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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东篱菊也黄-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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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问你,你为何要这么做?”多齐尔问出最后的疑问。
  “你们是战士,而我不是,我看不惯这样的杀戮,我看不惯我未来的子民死在你的手里。”姬慕白平静的说完这话,再不多言。他让自己成为这场战役的弃子,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本就不可能为了自己舍弃一城一池,更莫言现在魏晚秋已被册封为太子,自己却连皇姓也被夺去了,能在这里争取这几百人的性命和镇北军的援军,已经是姬慕白能做的最后的事了。
  “哈哈哈哈,好一句你未来的子民,好,放人!”多齐尔有些诧异于如此年幼的姬慕白表现出的大义凛然,这是一种上位者的仁义和霸道,他再无多疑,大手一挥,身后的士兵们便将姬慕白团团围住,那些人质们一听放人二字,已经都迫不及待的冲向了中山城门。
  “大人!”谢渟岳急急叫到,一边吩咐身边的士兵将人质们护送回城,一边不停回头看向姬慕白。
  “谢先生,这中山城便交给你了,你要好生安顿好百姓们。”姬慕白却是头也不回跟着多齐尔走向匈奴兵营。
  TBC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张致远庄主就要出场了!!皇子殿下接下来会被虐的很惨吧。。。
  还有!我居然日更了!!!

  ☆、远水近火

  离开京城之后的路比想象中还要难行,致远可不像艾墨和小川那样喜欢到处跑,他一直对乌龙说,自己年纪大了,经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这样的折腾。
  “哎……真是年纪大了。”在致远第五十七次发出这样的感叹后,小茶童终于仍不住从马车外探进脑袋,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窝在车娇的软榻上心不在焉看着书的致远。
  “师傅,您都抱怨了一路了,这路途遥远的,您是为何要亲自来幽州这地方呀?”小茶童说着又在车外东张西望了一会,才道,“最近世道不太平,流民越来越多,我们到底是去那里做什么啊?”
  “谁让艾墨到了这个时节还不见要从南疆回来的打算,小川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又跟着那个大魔头跑哪里去疯了,我看着眼红,也想出来溜溜,正好,现在庄中有马镖头帮衬着乌龙,这近冬了,茶庄也不会太忙,我这把老骨头也是应该动动了。”说着放下手中的书册,象征性的甩了甩胳膊。
  小茶童不屑的看了自家师傅一眼,这都出门一个多月了,师傅下车的时间屈指可数,“那干嘛非要来着北边的幽州?”
  干嘛非要来这?致远看了小茶童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看书。
  姬慕白出了京城没多久,魏晚秋就来到了神农庄,并将朝堂上皇帝的决策都告诉了他,致远看着手中的受封诏书震惊的无言以对。他了解整件事的缘由,但却猜不出皇帝为何这样行事的用意,即使他知道当年那三个人之间的爱恨纠葛。
  得知姬慕白向幽州去了之后,致远就整日的心神不宁,仿佛一开门还会看到那个骄横的少年趾高气扬的站在门口对自己说,你收我为徒吧。
  魏晚秋说,他离开之前幽州外的匈奴人就开始不老实,魏新山的死像是给匈奴人的一味猛药,让整个草原部族都蠢蠢欲动起来,战争一触即发,也不知道这几个月北方情势如何了,现在他被困在京城,皇帝正着手礼部准备册封大典,明摆了是不愿让他再离开了,但魏晚秋二十年都是在军营里长大,在这种时刻,哪里还定的下心。姬慕白毕竟年幼,而且从未上过战场,如今的北方根本不适合这个皇家子弟前往管辖,这一路路途遥远,能否平安到达还是个未知数。
  于是在姬慕白离开后的第二日,致远留书一封,终究还是踏上了去往幽州的官道。
  “师傅!你快看!我们到中山了!”小茶童大喊一声,致远从车较的小窗往外看,果然黄沙漫天的苍茫大道尽头,似乎有许多人影,一座巍峨坚实的城墙屹立在那端,宽大的立碑上用朱砂写着“中山”二字。
  “呼,终于算是见着人了。”致远轻声叹了一句,便似受不了这如同刀刃刮面的疾风,又缩回了车较内。
  待到马车离城门越来越近,突有一骑飞快从致远的马车边掠过,还未到达城门,马上之人便已经大声叫嚷起来,“谢大人!谢大人!镇北军战报!”
  致远好奇的又将脑袋探出车较,循着那人呼叫之声看去,便看到城门口聚集了大量的百姓,所有人拖家带口带着行李包裹正在从中山城中向外移动。那马上之人,一路冲到人群中才停住去势,一个翻身跌跌撞撞从马背上翻倒到地上,人都还来不及站起来,就先将手中的战报递向身前一个布衣青衫的读书人。
  左右四下却没有姬慕白的身影。
  那边谢渟岳一把抢过那份战报,一目数行急忙看去,不过片刻就将那兵士辛苦送来的战报一把扔回他的身上,“还要五日才到?他们知不知道被抓去当人质的是当朝大皇子?”
  “回……回大人,这封战报是刚送到驿站的,镇北军刚刚摆脱那些部族的包围,应是还不知道这事。”那人小心翼翼的答道,显是从没见过文质彬彬的谢大人会如此火气。
  “去京城报信的更是路途遥遥……这座中山城,该如何是好……”谢渟岳抬眼看着空地上这些从中山城中撤出的百姓,又想到那个少年毅然决然的背影,竟是一时的茫然无措。
  “这位大人,此处发生了何事?”致远恰在此时步下马车,缓缓走到谢渟岳身前,一袭杏黄公子袍外罩着的大貉斗篷在烈风中翻卷。
  谢渟岳看向这位温润儒雅的男子,“先生贵姓,怎么这个时候来这北疆苦寒之地?”
  “在下致远,乃是神农庄现任庄主,现在算是……算是魏晚秋的师傅。”致远微微一笑,在这大漠戈壁中温润莹莹如绿洲清泉一般。
  “什……什么?致远庄主!您怎会来此!”谢渟岳怎会没有听说过致远之名,观此人姿态清雅形容彬彬当是做不得假。
  “自然是魏晚秋托我来此的,他身在京城无法得归,很是担心北疆的战事。”致远紧了紧斗篷,嘴上虽是这么说道,眼神却一直都在寻找着某个身影。
  “魏小将军是为何事在京城耽搁不回?”谢渟岳问道。
  “自然是很重要的事,”致远不置可否,既然魏晚秋的事情还未定论,他也不便信口开河,便又问道,“为何这中山的百姓都聚集于此,前几日应该有一少年人拿着朝廷文书而来,上任这幽州侯才是。”
  “致远庄主所指可是这份文书?”说着便从怀中将姬慕白当日带来的文书拿出来给致远过目。
  致远也不接来细看,便急急问道,“那人何在?”
  “这位大人自称是当朝大皇子殿下,为了中山城中百姓免于屠杀,被匈奴人押去做人质了。”谢渟岳眉头紧紧皱起。
  “你说什么?他以皇子的名义去匈奴军中为质?”致远的脸色瞬间煞白,他何等玲珑心智,便是将前因后果想了一想,便将姬慕白的心思猜出大半,“他去了多久了?匈奴人提了什么要求?”
  “前日便去了,匈奴人让我等撤出中山,并想以大皇子的名头,让镇北军勿敢妄动,更想进一步向我朝索要整个幽州地界。”谢渟岳仔细答道,更是将这中山近段时间的战况和北疆大局简单与致远说了,他原本跟着中山郡尉驻守此城多年,对北疆很是了解,而且全程参与了这次突变,现在一一道来,让致远也不禁动容,魏晚秋不过离开北疆一个月多的时间,他与自己所说的情势还不是现在这样,却没想到这一个多月时间里,风云突变,让人措手不及。“我已经派人前往京城和镇北军将此事告知,但是镇北军目前只有魏夫人坐镇嘉峪关,而魏二小将军才刚带领部众摆脱包围,还要五日时间才能驰援中山,京城距离此处又是千里迢迢,我只怕,皇子殿下拖延不了多少时间,到时候,这中山,这幽州怕是真的在劫难逃。”
  “这座中山不能丢,既然并州有舞奕坐镇当是无碍,那便向冀州借兵,守住中山,再想法救出慕白。”致远说道,温和的眉眼难得流露出果敢与坚决。
  “可是,我们这座中山只剩下一些老弱伤残,哪里还是那些匈奴人的对手,这人,要如何去救?”谢渟岳一边领着致远走入中山府一边询问,已是将他当做了这里的决策者和最后的救命稻草。
  “为我准备纸墨,若是我想的不错,那人当可帮我们一把。”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深深的觉得自己的表达能力有问题。。。

  ☆、祭祀天神

  打从多齐尔挂着阴沉沉的笑容走进囚帐的时候,姬慕白就知道自己这段还算平静的人质生活就要宣告结束了,毕竟已经过去三天了,东虞那边一点表示都没有不说,昨日晚些时候多齐尔得到战报,镇北军的魏松月居然阵前突围,斩杀了他的得力手下,带着镇北军冲出草原部族的包围,士气大振之下又乘胜追击,虏获俘虏近百余人。
  “大皇子殿下,难道你的那些手下,还没有将您在这里的消息告诉镇北军吗?”多齐尔负手站在囚帐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被绑着手脚束在囚帐一角的姬慕白。
  “镇北军突围了?”姬慕白一听多齐尔的语气,就猜到了目前大概战况。
  多齐尔慢慢踱步过来,蹲下身与姬慕白平视,才开口道,“这对你我来说都不会是个好消息,我劝你还是想点办法提醒一下你的部下,让镇北军撤回嘉峪关或者最好更远一些的地方,为了保住你的小命,最好也让中山的撤离速度再快一些,我的耐心就快要到极限了。”一边说着,一边提着姬慕白的衣襟将他扯起,阴沉的鹰目带着一丝丝的杀气,语气中威胁的意味弥漫开来。
  “难道您没有听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吗?”姬慕白虽被他气势所压,却也因为早就知道结果会是如此,也并未表现出慌乱和惊恐的样子,只是束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面上却仍是装作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
  “你这是要敬酒不喝自讨没趣吗?我们匈奴人可不会留着没用的东西。”多齐尔一把将姬慕白重重摔回地上,“我劝你还是好好跟我合作,很快就能回东虞过你原本衣食无忧的皇子生活了。”
  “本宫倒是不急着回去的。”姬慕白不屑道。
  “哈哈哈,好,你既然如此说了,”多齐尔大笑几声,狠绝的眼神从姬慕白身上掠过,挥手叫来两个侍卫吩咐道,“东虞的大皇子殿下若是不能将幽州奉献给我们草原,那么,我们只能将大皇子殿下供奉给草原之神,得以平息天神的怒气了。”
  姬慕白自觉不妙,却不知道多齐尔这番话到底什么意思,只看到那两个侍卫心领神会一般,点了点头步出囚帐而去。
  多齐尔又回过头来看了姬慕白一眼,阴测测道,“若是大皇子殿下能在供奉仪式中想明白,当然可以来找我,我想我们的草原之神也是乐于看到自己的土地得以绵延,当然,能够被奉献给草原之神也是你的福气。”说着再不看姬慕白一眼,径直走出了囚帐。
  没过多久,就见一个身着草原部落专属的特殊服饰的老者出现在帐门口,用土语跟身后的两个侍卫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两个侍卫大步跨了进来,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姬慕白,草草解了绑住他的绳套,一人将他紧紧压在帐中的柱子上,另一人粗暴的将他上身穿着的棉布外套和长衫全部脱了下来,然后两人各一边架住姬慕白就向帐外走去。
  穿过一排排军帐,就来到了匈奴军的主营校场,这时校场上已经聚集了许多匈奴士兵,人群正中间搭起了一个高台,高台四周又竖有四个火盆,姬慕白被架着送上高台,高台上架了一个十字型的木桩,两个侍卫便将姬慕白反绑在这木桩之上,然后迅速退下了高台。
  因为是反绑的,所以姬慕的后背便暴露在众人面前,间或有一些散落的发丝披散在两块蝴蝶骨之间,给人细致白皙仿若女子的错觉。多齐尔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眯着眼睛看着姬慕白在火光下□□的上身,少年人的体型还没有完全发育,肩膀显得有些单薄,过于细窄的腰身给人一种消瘦的羸弱感,但又因为从小就学习骑射的原因,若隐若现的肌肉轮廓稍微中和了一点柔弱的感觉。
  北方的深秋已经相当冷了,姬慕白感受到冷冽的劲风夹杂着砂砾吹打在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有些生疼,但因为四周有四个火盆并不觉得特别冷。他不安的看着高台下的人群,想象不到将会有什么事情等待着自己,至少目前,他只是觉得有些羞辱,本能的想要将散落在自己腰间的衣服拉起来,但双手动了一下,才发现绑住自己的绳子拉的特别紧,一丝一毫都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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