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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说着的时候,不远处的弄堂有小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妇人站在门口,遥遥呼喊着女孩的小名。
女孩啊呀一声:“娘亲叫我吃饭哩。”
萧鸾看着她,眉目宁静:“去吧。”
女孩对着妇人大声地应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拍拍红棉袄,雪扑朔朔地从衣上往下落着。
“大哥哥,”她挥着手中的锦囊,快乐地说,“等我长大以后嫁给你啊。”
萧鸾点了点头。
然后看她一蹦一跳地走向母亲,走向她的家。
萧鸾看着,心中是淡淡的,可有可无的羡慕。
然后他又坐了许久方起身,拍落肩上的薄雪,向着自己府邸走去。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雪依旧纷扬,似乎永无尽头。
萧鸾遥遥便看见自家府邸,围了一群人。
那群人簪缨衣锦,意气风发地持剑倚马,分明是宫中禁卫。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么有几个人,应该不会被和谐吧~~~呦呦~~求肉童鞋看过来~~~这尺度肿么样??不够的话下次我再描写得深入点灭哈哈PS。么有存稿了,新年事忙,暂时该为两天一更~~~
☆、图谋不轨
裴老正跟为首的禁卫统领交涉,说是交涉,其实已经是争执了。
那统领义正言辞地讲着一番话,无非是皇命在身,彻查全城,纵使摄政王府,也不能徇私。
裴老看见萧鸾,急忙走过来:“王爷,这几位禁军大人一定要彻查王府。老奴不能擅作决断,就等殿下回来拿主意呢。”他说着,已经急得是满头大汗。
萧鸾走过去,不急不缓地发问:“本王在此,究竟何事?”
统领躬身抱拳:“逆贼元凌率党羽图谋不轨,党羽尽诛而贼首逃匿,陛下下令彻查全城,还望殿□谅。”
萧鸾缓缓侧首,看着他,神色平静无波,沉沉地如同此时天色,难以明辩:“图谋不轨?什么时候的事?”
统领手握腰侧悬剑,昂首回答:“图谋当然已久,只是骤然发难,就在昨日陛下大婚之时。现已逃窜一整日了。”
萧鸾看着他,桃花眼中却不是桃花色,是冰天雪地肃寒一片:“既已逃窜,还不去追缉,来我河清王府作甚?”
那人依旧是原来那番话,只是将手中利剑握得更紧:“臣奉谕,彻查全城,还望殿下/体谅。”
萧鸾冷笑一声,眼角眉梢,是层层的戾气:“你的意思,是我河清王府藏匿反贼么?”
“属下不敢,只是皇命在身。”那人抱着拳说着,身后禁军甲胄涌动,似乎不耐。
“这禁军尽是些生面孔,”萧鸾缓缓开口,嘴边的笑意愈发浓厚,“看来已经是淘洗一遍了。”
“王爷所言甚是荒谬难解——”那人刚说了一半话,然后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萧鸾已然抽出身侧侍卫的佩剑,将剑一挑,斜斜劈了过去,剑势迅若闪电。
众人只觉眼前剑光一闪,那禁卫统领的脑袋,便缓缓从脖子上滑落下来。
那人头尚瞪着双眼,似乎恐怖惊骇,坠落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两圈,陷在染满鲜血的雪地里。残余的那截身体也随之轰然倒地。
火热的鲜血半融了白雪,嗤嗤地冒着热气。
众人一下被骇住,一时之间,静若寒蝉。
萧鸾冷冷挑眉,斜睥众人:“还不快滚!”
众禁军无声地上马离开。
马蹄陷在污槽的雪里,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愈行愈远。
萧鸾手持滴血利刃,杀气腾腾地进了府门。
裴老指挥着家丁清洗尸体,然后急急忙忙地跟上了萧鸾。
“王爷……这样不太好向陛下交代吧。”裴老躬着身子,有点不知所措地赔笑。
“撒野到了我萧鸾门上,”萧鸾冷冷一笑,扔了利剑,“死有何辜?”
有侍从捧上热茶,萧鸾接过,缓缓啜了一口,然后叹出一口气,热气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
“宫里出了这种事,我尚在宫中,竟然丝毫未闻。”
裴老弯着腰诺诺。
萧鸾再浅啜一口茶,突兀地问:“那位——林公公呢?”
萧鸾称呼人很少用敬语,乍然之间对一个不起眼的太监用了起来,显然是来者不善。
裴老立刻转头对一个小厮说:“还不去把林公公找来。”
小厮应声飞奔了出去。
没过片刻,小林子便随着小厮进了大厅。
萧鸾放下茶盏,眉眼竟十分柔和。
“林径雪,”他轻柔唤道,“这名字谁替你取的?”
小林子深深弯着腰,低头回答:“是先父替我取的。”
“嗯,”萧鸾用指节缓叩着紫檀桌面,“你干爹——李公公,可好?”
“前几日奴才还看过他,精神头尚佳。”
萧鸾闻言止不住嗤嗤地笑:“尚佳?不错,佳到地府黄泉里去了。”
小林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起一张煞白的脸:“殿下饶命,饶命,这实在是——”
“是什么?”
小林子满脸都是汗水,混着泪水稀稀拉拉地流下来:“实在是奴才唯恐李总管辞世的消息影响了殿下养病的心情,才瞒下不说的。殿下饶命!”
“啊,”萧鸾叹了口气,“既然你如此仁孝悌义,相信你也不舍让你干爹孤零零地呆在地府——”
他说着,对侍立两旁的家丁挥了挥手:“拖下去,杖毙。”
小林子哭号着被家丁反扭了双手,拖将下去。
他使劲挣扎,满脸涕泪:“王爷,饶命啊!奴才奉陛下之命侍奉王爷的啊!王爷!”
萧鸾狠狠一皱眉:“聒噪!先将舌头拔了。”
一名家丁持刀上前,托住小太监下颌,迫他张开嘴。
裴老转过脸,似乎不忍看,额头冷汗层层而出。
忽然发现自家王爷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连忙僵硬地谄笑。
萧鸾一敛眉眼,淡淡地说:“你又怕什么?我还会杀了你?”
裴老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连声求饶。
萧鸾一时觉得无趣极了,甩袖而走。
待进了里屋,忽然一皱眉头,厉声喝道:“出来。”
有男子轻笑一声,从房檐轻身落下。
竟是元凌。
萧鸾嫌恶地皱起眉:“你将我这里,滴得到处是血。”
元凌捂上肩膀伤口,仍旧是一副笑模笑样:“你兄长当真是狠,不是说你们大梁最是讲究,大婚之日不宜见血么。他竟在大好日子里痛下杀手。”
萧鸾依旧皱眉:“你在我这儿,躲了一天?”
“可不是。”他说着,走向床侧,“待你救我命。”
萧鸾冷哼一声,蹙眉不语。
元凌看着他,忽然笑道:“恭喜你,苦肉得见成效。”
萧鸾转首看着他,发现对方虽是笑的,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乌漆漆,一片深不见底。
他缓缓开口,问道:“何以见得?”
元凌指着他:“你这暗纹常服,袖口边可是五爪龙……你兄长的贴身衣物都被你穿来了,自然要恭喜你了。”
五爪为龙,四爪为蟒。
五爪真龙,自然只有帝王可以穿的。
萧鸾一愣,然后昂起头,尖锐的下巴对着他:“客气。”
元凌嗤嗤地笑:“当真是骨肉情深。”
他笑够了,喘着气说:“贵国皇帝鸩杀我侍从,焚毁我府邸,又设计擒杀我……栖梧,你害我至此,是不是该救我一命。”
“你心怀不轨,杀你何辜?”
“不轨?确是!”元凌闻言大笑,“对你颇为不轨。皇帝视你为宝,杀我倒是情有可原。”
“萧栖梧,我知你睚眦必报的不止是仇怨,还有恩情。当年你降我,我不杀你;今日我求饶,你可否不杀我?”
萧鸾闻言沉默不答。
“萧栖梧,好歹物伤其类……你对我,真无半分感情吗?”
萧鸾敛眉怒道:“闭嘴!”
他霍然转身,逼视元凌:“救你亦可。但你若逃出生天,心怀鬼胎,欲害我大梁社稷,又如何?!”
“当亲自送上头颅,君自斫之。”
萧鸾眉宇阴鹜:“无论你送或不送,我定取你项上人头。”
他说着,抬起手:“击掌为誓。”
“好,击掌为誓。”
两双手击在一起,元凌趁机一把握住,捏在手心:“栖梧……”
萧鸾戾气横生:“放手!”
元凌将他拉近:“我可是你的退路……”
“前方就是棺材,我亦一脚踩进去。退路,那是什么东西?”萧鸾眉眼凌厉,“若再不放手,我现在就杀了你。”
元凌笑着松开手,半举双手,无奈道:“好好好,栖梧,你总是这般刀子嘴豆腐心。”
萧鸾被他的话恶心得慌,腌臜半晌,扔下了一块令牌:“城东守将,乃我旧部。”
元凌俯身捡起令牌,轻嗅一下:“栖梧,我——”
萧鸾粗暴地打断他:“废话什么,还不快滚!再拖下去,出了皇城,也是死路一条。”
元凌嘿然一笑:“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
萧鸾怒极。元凌已然笑着退至窗口,翻身跃了出去。
只余了一句话还隐约荡在房内。
“栖梧,你好生别扭。”
萧鸾一时恨得直咬牙。
自己当真是疯了,竟趟这次浑水。
但自己在府外格杀禁军,已然大逆不道,在众人眼中,其心昭然。不若做得彻底些,好歹还了人情。
他这样想着,心神又被那两枝枯梅摄了过去。
此时天色已暗,他点了盏孤灯,看橘色的灯光披上萎靡的梅枝。
五更天,更漏声声。
萧鸾支着头,从浅眠中惊醒过来。
他打开房门,有夜风猛然灌入,吹得那点孤灯狂魔乱舞。
“来人!”
有侍女匆匆而来,鬓发微乱地跪伏在地。
“替我更衣。”萧鸾的月白锦袍在夜色中被吹得猎猎作响,袖口的五爪苍龙似欲腾空而出,“我要上朝。”
☆、河内之乱
萧鸾已许久不曾上朝。
当他骤然出现在朝堂时,众多臣子为之侧目。
但稀奇的是,这次缺席的竟是萧竞。
众人等了片刻,全聪明匆匆而来,道了声圣体欠安,政事交予首辅相议,而后又匆匆离去。
大梁首辅为林豫之,是林浥的父亲。
林氏三世累官,世代公卿,当真是炙手可热。
老首辅躬身迎请萧鸾一起议政。
萧鸾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听着他们大谈阔论。
有柔然数十万百姓,本应迁到河东,但徙至河内,被大雪所困,又兼啸聚此起彼伏,竟是寸步难行。
萧鸾听着,觉得这河内实在耳熟,片刻后方才想起来,这河内,乃是自己封地。
他缓缓转动着指上的青玉扳指,若有所思。
诸大臣有人主张严以惩治,有人又欲怀柔为主,你一言我一语,最后竟开始争执起来。讨论个大半天,毫无所得。
有大臣跨将一步,走出来:“河内乃摄政王封地,此事当听取殿下意见。”
众人闻言纷纷瞩目于萧鸾。
他冷冷横眉,忽然后悔放了元凌走。
放虎归山已经够蠢,再加上自掘坟墓,当真是……活回娘胎里去了。
“封地事宜,本王从不曾打理。”萧鸾终于开口,“所以,我概不知晓,亦与我无干。”
“河内土沃壤肥,又乃军事要冲,向来兵家必争。殿下说全然不晓概不打理,岂非当臣等是垂髫小儿?”
萧鸾抬眼看着他,眉眼沉沉:“你是何人?”
那个大臣不卑不亢地躬身一鞠:“臣乃御史大夫苏淮岸。”
萧鸾勾唇阴}一笑:“当真有胆色。我若真插手此事,你是否又参我一本勾结敌贼心怀不轨?”
那人穿着火红的朝服,眸间燃着的,也是红色的火焰:“殿下忠心为国,行为端正,又岂会怕人言语?”
“怕的就是你这类小人,颠倒黑白。”萧鸾说话从不留人情面,说完便一甩袖袍,撂下一干大臣,直接走出大殿。
他朝着未央殿匆匆走去。
殿门口的小太监低着头缩着身子,正在打盹,忽然间听到脚步声,睁开松怔的眼抬头望去——
“王爷,”小太监一个激灵,跪伏在萧鸾脚前,拦住去路,“陛下下令,谁都不见。”
萧鸾默不作声,往左两步,想要绕过他。
但那小太监却难缠,跪行了几步,又拦在萧鸾面前。
他冷着一张脸,一脚将那太监踹了个人仰马翻。
全聪明趁这个时间已匆匆赶来,对着萧鸾陪着笑:“陛下昨晚得了风寒,现下正烧着,宜需静养。等陛下好转,奴才再请殿下过来如何?”
萧鸾转过头,却是面无表情,只吐出了一个字:“滚。”
全聪明被骇在当初,眼见着萧鸾走了进去。
大殿内烧着地龙,四处又安着炭盆,暖和得几乎憋闷。
萧鸾转过隔间,进了寝宫。
萧竞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上覆着湿巾,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