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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旁人眼里,免不了多了些暧昧。
楚上尘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笑了:“光均当真关心莲见,此番场景倒是颇有些意思。”
楚上尘虽是病中,形容免不了有些憔悴,本就是白皙的面庞此时更添了一些许苍白,但笑容仍旧是融化了冬雪般的温暖俊俏,看得人心发颤。
那蹲踞在地上的淡青色身影似是一僵,而后抬头盈盈笑道:“那……那是自然。”笑容之中已隐去了方才楚上尘初醒时的激动与热泪,而后便低下头去。
只是光均蜜色的皮肤之上,却分明感到有一滴热辣辣的液体由那潋滟的眼中在不经意时落下来。似是嗔怨,似是委屈。
楚上尘从吴叔口中得知,原是那还魂草被自己的手握的太紧,汁液渗到了自己脱臼的手臂和腿上,本是只有一滴,但毒性颇烈,莲见拖着病体在榻前照顾几夜,楚杉也是日日夜夜的哭着,总算是把楚上尘从鬼门关里及时救了出来。
没想到,竟是此番场景,若此命悬一线!楚上尘皱眉,却莫名的,再不愿多想。脑海之中尽是这几日梦中所想场景,心中咚咚直跳,片刻不得清静。
仿佛这么多年自己的执恋,似是错了?到底自己,有没有认清自己的真心呢?
楚上尘顿了顿,仰首饮下苦如黄莲的中药,听说是莲见特地差人送来的,补气养神,对身体颇有好处。口腔之中令人作呕的苦味蔓延在唇齿之间,楚上尘却连眉头都未动一下,似是心中有所郁结,这身心痛楚半分比不了心中迷茫不定。
又过了几日,听说舒扬的身体也是好了起来,竟已可下地。楚上尘披上一袭白裘,立于窗棂前,一根小小规矩的竹棍子撑开雕花繁复的窗,扑面而来一股凛冽的冬风,夹着那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冷得他又捂紧了怀中的汤婆子。
庭院里,梅花开得愈发肆意灿烂,红红火火衬着那冰肌玉骨颜色的白雪,惹眼至极。
没来由的就想起当年望京一位朋友对自己说的话:
“你啊,本就是铁骨冰心的冬梅,为何总是艳羡柔媚娇嫩的春桃?”
☆、第四十话、橘生淮南则为橘
又是一日大雪,天气愈发的寒冷起来,只叫人连出门也不愿了。天寒地冻,霜冰白碐结成了层层倒挂的冰柱,沿着那飞檐挂下来,也是透着彻骨的寒气。一开口,吐出的白色雾气都似要冻成了冰霜落下来。
自那日楚上尘昏厥之后,楚杉整日窝在楚上尘房中同吃同睡,黏的愈发紧了,只恨不得化作楚上尘的影子伴着,分分秒秒不在眼前就是一阵哭闹。楚上尘却似是自病后有些郁郁寡欢,只是楚杉这个活宝在侧,倒也乐得整日陪着清闲。
“子卿……楚杉也在啊。”门口立着一个魁梧高大的身影,一身紫裘,玉冠墨发,气宇轩昂,许是大病初愈,本是健康漂亮的蜜色肌肤,此刻有些苍白。
“是了。舒扬大病初愈,快些进屋烤烤炭火暖暖身子。”楚上尘本欲站起身来,怎奈何楚杉似是八爪鱼般的吸附在身上,又是病中浑身没有半丝力气,也由得他去了。
裴戎昱深邃的眼眸快速的扫了一眼楚杉,脸色微微有些阴,但也只进屋合了门坐下。
楚上尘笑着给裴戎昱斟茶。茶水中的那抹新绿因着沸水上下浮动,颜色嫩鲜嫩鲜,抿了一下竟满口生津。唇齿之间,口鼻里都是那茶水的香气,清新自然,让人沉醉。
裴戎昱面色有些愕然:“这是……毛尖儿?”
“莲见送的,她素来爱这新雪雪水配着那毛尖儿煮沸的新茶,倒也香甜的紧。”
“想不到莲见姑娘竟喜欢喝毛尖儿,倒是常听爱龙井的。”裴戎昱看着这茶水,心中有些苦涩。
怎的到哪里都可看到锦罗你所爱的物件?
楚上尘吃吃笑了:“这有什么的。她自来楚峰就是喝这茶的,许是从小的爱好罢。我前几日打发吴叔给你做了个轮椅,你走动也好省些力,怎么不用呢?”
“噢……”裴戎昱握着那茶盅,似有所思,顿了顿答道,“我自己……也能走的。劳烦子卿你费心。”
“哪里,还是我不是。本说好要好好陪着你,只这身子不中用,竟自个儿也病了,待客不周,我的错我的错。”
裴戎昱听他这么说,脸上更是阴沉,嘴角勉强弯了弯,放下了茶盅。他本就生就一副刀削斧砍的俊颜,平日里不开口时就是森寒的霸气凛冽,此时愈发有些骇人,让人不敢逼视。
“哥哥,不要跟他说话了嘛~~我要吃蜜橘!你剥一个给我剥一个给我嘛~!”楚杉蹭着楚上尘撒娇,跨坐在楚上尘身上,双手揽着楚上尘的纤腰,圆圆的小脸蛋抵在楚上尘的肩头。
“好。”楚上尘揉揉楚杉的头发宠溺的笑了笑。说罢便伸手去托盘中拿了一个蜜橘,动作温柔的剥起来。
裴戎昱只坐在一旁静静的看。楚上尘本就生的俊俏,此番冬日暖阳斜斜的照在他的身上,周遭平添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沿着他白皙的脖颈,贴在后背上勾勒出好看的金色的线条。纤长白皙的手指灵活的动着,金黄色的蜜橘外衣被剥下来,白色的脉络被细心的都撕下来,又用小刀切开半透明的囊,这才露出鲜嫩多汁的金色橘肉来,颇为诱人。
阳光之下,所有都铺上了淡淡的柔和的光晕,水晶盘熠熠发光,那晶莹剔透的橘瓣也是皮薄肉厚,可……怎么,都比不上眼前的白衣男子,秀色可餐。
浓密的睫毛上点着细碎的金色,杏眼之中平静无波澜,嘴角淡淡笑意,墨发倾泻与那白衣形成鲜明的对比。这般脱尘的倾国气度,绝世独立,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有。
裴戎昱眸子动了动,看着楚杉趴在楚上尘身上就着楚上尘的手吃着蜜橘,时不时还衔住楚上尘的手指轻轻咬噬,样子颇是亲密,又想起那日自己处于生死边缘,楚上尘以身试险去楚峰的悬崖峭壁之中采摘还魂草,还一己之力生受了剧毒却硬是撑了几日待自己清醒才病了一场。一时之间,心中竟不是滋味。
“子卿……”
楚上尘正专心喂楚杉吃蜜橘,伸手掏出一方白色帕子替楚杉抹了嘴角的汁液,只随口应了一句:“嗯?”
“我……我也要!”裴戎昱说完脸别到一边去,蜜色的皮肤立刻涨红起来。
楚上尘与楚杉皆是一愣。
“蜜……蜜橘!”裴戎昱仍是不堪他,别着脸磕磕巴巴的说。
“噗哧”,楚上尘一个绷不住笑出声来。
裴戎昱心里一慌,忙道:“我……我……方才我说笑……说笑的……”脸色更红,连脖颈都是涨红,紧张的连青筋都根根显了出来。
楚上尘此时眼角眉梢都带了温润的笑意,更是吸引人的俊俏。他纤长的手指握了已剥好的橘肉,笑盈盈的道:“来。”
本只是伸手要给裴戎昱,想不到他竟红着脸就着楚上尘的手一口吞了进去。吃得太急,舌尖牙齿都轻轻咬噬在了楚上尘的指尖,湿润炽热的一舔。
两人立即都如被电触到了一般一僵。都愣了。
裴戎昱更是觉得浑身上下都似有一股电流通过,整个人都酥麻了。心口怦怦直跳。
楚杉“啊”了一声,气愤的伸手就要打裴戎昱。向后一仰,双手乱扑腾,一个不稳就要从楚上尘身上跌坐下来。楚上尘连忙扶住他的腰往自己身上靠的更紧了一些。
楚杉贴着楚上尘的胸膛,气呼呼的吐着气,“裴戎昱混蛋啦!哥哥怎么能……怎么能喂冷面混蛋吃东西啦!”
说着,气呼呼的用自己的衣袖去擦楚上尘的手。
楚上尘低头看着那一双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浓密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樱桃般鲜艳桃花般柔软的嘴唇咋咋呼呼的嘟着,可爱极了。
竟也说不出什么来。
一时之间,房中只剩下炉火噼里啪啦的响到。许是那冬日炉火太烈,烧的楚上尘的心,竟随着吐纳的呼吸,紊乱了。胸腔体内也随之燥热。
“我……我先告辞……”裴戎昱忽然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出门去。一个不小心险些被门口的门槛绊倒。
☆、第四十一话、若是真情真常在
裴戎昱伤势未愈,跌跌撞撞走了好久,竟觉得脑中浑浑噩噩的,一时心惊肉跳,远远的看着那已经隐没在蜿蜒的长廊之中的房间,心乱如麻。
疯了,真是疯了!他方才都做了什么!?
裴戎昱脸上仍是炙热,捂着自己的心房想道。
“哥哥,那裴混蛋是想怎样啊!?”楚杉嘟着嘴不满的说,瓮声瓮气的,全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楚上尘宠溺的刮刮他的鼻子,“哥哥又不是他,怎晓得他想如何。”
楚杉忽然咋咋呼呼的说:“他……他不会想做哥哥的嫂子吧!?不成!我不要!!”说着甩头不安的在楚上尘身上扭动起来。
楚上尘本是在病中,全身就已脱力,被楚杉跨坐着已是快吃不住,他此番又在腿上蹭来蹭去,一时撑不住,累得紧,竟虚弱的呻吟了一下,心中也火辣辣起来。
忙将楚杉从自己的腿上抱到美人靠上,脸色微微发红。他单膝点地,在一旁看着楚杉。
楚杉一双澄澈的眼中氤氲一片,楚上尘伸手抚上他的脸,轻轻柔柔的唤一声:“开颜……”眼神微微的涣散,开始有令人迷离的光彩。
楚杉缓缓的眨巴了两下眼睛,晶晶亮亮的大眼睛看着楚上尘,咬了咬粉若桃花的唇瓣。
心中的大火更甚……楚上尘伸手捋开他两鬓的碎发,而后手慢慢的覆上楚杉的,一点点,没入他的指缝,滚烫的温度倾覆了楚杉的体温,他们十指紧扣,额头相抵,楚上尘鼻息缓缓加重,专注的凝视着楚杉。
楚杉的心脏被这样专注的凝目盯得怦怦直跳,眨着眼睛,浓密的睫毛扫到楚上尘的脸上,仍是世事不谙的模样,愈发的可爱干净。“哥哥……你……唔……”
火热的唇被覆上,堵住了即将要开口的话。楚杉的唇像想象之中的一般柔软温润,让人忍不住想要吞噬、撕咬,他的牙关紧紧的抵着,楚上尘灵巧的舌头轻柔富有挑衅的舔着,“嗯……”楚杉被舔的心中发痒,一声低低的呻吟,唇齿就松开。于是,柔软的灵舌长驱直入,扫过湿润的口腔,两舌交缠,难分难解,怀中的孩子完全生涩的不知如何回应,开始颤栗起来,身躯软的跌进他的怀里。楚上尘只将唇贴的更深,吻的更加深入。
心里火火辣辣的一片,只觉得电流一阵阵麻的自己都不受控制,楚杉欲拒还迎,羞觑的模样只让楚上尘心中的大火蹭蹭的冒的更加厉害。许是今日房中的火炉太过温暖,照的人发烫发焦,一切都开始不受大脑控制……
手扶着楚杉的纤腰已经要探入里衣,颤抖着双手要解开系着的带子,略带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蜜色的光滑肌肤,让楚杉的身子又是一颤,本能的扭动抵抗了起来。
楚上尘的心猛地因为这不算抵抗的抵抗变得清明,他睁开如秋水般让人沉迷的双眸,猛地推开了已环上他脖颈的楚杉。这一吻绵长而深情,两人都因缺氧而气喘吁吁,楚杉的面色已经潮红,眼神迷离,那双唇更加粉嫩湿润,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唇边还有银丝流淌,半开半解的衣衫,露出精致的胸膛,此时正强烈的起伏着,更是诱人。
楚杉初识情事,早已难耐,双眼都蒙着情欲的色彩,再加上身上衣衫半解,简直让人忍不住想要抱着他亲吻他。
楚上尘心里凉成一片,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杏眼,此刻仍带着情欲的迷乱,他伸手擦去自己嘴边的银丝,踉跄的跌倒在地,不知所措道:“开……开颜,我……我……”
楚杉仍旧没有反映过来,只觉得浑身瘫软,心若擂鼓,方才缠绵在身上的体温骤然离开,让他的身上一片凉意,只朦胧着双眼,要扑到楚上尘的怀中,出口的声音已经软了,带些撒娇的呻吟:“哥哥……开颜……开颜要亲亲……”
“不行……”楚上尘推开怀中软软的身子,站起身来:“对……对不起……!”只颤抖着双手跪在地上将楚杉身上解开的衣衫,匆忙将他抱起,放在美人靠上,如遭雷击般步履凌乱的推开门,逃了出去。
冬日寒冷,冷风呼啸着灌入楚上尘的衣口,猛地让他一激灵,彻底清醒过来,更是觉得从头到脚的冰凉:疯了,真是疯了……他方才,做了什么!?
若是真情真常在,负比真心话多情。本就是无情人,多情至此,便是薄情。注定,是要负了一个又一个痴心人。六年前,他因自己的年少浪荡,负了小灯笼,已是一生愧怍,从此,埋葬自己的真心,而六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