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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全都食物中毒,老俩口年事已高,没挺过去死了。只剩下岳冬躺在床上还有一口气。村里的大夫治不好,冬影就到外面请人来医治,好不容易保住岳冬的命,结果他全身无力,身体多处出现红线,时不时伴有头痛,发烧的症状,唯一的好处是岳冬的身体不会受伤,任何伤口都可不药儿愈,可成天病歪歪的也不是个事儿。冬影爱弟心切,再到外面找大夫。临行时托付给村里的一位老大哥照顾,谁曾想岳冬被人掳去。受委托的人发现岳冬不见后,刚好赶上冬影回来,这才有了冬影在树林里救下岳冬的一幕。至于岳冬为何会丧失记忆,就不得而知。话题讨论至此,莫黑白说:“……我和冬影找到他时,我闻到那个绑匪身上有浓重的药味。那依我的经验,绑匪很有可能用迷魂散之类的东西,把岳冬迷晕才带他离开。不巧的是他的药和岳冬体内的毒起了其他作用,所以岳冬才不记事了。当然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也不排除他遭绑架时受到外部刺激而失忆。”
“嗯……”傀儡汉子赞同的点点头,他和莫黑白在院子里一通聊,让岳冬清楚不少事。
岳冬心情沉重,在桶里泡了许久,直到水变凉,冬影担心的敲门叫他,他才从桶里爬出来,擦干自己换上衣服走出浴室。瞧着院中的三个人,他不知说什么好。他知道他们不是坏人,可对他而言还是很陌生——不,他应该是对自己感到陌生,他不知道失忆前的自己是如何与人打交道。
莫黑白笑脸上前声称要给岳冬看病。冬影见岳冬神色除了不自在,没有惧意就没挡下莫黑白。他不是信任莫黑白,而是不想莫黑白在这儿呆太久。既然戏已开场,莫黑白是大夫,那就赶快演完他的角色走人。本着这个打算,冬影才容忍莫黑白给岳冬假惺惺的看病。
这会儿莫黑白倒也不拖泥带水,他装模作样的给岳冬来了全套的望闻问切后,冒出一句:“你的情况比我预想的严重,我得留下来多观察几日才能对症下药。”
岳冬对莫黑白的话没多大感觉,比起治病他更在意失去的记忆,而冬影,听了莫黑白的话头皮发炸,差点按捺不住激动撵人。最终他还是顾虑岳冬的感受,让莫黑白赖在他们家里。
岳冬和冬影的家总共就三间房子,一个间被隔成厨房和浴室,另两间均是卧房。这倒符合一家四口的居住条件,现在老两口不在了,兄弟俩睡一间,另一间就成了客房被莫黑白霸占。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冬影守着岳冬等他睡着后才去找莫黑白。山中的夜晚虫鸣声四起,可他还是不敢大声说话,怕岳冬随时醒来会听见,他也不敢把莫黑白带到远处,这里全是听命于莫黑白的傀儡,他怕再出意外。于是他关起门来,用极低的声音质问莫黑白:“你为何要留在这里?陛下说你还有别的事。”
莫黑白也不想把戏演砸,坐在窗边赏星星的他也压低声音不温不火的说:“我可是你重金礼聘来,专治疑难杂症的大夫,怎么着也得停留几日才像话。”
“你想怎样?害他还不够吗!”
“我现在是大夫,怎会害人。”
冬影可不认为莫黑白会这么单纯的留在这。
屋中静默一阵,莫黑白见冬影只盯着自己却不说话,很是无趣,他主动说:“不问我为何让霍雷袭击他。”
冬影已为这事怨恨莫黑白,现在他还有脸说出,冬影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不问,是因为事情已经发生,最重要的是,赝品默许了。他问了又能如何,什么也改变不了。因为这份无可奈何,冬影呼吸沉重,双手握拳,站在原地瞪着莫黑白。
莫黑白见冬影隐忍不语,觉得有趣,他有些懒散的说:“王爷的源血已经被皇上从岳冬体内抽走,当年王爷给岳冬做的隔离层也因此失去作用,他现在能察觉人类与傀儡的区别。我让身为人类的霍雷去攻击他,再让身为傀儡的你救下他,这样一来他会对人类产生抵触心理,反之也会对傀儡产生好感,帮助他快速溶入这个傀儡村。”
冬影哼道:“乍听你的理由很合理,仔细分析根本就是借题发挥,多此一举。”
“哦?何以见得?”
“如你所说,傀儡之间的血脉联系会使彼此产生亲密感。没有霍雷,岳冬也一样会和其他傀儡融洽相处。”
“那你为何总是据我于千里呢?”莫黑白刻意歪曲冬影的意思。
对这话题冬影很是反感,既然说到,他干脆旧话重提:“你为何处处与岳冬过不去?不要说这是皇上的命令。陛下是放权给你,可你没必要做的这么绝。”
“对。这是我个人的意思,谁让他是我的情敌。” 莫黑白一改玩味态度,说的认真。
冬影愣住,想了片刻,他才醒悟自己差点又被莫黑白糊弄过去。“说谎。你根本就不爱我。”
“皇上金口玉言,说你是我的爱人你就是我的爱人。”
冬影被莫黑白说的没词,他纠结许久,突然迈步上前,一只手跨过莫黑白的身子扶在窗框上,躬身的他,脸与莫黑白的脸贴近到只有鼻息之间的距离。莫黑白吓了一跳,以为冬影要吻他,但冬影没有,而是一字一句的问他:“你要我怎么做才不会刁难他?说我爱你?吻你?还是和你上床?”
莫黑白被冬影突来的话问愣住,他有些意外,可很快他挑衅般的一字一句的回敬冬影:“除非你亲手杀了他。”
嘎嘣一声,冬影手下的窗户框被他捏碎。莫黑白完全相信,冬影是在拿窗框当他的脖子捏。面对冬影充满怒意的双眼,莫黑白毫不畏惧。势均力敌谁怕谁。
剑拔弩张之际,对面屋里传来翻身和呼吸急促的声音,冬影和莫黑白都听出岳冬醒了,而且很不安的坐起身。处于彷徨中的岳冬睡得很潜,想必是被冬影捏碎窗框的声音惊醒。岳冬的醒来,打破莫黑白与冬影的僵局,他们不欢而散。冬影在岳冬屋里一直陪他到天亮。
莫黑白在第二日给了冬影一个记忆球,里面存储了对这个村子的介绍,让他搞清自己的人际关系,免得在和其他傀儡配合时出现纰漏让岳冬起疑。莫黑白给他们安排的家在村尾交僻静的小山坡上,三间木屋由木栅栏围成独院。屋里屋外常用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放眼看去这就是猎户住的地方。甚至男孩从小到大的衣物、玩具,腐朽的栅栏、房梁上的蜘蛛网、灶台周围的油泥诸如此类的细节都考虑到了。莫黑白前情铺垫做的都很到位,岳冬深信这就是他出生、成长的地方,而且如莫黑白所说岳冬对冬影特别依赖、特别信任。
莫黑白打着给岳冬看病的名义,赖在他们家里,还在岳冬面前扮演好人,岳冬少言寡语,莫黑白在他面前倒很健谈,谈天说地的也就算了,莫黑白时不时还在岳冬面前说自己有心上人,要不是来给他看病他才不会和那人分开。他为了那个人什么都肯做,也绝对不会放过抢走他的人。岳冬听不出莫黑白话里有话,只当他是个痴情人,冬影在一旁可是心明如镜。莫黑白在此一日,他就一日不得安心。私下里,他多次催促莫黑白走人。莫黑白在这里呆久了自己也觉重复同样的戏码无趣,终于在相处了五天后动身离开。临行前他对岳冬说:“你这病有得治,只是缺几味药,这里没有,所以我要出去找找看,多则半年少则一、两个月我就会回来。”
“谢谢莫大夫。”几日相处下来,岳冬对莫黑白很有好感。其实他除了觉得身体发沉并没有其他不适,见莫黑白为自己奔波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有时他觉得不治这病也行,可冬影坚持,而且很急的样子。冬影是他唯一的亲人,为他特意请来莫黑白,他不好驳了冬影的好意,也就不再提放弃治病的想法。
冬影看过莫黑白的剧本,到外面寻药是莫黑白离开这里的理由,所以他才坚持让莫黑白给岳冬治病,目的是让他赶快以找药的名义走人。这会儿莫黑白真的走了,冬影的心并没像自己预期的那样轻松下来。面对一村子上百个傀儡,他依旧不能掉以轻心。这些都是莫黑白安排在这,说是充人气,谁晓得莫黑白不会在这些傀儡中埋下隐患,哪怕有一个岳冬也受不了。冬影在莫黑白走后越想越不踏实,于是他挨个把这些傀儡检查一遍。起初他以为这会很难,没想到莫黑白不在时,这些傀儡真能听他调遣,检查他们的记忆只要一个命令就可解决。从老到小,冬影挨个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他才放心岳冬与他们接触。
日子一天天过去,傀儡村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算包罗万象,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岳冬过的开心。而岳冬在冬影细心的照料下,终于露出发自内心的笑颜。这是冬影从没见过的岳冬。这里生活简朴,却能让岳冬说出他过的很幸福,很开心。这些话都是岳冬在坟前给父母上香时说的——当然是假父母。
“哥,谢谢你。”这句话岳冬经常说,可让冬影印象最深的有两次。一次是岳冬刚住下,那时两人间还有些生分,岳冬是出于礼貌说的,冬影听了心里很内疚。第二次,是一个多月后,岳冬真的在感激他对他的呵护。岳冬的振作,令冬影感到欣慰,也感到隐忧。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他畏惧揭开真相的那一天。有时冬影甚至希望莫黑白的剧本就是现实,他真的很想成为岳冬的哥哥就这样照顾他一辈子。
傀儡村的日子过得简单,但不乏味,这里的恬静正是岳冬需要的。他希望岳冬什么都不要想起来,就这样一直下去。背负这种想法,冬影每天过得都很提心吊胆,他不知道莫黑白何时会再来,岳冬会不会在下一刻恢复记忆。夜深人静时,他看着香甜入睡的岳冬,脸上没有一丝愁容。他做了大胆的尝试,他想取出岳冬过去的记忆。没了那些,赝品是不是就会放他自由?他试着去做,他在岳冬睡着时用自己的血液侵入岳冬的大脑,试图找到那些灰色的记忆。他失败了,他刚刚到达大脑皮层就无法在渗透进去,赝品给岳冬的脑子度了一层保护膜,看似柔软单薄实则坚不可摧,以他的力量无法进入。删除记忆的计划不但失败,岳冬还被他的入侵弄醒,头痛了好一阵。吓得冬影再也不敢试。无法预测的觉醒时间,让冬影整日忐忑,而这份担忧还不能表现出来,岳冬很在意他,所以他稍有忧虑神情,岳冬就会跟着不安。
幸福的时刻过得总是很快,一转眼端午节将至,他们是猎户,柴米油盐要靠狩猎换取。岳冬知道自己的伸手不能和冬影相比,所以他在林子里设了许多捕猎陷阱。希望在端午节前自己也能猎到动物,换些江米大枣给冬影和关照他的村民包些粽子,表示感谢。
岳冬在林子里被人追击的经历给他落下阴影,他不敢一个人到密林中,另外真有大型猎物上套他一个人也弄不动,所以他拉着冬影一起来看。陷阱是完好的、捕猎夹还是张着嘴,岳冬有些失望,直到检查到索套的地方,才喜见猎物。可岳冬很纳闷,他明明下的是大套,用来捕捉大型猎物,怎么会有一只野兔上套?太不可思议,这兔子也够傻得。
因为是只兔子,岳冬就自己动手去解绳套,边解边对冬影诉说他的疑惑。身后的冬影一直没应声,岳冬觉得奇怪,回头一看,除了满目郁郁葱葱的灌木没有冬影。不告而别可不是冬影会做的事,岳冬喊了两声哥,没人应话他开始不安,都没理会从他手上挣脱的兔子。岳冬开始在林子里寻找冬影,他能感受到冬影就在附近可总不见人,他越转越害怕,鸟兽的叫声更加剧心底的恐慌。在他六神无主时,一抹翠绿色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他骇一跳,屏息驻足。这人绝对是突然出现的,他为了寻找冬影一直四面环顾,前一刻那里还没有人,后一刻他再望过去时就突然出现。黑色的林子把那一身翠绿色的衣服衬托的更加鲜亮,透过树叶照下来的阳光,将那人全身折射的闪闪发光,令人眼前一亮。夺去岳冬视线的不只是华丽的衣服,更多的是那份难于言语的感觉。岳冬看得真切,这个面目俊逸的男子他绝对没有见过,可不知怎的那张平静的面容对他有种感召力。岳冬被迷了心神,连找冬影的事都忘了。
岳冬在傀儡村生活有一个多月,赝品这趟是来看他休养的成效。他刻意让人在岳冬下套的地方拴了只兔子,趁岳冬的注意力都在兔子身上时,给冬影发指令让他悄无声息的回避。其实在这趟来之前,赝品早在远处观察过岳冬,见他生活的无忧无虑,想起他和自己相遇前也曾这么单纯。这会再次与他面对面,赝品只是静静的观察岳冬对自己的反应。
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鸟鸣声都成了两人再会的奏鸣曲,他们静默相望许久,最终还是赝品主动迈步上前。岳冬直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