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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医-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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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今日,夜闯鬼城。”
  谢严锡睁大了眼看着景桓,刚想张口,又将话咽下,既是信了他,何须多言?
  伙计的马匹牵了来,“爷,这可是最好的马。”
  一匹通身枣红的骅。
  付了马钱,严锡景桓一前一后地上了马。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方才还充斥着鸟叫虫鸣的林子渐渐无声,一听便是有人埋伏其中。
  “大约五里,就到鬼城了,那么,我们现在就要出发了。”轻俯□,景桓环着严锡在他耳边说道。
  “好。”平静的语调,严锡抚着马背的手却是不经意间握拳。
  “追兵已经在附近的林子里埋伏着了,我带的弟兄可以拖一会,严锡,你来驾马,通往鬼城的路只有一条,一直往前跑,不能停。到了鬼城,就只有我们和那些杂碎了,我的人会在黜州和我们会合,现在,缰绳给你。”景桓边说,边抖开一条画有蓝色花纹的金边缎带。
  还不等谢严锡推辞,粗糙的缰绳已然躺在了手中,突然眼前一片黑暗,不复光明。
  “不用在意眼前,一路下去,我们就能闯出去,准备好了就启程。”景桓将缎系好,蒙住了严锡的双眼,身后渐渐传来了细微的打斗声,景桓却也不催促严锡。
  景桓轻抚下腰间的平安扣,然后迅速解下,系在了严锡身上。
  扬鞭而下。
  身下的骅
  长嘶一声,向前方狂奔而去。
  约半柱香后,从另一个方向来的追兵渐渐赶上了他们,周遭的气息也渐渐阴冷下来。
  “偏左,然后疾冲。”景桓不疾不徐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谢严锡握紧了缰绳,一咬牙,调转了马头,双腿使劲夹马肚子,受了惊的马狂奔起来。
  愈行严锡愈慌,渐渐听到远处传来的喧闹声,似那一日夜晚,耳边又响起曾听过的骰子撞击骰盅的声音,赌徒高声的叫闹,摊铺小贩的吆喝,花娘的招揽声,比京城还要热闹,明明再熟悉不过的市井气息,却透着阴森。包围着周身的阴冷气息愈是浓重,唯独身后的体温犹存,仿佛救命稻草一般。
  “我就在你身后,过了鬼城,我们就回家。”当日也是这坚定的语气,带他逃过重重劫难。那么,今日又何惧?
  呼啸的风贴着面颊而过,方才还喧闹的鬼城竟倏忽无声,顷刻间又爆发出更大的哄闹声,声的源头,渐渐朝他们的方向聚拢。
  严锡发觉似乎衣袍都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手抓扯着,前方不停传来着惨叫声,甚至还夹杂着婴童的哭喊声,那声音吵的人头晕脑胀,不知不觉,谢严锡抓着缰绳的双手,竟渐渐松了开来,几欲落马。
  突然听到背后苍朗一声剑出鞘,血腥味渐渐蔓开来。
  “景桓?”迷昏的严锡此时也清醒了十分,不敢再松开缰绳。
  “无妨,一直向前。”
  虽是焦急无比,谢严锡仍是压下心中慌乱,严阵以待。
  又扬鞭。
  自剑出鞘后,周遭先是一片惨叫不绝于耳,后来声响竟渐渐平息下来,马仍在疾冲。不知过了多久,阴冷的气息渐渐散去,缎带被解开,一下子严锡还不适应,等睁开眼睛,眼前竟是一片光明,是带有生气与温度的日光。
  谢严锡刚想回头,却感到肩上的重量。
  “跟着的追兵都死在鬼城了,我们闯了出来,现在可以回家了。”言语间尽是疲惫。
  谢严锡转身查过景桓没受伤后,安然地让景桓枕着肩,长舒一口气,渐渐瘫软下来,紧握缰绳而沁出了血的双手,才渐渐松开,马也慢了下来。
  劫后余生。
  景桓靠在谢严锡的肩上,趁他不注意时,将剑上褐红的血迹擦去回鞘,把刚取下的缎带在虎口处缠了几圈,才隐去了掌心处骇人的伤口,又将严锡身上的平安扣解下,拭去白玉上沾染的血迹,重系回腰间。坐在马背上,环着谢严锡,晃晃悠悠地向前行去。
  半晌,景桓冷漠地回头
  看着身后的鬼城,嘲讽地勾起嘴角。
  我皇族血,岂镇不住你魑魅魍魉?
  赤羯异,多有得罪了。
  朝霞行千里。
  身后不远处城门的城牌上,墓城渐渐压去了鬼城二字,又是一片安宁。
  鬼城城主府邸
  “主子,就让他们这么走了?让他们一闹,城里破了很多魂。”
  斜躺在坐塌上的鬼城城主挑眉轻笑,幽幽开口道:“来日方长。”
  “主子,如果他们再来怎么办?一个是王爷,有皇族的血护着,我看那个同行的也不简单,一身善果,命盘似乎被庇护着。”
  “看在往日交情上,昨日就够给他面子,他岂敢再来?”微微拢拳,心中已是火星四溅。
  邪魅的丹凤眼看向二人离开的方向。
  弘景桓,我还道你同以前一样是个闲散王爷,怎料到你竟敢夜闯我城,二人共乘一骑,舍血杀我罗刹,好不嚣张。若他日你再进我鬼城,休怪我不讲情面。
  


    ☆、第十九章

  甩掉追兵后,赶路也就不那么急了,景桓又租了辆马车,两人向黜州进发。
  只是纵然追兵已经不再,但景桓还是有不好的预感,墨笛响起,召出的便是连大内侍卫也难抵挡的精兵,可一路来,二人数次被追兵缠身,可见追兵数量之多,兵力之精。
  也亏的是景桓天生多疑的性格,万事都求个后路,在离开京城之前,派出数名黑铁同时从京城出发,估摸着,也就五天到十天后能赶到黜州,皇城派兵来快也赶不到黑铁之前,由此算来,谢严锡的境地渐渐转佳,但从这次看来,皇上追拿景桓的决心是摆上了,怕是以后,就是一场恶战了。
  前几日与追兵的交手,谢严锡已经累极,也顾不得马车的颠簸,沉沉的睡去了。
  景桓握着手中圆润的墨笛,眼中的阴狠渐渐显现出来,心中冷哼一声,当今圣上虽是舞象之年,却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皇权争斗,九子夺嫡,本来就残酷之极,想他景桓稳重谨慎,做事断绝果敢,颇有帝王之风,却并没有争权之心,对是自己侄儿的皇上也摆明了辅佐的态度,只是当一个人对权力渴望之极时,就常常会犯疑人偷斧的低级错误,景桓就像是一头慵懒的豹子,本来只是单纯的能满足食欲就好,但在领地一次次被其他猛兽所侵略时,便会激起内心深处皇族特有的血性。如今的皇上弘景厉便是如此,只顾目标而不择手段,但终究还是年轻气盛,没有长远的眼光和看人的精准,反而打破了叔侄间这原本不易的平衡。
  如当日,弘景厉夜半密诏摄政王入宫议事,议的不是朝中重事,而是皇上屈尊,以侄儿晚辈的身份恳请能在朝中呼风唤雨的摄政王隐退。也罢,朝中勾心斗角的纷争也令人短命,摄政王敛去了脸上一贯的阴冷,发自肺腑地说,望皇上保重龙体,国泰民安,微臣就此离去。
  弘景桓卯时归家,休整行装。次日正午,皇上御赐镜鲤一条,同时,宫里的人还带来甘草若干,当时正值深秋初冬,弘景桓因风寒而咽喉肿痛,宣口谕的太监细着嗓子道:“皇上说了,王爷您要注意身体,特让咱家给您带来了极好的甘草,为您祛病呐。”弘景桓谢过圣恩,吃过鲤鱼后,太监高高兴兴地回去复命,咽喉疼时吃过甘草,顿时觉得舒服许多。告别了老王爷和老王妃,弘景淮便送大哥出京,临出城前前往与皇城相近的黑月赌庄,只见到了夙黑鸣,辞行的话还未出口,便有精兵数多攻进赌庄,欲取二人性命,以弘景桓的功夫,抵挡几个还不成问题,却突然发觉眩晕一片,倒地不起,夙黑鸣挡在弘景桓前,挥动着龙脊,与伙计数名突破重围,把弘
  景桓送出了城,怎料出城途中仍有伏兵,夙黑鸣也身负重伤,弘景桓眼看敌方逼近,傲气的王爷怎允许被生擒,认命般地狠抽了马,马一声长嘶,疯狂地向前奔去,慌乱中踏死了几名士兵,士兵中似乎有一个武将没有乱了阵脚,捡起夙黑鸣的弓箭便连发三箭,一箭中人,两箭惊马,马更加拼命地向前跑去,不知跑了多久,弘景桓终于眼前一黑,从马上跌了下去。
  


    ☆、告读者书

  改掉了很多,所以目前十四章后会很乱,但会尽快修整。
  愚医已经改了太多次,这种作者有话说我也写了很多次,可能以后连笔名都会改。。。。可能有些读者已经厌倦了,觉得什么玩意儿这是,还有没有个定数了。
  那么就鞠躬道歉。
  但是我想说,个人认为,一篇文章的好坏程度,并不在于其字数多少,而是在于,是不是写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时隔几个月之久,再看愚医,发现完全偏离了我的初衷。
  谢严锡越来越傻,王爷只顾柔情蜜意毫无头脑。
  可能是写最后为了凑字数,或是单纯地完成进度,它越来越失去了内涵。
  我写不是小白文,可是情节,人物却越来越小白。
  文越来越腻味,越来越没内涵。
  我想可以把它改名为《白痴医生傻王爷》了。
  可是我想写的,远远不止如此。
  所以新进度迟迟不上,旧的章节一日几变,都是我想还愚医一个真正的面目。
  自此之后,《愚医》才是真正的《愚医》
  我从未拉过分,宣传过自己的文章,我也从未要求过周围的朋友来捧场。
  因为我希望,愚医能凭着实力来吸引大家,而不是别的因素。
  感谢一直能够支持愚医的读者,我想,在很久之后的愚医完成之时,你们会和我一样开心。
  因为我们是真正见证,经历了并包容愚医完全的成长过程的人。
  酸奶君
  2012。1。13


    ☆、第二十一章

  不知哪个月圆夜,些许惆怅一齐涌上心头,不经意间,谢严锡便取过景桓的墨笛,细细地吹了起来,悠扬,清寂。
  一曲作罢,景桓似乎看到严锡眼里微微的涌动,轻抚过面颊,掏出黑鸣给的曲谱,递给了严锡。
  途经月城,进城逛了逛,严锡还买了些小玩意;说是要带给黜州学堂的学生。
  总之,近乡心切,已经入秋,阴雨连绵。
  远远看到黜州城门的一角,谢严锡抑不住地心绪激动。
  来时看见三三两两的百姓从黜州出来,两人都没多想,大概是出远门的百姓吧,当马车行到城门前,两人下了马车,竟然看到了一幅惨淡的光景,些许百姓,背着包袱,衣衫褴褛地靠在城门外,孩童和妇女都低低地哭着。谢严锡来不及细想,便冲进了城里,景桓也连忙快步跟在严锡身后。
  昔日的百姓和乐已荡然无存,摊铺凌乱,店家的旗子也掉落在了地上,风萧索地刮过,一片破败。
  谢严锡震惊地看着一切,眼见林伯佝偻着背迎面走来,忙拦住林伯,
  “林伯,出什么事了?”
  “哎呦,谢师傅,您怎么回来了,头天晚上,来了一大堆官兵,夜闯民宅,还要赶我们走,不走就往死里打,你看,这不,大伙都逃难去了么,我过来的时候,看到您铺子里全是官府的人,您还是别回去了,快走吧。”
  谢严锡一时间难以接受林伯的话,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伯看着呆滞的谢严锡,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景桓已经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神色平静地唤道:“严锡。”
  “我要回去。”不容置疑的语气。
  景桓点点头,同谢严锡一道向逢回走去,周遭的房屋七零八落地倒塌了,破碎的匾也躺在地上,一股火气从谢严锡心头蹿出,难道是官,便可以草菅人命,不顾百姓?便更加快步地走向逢回。
  两人还未走近,便发现逢回没有意料之中的颓败,一切都光鲜如初,刻着“悬壶济世”这四个字的匾额也在,但真真切切的,门两边站着笔挺的官衙。
  谢严锡同景桓一道快步走近逢回,刚要张口问缘由,便见两边的官衙通通跪下,整齐地说道:“参见王爷。”
  王爷?
  还不等谢严锡反应过来,便被景桓拉到了里堂,不想里堂更是站了满屋子的人,和屋外的官衙一样,下跪行礼。
  再愚的人也明白了,答案已在心中,谢严锡仍是忍不住地问道:“王爷,是谁?”。
  看着一向善于言辞的景桓竟沉默了,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更多的还是惊讶,怪不得初见他,便觉得气场不凡。不仅衣着华贵,出手阔绰,那日还说因家中势力而得以离开军营,当然,王爷如此大的权势,
  自是可以随心所欲;还有大批追兵,是啊,王爷失踪了,能不大肆出动军队寻找吗?还有。。付月他们叫他都叫弘爷,当日也没多留意,今日想起,弘,是国姓啊。怎么偏偏,就没想到呢?
  让一屋子的人一直跪着也说不过去,弘景桓只得应了让众人平身,其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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