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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遵守的道理。”
“和谁?”景春脱口而出,又恍然明白过来。。。还能有谁呢?
“你知道么?景差和淮弟第一次见面,便是在秦楼内。那时景差是秦楼当家,楼里出了位新人要抛绣,人比今天还多个百倍。后来,景差要淮弟答应他,若往后再碰到抛绣的事,无论如何,淮弟都必须将人给竟下来。”
“这又是为何?”话问出了口,景春心下却有些明了了。
“好像,是因为一句话。。。”夏候浅思索了好阵子,突然叫道:“对了,好像是首诗。。。~”夏候浅还未说,景春却先一步吟了出来:“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诶!小伙子,他们的事,你知道的还挺多?!”
景春却连笑也笑不出来,他低头看着指尖,手指绕在一起,仿似怎么也解不开:“夏候大哥,你能给我讲讲,陛下和景差公子的事情么?”
虽是知道的,那人和南宫淮的事,世上怕是鲜有第二人比自己知道的更清楚些了。但是,若从别人口中听来,也许,会有不同。。。景春这么想着,抬头细细地盯着夏候浅,静静地听他开口。故事漏了许多地方,更少了些许关键环节,很多事,夏候浅也只是靠着自己的猜测补齐的。但最清晰的,在他的故事里最让人不忍伫睹的,是南宫淮二十年来逐个变了的人生。。。
故事说完了,夏候浅酌了杯酒,叹着:“说实话,我却觉着淮弟挺可怜。都说身在帝王家,终生是帝王。但他虽是帝王家,生来却又不是帝王。景差那小子和张禹那老头有时也太狠了些,硬把人逼到皇位上。初见淮弟时,只觉他是个清风弟子,略带些侠骨柔情。如今,空余一颗帝王心。”
景春手里也握了杯酒,迟迟喝不下。
“夏候大哥,小弟先回房了,大哥慢酌。”
景春下定决心般,把手里酒杯往桌上一扣。酒水洒到桌面上,他倒似不觉一般。
【3】
南宫淮将凝香安顿好,一推门,景春站在门口。
“你。。。”南宫淮正愕然,景春一把拉了南宫淮就往他们房里带。动作间,南宫淮察觉到了怒气,却是摸不着道不清。
回了房,景春更是将人一推,南宫淮便坐到了床上。
点了烛,影影绰绰。晃动的影像里,景春将自己衣衫尽祛。
南宫淮还是愕然。
“我要你今晚要了我!”
南宫淮瞳孔大了几分,嘴里连话也冒不出几句。两人僵持了会儿,南宫淮突然笑说:“朕早要过你千百次了,你倒还觉着自己清白?”话不禁就伤起人来。
景春仿似听不到般,盯着南宫淮两眼发直:“过往都不算!”
南宫淮眼里玩味起来,细细地看遍了景春,他一手挽了景春到怀里,闭了眼轻柔地吻上去。
事后,景春倚在南宫淮怀里,闭着眼却不睡。
“小景儿,你精神可好得很啦!”说罢,南宫淮的手不安分起来。景春嘟着嘴嚷道:“别。。。别。。。正要睡呢!”
说是要睡了,景春又睁了眼:“狗皇帝,你喜欢当皇帝么?”
南宫淮瞧瞧怀里的小家伙,哈哈大笑道:“小家伙,等你哪天肯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进宫见差儿,我便告诉你我喜不喜欢当这狗皇帝!”
“什么小家伙!”景春举拳抗议,可惜抗议无效。
“啊!”
惨叫声惊了楼里所有人,然后刀剑相拼的“乒乓”声响了起来。
南宫淮一翻身,手里已多了把剑。他匆忙套好了衣服,再把还全身无力着的景春抱起来,脸色透着些许凝重。
景春只是狠狠拽着南宫淮的衣服,他告诉自己,不能害怕,更不能成了负担。
抱着景春推开门,血腥味直扑鼻而来。景春胃里一阵犯呕,捂了嘴硬是忍了回去。
“小景儿,你可是怕了?”南宫淮将手一紧,把怀里人抱得严实。
景春翻着白眼将南宫淮瞪了又瞪,只是,再怎么发怒,也说不出话。
来人自然是上官鸿派的杀手。既要造反,当今皇上自然留不得。恰好皇帝昏庸,带了侍娈逛青楼,大好时机,丢了岂不可惜!
杀手们哪能不知道是皇帝呢!就因为知道,才一定得杀。若让皇帝翻了盘,回头死的还不是自己么。所以,那狠手是必下的,招招致命。
奈何,南宫淮既能从十七年前的争夺中活下来,区区几个杀手自然不在话下。
“淮弟!”正拼杀着!夏候浅也加入了战局。只是,他酒喝得有些过头,脚步难免虚浮了一点。可夏候浅是谁,自打他出生,手里就没有不握剑的时候。几剑挥下去,血热起来,纵使再烈的酒又奈他何?
景春被南宫淮抱在怀里,直晃得头晕眼花。胃里翻江倒海不说,眼里也金星直冒。他心想,早些的时候,南宫淮对他说:“我们私奔吧?!”的时候,他答应了该多好。
只不过,放不下的,从来不只是他。
这江山,是景差送给南宫淮的牢笼。而南宫淮自愿受了,并且再出不去了。
“小景儿?”南宫淮柔声叫着。
景春睁了眼,此刻,他和南宫淮都站在尸体堆砌成的血水里,在早上他们才来过的浅滩里。浅滩的水,早就暗红一片,尸体浮在水面上,黑压压模糊了眼睛。
景春将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末了,呵呵笑了出来。
呐,南宫淮。。。你喜欢做这皇帝么?
话,是再也问不出口了。
“小景儿?回了宫,我仍是皇帝,你仍是。。。”
“仍是。。。”景春抿了唇,又松了开:“陛下的娈童。。。”
作者有话要说: 虐的要来啦!呜呜~~
☆、第九章 景差(片断)
【1】
张禹开秦楼的时候,从没想过自己的一生心愿会依靠楼里的两个人完成。
一个,是窦姬。
一个,是景差。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张禹心想,这正是他要的人!
初见窦姬,她刚到秦楼。虽是新人,名气却早就扬了出去。整个帝都里,没人不知道她的。后来的事,轻而易举。
没落官宦家的长女,自小卖身养家,为的,还不就是个黄梁梦么?盼着有天,家族能兴旺起来,盼着哪天,能堂堂正正地做回人。
既然有了念想,过程再怎么可怖,也是不会害怕的。窦姬进宫,生了皇子,当了太后,一切都是名正言顺的。
只是,她再怎么狠,却是无法对自己下手的。她的一生都在追求的生,所以狠不彻底。
而景差,却是个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性命也能舍了的人。
初见景差,是在张禹府内。倔强的孩子在他府前跪了三天三夜,人都没意识了,背脊却挺着。
张禹问他:“想要我帮你,可得有代价。”
那孩子却连想也没想,道:“那是自然。”
其实朝中谁也不知道,张禹是前朝遗臣。当今皇帝是异姓族人,造反轼帝夺了皇位。而张禹当时虽年轻,却不念官场生活,所以早辞官回乡。
读书人,虽能不看重功名利禄,却逃不过礼义廉耻。忠心二字挂在头上有千金重,尽忠,便成了张禹此后人生唯一的选择。
秦楼的创造自然是为此,窦姬自然是为此,而景差。。。
景差是前朝大将景云熙的儿子。将士之子,多少会有些韧劲和傲气。他的父亲,曾经是抗击外族的英雄,可惜受奸人所害,冤死午门。
军人比起文人来,是更要忠心百倍的。皇上虽然对不住你,你却不能对不住皇上。景差求的,也只是为父尽孝,为皇上尽忠罢了。
张禹的战争里多了景差这一帮手,自然是好的,可惜,两个人都只是奴才,还得找到主子才是。
前朝一朝尽毁,前朝皇室均遭惨杀,五凤楼前早已是被鲜血染尽。只是,当今圣上不知,前朝皇帝爱做梦,总梦到自己在神女峰上有一知己。他多次去神女峰祭拜,巧得是还真让他碰到了位女子,两人在山中缠绵数日,那女子有了身孕,却消失不见。
走时,只留下:“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辗转数年,张禹终是找到了那位女子。
奇的是,那女子诞下的孩子生来体弱,只能靠吸收神女峰上的千年冰雪为生。因长期处于极寒之地,虽已过几年,却仍是婴孩模样。
张禹想,这便是天意了。
【2】
景差第一次见到身为皇子的南宫淮,是在帮楼里一位新姬抛绣的那天。此前从张禹口中已听闻他在宫中的种种“事迹”,真的见了面,却还是被他周身的寒气吓了一跳。
但南宫淮眼里,却绝不是皇帝该有的模样。
他太柔,就算身体是冰凉的,但那双眼,依然盛着柔情,连景差这样自认为没有心的人也会被南宫淮的双眼融了去。
那时南宫淮拦下了主持抛绣的他,义正言辞地说着什么:“虽是烟花之地,但将人年纪小小地卖了去,终是没道理的。”
楼里护卫们以为南宫淮来挑事,都上前来准备将人拦出去。
只是,景差在一旁笑着,挥退了前来拦人的护位。然后回身,直直地盯着南宫淮——连对烟花女子也还存着怜悯之心,张禹倒是将你调教得高尚。只可惜,南宫淮,我景差要的不是一代贤帝,而是敢杀君弑父的霸主。
再然后,景差踱到南宫淮面前,轻言低语道:“公子现在要我止了抛绣。但那小姬终是要面对被卖身的那天,到那时,公子又可有法子救她?”
南宫淮当时只有十五六岁,正是稚气未脱,血气方刚的年纪。说出来的话虽是真心实意,却更添着赌气的成分:“那有何难,今后你楼里卖姑娘,本公子统统买下。至少,给人一个干干净净的初夜。。。”
景差更觉好笑——此话说得天真,但沸着赤子的热度,让他想要无视都难——最后,终是忘情地说了句:“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那公子,可愿赎差儿出楼!”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景差只随口探试,哪想南宫惟拉了他的袖袍,无比坚定地说到:“好。”
那时,两人仅一个眼神,便定下了情缘。
张禹起先是反对的,景差却劝道:“张大人,你一直说小皇子不够阴狠,不够果断,成不了大气。但若差儿有法子,张先生可愿听一听。”
一个人的心软是为了什么,无外乎情之一字。各种情愫,它们纠缠在一个人的内心里,是他最软弱的部分。
若是把它们集中在一起,然后生生拔了去,心,便也就硬了。
其实,是很简单的办法。
于是,缠绵悱恻的爱情背后,还是如兄如友般的相互理解。
走近了才发现,南宫淮并不是毫无抱负的软柿子。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的确有帝王之才。与他一同念书时,那些古时帝王们写下的权术谋略,他都能不点自通。言谈举止间,自然流露的也均是皇家风范。更令人折服的是,他懂得恩威并施,懂得分寸拿捏。他懂得太多常人无法懂的东西,却唯独不懂的,若一个人一生只为一件事活着,那人会变得多么偏执。
景差和张禹要的,不是一个万古称诵的明君。他们要的,是前朝遗子,他们要的,是改朝换代。
能伤了的,就杀掉。能杀掉的,就毁掉。事情总得往绝处做,才能不出差错。
【3】
窦姬自地牢出来,总算能呼吸口新鲜空气了。景差守在牢门外头,看到窦姬,也未行礼,话也不带尊称:“怎样?”
窦姬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别着笑:“从来以为自己的手只能给男人快乐,竟不知折磨起人来这么顺手。”
景差却仍是等她的回答。
窦姬仰起头,笑看着景差:“人没死,但疯了!”
景差略略点头:“做的好。这样看来,那皇帝身边没几个有用的大臣了。”
窦姬回了他个眼神,算是应了他的话。
“对了,”景差倾身上前,降低了自己的声音:“张大人叫我们今晚就动手,你把药给淮儿送去?”
窦姬从景差手里接过药瓶,脸上却不见喜色:“淮儿?我倒忘了,景差大人是我儿子的小情人儿?!”
景差也毫不示弱,一句话顶得窦姬无话可说:“你儿子?真是笑话。。。”
夜里,景差在房中忙着联络各方归降的势力,正焦头烂额时,只觉身后一股大力,自己便被抱了个满怀。
“差儿。。。”话里难得带着哽咽,景差想硬了心不去反应,奈何心里痛得血肉模糊。他软了身子,任南宫淮抱着。
“淮儿这是怎么呢?”景差放轻了口气,将手覆在南宫淮的手上。
“我。。。杀了我爹。”
“啪!”一个耳光打在了南宫淮的脸上。
“他不是你爹!我再说一遍,不是!”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