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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云栖,你这样是不对的……你用力夹紧后,不应该翻身把我压到下面……”
“啊!云栖你要做什么?”
“云栖!我忘了我定的规矩吗!从今往后,我上你下,你受我攻!”
…………
“没忘。可我,也并没有答应啊……”
====我是崩坏人设的无责任恶搞肉番结束分割线====
15
天濛濛亮的时候,楼牧饿醒了过来。
只出不进,怎能不饿?
楼牧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云栖。
云栖睁眼也看了看他。
楼牧不由有些诧异,问:“你没睡?”
云栖摇头,简短回道:“我怕有人对我们不利。”
夜晚伸手不见五指,要分辨外头的风吹草动,楼牧没有武功,自然是听不出来的。的确也只能靠云栖。
楼牧见他神情萎顿,眼下青灰一片,显然是一夜未眠。
楼牧心疼不已,连忙将他裹严实了,平放在草垛上,轻声道:“现在天亮了,我目力极好,有什么事都能看见。你安心睡一会儿罢。”
云栖颔首,低声道:“如有意外叫醒我。”
楼牧在他身边守了片刻,终是候得云栖呼吸匀长,方才起身走出棚屋。
朝阳升起,晨雾悠悠散开,吹拂一湖碧绿莲叶。
楼牧对着莲叶侧头想了想,便将昨日他在客栈外拾起的那把刀取了出来,提刀跳入了湖里。
初夏清晨的湖水甚寒,可楼牧却从中感受出了前所未有的暖意。
他在湖底摸索了半日,终是摸到几节小藕。楼牧连忙用刀割了,拎回岸上洗剥干净。
方才入夏,藕尚未长成,入口艰难。于是楼牧擦净刀身,将那几段小藕细细切成了薄片,便于嚼咽。
那刀也不知是四大名门中哪一家的,铸造精良,锋利无比,放在江湖上必定是难得一见的好兵器。
“杀人的刀,如今却被我用来切藕。”他一边切一边饿着肚子感慨,“就算是英雄,也有不得不低头的时候啊!”
正自语,他听到身后有动静。
楼牧一惊,赶紧提刀回头,却只见云栖披着自己的外衫,正立在湖岸上,静静望着自己。
日头升得老高,映他一脸剔透白皙,就和楼牧手里的荷藕一样。
楼牧心湖一荡,差点连刀都握不住。
“你醒了?”他清咳一声遮掩。
云栖看得明白,却也不以为意,只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藕片,眼珠子骨碌碌转着,甚是好奇的模样。
楼牧不由笑了,连忙将他拉着坐下来,取出一块藕片凑上他唇边,十分善解人意地问道:“你尝尝?”
云栖迟疑了一下,张口含住楼牧递来的藕片。
“现在的藕不好吃。”楼牧搂着他低语道,“等到秋风送爽,藕才真正能入口。”
云栖垂着眼吞下藕片,轻声回道:“现下滋味已经很不错。”
楼牧又是好笑又是心痛,只好将他抱得更紧一些,道:“傻子。等桂花开了,我带你去吃用桂花和白糖腌渍而成的糯米糖藕,那才叫真正的好吃。”
云栖看了看他,似乎想问什么,不过最终忍住,只是低头又拾了一块藕片放入嘴里。
楼牧情场老手,哪会看不破他的心思?
湿润的湖风吹过,吹出那一晚在魔教瀑布水潭前的对话。
那一晚云栖问他:他说的那些吃的,是不是以前和柳蓉一起去吃过?
云栖问这话的时候,月色清幽,星辰闪耀,楼牧正在星月微光下笑,而云栖自己却没有笑。
楼牧迎着湖风叹口气。
“是。”他道,“梅里的小排骨,南翔的小笼包,震泽湖里的大闸蟹,苏州绿杨斋的馄饨,还有我方才说的糯米桂花糖藕,这些我以前都同柳蓉去吃过。”
云栖咽下藕片,抬起头来望住他。
“我与他一起尝过许多东西,与他一起游历过许多地方。我甚至想过放弃青州楼外楼的楼主之位,与他一起隐居江南,共度余生。
“他却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故意接近我,讨好我,最后赢了我的真心,乘机偷走了我楼外楼的宝物……
“我当时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追上他,他眼见逃不过,便装可怜与我演戏,说我那宝物被恶徒所夺。破绽重重我竟然还愿意相信他,一路跟着他追踪那根本不存在的‘恶徒’,直到他最后将我引入早已布置好的机关陷阱……”
云栖却突然打断他,问道:“你可知柳蓉为何要接近你,偷走那件宝物?”
楼牧摇头,瞧着湖面不以为意地笑道:“这并不重要。我当时对他全心全意,哪怕是杀人放火,只要他开口,区区一件身外之物,我怎么会舍不得给他?可惜他却没有明白我的情谊,宁愿如此践踏我一腔热忱。”
热忱如火,被践踏,被熄灭,冷透得彻彻底底。
“谁曾料到死灰也有复燃的一天啊。”楼牧终是回头,感慨看云栖。
云栖却不明白他这一通前言不搭后语的唠叨,只十分警惕地抬头往四周观察了片刻,皱眉低声道:“你既然如此恨他,那我不妨告诉你……”
楼牧微笑,伸手试图去抚平他的眉头。
“我如今并不恨他。”他打断道。
云栖微微惊讶。
“不错。我以前的确恨他恨得要死,巴不得赔上自己性命也要将他碎尸万段。”楼牧甚是平静地道,“可那一日你师父问我,愿不愿意助他寻出柳蓉的时候……我的第一想法却是:找出柳蓉之后,你师父必会将我灭口。”
云栖点头,应道:“不错。”
楼牧淡淡笑了笑,接道:“活着多好,我可不想死。”
是的,活着多好,天高云淡,秋去春来,做什么为了要杀掉柳蓉,就把自己的性命也赔上呢?
“那一刻我便明白,”他续道,“我早就对这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意在了。柳蓉是生也好,是死也好,我都不在乎。”
他见云栖流露出不解的神情,便柔和补道:“有多么深的爱,才会有多么深的恨。我的心底已经没有了柳蓉,又怎么会再去恨他曾经欺骗我的真心呢?”
云栖神情愈发的奇异。
楼牧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你恨你师父吗?”他问。
云栖摇了摇头,奇怪道:“没有我师父抚养,我早死了。我为什么要恨我师父呢?”
楼牧无奈笑了笑,一口咬住他耳朵,道:“你不恨你师父如此待你……是因为你根本不爱他。”
他一边说一边在云栖的耳廓上舔了几圈。
夏风吟过,楼牧闻着云栖身上的青草味道,也不再多言语,只又开始哼哼唧唧动手动脚起来。
云栖却推开他,神情严肃地看着他。
楼牧立马朝他咧嘴一笑:“你是不是终于发觉我也是相貌堂堂,不比你差?”
云栖不耐烦白他一眼,不答反问:“你刚才说,柳蓉是生是死,你都不在乎。此话当真?”
楼牧赶紧敛容表忠心:“那是当然。我现在只在乎你的生死。”
云栖又意味不明地看了他许久,终是淡淡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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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正道追杀也没有魔教跟踪,两人在湖边过了好几天逍遥日子。
楼牧嫌藕寡淡无味,便跳进湖里摸些小鱼小虾,搁在刀身上烤了,与云栖分着吃。
他自幼出生富贵,衣食不愁,这种事哪自己动过手?头一回生火,鱼尚未烤熟,倒是将虾烤焦了,惹得楼牧十分泄气。
好在云栖在吃上阅历甚浅,哪怕那虾已经烧得一团乌黑,都已经分不出哪里是头哪里是尾巴,他也依旧嚼得津津有味,末了
啧一句:“滋味很好。”
美人一句夸,就好像是大风“呼呼”刮过,一瞬间便把心头的阴霾统统赶跑了。楼牧顿时信心大涨,从此以后,除去练功,没
事就脱了靴子扑进湖里,为云栖捞虾捞蟹。
正值农忙,也没有什么平民百姓前来打搅。白日里云栖歇息,楼牧安心练真气。晚上云栖守夜,楼牧有时睡觉有时继续练功
,还有许多时候则是淫笑着在云栖身旁蹭来蹭去。他自己刚失武功,云栖又有内伤,因此也算识趣,并不敢夜夜索欲,只是
时不时不老实地伸手到云栖的衣服里,摸两把解解馋罢了。
云栖对此却十分不耐。他静养几日,又得楼牧相助,虽然并不治本,好歹也不再像先前那般虚弱。有一日他终是被摸得不耐
烦,抬膝一脚就将楼牧踹进角落。
楼牧捂住肚子哀嚎一声,忿恨道:“已经吃不着了,连摸都不准摸?”
云栖闻言微微惊讶,道:“你要上我便上。”
楼牧不想他如此直接,也惊讶,好久才撇了撇嘴:“都愿意让我上,还不愿意让我摸!”
云栖当即白他一眼。
“你摸我一直要折腾到天亮。”他答道,“而你上完我倒头就睡,下半夜自然消停了。”
语调明明平缓如水,却在楼牧心湖中掀起滔天大浪。
“你的意思是说我能力不行,一晚只能做一次?”他咬牙恨恨问。
云栖已经把头扭了回去,慢吞吞整理衣衫。
这种不屑更让楼牧胸闷不已。他站起身来,凑上去一把推倒云栖。
“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他呸了一口,伸手扯掉云栖的衣裳,俯身扑下。
云栖虽然调养了几日,可锁骨还是磕得楼牧微微生痛。
疼痛有时让人清醒。
楼牧在他身上一动不动趴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轻轻按了按云栖突起的锁骨,软下语气柔声道:“过几日等我们都养得差不多了,我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让你多长点肉。”
然后他起身,把扯掉的衣物一件件披回云栖的身上。
披完他想想依旧不服,便又撇了撇嘴,哼道:“我以前在青州夜御八男的时候,你还乳臭未干呢!”
他只是随口一说,不料嘟哝完后云栖却朝他抬了头。
「你夜御八男?」他冷冷问。
楼牧嘿嘿一笑:「你不信么?」
「你何时何地夜御八男?」云栖不答却问,「那八男又分别姓甚名谁?」
楼牧刚想理直气壮张口一一道来,突然心念一转,当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汉不提当年勇。」他立马搂住云栖赔笑,「大半夜的说这些八百年前的往事做什么?」
「你说呢?」云栖不为所动,阴沉沉地盯住楼牧。
楼牧只觉得身上每一粒鸡皮疙瘩都沁出了冷汗。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只是你的事情,和我做了什么无关吗?」他强装镇定。
云栖依旧阴森森地看着楼牧。
「可我现在改主意了。」他面无表情地慢慢道。
楼牧听他话里煞气甚重,吓得手一抖:「你可别去杀他们!」
云栖冷嗤一声,挑了眉道:「怎么?舍不得?」
祸从口出呀!楼牧悔得肠子都青了。
「没有舍不得。」他赶紧扯出一个春光烂漫的笑容,将云栖搂得愈发紧,「这种事也是越做越地道的嘛!要不是我以前拿人练手,今日怎能将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云栖完全没有笑。
楼牧察言观色,明白这样说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连忙清咳一声转了话题:“说到青州,这是我楼外楼的总坛。那里有不少我信得过的心腹。我这几日想着,你我老是躲在荒郊野外总不是办法。我们身子也恢复了不少,不如你跟着我,一起回楼外楼去?”
这话果然吸引了云栖的注意力。
他沉默一会儿,道:“你现在遭正道追杀,回楼外楼难道不是自投罗网?”
楼牧哈哈大笑。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眯了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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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如今众矢之的,楼牧便再一次提议将云栖扮成女子。
云栖一脸阴沉,却也知这是掩人耳目的好法子,只好瞪着眼睛默认。
楼牧知他吃瘪,心情甚好。“天下女子无不柔情似水,”他一本正经道,“我劝你还是少瞪眼为妙。”
两人寻了户乡间农家,换上衣服拾掇一番。
楼牧又用炉炭将自己的面孔抹黑了,方才牵起云栖的手往外走。
“女子未嫁从父,父死从兄;已嫁从夫,夫死从子。”他将云栖送给自己的那只白玉镯子拿出来晃了晃,“你既然把它送了给我,自然从此以后都要听我的……”
他正嘴上占着便宜,却感觉云栖的手一紧。
楼牧心下一凛,以为云栖听到什么动静,不由警惕往四周望了望。
五月天空一碧如洗,万里宁静,只闻鸟鸣婉转。
楼牧不解,回头看云栖。
云栖唇红齿白,在夏风吹拂下愈发的光彩照人。他虽挽着女子发髻,可那一双柔美的桃花眸子里头,却正透出男子也挡不住的杀气。
楼牧赶紧恬不知耻地讨好他:“我对你重视得很。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