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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玄勾起嘴角,目光含情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的面目印刻到眼底深处。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这是什么意思?”
“有生之年只愿与君相伴,当死亡来临的时候,我也要和你埋于一处黄土。”凑过来轻吻苏木的眼,放在他腰间的手滑向下,握住细滑的臀部轻轻揉捏着,令苏木的身体向自己靠近。
苏木觉得眼眶有些湿,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沈清玄也低下头,用唇去寻他的唇,这次苏木没有一点抗拒,温顺地接受着,沈清玄稍微挺身将人压在身下,温柔而漫长的亲吻中两人交换着呼吸,记不清是谁的心跳如擂鼓,只记得对方身上令人铭记一世的味道。
他二人在床上直磨蹭到巳时末,沈清玄起来以后就去给苏木穿衣,见苏木昨晚的疲惫还没缓过劲来,他就多拿几个软枕垫在苏木身后让他以一个最舒适的姿势坐在床上,又命人抬了张小圆桌放在床前,厨房送来六菜一汤,盛在一个个精致的小碗碟里,沈清玄打发走布菜的落霞孤鹜,自己一筷子一筷子喂给苏木。
“我手能动……”
“我知道,”边说边塞了一勺糖蒸酥酪进苏木口里。
“我能自己吃……”
“我知道,”又夹过来一筷子盐水里脊。
苏木不说话了,默默咬了嚼碎咽下,连眼也懒得抬,沈清玄递他嘴边,他就张口接了。
沈清玄很满意苏木的反应,有种喂饱了就能吃掉的想法。苏木口味偏辣,也喜欢吃些奶制的甜品,沈清玄很早就发现了,吩咐厨房送过来的都是苏木喜欢的,他也不怕他有什么不吃。
等吃完饭,沈清玄又等到苏木睡着,在他脸上蹭了一下才走。苏木睡得快又睡得沉,根本不知道这人又趁机偷腥。这一睡就过了快两个时辰,醒来时候差不多又该用饭了,苏木赶忙起来,招呼落霞进来帮忙就见她手上拎了个食盒子。
“公子,厨房又送新菜来了,说让您尝尝,”因为沈清玄每次吃饭把苏木每道菜各夹了多少次都记住了,哪道合苏木心意,回头做菜的大厨就有打赏,这样多来几次,厨房那群人有事没事就做了菜往乐吟居送,可苏木哪吃得了这么多,基本就是便宜落霞她们了。
“这也快到饭点了,放那吧。”
“好,”落霞放下食盒就走过来给苏木搭把手,弄了半天腰带竟然给系反了,苏木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儿,就问她怎么了。
原来落霞今一早就碰见了秋水的侍女,那女孩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脸上都被划了两大个口子,落霞拉着她去找百里风讨药,没想到不凑巧得很,百里风出门寻药去了,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他不在,他屋里那些瓶瓶罐罐谁敢动呢。
“微音是和我一个时间进的沈家,自小关系不错,我实在不忍她受这样的苦。”
“一张俏脸算是毁了,她那儿也没备什么好药……”后面的话落霞有点不好意思说,欲言又止地看着苏木。
苏木却明白了,落霞跟他也算亲密,当然知道他平日爱自己研制一些膏药,多是给沈清玄备着的,治疗跌打损伤再好不过,只怕这沈家山庄里,也就他和百里风有这能耐了。又想到那日跟在秋水身边一声不吭默默忍受主子脾气的女孩,低眉顺眼到令人难受的程度。
“你从我柜子里给她拿些伤药去吧。”
落霞听了真是喜出望外,她知道她家公子和善,可那些药毕竟是给家主预备的,没有公子发话她当然不敢拿,这下可好,寻了药高高兴兴地给微音送去了。
远远地刚看见秋水的院子就能听到那里面的吵闹声,到门口探头一看,以微音为首一干侍从全站在院内,屋子里不时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还有一个茶杯被扔出来直接砸到微音头上,鲜血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什么东西!敢爬到我头上来了,你们也是群吃里扒外的,就看我受人欺负,也不帮帮我!”秋水尖锐的嗓音传出来,还是那样刻薄。
落霞听她骂得这样难听,想到自家公子那么好一人平白遭这些冤,不由得火冒三丈,可秋水虽然被罚禁足,她也是家主侍妾,那几分面上的尊重还是少不得,于是又生生忍下了。
眼不见心不烦,直接拉了微音到外面,拿出自己的绢子给她捂头,一包药全塞她手里,“收好了,这是我们公子给的,效果肯定不错,你先用着,用完我再给你送来。”
微音本来一直低着头,闻言抬头看她,又把药包还给落霞,“无功不受禄。”
落霞急了,还是这么个死人脑筋,连面对秋水的时候也是,明明不满她到了极点,可因着家主一句“好生照看她,”就咬牙忍了多年,秋水平日稍有不满就拿她撒气,每每都是下狠手地打,若不是微音练武出生功夫过硬,怕是早熬不住了。
“拿着吧你,我告诉你啊,这可是给咱主子备着,我们公子特意拨出来给你的,还说隔几日叫你去让他看看,他专门给你制药,别不识好歹啊你,”看见她左脸上两个长长的血痕,虽然结了痂,可终究也是破了相了。“你拿着,现在没好日子过,以后总有好日子,你好好的,别亏待了自己。”
微音终于接过,握着药包的手紧到发抖,她努力扯出一个笑来,“如此,你代我谢谢苏公子。”
最近楚文玉带着他那群人闹腾得有些频繁,弄得各路武林人士纷纷吵着要再次讨伐魔教,其实空城这次何其无辜,明明全是楚文玉那帮人在瞎搅和,鹰霆却是遭了大罪,费经心思替他收拾烂摊子。可别人哪知道魔教教主家庭不和?他们只知道魔教昨日重伤了两个五台山的初级弟子,今日又烧了黄河帮采买的粮草,谁知道他明天会干什么?正道武林人人义愤填膺摩拳擦掌,这魔教真真欺人太甚!
鹰霆自己忙得脚不沾地,当然不忘记坑一把自己师兄,弄得沈清玄这几日也是头疼得很,这个楚文玉,到处惹事还故意打的魔教的旗号,自己实力不够就想借刀杀人,等正道门派和空城斗得两败俱伤他再趁虚而入,取鹰霆而代之,真是打得如意算盘,还真是心眼被狗吃了。
他也不想想,正道难道个个都是傻子?你说魔教如果真要公开与正道对着干,怎么不直接杀上少林武当?只要这两门派一发话,江湖豪杰们早往潋苍冲过去了,还用得着七嘴八舌地吵闹到现在?说白了就是楚文玉没有与少林武当对抗的实力,才会每次都是小打小闹,可反过来说,若是魔教教主的意思,又怎么会没有这等觉悟。那些门下弟子看不透,可要说那些老狐狸们会发现不了其中蹊跷,沈清玄打死都不信,在他们眼里,魔教最近虽猖狂,可行事毫无章法,专挑中小门派的初级弟子下手,就算是魔教,这柿子专挑软的捏的举动也未免太明显了点。
这法子肯定是沈清泽给楚文玉出的,说白了就是一边用他的人,一边拿他当猴耍呢。
何况鹰霆要是倒了,谁来挑空城的担子?就楚文玉那点儿气量和能耐,不出三年就能把家业败光喽。
沈清玄想想就头疼,这该死的楚文玉,屁都不会,没事找事的功夫却是一流的。
“喏,看看,”直接把贴子扔在鹰霆面前,随便拿袖子弹弹地上的灰,毫不在意的坐下去。
鹰霆看他一眼,借着月光扫了一眼那张帖子,脸上并无什么表情,看着沈清玄问他“你去吗?”
“当然不去,”沈清玄把身体往后,舒服地靠在破庙墙壁上,“这都快过年了,瞎闹腾什么呢,不去。”那帖子是好几个门派联名写的邀请函,邀沈家家主前去参加武林大会,共同商议讨伐魔教的法子,虽然都是些小门派,但是几家联合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鹰霆挑挑眉,他这个师兄,一向都是这没个所谓的样子,可他心里却是计较得比谁都清楚,他说不去,那就一定有不用去的理由,“好,我会告诉御林派,把这水再搅混一点。”
“行,他们掺不掺和倒是无所谓,那几个大家没发话,他们再闹这武林大会也开不起来。”
“作壁上观吧,”鹰霆走过来坐沈清玄旁边,“我查了一下,最近闹事的都是原来空城的人,沈清泽那边没什么动静。”
“我也查不到,”沈清玄陷入沉思,和之前你死我亡的拼劲儿比起来,他回沈家后的这段时间,沈清泽可是安静得过分了。
“我这边也帮你盯着。”
“不了,”沈清玄对鹰霆摆摆手,“先忙你的,我有发现会联系你,我估计这会早晚得开,年后一定会有消息。”
“好。”
这次见面之后,两人各忙各的又是很久没有联系,鹰霆忙着给楚文玉擦屁股,沈清玄忙着过年,最近风声紧,少联系也更安全些。
进了腊月,虽然江南没有雪花,可那冷风直往脖子里灌,换谁都得打个哆嗦。苏木还是每日坚持早起打拳,一套拳法已经被他打得纯熟,合着沈清玄教他的心法,他自己也觉得身体越来越强健,干瘦的胳膊都长了些肉,虽然还是惨白惨白的,可至少没有那么单薄了。
“可算是健康点了,看我整日喂你这么多,你才长这么点肉,唉,”沈清玄一边唉声叹气一边给苏木盛汤。
“我不生病的,”苏木说的实话,他只是看上去瘦弱,其实从小到大,他真是一次病也没生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炼药的原因。
“以后也别病,我看了难受,”他就是这样随口都能把苏木闹个红脸,苏木没他脸皮厚,低头吃饭不搭腔了。
两人的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似的,很快大年到了,沈家是要摆大场面的,大宅上上下下所有人一齐吃饭守岁,这是从沈家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能上家主桌的,当然就是苏木和那八位管事,本来苏木觉得不妥,还是被沈清玄硬拉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沈清玄或范向忠特意嘱咐过,各位管事都很给他面子。
百里风赖在苏木身边坐着,每当沈清玄不注意就逮着苏木说药理,陶醉到被主子瞪了好几眼都毫无察觉。
苏木喝了几杯酒,有点晕乎乎的,只把几位没见过的管事记了个脸熟,什么时候被沈清玄抱回房的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中又被沈清玄压在身下,醉意与快感同时冲上头顶,弄得他几乎晕厥过去,不知道沈清玄纠缠了他多久,那人火热的呼吸不停地喷洒在他耳际,也不知有没有酒的缘故,只觉得那热度几乎要把燃烧殆尽。
才睡过去没多久就又被摇醒,苏木一看窗外还是黑沉沉的天,就有些不乐意,一掌拍开沈清玄骚扰他的手就要睡。
“乖,起来,吃个饺子再睡,”沈清玄放低声音哄他。
苏木裹着被子嘟囔了一句不吃,沈清玄含着笑去咬他耳垂,“乖,就吃一个,”说着又去亲吻苏木的脖子。
苏木知道他不吃这饺子今天晚上别想睡了,只得坐起来,闭着眼让沈清玄喂他一个银元宝似的白面饺子,一口下去差点没磕了牙,皱眉吐出来,原是一枚圆圆的铜钱,在屋内的烛火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沈清玄凑过来亲他一口,“一口就吃铜钱,好彩头,”苏木也是到了山外才听说这种风俗,一下应在自己身上,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看沈清玄笑得温柔,自己又舀上一个饺子,轻轻一咬,又是一枚,沈清玄像是没料到他还会再吃,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苏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舀了一个饺子喂他,沈清玄吃了,默默地也吐出一枚铜钱,他尴尬地咳了一声,才说一句“天色晚了,还是别吃了,”他本来是想借这个风俗哄苏木高兴,没想到把戏一下就被拆穿,还真有点丢脸。
“你作弊啊,”苏木终于逮到一次嘲笑沈清玄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一碗饺子个个都包有铜钱,吃不到才怪了。
沈清玄有些无奈,“我不是想逗你开心么,你就假装没看出来多好。”
苏木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闷声笑,等笑够了,他才低声抛出一句,“有你在,我已经很开心了,”说完他吻过沈清玄的嘴角,搂过他的腰把头贴在他胸前。
而沈清玄还没从苏木那句话中回过神来,苏木极少对他说这些,这样一说,他一下子就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看苏木埋在他胸前的头,低头轻轻吻了一下,苏木身上独有的淡淡药香味儿索绕指尖,莫名地令他突然心慌起来,他只能牢牢抱住苏木,刻意忽略刚刚那一刻的真心喜悦与怅然若失。
正月里的大节,当然少不了上元,吃元宵、赏花灯、猜灯谜,能热热闹闹地办上十天,白昼为市,热闹非凡,夜间燃起彩灯万盏,美轮美奂,再加上舞龙舞狮等百戏,才真是把过年的热闹发挥到了极致。
本来沈清玄是从不爱凑这些热闹的,这次因着苏木,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