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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问你,”皇帝直直看向魏晚秋道,“这信你可曾看过?”
魏晚秋不知所以,只看到皇帝突然大怒,马上站起身来拜倒在地,“末将未曾看过信中内容,不知母亲什么话惹怒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那朕问你,你是如何做了魏新山的义子?”皇帝问道此处,声音中竟带了一丝丝颤意。
致远心头拂过一丝不大好的念头。
却听跪在地上的魏晚秋道,“母亲告诉我说,平和元年她与义父一同前往北方的路上,途进一个因战祸荒废的小村时发现了刚出生不久的我,遂将还在襁褓中的我带在身边,因为那时是深秋时节,便取名魏晚秋。”他简单说道,也是不知道为何皇帝突然要问起他身世来。
“那你那弟弟呢?”皇帝似是不相信,连番追问道。
“松月乃是平和三年暮春时节出世的。”魏晚秋答道。
“元年……深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舞奕是这么对你说的。”皇帝愣愣说道,“既然都骗了朕二十年,为何这时又要来告诉朕真相。”说着将信向前一扔。
致远将信拾起,匆匆看去,信的内容不多,只写到,
“新山死前让我将真相告诉于你,晚秋正是那日荒唐的结果。”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部攻受方的交集不是很多呀,但是以后会越来越多起来的!!【剧透,大皇子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一朝倾覆
姬慕白在黄河时就得知了魏将军离世的消息,心想自己此次回来,魏将军应该已经下葬了,但他也知道魏将军在父皇心中地位,便仍是着了素装,将南海军就地解散后便像去时一样带着一行人默默回了宫。
两日后群臣早朝,姬慕白垂首而立,偷眼去看那个站在自己左侧的陌生青年,对方却似无所察觉,只皱着眉头低着头,姬慕白想,这位大概就是魏将军的义子了。
朝上众人一一将要事上奏完毕,陈尚书也出列将黄河涝情缓解简要汇报了一下,皇帝点了点头,也不多言,直到众事议毕,皇帝才一振衣袖朗声道,“今日,朕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说。”
大多大臣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姬慕白也是茫然,却无意识的去看那个叫魏晚秋的年轻人,只看到那人脸色白了白,呡紧了双唇,眉头也愈发皱到了一处。
“晚秋。”皇帝朗声唤道。
“末将在。”魏晚秋应道,一跨步走到大殿中央,慢慢叩拜下去。
“二十年前,魏新山帮着朕打下这片江山后,带着薛丞相的独女舞奕远赴北疆驻守,称不愿陷入庙堂倾轧,那时几位皇子意图谋反,现在这朝上却是没有几人经历过那时的血雨腥风,”说道此处顿了顿才续道,“朕也是迫于无奈,才在那时让魏新山将已怀有朕骨血的舞奕一并带走。”说道此处,殿下群臣已经发出一阵阵抽气之声,皇家之事本就多诡,其中多少真假不可妄加猜度,但皇帝说这话前,将魏晚秋叫出,大部分人已经猜出其中道理。
姬慕白站在右首,僵化成了石像一般,脑中自己幼年时的画面一幅幅飘过,情不自禁的胡思乱想,怪不得父皇不喜爱自己,对自己亲生之子如此冷漠,怪不得父皇明明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子却迟迟不肯立储,原来自己还有这么个皇兄,还是宰相之女所生,与自己奉茶女出生的母亲怎可同日而语。
“如今遗储得还,朕着意,赐晚秋皇姓姬,封为储君长留都城,并命神农庄庄主致远为其太子太傅,即刻入宫受印。”不管朝下多少纷纷咋咋的议论,皇帝提声宣道,强横武断,竟是一眼也不去看站在一边,已经一脸煞白的愣愣望着自己的姬慕白。
一时朝下各种谏言之声,大多数自然是反对这突然的决定,立储乃是国之大事,怎可如此草率,而且这魏晚秋第一次出现在都城,来历不明,就算当年确实有这么一出千里送子的戏码,凭什么就认定眼前此人就是当年的龙胎。
“皇上,末将恳请收回成命,末将自幼在北疆长大,志愿一生一世守护那块疆土,并无任何其他妄想,当今皇子德行敦厚,将来必是一代爱国爱民的贤君,末将,末将只愿为当世贤主保一方太平。”魏晚秋只跪在大殿中央,此刻将头低低压在膝前的朝服前摆上,看不清表情。
姬慕白只愣愣的想着,原来如果致远师傅不愿入朝,父皇也是可以这样强硬加封的。
此时大殿下已经陆续有多名大臣出列,倒不是他们与姬慕白有多少亲近的关系,只是那些文人固执守旧的多数,自然不能接受这种突变。
那头皇位之上却是传来一声轻蔑的笑声,“你们这些两眼昏黑的庸臣,已经分不清青红皂白了吗。”
跪在下面的众人又是大骇,皇帝何来此言。
“姬慕白。”皇帝冷淡而平静的喊道。
姬慕白不知所谓恍惚不能自己,被点到名字,只摇摇晃晃也跪倒在大殿之下。
“朕问你,你可知罪?”皇帝语气仍是平淡到了极点,不怒自威的端坐在大殿之上睥睨着殿下的众人。
“……”姬慕白有一时反应不过来,我有何罪?将脑海里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仍是没有丝毫头绪,只好茫然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父皇,仍是那张英挺而嗜傲的面容,视线不带一丝温度的看着自己,姬慕白被看的心底没来由的一空,只得低声道,“儿臣不知何罪。”
“朕问你,此次前去黄河赈灾,你从国库中提去多少银两?”皇帝问道。
“纹银二万两并粮草一万石。”姬慕白道。
“来人。”皇帝示意,身边的侍卫便捧了一个漆红木雕托盘走到姬慕白身边,将一册书卷递到他手中,姬慕白疑惑接过,随手翻开数页细看起来。
这是一本账册,记录了黄河赈灾军的一应用度花销。
“你既只提了二万两,为何却花去了近二万四千多两?若不是你平日过惯了骄奢的日子,去了灾区还浪费挥霍,便是有臣子官员为了讨好于你,便拿了诸多平时搜刮的民脂民膏出来做样子。”皇帝声音愈发冷了两分。
姬慕白看的目瞪口呆,这账册上条目明细清晰,将一笔笔出账记录的清清楚楚,过了半晌,才回道,“多出的银两俱是我同工部大人们合力凑出来的钱款,灾民比我们预期的要多许多,灾情也很严重,儿臣知道目前为了抵御北方动乱,国库多有亏度,便想若能自己解决便可不多来劳烦父皇。”
“哼,你当朕不知道工部众人的俸银多少,若不是他们其中有人贪污受贿,便要问你哪里来的这许多钱财!”皇帝厉声道。
直说的殿下再无一人敢多言一句,当朝皇帝继位以来,就对官场大兴改政,最是看不惯那些贪得无厌的人,姬慕白瞬间有些百口莫辩的无力感。
却听皇帝继续说道,“这些银两,你贪便贪了,如今也是用在赈灾之上,朕本也无心追究过多,但是你却还存着谋反之心,简直大逆不道。”
我?谋反?我为何要谋反?我谋谁的反?姬慕白的脑子已经有些跟不上这突如其来的一桩桩控诉。
“朕问你,你是何时与南海军混在一处的?突然出现的那另一万石粮食又是从何而来?”皇帝说道此处,已经有些难掩的怒意,众人或多或少知道当年皇帝举兵□□,对军权很是重视,恰逢一年前慕亲王有佣南海军而有所异动,更是在皇帝心上植了一根刺,此时得知姬慕白身边突然出现南海军,又有一批不明来历的粮草,怎不引人联想纷纷。
皇帝进一步述道,“你暗中得到魏新山离世的消息,知道了扶灵的就是晚秋,故而便纠结了你那个有反心的小皇叔,生怕皇位难保……”
“父皇,儿臣是今日才第一次见到这位,这位……”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跪在一旁的魏晚秋。
“第一次见到不代表不知道。”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姬慕白煞白了脸看向魏晚秋,魏晚秋似有所感,也抬起头来,仍是紧紧皱着眉头,看到姬慕白也只得无奈摇了摇头。
“若是你还一意狡辩,朕便将参与此次赈灾的工部官员们一一问过,再去将你那皇叔请来都城问个清楚。”皇帝此番话说的已经有些咬牙切齿,姬慕白如何不懂得自己父皇的脾性,陈尚书尚能廉洁奉公,难保手下不会有一两个官员因职务之便,多少拿过些好处,若真的这样顶真的查了,又不知该有多少人要遭受无妄之灾。
怪只怪自己考虑不周,触了父皇的逆鳞,姬慕白心底渐渐凉了下去,想了一会才慢慢开口道,“不必了,儿臣自该认罪。是儿臣立功心切,沿途向各大小官员讨要钱两以冲灾款,本想着自己若是此次立下功劳,便可顺利立为储君,于是儿臣私下扶持南海军,想要拥有自己的力量,以便坐实储君之位,此事却与皇叔无关,我去要那些粮草,便是与皇叔说是父皇的旨意,皇叔如今一心田园无意政事,便趁此际将手中粮草全部交付与我,以表对父皇忠心,也是儿臣将这些粮草拿去冲用南海军粮的。”
举朝哗然,当今皇帝当年就是被自己弟弟夺去太子之位,后来历经不知多少困苦艰辛才夺回这皇位来的,如今此事大有当年旧事的影子,原本跪在殿下大叫立储不妥的群臣们一时都无言以对,又听姬慕白缓缓道,“此事皆是儿臣一人之意,与其他人并无干系。”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朕便不再追究其他多余的人,朕现在就削去你皇姓,即刻去幽州做个千户侯吧。”皇帝也无多废话,也算看在十八年父子情分上放姬慕白一条生路。
十八年的父子之情便就此了断,姬慕白心中明镜一般清楚,为了让这个在朝廷中还完全没有势力可言的魏晚秋坐稳储君之位,自己是留不得的,如今外放东北偏州幽州,也是因为北方大部分势力都在魏家的控制范围内,自己自然更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姬慕白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位薄情寡义的父皇,有朝一日竟然也会为了一个人细致考量步步为营,而那人却并非自己这个相伴十八年的儿子。
“皇上,微臣以为皇子殿下并不是会蓄意谋反之人,这其中定有误会。”众人向身后声音源头望去,却是甚少在朝上发言的工部陈尚书,手持笏玉跪拜下来。
陈尚书为人实诚,不懂阿谀奉承之道,如今也只因自己与姬慕白多日相处下来,深知对方是何品性,绝不是皇帝讲的骄奢淫逸之人,反而处处为百姓着想,也完全不是宫中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很是虚心,与他们这些低级官员混迹在污浊河泥中,从无怨言。
“陈大人,朕知你心情老实,从不屑庙堂勾心斗角的行径,自然不会明白他的所作所为。”皇帝已经恢复了以往一贯的冷漠态度。
姬慕白被殿前侍卫架起,对着陈尚书苦笑了一下,轻若蚊吟的说道,“抱歉,许是我骗了你。”
姬慕白在宫中本就没几个亲信,如今落难被送出都城,身边只有一个自小跟着的小侍从,母亲被侍女搀扶着,哭哭啼啼送到宫门口,看着两手清风的儿子,不免悲从心起,却再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交与他傍身了,堂堂皇子与贵妃在这宫中的境遇竟如此惨淡。
几步外陈尚书也静静站着,仍是不愿相信姬慕白会是这样的人。
姬慕白与母亲话别后,便走过去向陈尚书行了一礼,陈尚书匆忙将他扶住,姬慕白勉强笑了笑道,“真是抱歉,我怕是无法还了几位大人的钱款了。”陈尚书只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两匹瘦马一架车娇沿着官道一路出了都城,路过近郊的神农庄时,姬慕白勒慢了马匹的脚步,一步步跺过神农庄前门的朱漆大门,再慢慢行远。
这两日致远被那一纸受封诏书搞的头都大了不知几圈,更是无心去理会朝中之事,自是还不知道昨日早朝上皇帝翻天覆地一意孤行的事情,只在自己的今宵斋中唉声叹气,突而似有一缕思绪牵动心神,让致远莫名有些烦躁,便放下手上御前侍卫亲自送来的诏书,踱步到神农庄门前,便看到一辆马车远远驶出京城,也不知是何人这么晚了出京又要去往何方。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着换工作的事情,好久都没有来更新了,真是对不起追文的各位【大鞠躬
所以这章的字数很多对不对!!
故事的第一个转折终于出现了,但是致远庄主的戏份好少!!
☆、奔赴战场
一路走走停停,不过月余已经步入幽州地接,幽州州府设在中山,距离雁门口不过百里,一路北上行来,道旁流民越来越多,且都是些妇孺老少不见男子,姬慕白知道这是过度征兵的缘故,遥想都城繁荣,谁会看到北方边陲的生灵涂炭。
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