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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颔后后颈的疼痛让他眉目间飞快闪过一丝痛楚,慕容辉勉力道:“你喜欢怎么想就这么想,我只要知道淑君怎么样了。”
口口声声都是严淑君,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朕为了你多么担心多么难受,彻夜不眠,慕容辉,你怎么能在朕的面前这样明目张胆地去关心另外一个人?!
怒气酸意填满了胸腔,还像有柴禾在底下燃烧一般,让那酸气咕嘟嘟地冒着气。燕帝望着慕容辉发白的脸,看到他微皱起来的眉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慌忙松了手,慕容辉软到在他怀中,嘶哑地咳嗽着。
燕帝给他顺着气,忍不住叹息道:“你看你,为何非要惹怒朕,自己这样白白受苦。”
喘息之间,慕容辉仍然道:“你放过我,就不用被我惹怒了,咳咳!”
这样的人,这样的脾气,都让燕帝爱恨交织,爱不得恨不得,气不得伤不得。
“你我之间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子熙,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在太液池边游玩的情形?那是的我们,是何等的自在甜蜜,朕千方百计前寻回了你,才平定了这天下,你我可以不再避讳任何人在一起,为何却是如今这样?”
r》 “朕想不通。”燕帝是声音弥漫着丝丝心痛,“朕真的是想好好待你,你为何就不能乖乖听朕的话?”
慕容辉忍住记忆里涌现出来的阵阵酥麻,他告诉自己他早就下定了决心,不能再和这人纠缠不清,人生无常,情爱不过是露台上的露水,岁月如同这阳光,再多的露水也经不起这阳光的蒸腾,他不要等到日后两看相厌,听到有人说他以色侍君能得几时好,他不要……
既然不要,便在情浓之时,在那人心中还将自己爱得如痴如狂的时候,自己用手撕碎着情意,让那些露水随风而去,珍藏在往事的土壤里,化作最美的落红。
燕帝轻轻抚着他的发丝,像是怕他累了,便将他缓缓平放在床上,将锦衾盖到他胸口,柔声说:“你睡了两天两夜了,现在应当不想再睡,可朕给你用那药洗过一次药浴,还给你服用了十香软筋散,在这药的一个疗程之内你是不能动的。朕叫蒋芸进来,你认得他的,有什么你就叫他吧。”
慕容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浑身酸软,四肢无力,却全都是燕帝曾说的废自己武功的药的作用,他练功不易,而且是半路出家,能有如今的内功和武艺十分难得,如今燕帝要废他一身武功,不得不让他急切起来。
“你不能!”慕容辉抿了抿唇,对着燕帝的背影喊道,“你不能废了我的武功!”
燕帝侧过身来,问道:“朕要是现在解了那药,你会安心留在宫里么?”
慕容辉死死抿着唇瓣,燕帝微微一笑道:“不想被废武功又不留在朕身边,世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朕除了废你的武功之外,不会再对你怎么样的了。”
“你变了。”或许是因为药效的关系,他动了几下也无法控制身体反倒让精神越发衰弱疲劳,慕容辉闭上双眼,呢喃一般道:“以前的你,不会舍得伤害我的,所以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直直刺进了燕帝的胸口,让他浑身都不可抑制都为之颤抖起来。玉雕一般细长的手紧紧攥着,松开的那一瞬,他道:“你说得对,朕不再是以前朕,不再是当初和你荡舟出游的太子,朕如今是天下之主,天下都是朕的,你也是朕的,你现在是朕的娈宠,若是不听朕的话,朕……朕不知道会对你做什么,你要是想要好过一些,就乖乖听话。”
说完这一句,他想是在逃避什么一样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似乎有片刻的迟疑就会让他崩溃一般。
“圣上。”出了空荡荡的寝阁,蒋庆便迎来上来,
燕帝问:
“怎么了?”
蒋庆道:“国公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夫人没能救回来,昨晚上子夜的时候去的。”生产乃是极为凶险的事情,且严淑君还是不足月生产,又被燕帝这般折腾过,就是想活着恐怕几率也不大。
燕帝似是早就料到了。只问道:“孩子呢?是男是女?”
“是个女孩,因不足月,十分虚弱,日夜都要有人看着随时都要有大夫候着,不然稍不留神就没气儿了。”
燕帝想起那孩子是他自己的骨血,拧着眉想了想,道:“这样吧,那孩子是丞相唯一的子嗣,朕过几日册封她为郡主,现在她身体不好,就留在府中调养,府中那些知道那天的事情的人都留下来照顾,只是记得让他们把嘴封住了。一个大夫估计也不够,传旨让太医院的几个专治千金科的太医过去,需要什么药材就从宫中拿,用最好的,务必把那孩子治好了。”
蒋庆一一记在心中,又问:“圣上的意思,小郡主身体安康之后是还住在国公府么?”
燕帝道:“等她身体好了之后就接进宫来吧。”皇家骨血,无论是她娘亲是谁,都不能够流落在外。
蒋庆看了看燕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燕帝看了他一眼,问道:“还有什么事?”
蒋庆道:“圣上,谢刺史回京述职,想要入宫觐见。”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帮朋友过生日去了,今天再补一更吧~~大概吃晚饭之前能更了,大家要来看(⊙o⊙)哦
☆、第四章 入珠
腊八这日晴雪初停,谢长英在小黄门的指引下,走过太液池通往湖心亭台的曲径。四周的湖水都被冰冻住,冰面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轻薄雪花,有如一层轻纱照在清透的琉璃之上,人影映在上面,模模糊糊的看不清。
亭台轩榭四周都拉下了防风的锦帐,锦帐内四角边上都放着不起烟的上好银炭盆,锦帐上方却和下面挡风的厚实布料不同,换做细密的鲛绡纱织就,轻薄透气,因此里面暖和又不让人觉得气闷。
小黄门通报过后,谢长英才得以进入。
燕帝坐在铺了绣了金缕的桌布石桌旁,桌上有温酒器皿,下方燃火小炉蒸腾着瓷壶冒气。他见到谢长英进来便让人往对面的石凳加了个羊绒垫子,对他道:“坐下说话吧。”
伺候的宫女轻手轻脚地给新放上来的酒杯里斟满酒,燕帝便挥手让她下去了。
谢长英看着眼前的酒盅,缓缓道:“微臣回来这么多天,几次想要觐见圣上,却都被婉拒,微臣还以为,圣上不想见微臣,正想收拾东西回陇州呢。”
燕帝饮酒的动作顿了一下,饮尽方笑道:“你要是走了,今日可就喝不到朕赏的腊八粥了。”
谢长英也笑:“圣上说得是,原来圣上是为了和臣一起过腊八才晾着臣这么多天,臣真是榆木脑袋。”
燕帝看了看他,谢长英今天穿着一身银灰色的长衫,外面罩着的靛蓝貂皮大氅卸下之后显得他人十分清爽,头上并没有戴帽子,而是用玉簪束发,浑身上下简洁简单,却将他的容色显现到了十分,不觉一时看得久了一些。
谢长英就如同不知道燕帝在看自己一般,面上笑盈盈,双眸都是闪着光。
去端腊八粥的宫女撩了帘子进来,福身对燕帝道:“圣上,腊八粥端来了。”
燕帝晃过神来,道:“放这里,你下去吧,不必伺候了。”
宫女将腊八粥摆在他们二人面前便退了下去。
谢长英道:“圣上,微臣今日可还算养眼?”
燕帝咳了一声,收回目光,道:“比腊八粥养眼。”谢长英正想笑,燕帝气得下一句话,却又让他笑不出来了。
“要是他有你一般听话,朕也不须这般苦恼了。”——这个“他”是谁,谢长英自然知道,他的眸光冷了一冷,才道:“微臣哪里能及得上相爷,圣上不要说笑了。”
燕帝喃喃:“是朕说笑,他若不这般,又怎么是他。”他这般叹息一样的话语,如同帘外的冷风穿透进来,谢长英不禁浑身一抖。
谢长英敛眉道:“看来圣上将他圈养在身边,他不是很
听话的样子。”
燕帝道:“朕没有圈养他,朕只想和他在一起,纵使手段下作一些……他日后会明白。”倏忽想起慕容辉是为了别人而被迫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燕帝心中又是一阵酸涩难当。
谢长英将他瞬息莫测的神情变化看在眼底,轻声说:“圣上,恕臣多嘴说一句。臣以为他既然不懂得圣上的苦心,那圣上不如用别的方法让他听话?”
“别的方法?什么叫做别的方法?”
“圣上现在对他,是爱恨不得欲罢不能,若是这般耗下去,不知到何等时候才会让他明白圣上的苦心。与其这样耗着,不如用更狠的手段,让他尝到痛楚才知道之前圣上对他是何等的好。”虽然看到燕帝眸中的神色中写着不可置信,谢长英依旧继续说完:“就如同武则天为唐太宗才人时驯服烈马时所用的方法一般,若灭了他的脾气,又如何能让他听话?”
燕帝凝眉摇了摇头:“朕不能伤了他。”
谢长英道:“并非是让圣上伤害他,微臣曾在陇州一户商家处得到一件有趣儿的玩意,特地花了重金买来,现在献给圣上正好能为圣上解忧。”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囊来,递给燕帝。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的。”燕帝狐疑着接过,,拉开系扣,从里面滚出两个银色的铜铃般大小的珠子滚到手心处,那珠子冰凉,滚到他温热的手心处便有叮铃响声想起,如同银珠落盘,声声络绎不绝。
燕帝看向含笑的谢长英:“这是什么?”
谢长英道:“那商户经常走南闯北,这玩意却是在西南大理国边境卖的的,名叫‘入珠’,具体的制作方法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这珠子一碰到温热之处便会有响声响起,越热响声越大越快,若是放到冰冷之处便不会有响声。”
燕帝依他之言将其中一枚入珠放在石桌上,果然便没有了响声,不觉赞道:“确实是有趣的东西。”
谢长英道:“这一枚价值千金,微臣好不容易从那商户手中买的两枚来,还望圣上不要嫌弃。至于这个入珠的用途,便如同串珠一般,上面还有两个系绳的小环,非常方便使用。”
燕帝将这两枚入珠装入锦囊内,想了想,却道:“这么好的东西,朕怎么能夺爱卿所爱,还是算了……”
谢长英却道:“微臣哪里用得着这东西,微臣若是有用自然自己私藏,否则怎么会献给圣上。”
燕帝这才将锦囊系好了放在桌面上,笑道:“那多谢爱卿好礼。”顿了顿,又道:“你如今已经回京来了,朕也知道你将陇州治理的很好,让你做一州刺史确实有些浪费了,故而
朕想,你这次回来就别回去了,朕安排你进御史台,历练一番后再进吏部。”
谢长英忙跪下谢恩,燕帝亲自扶起他,盯着他的双眼,柔声道:“你是朕的心腹,朕之前为了子熙太过辜负你了。如今子熙已经不再是丞相了,你若是能韬光养晦熬过这一年半载,你就是朕的下一任丞相——你可愿意?”
谢长英心中虽然一阵激动,但他早已将燕帝的心摸得一清二楚,他知道燕帝擅权,希望臣子作为他治理天下的助力而不是主力,何况丞相掌丞天子实在权力太大,慕容辉若不是燕帝枕边之人燕帝早就空置这个位置了,此刻听得燕帝话语,便知他不过是在试探自己,于是装作思索的模样。
燕帝看他犹疑,戏谑道:“怎么,丞相一职你都觉得不足以匹配上你么?”
谢长英道:“自然不是,相反,臣便是觉得丞相一职实在是权力过大,若是丞相弄权过甚,圣上的威严便会被人视为不知,臣早就想向圣上进言,将丞相一职虚设,分权三省六部即可。”
燕帝听了他的话,便沉默下来,静静打量着他,似乎在考量他这番话的真假。
谢长英一如既往当做不知,便仰着脸站在原地任燕帝打量。
许久,燕帝才朗声笑起来,拍了拍谢长英的肩,道:“来来,今日是腊八,朕是请你进宫一起吃腊八粥的,怎么说起这么正经的话来。这光顾着说话,粥都要凉了,咱们快吃吧。”
谢长英悄悄松了口气,笑着入座。
等燕帝回到紫宸殿的时候,看到蒋芸端着饭菜站在床边愁眉苦脸的样子,脸色便微微一沉。
“怎么了,他还是不肯吃?”燕帝问道。
蒋芸小声道:“公子从昨日开始便不吃不喝,奴婢该死,没能劝动公子。”
昨日……燕帝想起自己昨天忙着接见番邦使臣,倒没有怎么注意慕容辉的情况,却不料这人没有自己看着竟然闹起绝食来了,不由怒道:“废物!公子不吃饭不知道派人去告诉朕么?”
蒋芸忙慌跪了下来,磕头道:“奴婢知错了,望圣上宽恕。”
慕容辉实在动不了身体,听蒋芸求饶便勉力说道:“是我自己不吃东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