都没将萧未央看上眼了。
萧府管家本是忧心忡忡,又在市井之间听得无数传闻,传言道有官员只是轻轻碰了白王殿下的衣服一下,白王便下令将其拖出去杖责五百大板,回来之时便觉前途无忘。
白王殿下此人冲进萧府的架势老管家还记得,那一日还多花了银子召了人修了门板,哎!
再者,此人穿的衣服看上去就是金贵无比,如若真的进了门,自家老爷又怎么养得起。
另外,人家还是官员,只是摸了一下他的衣服,就要被打那么多下,那万一要是那白王以后时时在家中走动,一不小心碰到他自己,把怒气发泄在仆人身上,岂不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自家老爷再不娶妻,说不定日后就被那白王进了门,那他们这些粗手笨脚的老仆人倒是如何是好。
恰恰又逢萧府提亲之人稀稀落落至没有了,老管家最近日日叹气。
见得今日那么多媒人上门提亲,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急急的就把这一堆画轴塞入老爷书房。
那图上美人,或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或眉目含情,或笑语盈盈,皆是与萧未央门当户对的女子。
然而户部尚书都看不上眼。
曾经沧海难为水。
萧未央发现他在想念白依依。
那长衣下摆镶了金线,那腰际系了一红珊瑚珠挂坠,一旋身一轻移步,都划过最优美的弧线,舞罢,会以柳叶拂过他眉眼的大胆女子。
然而萧未央发现自己记错了。
那人分明是白若水。
他更恨。
白王殿下扰动人一池春水,说不玩就不玩。
萧未央恨得咬牙。
能跑过来对着他这个男人说出喜欢你这样的话来,白王殿下惊巨骇俗的事情又不是没做过,为何又装得畏畏缩缩,一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样?
白王殿下虽然撂下狠话声称要令萧未央孤寡一生,然而萧未央现在真真正正开始收下人家小姐送过来的画像的时候,白王殿下又一点动静都没有。
萧未央就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白若水你个笨蛋!
他本就没把白王的话放在心上。
可是万万没想到出现那个该死的五皇子红叶。
两情相悦之际,当是眉目交会之时,眼波流转之际,都能感受到对方是否对你有眷恋之情,白王殿下你本是情场好手,又怎会不明白?
若非已然认定,又怎会苦心积虑考虑你的一举一动,权衡你的一笑一嗔,揣度你真真假假的性子?
户部尚书觉得有点委屈。
他从小到大,被教导的是“窕窈淑女,君子好逑”,梦想的就是娶一个端庄的小姐做夫人,什么分桃断袖,在书上见到也只是翻过便是,又何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现下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
而那个引他入崎途的人若是温柔体贴的也好,却偏偏又是那样的一个人。
白王殿下!
想想就吓死人。
三个月前的萧未央,又怎么可能会想到,要与他共处一室,夜夜共眠的枕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