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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飞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道:“靖南王但说无妨。”
“儿臣近日听闻此次大雪封路,城外许多村庄被困,此时正值严冬,青黄不接,很多农民都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儿臣以为,应让户部派人摸清灾情,并且开仓赈灾。”
欧阳飞弈点了点头,说道:“准奏,此时交由户部处理,朕命你三日之内将灾情一一禀明,再核算赈灾款项。”
此时那户部官员早已经一脸的冷汗,急忙出列领命,磕头如捣蒜。
欧阳飞弈哼了一声,那人又躲进众人之中。
大殿里一时又寂静无声,朝臣门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欧阳飞弈扫了一眼殿下众人,开口道:“太子薨逝已经一月有余,凶手伏诛,朕膝下只有子瑞子恒二子,如今子瑞已去,太子一位已无悬念,朕今日就下诏封欧阳子恒为太子,更靖南王府为太子府,即日接管兵部户部。”
朝臣闻此,黑压压跪了一片,朗声道:“陛下英明。”
欧阳子恒撩起衣襟,与众人一同下跪,心中虽然欣喜,脸上却依然一副淡然的神态,
欧阳飞弈看惯了底下这帮墙头草两边倒的老骨头,虽然个个都有那么点怕死,毕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都是一些办事稳妥,忠君为民之人。虽称不上一代贤臣,却也无大过,且随他们这样趋炎附势算了。定了定神,又说道:“今日除了此时,朕还有一事要宣布,皇天不负有心人,朕找到了十年前朕的亲弟飞羽失散在民间的亲子了。朕已经收他为义子,封为云王,准他长住姑苏,辅佐太子。”
此话一出,顿时惊煞殿中众人,虽此前宫中已有流言传出,但是毕竟无根无据,大家都是腹中嘀咕,却没有一人敢端上台面,如今吴王金口玉言,这流言无意已经坐实。先皇太子之子,从未建功立业,回宫不过数月,却被封为云王,不知是何等人物。不等欧阳飞弈开口,底下已经有人,忍不住向殿外张望。
太监得了欧阳飞弈的眼神,向殿外宣道:“传云王欧阳染尘进殿。”
欧阳子恒虽然心中有数,却依旧止不住心中起伏,身上的锦袍已被抓的皱褶无数,侧首之间,只见地面上倒影着那个人长长的身影。
染尘穿着一袭月白云锦长袍,上绣两条戏珠的四爪银龙,腰中系着一条银色的祥云纹样的缎子腰带,晨光下灼灼生辉。长发梳成高髻,用一根青玉簪子固定在脑后,配上他几乎透明的肤色,从金銮殿一路进来,身后金光四射,像是从云中而降,只给人感觉遥不可及,贵不可言,美不胜收。
嘈杂的金銮殿顿时又鸦雀无声。
欧阳子恒就这样看着这么高贵的,不可触摸的,如此陌生的染尘逐渐靠近自己,擦肩而过,又慢慢远离。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染尘缓缓走到殿前,视线不偏不倚,挽起足下锦袍,双膝一曲,跪在龙椅之前,神情自若的看着欧阳飞弈,声音洪亮道:“儿臣谢父王恩典。”
第57章
雪化的及快,在阳光下肆意的流淌着她的眼泪,淡淡的梅花的幽香,在冷冽的空气中浮动。
金銮殿外的宫女太监,依然埋头清扫着厚厚的积雪,时而窃窃私语,视线越过从大殿里面陆续离开的大臣,落在那一袭月白色的身影之上。
整个大殿,只剩下染尘与欧阳子恒两人,太监那声喊了不知多少年的退朝声,似乎还盘旋在耳边,久久都不肯离去。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的站立着。
染尘耐心的低下头,静静地等待着他离开的脚步。视线所及之处,是欧阳子恒长长的倒影。
如今,你已经成了吴国的太子,而我也回归了自己的身份。所有的前尘往事,只要你后退一步,我就可以当做从未发生,就此拂袖而去。
欧阳子恒的视线落在染尘的背上,那深邃幽黑的眸子,似乎从未像今日这般苍凉。
一口气,卡在喉间,呼不出来。
原来登上太子之位,就是意味着,从此与你成为陌路。
半响,远处的钟楼又传来了清脆的钟鸣声,欧阳子恒握起拳头,迈开了自己似乎已经钉在地板上的双足,终于,冲到了染尘的面前。伸手抓过他纤细的手掌,向殿外走去。
马车在蜿蜒的宫道中奔驰,不多时便已经来到大街之上。染尘用力缩了缩手,试图从欧阳子恒牢牢握紧的手中挣脱,越是用力,却越被牢牢握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欧阳子恒抓住染尘的手,固执的说道。
见自己挣脱不了,染尘也所幸放弃了,只是冷冷说道:“太子殿下,如今你贵为一国储君,做事要讲究分寸,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应该分清楚才是。”
“本王要做的事,从来还没有有失过分寸,云王殿下,我看你是谏错了言。”欧阳子恒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些话来,更是一把将染尘拉到了怀中,低头吻上他的温润的唇。
身体不停的推举,心理却从未如此渴望过,染尘闭上眼,几乎迷醉在欧阳子恒这如恶魔般的掠夺之中,舌尖忽然传来尖锐的痛楚,染尘睁开眸子,对上欧阳子恒邪魅的眼神。
“身份不同了,果然滋味也不同了,只是,还跟以前一样的□。”欧阳子恒的声音不大,但在这狭小的马车中,足够能听的清清楚楚。
染尘的心顿时间像落入了千年的冰窟,疼的不能自已,时间在彼此的对视中慢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
一抹淡然的笑爬上染尘的嘴角:“太子殿下既然知道我身份不同了,就不应该再如此造次。”染尘知道,此刻他的笑,恐怕是比哭还要难看,不过既然他这么看待我,不如依他所想,将彼此的纠葛了结了,也总好过自己每夜都做那样的噩梦,生怕自己哪一天魔性大发,将他误伤。
欧阳子恒垂下眸子,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收起他刚才凌厉的攻势。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大掌再次抓住染尘的手,继续道:“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欧阳子恒拼命的人,只有你一个。”收回覆在染尘手上的手,解开胸口的那一排扣子,撩开素色的中衣,麦色的胸口是一道扭曲的疤痕。
染尘惊愕的看着这狰狞的剑伤,从胸前贯穿倒背后,伤口几乎是一样大小,也就是说,整个剑身都已经没入了胸口。手指像是被施了魔咒,轻轻触及他的疤痕,怎么自己之前竟然从未注意过,所有的话语几乎都是多余的,只有眼泪忍不住滴滴滑落。
移开染尘的手,理好自己的衣服,欧阳子恒淡然的靠在马车上,闭眼道:“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即使那一刻,我以为我要死了。”顿了良久,他才睁开眼,看着染尘道:“我知道你也不曾后悔过。”
他笑了笑,伸手将染尘揽入自己怀中,低着头,宠溺的说道:“旭儿已经会喊爹了,不过他天天抱着我的大腿要找娘,听的我都烦。”
染尘低头一笑,“你这是在吃醋,他亲我,不亲你吗?”
欧阳子恒奸诈的一笑,在染尘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说道:“这可是你自己亲口承认,你是他娘的,不准耍赖……你要是耍赖,我就罚你每天晚上为本太子暖床。”
染尘的脸梭的一下红至耳根,像极了一只熟透的龙虾。略带窘迫的说道:“我的身子好多了,原来武功的反噬是可以用药物来控制的,我现在和你一样,是男人,怎么当旭儿的娘亲啊。”
欧阳子恒微微一笑,伸手打开放在一边的樟木箱子,一套素色的女装整齐的放在里面。
“你……”染尘狠狠的瞪着欧阳子恒,一口银牙几欲咬碎,而他的脸更比那熟透的龙虾还要红上几倍。
欧阳子恒一个翻身,将染尘压在身下,灵舌长驱直入,撬开他的贝齿,添上他的上颚,吮吸着他的舌尖。
马车在雪地中缓缓前行,赶车的马夫似乎闻到了暧昧的气息,放慢的行进的速度。
一身女装的染尘靠在欧阳子恒的怀中,心中虽有千遍不愿,万般不甘,却还是乖乖的换上了女装。他是真心喜欢旭儿这个孩子,况且,欧阳子恒如今已登上太子之位,也是自己该时候离开的时候了。
马车缓缓的停在了靖南王府门口,欧阳子恒撩开一道帘子,对着门口的人说道:“进去叫奶娘把旭儿抱出来。”
不多时,奶娘便抱着身穿宝蓝色锦缎棉袄的欧阳旭来到马车旁,欧阳子恒探出身子,接过欧阳旭,说道:“本王今天带旭儿出去游玩,明日再回府。”
欧阳旭看见坐在马车里的染尘,不管三七二一,便歪到他的怀里,伸着小手喊道:“娘亲抱抱,娘亲抱抱。”
染尘窘迫一笑,从欧阳子恒怀中接过欧阳旭,亲着他的又白又嫩的小脸蛋,宠溺的说道:“旭儿真乖,亲亲娘亲。”欧阳旭似乎是听懂了染尘的话,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用自己的樱桃小嘴,在染尘的脸颊上轻啄了几下。
染尘转过欧阳旭,指着欧阳子恒道:“旭儿,亲亲爹爹。”说着将欧阳旭凑到子恒的面前,小家伙依然是一副笑秘密的模样,却在快要触到欧阳子恒脸颊的时候,一转头,靠到染尘的怀中,蹬着小腿撒起娇来。
欧阳子恒的脸一下子绿了,马车顿时传出染尘和欧阳旭肆无忌惮的笑声。欧阳子恒脸一横,从染尘的怀中一把夺过欧阳旭,作势就要打他的屁股,清脆的笑声顿时又化作了欧阳旭杀猪般的哭声。
马蹄声止,欧阳子恒拉开帘子,信步跨了出来。
染尘抱着欧阳旭,跟在后面,欧阳子恒转过身来,接下欧阳旭,忽然伸手搭在染尘的肩上,说道:“等等。”
染尘错愕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还来不及阻止,欧阳子恒便已经伸出手,拔出了染尘发中的青玉簪子,满头的青丝披肩洒落,长长的搭在染尘的胸前,迎风飘逸。
欧阳子恒笑了笑,随手将青玉簪子放在马车里,说道:“好了。”
染尘又一次被他自说自话的动作弄的满脸通红,只能憋着一股气,不好发作。
欧阳子恒一手抱着欧阳旭,一手牵起染尘,向路边的店铺走去。
阳光照着白皑皑的雪地,散发着刺目的光,大雪未清,街上的行人及少,偶有几个路过的,无不为此处的一家三口所吸引。
染尘抬起头,抬头看见那三个青绿色的大字:“碧芳斋”,胸口忽然有一种极暖极暖的感觉,他张口,在这严寒之中,呼出一口浓浓的白雾。
欧阳子恒伸出手,将他圈在怀中,低头说道:“快进去吧。”
略显陈旧却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店堂,似乎因他们的进入而变的更加明亮。
欧阳子恒走进店堂,扫视了一下店里面的客人,信步走到二楼,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此时他已经换下了朝服,一套银色的暗花长袍,衬着他一的脸刚毅,更是说不出的神采飞扬。
更夺人眼球的是,他一手抱着一个一岁大的孩子,一手还牵着一个美人。
那孩子虎头虎脑,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双眸子更是灿若星辰。
那女子虽然长发颜面,但举手投足之间美态逼显,定是倾国倾城之的。
“咳咳……看够了没有?”欧阳子恒掩嘴,微微咳了一下,说道。
店小二愣是呆在原地,半响没啃声,那双老鼠眼依然在他们身上来回游移。
欧阳子恒松开一直抓着染尘的手,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下,说道:“小二,麻烦来三碗招牌豆腐脑。”
店小二这才反应过来,侧过头问道:“客官,您要点啥?小的一时闪神,没听清楚。”
欧阳子恒脸一黑,狠狠的瞪了一眼店小二,又转过头,看着染尘,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温柔的说道:“在下的内人特别喜欢吃你们家的招牌豆腐脑,麻烦你给我们一家每人上一碗。”
店小二点头记下了,一路屁颠屁颠的去楼下传菜。
染尘一把挣脱欧阳子恒的手,伸手推开窗户,将欧阳旭接到怀中,赏着窗外的雪景。
“这位客官一家真是羡煞众人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欧阳子恒与染尘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只见一个身穿道袍,拄着一杆算命幡的老者,站在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