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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是一便便的“严锡”唤来,谢严锡渐渐听到了景桓的叫唤,迷迷糊糊地应着,但还是不清醒,景桓只得把谢严锡扶起,又打来冰冷的井水,拿着毛巾蘸满往谢严锡脸上擦去,这一下猛的刺激,谢严锡终于清醒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景桓,不由得带几分惊讶几分恼怒:
“景桓,你做什么?”
景桓收起戏谑的表情,正色道:“外堂周姑娘已恭候多时,谢掌柜应该出去看看了吧。” “周姑娘?噢,是周玉啊,她就带着林伯的药呢,要是她昨天回来了,我昨晚也就不用那么晚睡了,你先去帮我招呼一下她吧,等我梳洗完毕就去。”
几日来,谢严锡和景桓似乎熟络了不少,虽然景桓也觉得那番话说重了,但是终究谁也没有提那日的事。
景桓走进外堂,径自坐下,端起了桌边的茶,对着周玉说:“周姑娘,谢掌柜正梳洗,昨日忙了半宿,还请见谅。”灵动的声音响起:“不碍事不碍事,我们家掌柜的就这个脾性。”三言两语间,好像已激起电石火光。
“呵呵”景桓清刮杯沿,眼帘低垂,茶面不见半点波动。
“对了景公子,我采药的途中遇到木棋,我听他说你来时身受重伤,现在可好些了?”清澈的眸子盛满了关心。
“大体已痊愈,有劳姑娘记挂了。”
“我还听木棋说到一事,似乎景公子与黑月赌庄有些许关系?也并非周玉生来多事,只是景公子若是说出苦处来,也许周玉可出些
绵薄之力?”景桓依旧是淡笑却未答话,周玉以为戳到了景桓的痛处,便乘胜追击道:
“景公子怎不说话了?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景桓眼眸轻闪,静静看着周玉,徐徐道来:“景某一介平民,又怎么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周姑娘说笑了。”
谢严锡其实已经在帘子后面听了一会了,眼看着两人气氛僵化,问的又是景桓所排斥的话题,忙出来解围:“周玉,这些并不重要。”
“哟,掌柜的啊,周玉倒觉得是挺重要的呢,虽说远来是客,但毕竟什么来历的,还是了解的一下好。”
“行了行了,不说了,伙计都敢和掌柜的顶,无法无天了简直,让你带的药带回来了吗?”周玉不友善地看了景桓一眼后开心地跟谢严锡说话:“是啊,这次可是累坏我了,给,这是林伯差的那一味荔实,还有你要我采的苎麻漏卢什么的,都在这了。”
“这么一来,药就全齐了,周玉,麻烦你了啊。”
“咱俩这么些交情还说这些作什么?收着吧,我要歇着去了。”说完便莲步轻移,近了后院闺房了。
谢严锡看着景桓,不好意思地说道:“景兄,你别介意啊,她就是疑心重。”
“放心吧,我的气量还没那么小,这些药需要我帮你研吗?”
“那就有劳景兄了。”相处了快一个月了,渐渐没了生疏客套,谢严锡便不再客气,毫不客气地使唤景桓。
因为时间尚早,街上的人稀稀拉拉没几个,便也显得格外安静,只听的到景桓磨药时石块来回咣当的声音,还有捣药时规律的“咚”“咚”声。
☆、第六章
几日后,木棋风尘仆仆地冲进逢回,把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掌柜的!我回来了,听说这里发生了瘟疫,你没事吧?”
谢严锡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半晌才说道:“噢,没事,瘟疫早已经控制住了。”
木棋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就好,还有,掌柜的,你交给我的事,查清楚了,我们去后院说吧。”
谢严锡略微紧张地看着木棋,等待下文。
“掌柜的,景公子不是黑月赌庄的人,也不是黑月赌庄逃出的赌客。”
这算是好消息了,可是既然两者都不是,那么景桓中的箭上为什么会有黑月赌庄的标志?
木棋似乎看出了谢严锡的疑惑,又道:“但是却是和黑月赌庄有些关系,据说是景公子和黑月赌庄的老板夙黑鸣是挚友,夙黑鸣有个名叫夙天娇的妹妹,夙天娇爱慕景公子,景公子却无意谈论儿女私情,只得三番五次拒绝,后来夙天娇恼羞成怒,不顾兄长的阻拦,硬是要和景公子比试,景公子自然是不肯,便任由夙天娇打也不还手,要说那夙天娇也是习武之人又任性至极,下手也是没轻重,后来还是夙黑鸣赶到,才制止了她,因为一时夙天娇也冷静不下来,就把景公子送了出来。”木棋好不容易说完一长串话,谢严锡渐渐明白了景桓不肯说的原因,自己这样对景桓怀疑,难得景桓还不发脾气。
“谢谢你,木棋,快休息吧,噢,对了,周玉回来了,可能休息完去街上逛去了,你去找找她吧。”谢严锡一心想着去找景桓,没有发觉严木棋难看的脸色。
谢严锡到外堂看了一下,暂时没有什么人来看诊,就跑去找景桓,虽然已经道过歉了,但是想到自己一直戳别人的痛处,还是有些愧疚。想来景桓也在里屋一个人下棋,看来是了,景桓一手拿着棋谱,一手执黑棋,稳稳地落在一片黑白棋子中,谢严锡站在门框边,努力平息自己急促的呼吸,景桓抬头缓缓地看了他一眼:“谢掌柜的晚上有事吗?”“呃?”谢严锡还没有反应过来。“晚上城庙里有场戏,《将军令》,谢掌柜可有兴趣与在下同游?”说着便起身向谢严锡走来。谢严锡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迷糊,不知不觉地就应下了。
离晚上还早,谢严锡把各家的药都让周玉和木棋送了去,一切都收拾好后,就坐在椅子上等天黑。景桓从里堂出来,撩起帘子就看到了这幅光景,落日余晖,谢严锡的手规规矩矩地放在两膝上,朝着门外发呆。景桓悠悠地叹了口气,过去拉起谢严锡:“都准备好了吗?”“恩,都好了,药都送过去了,我也交代过木棋了,
让他一有急事就来城庙找我。”“那我们走吧。”“好。”
二人出了逢回,便无言地走着,时不时地有人上来打招呼:“谢师傅,出门啊?”谢严锡就寒暄两句,两旁是热闹的商铺,脚下是青石板路,艳红炙热的晚霞在二人身后飞舞,素净青衣,金边锦服,一路无言。
终于到了城庙,庙戏还没开始,两人就在周边转,虽然临近夜色,但是因为庙戏的缘故,周边依旧是热闹无比,小摊小贩的都集中到这了,突然谢严锡好像看到了什么,他让景桓在原定等他,就穿梭人到了一个小摊跟前,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在景桓的面前,打开握紧的手掌,掌心中躺着一个平安扣,景桓并没有立刻接过,而是看着谢严锡,谢严锡不好意思地说道:“景兄,虽然这块玉是远远比不上你的那块白玉的,但是也请你收下,过去的事我不会再逼问你,但也希望你能想开一点,这个平安扣,就当是给你祈福的吧。”景桓忽略了谢严锡的错误理解,又低头看着躺在谢严锡掌心的那块玉,确实不是什么好玉,玉色不通透,内部还有裂纹暗伤,只是白白净净的玉还穿着红红的细绳,看着倒也舒服,景桓便接过了平安扣,谢严锡如释重负地笑了,仿佛过去的一切不愉快,从这个平安扣解开。
庙戏快开始了,谢严锡和景桓走进了庙里,在靠后排坐了下来,景桓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谢掌柜的口碑很好啊。”“那可不是?我们家掌柜的啊就是太善良了。”还不等谢严锡开口,煞风景的女声就响起,“周玉?你来这里干什么?”“看庙戏啊?掌柜的,这不是明摆的么。”说完周玉便落座在谢严锡旁边,这次二人是真无言了。台上紧凑浑厚的鼓声传来:
塞上长风笛声清冷
大漠落日残月当空
日夜听驼铃随梦入故里
手中三尺青锋枕边六封家书
定斩敌将首级 看罢泪涕凋零
报朝廷 ! 谁人听?
一场戏听的谢严锡震撼,不仅是震撼,还有悲凉还有莫名的心慌。还好此时台上又换了一出戏,是妒花,台上的戏子娇羞的容貌,清亮的嗓音赢来一片喝彩,不过这个时候谢严锡也听不进去什么了,趁周玉出去洗手的空挡,和景桓离开了庙,因为庙里人挤人,所以,谢严锡自然是没看见不远处倚在柱子上朝他们的方向望来的周玉。
与来时的路一样,因为庙戏还没有散,街上就显得比较空旷,谢严锡和景桓慢慢地走着
,眼看着又要一路无言,还是谢严锡打破了沉默:“景兄,你不仅是来叫我看戏的吧?”景桓轻笑,愚医并不全愚:“我本来想在庙戏上给你解答一下我的故事的,似乎有些事情你误会了。”“呃。。那为什么要在庙戏上说呢?”“因为庙戏比较吵,我说的话你就不会全听清楚了?”“啊”看着谢严锡讶异的表情,景桓突然感到心情舒畅:“谢掌柜饿了吗,去吃碗馄饨吧,便先走进了路边的小店里。”刚落座便有小二来招呼:“哟,谢师傅来了,这位是?”“景桓。”“噢,是景公子啊,二位来点什么?”“两碗馄饨。”“好嘞,您请好儿吧。”
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不一会儿便上来了,谢严锡其实早已饿极,便囫囵吞下,等到谢严锡一碗下肚,景桓才吃了小半碗,夜晚的星火映起碗里的点点水光,景桓看着谢严锡问道:“木棋回来了,带来你想要的答案了吗?”谢严锡略微沉思了一下,侧头说道:“木棋说你和黑月赌庄的老板是好友,还说了你和他妹妹的事情。”“就这些吗?那还是不完全啊,在下亦是肃政廉访使。”谢严锡的爹生前在京做官的时候,曾多少给他讲过军营里的事情,通俗来讲,肃政廉访使就是主管司法刑狱和官吏的考核之类事情的官吏,按说这些都是军营里的事,旁人是不便知道的,景桓却告诉了自己,谢严锡有些感动。“之后便是你知道的那样,因为重伤,家里有个亲戚和王府有点关系,就暗中换了一个人,所以我现在身处黜州。”谢严锡轻啜着馄饨汤,看来景桓真的不是平常人家,不过还是真挚地堆景桓笑了:“谢谢你相信我,把你的事情都给我说。”现在想想,自己之前的行为确实是过激了。景桓愣了半晌,对店里的伙计说:“再上两碗馄饨,添一副碗筷。”“景兄,你这碗还没吃完啊?”“你慢慢吃,我先走。”说着就离开了,正当谢严锡纳闷的时候,听到了假装路过的木棋的声音:“诶?景公子,好巧啊,噢,掌柜的在里面啊,那好,您不再吃点了?那我先进去了啊。”语毕就看见木棋走了进来,谢严锡仔细回想今天,突然发现自己和景桓独自相处的时候都会有人来打扰,不是周玉就是木棋,但是暂时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于是语气不太友善地对木棋说:“吃吧,景公子给你添的碗筷。”木棋却并不动弹,左瞧右看了半天,确定没人的时候才缓缓开了口:“掌柜的,我听周玉说,她觉得景公子人比较复杂,我们一致认为你还是别长期和他在一起了,能让他住在逢回也算是我们仁至义尽了,何必再自找麻烦?”谢严锡突然有点生气:“逢回里我才是掌柜的,一切我来做主
,况且景兄刚才已经对我说了他的来历,这件事我不想再提,再说做人做到底,我帮自己的朋友都要周玉多嘴吗?再说我不是让你看着铺子吗?如果现在又病患来了怎么办?谁让你跑出来的?”谢严锡越说越激动,不觉得语气加重了许多,还好木棋从小便跟着谢严锡,自然是不在意这些,只能又劝了一会谢严锡,无奈眼见着这会不能再和谢严锡交流下去了,便只得吃了馄饨回逢回了。
夜色漆黑,若是不仔细看,很难看出馄饨店的顶上,站着一个人,金边锦服,衣抉飘飘。
☆、第七章
又是大清早的便有人来叫门,景桓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反正谢严锡应该起来了,所以索性装睡,躺了一会渐渐又睡着了,突然门猛地被推开,谢严锡慌慌张张地叫道:
“景兄,快起来,外面有人来找你,要不要报官?”
景桓本来被惊着了是很生气的,但是一听谢严锡这前后毫无关系的一句话又暗自觉得好笑,便问道:“为何要报官?”
“因为他们都拿着刀,来者不善,要不要先躲一躲?”
他们?景桓微迷起眼见看着谢严锡:“噢?是什么样的人?”
“一男一女,那个女拿着挺粗一条鞭子,谁拦打谁,一直说要让你出去见她,那个男的就站在旁边看,也不拦着。”景桓觉得自己好像知道来找他的人是谁了“噢?那男的是不是穿着一身黑袍?”
“是啊。”
景桓浅笑 “谢掌柜受惊了,不必担心,景某马上出去处理。”于是便把惊慌的谢严锡退出了门外,半晌,景桓出来看见谢严锡还在门口等着,神色忧虑,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