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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的水声渐起,花瓣贴在胸口,如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长发挽一只高髻,只用一根嵌着紫色宝石的海棠花瓣一样的银簪固定的一侧,微微靠着浴桶壁,两只玉手微垂,如黑夜星辰般的眸子半眯着,仰起头,看着眼前锦衣华服的男子。
“怎么是你?”瑞王微怔,脱口而出。
“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海棠唇角微勾,梨涡浅浅,美人如斯,含笑含雨。
“既然来了,今晚就好好温存一番。”话语暧昧,用如此冷冷的声音道出,却让人不寒而栗。
海棠微笑,从浴桶里面站了起来,满身花瓣凌乱,身姿如蛇,紧紧贴在瑞王的胸口。
“我还记得那一夜,你说我是你梦中的仙子。”纤指抚上瑞王的眉梢,顺着眉骨下滑,一路来到唇边。
“你这张嘴对我说,等你当上了太子,就会娶我……”蕴水的眸中透射出一丝寒意,却是淡的让人不能感知。
忽的,红唇微启,印在瑞王薄薄的唇上,如毒蛇的信子,一路伸入。舌尖纠缠之余,血腥弥漫。
欧阳子瑞将浴桶中的人拦腰抱起,水波四溅,零落一地的花瓣,无奈的贴着地面,像极了垂死挣扎的人儿。
屋顶之上,染尘轻轻捻起一块青瓦,满室的春光外泄,两具□狂欢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刺伤了谁的眸子。
“若是被压在身下的那个,是你的心爱之人,你会如何?”染低声问道,雨丝柔柔,打在他的脸上,冷在他的心田。
“一刀杀了上面那个。”司徒炎未经思考,脱口而出,一如他身上的红衣,永远红的如此炫目。
不远处,似有琴声扬起,婉转声声,正是在越国小院的那一曲。
司徒炎脸色微变,握剑的手,指节隐隐发白。忽的一个跃身,消失在万丈黑暗之中。
染尘低下头,芙蓉纱帐微掩,满室娇喘轻吟,听来却如呜咽声声,像那琴声一样,乱人心智。
只觉得脸上冰冷冰冷,忍不住拭去那满脸的雨水,指尖却不巧触碰到了夺眶的热泪,冷热交替之中,他站起身子,朝着靖南王府的方向,久久的凝视。
第52章
雨停了,女子披上薄如蝉翼般的轻纱,缓缓抬起眼眸。
染尘默默点头,跃身之间,身子已经从门口,探至房中。
满室花香依旧,空气中残留着云雨过后的气息。
海棠浅浅回眸,瞥了一眼床榻上的人,淡淡道:“他就交给你了。”
染尘侧身站着,怀抱着凤鸣剑,睨一眼海棠,语气却是冷冷的:“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海棠想了想,走到床前,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欧阳子瑞的眉,冷冷说道:“他毕竟是我孩儿的爹,你留他一个全尸罢了。”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染尘忽的扬起剑,剑气激扬,生生的截去海棠身上的一片裙裾。
“天蚕丝织就的纱衣,纹理细密,不知沾上了水,能不能闷死人。”
空气仿佛凝结了起来,染尘将那一片薄纱浸泡在花瓣满溢的浴桶中,缓缓的捞了起来,贴在瑞王的脸上,一层又一层的对折,锦被下,欧阳子瑞腹部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终于安静的躺在那里,在没有半点气息。
染尘低下头,手指揭开蒙在欧阳子瑞脸上的轻纱,静静说道:“太子殿下,你应该很满意了,你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还能给你一个好死。”
说着,将手中的轻纱一扬,扔至海棠手中,说道:“你走吧,我还有话要跟他说。”
海棠掩着面,退了出去,只觉得身上冷冷的,没有一丝热度。
手掌在床榻上人的胸口轻轻一拍,欧阳子瑞忽的一个憋闷,吐出一口气来,缓缓睁开了眼睛,想要开口,却喊不出任何声音。
染尘低下头,微笑的看着欧阳子瑞道:“太子殿下,久违了。”
欧阳子瑞无法开口,满脸恐惧的看着染尘。
“没错,我是染尘,你不是很想见我吗?”染尘浅浅一笑,凤眸一弯,却溢出了泪来。
染尘闭上眼,痛苦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我只想再问你一次,当日你把我留在府中,当真是靖南王的意思?”他俯下身子直勾勾的看着欧阳子瑞,嘴角含笑,却让人不寒而栗。手指不知何时已将身下衣物拽成一团。
“如今靖南王已经死了,你也不必去诬陷一个死人,我只要一个真相,倘若你不骗我,我就留你性命。”想了想又道:“你只需点头摇头。”
欧阳子瑞此刻已经吓的没有了半条命,却听的还有回转余地,咬着牙,点了点头。
只听见疙瘩一声,指甲断裂,染尘咬唇的贝齿下,泛出殷殷血红。
他站起身子,几个踉跄来到浴桶旁边,一滴泪悠然滑落,滴入满盆的花瓣之中。
次日,太子府传出噩耗,太子欧阳子瑞,溺死在自己小院的浴桶之中。据宫中太医验尸,太子是死于误服□,纵欲过度,且用冷水沐浴,导致体力亏损,昏死在浴桶之中,而后溺水而亡。
秋风萧瑟,满地狼籍。太子薨逝,举国齐哀。
绮香楼,不动声色的为海棠举办了一次从良礼仪,青楼华靡,却不及青砖红瓦的田园小宅。两年前,那个在太湖边救起海棠的青衫男子,带着一叠厚厚的银票,来到绮香楼,为海棠赎身。
两年贱卖字画,违背做一个读书人的清高自傲,换取一张张俗不可耐的银票。如今美人依旧,银票却成了多余之物。
海棠盈盈一笑,解下发簪的朱钗,开启她房中的那一个百宝箱,缓缓低语:“黄金万两容易得,知心人一个便足矣。”两人相视一笑,车马声远去,视线所及之处,只有熙攘人群。
秋风之中,长发白衣,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多少愁伤笼罩而来,化为一滴无声的泪,临风陨落。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染尘远目,淡淡而言。
“就这两天。”司徒炎靠着墙,侧首而望。
“有何打算?”
“四海为家,仗剑天涯。杀尽贪官,屠遍污吏。”司徒炎笑着,红衣翻飞之中,一张纯净的笑脸,格外醒目。
“你有何打算?”司徒问道,眸中似乎隐含着淡淡的担忧。
染尘扬起头,长发遮去他的脸,看不清丝毫的表情,语气却很是肯定:“我也会离开。”
司徒炎的心无由的痛了一下,脱口而出道:“其实他……”
话没说完,却被染尘打断:“他死或者没死,都与我无关,我只做自己想做的。”
司徒炎扣着长剑的手猛然紧了一下,问道:“你是何事知道的?”
染尘低眸一笑,随手捋起一缕长发,在指间有意无意的把玩着,眸光却毫无焦距,细声道:“一个与我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人,只要他路过的地方,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更何况是他用过的酒杯。”
远处的马忽然长啸了一声,染尘回过头,远远的看着远处马上的白隐辰,不,应该说是独孤雪剑。颔首微笑。
“走吧……他在等你。”染尘笑着,一脸真诚。
司徒炎忽的松开手中的剑,将染尘紧紧搂在怀中,低头耳语道:“记住你的话,做自己想做的。”说着,转身一跃,一道红影在暮色中飘然远去,只留下血一样的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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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拂过石桌,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轻轻抬起一吹,那灰尘便飘落入无边的空气之中。
一切仿佛都未改变,而一切都已经改变。
还是那颗梨树,春日里满目的白花,却化作了一树枯枝残叶。
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
我,尽然错过了这里一季的春花烂漫。
染尘推开门,空气中浮现灰尘的味道,被惊动的蜘蛛在月光下拼命的逃跑,一路还牵着一根透明的丝网。
染尘伸出手,缓缓的接下那紧张的到处乱跑的蜘蛛,捧在掌心,满目温柔道:“老兄,看来只有你,还记得我。”
伸手轻轻将它放在铺满了灰尘的桌上,转身离开。
隐隐听到婴孩的哭声,一阵接着一阵,洪亮的声音甚至传到此处。轻抚胸口,却是冰冰凉凉,这一双同心锁,究竟能锁住谁的心?
哭声已止,奶妈端着换下的衣物,退出婴孩的房间。染尘侧身探了进去,温度适中的暖炉,漆着清漆的摇篮中,婴孩正安然的睡着,嘴角噙着一抹笑,眼角却还有一滴未干的泪。
解下颈中的同心锁,缓缓放在婴孩的枕边,手还未触及那柔软的锦被,身子却被人自后往前牢牢环住。
手指微僵,同心锁落在婴孩的枕边,声音清脆,却未扰了他的清梦。婴孩轻哼了一声,嘴角的笑愈甚。
排山倒海的思念涌上心头,染尘僵着身子,除了大口的呼吸,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而下一秒,身后的人便扳过了他的身子,像洪水猛兽一样,封住了他的唇。
甜蜜的,苦涩的,温柔的,粗野的,心痛的,释怀的,思念的,痛恨的,所有的感情都交织在一起,也谱不出这曲爱的恋歌。
舌尖在彼此的口中纠缠,漫长漫长的一吻,在急促的呼吸中停止。
染尘微微睁开眸子,那银色的月光虽清亮,却看不清他的容颜,一首手遮住了他的视线,欧阳子恒低头,在染尘红润的唇边落下一吻。“不要睁开眼睛。”欧阳子恒低头凝视着怀中的人,他像一朵云端盛放的白莲花,美丽妖娆。
染尘轻哼了一声,嘴角又迎来了他的气息,这一次他不急着进攻,却是柔柔的,用舌尖勾绘这染尘的唇形,轻轻舐舔,宛若稀世珍宝。
头昏昏的,身子软软的,心跳的飞快,身体飞速升温,欲望像火焰一样蒸腾。染尘终于抬起他一直低垂的双手,牢牢环住欧阳子恒的颈项。
心里在低呼:欧阳子恒,我爱你。
眼角却是破碎的泪滴,串串滑落,怎么止也止不住。
身体被填的满满的,疯狂的律动,无止尽的索取,呻吟卡在喉间,呼不出来,手指掐到他的背中,只能仰起脖颈,痛苦的愉悦着。
咬牙承受着他一波又一波的冲刺,紧咬着的唇又一次被撬开,被迫在他舌尖的逗弄下,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泪,依然不停的淌着。
欧阳子恒伸出手,环紧了身下人的纤腰,让彼此贴合的更加紧密,像山洪暴发一样的欲望,源源不断的,释放在染尘的体内。
空气中弥漫着欢爱的味道。摇篮中的婴孩似梦到了偷吃王母娘娘的仙桃,咯咯咯的笑出声来。
染尘低着头,白皙的脸上一抹酡红,看醉了欧阳子恒的心。
他闭着眼,浓密的睫羽微微垂着,在眼睑下投射出一圈温柔的剪影。
翻身将他紧搂在怀中,一向刚毅冷峻的欧阳子恒,尽然微微颤抖起双手,四手相叠,一双纤细无骨,却在右手的虎口处有一块厚厚的茧。一双线条分明,掌心厚实,触感却很柔软。
欧阳子恒就这样环着染尘,下颌轻靠在他的肩胛上,低头,看着自己掌中的那双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嘴角扬笑,语气柔和,听来却如此坚定。
染尘的手一抖,正欲缩回,却被他牢牢制住。只好低着头,感受着他在耳边火热的气息。
“不要再离开我了……尘儿。”欧阳子恒开口道,满是眷恋。
染尘睁开眼睛,手指在欧阳子恒的掌心胡乱的画着,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好像只想要自己听见一样。
“公子,染尘已经变了,染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圣教杀手,不在是跟在你身边,时时刻刻希望你保护的小书童了。”
欧阳子恒身子微微一僵,良久,才无奈的叹息道:“我的尘儿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了,是吗?”
染尘咬着唇,点头道:“是的,我已经不需要你……”保护了,我想保护你,可以吗?
肩上一阵疼痛,染尘低呼了一声,在脑中盘旋了千万次的话,终于只说出了一半。
鲜血顺着白色的纱衣蕴了出来,染尘侧过头,痴痴一笑:“一向聪明绝顶的靖南王,也会做这种傻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