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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沐兄就是爱说笑!谁不知道鬼手神医医术天下第一,这可是大家公认的,我算哪根葱?在下对医术不过是略通皮毛,沐兄实在是夸大了,让在下无比汗颜啊!”方晓云拼命对他挤眉弄眼,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刚才就不要拿黎青来刺激他了!
“哦?”颜梓岳用手中折扇敲了敲脑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认识沐兄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沐兄原来这么爱开玩笑?”
“哼……”沐清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赵东篱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他低头去看正对上赵东篱抬起的眼睛:别说。
“这么走不知道要走到何时,直接用轻功吧!”沐清霖话锋一转,突然站住了脚,直接往林子外飞去了。
颜梓岳和方晓云同时一愣,一阵衣袂飘飞的声音过后,眼前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那么……在下也先……”
“既然是沐兄的朋友,你们又是一道过来的,铁柱兄你若是突然不见了我怎么跟沐兄交代?所以,还是一道回去吧!”颜梓岳适时打断方晓云的话,不待他开口就直接把人拎起飞出了林子。
一路上方晓云欲哭无泪,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得拼命按着面具不让它突然掉下。看来,以后的事情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南王在洛阳的府邸也豪华得像是人间仙境,琉璃顶下雕梁画栋,彩绸高挂,院子里花团锦簇,万物争春,水榭楼台随处可见,长廊百转千折,绕得方晓云有点头晕,沐清霖则是烦躁地随便踹开一个厢房的门便将人抱了进去:“过来给他看看。”近乎是命令的口气。
方晓云无奈地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他是这四个人中武功最低的?
尽管满心不乐意,还是百无聊赖地踱步过去:“我说他这个伤,没啥好瞧的,再怎么瞧也是这副光景,得慢慢养的,不养上个一年半载,是不会痊愈的!不过我看宫主大人如此精力旺盛,生龙活虎的,有一展拳脚的机会他定不会拱手让人的,所以,还是早早准备后事吧!”
床上尽管吐过血,还一脸虚弱相不肯睡去的某人听完他的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无奈沐清霖点了他的哑穴,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沐清霖脸色微沉,看着方晓云冷冷问道。
“什么眼睛?”方神医眼珠子开始左瞧右瞧,上看下看,就是不看沐清霖的脸,最后索性抬头望天。
“别给我打马虎眼。”沐清霖语调重了许多,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继续说道:“摄魂术是幻术中的一种,他最常用。但是在他之前与我交过手的人之中精通幻术的不在少数,摄魂虽然用得远不及他,但是我接触过的不少。而且据我所知,使用幻术不过是用意念扰乱人的心神,让人产生错觉而陷入虚无的幻境之中,而摄魂则是在幻境中掌控人的思想,让其言听计从,以达到施术者目的,比如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剑给他。”
“沐兄对武功方面的见解真是让人惊叹!小弟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同为习武之人,在下真是觉得惭愧至极!”
“别岔开话题!”沐清霖眯起了眼眸,锐利的目光仿佛可以洞穿一切:“施展幻术的人肢体上并不会有什么变化,可他每次使用幻术时瞳孔都会变成银白色,不是错觉,而是真真实实地由正常眸色变成银白色!只要是人类,无论是谁,都无法随意变换瞳色,他却能将眼睛变成纯粹的银白色,你是神医,我想你应该知道。”
“呵呵……额神医也有解释不了的事情啊!宫主大概真是狐狸精什么的也说不定,你说男人生成这样本身就不正常啊!”方晓云干笑两声,偷瞄了一眼床上的人,发现那个被说成狐狸精的,正睁着一双精灿灿凤眼满脸笑意地看着他,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古怪,有种寒森森的感觉。
“你最好说真话。”沐清霖伸手按上了剑柄,方晓云倒抽一口凉气,张张嘴正要开口发现躺在床上的人笑意更浓了,简直……令人发指!
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真是沙滩上行船,进退两难!他方晓云自认武功不是天下第一,但少说在江湖上也是排名前十,一般人他还真不放在眼里,偏偏就夹在这两人中间了!这都什么破事啊?
“我已让下人准备好酒菜,想必折腾了一整天,大家也都饿了,就先随我去大堂用膳吧!”颜梓岳推门而入,方晓云眼睛亮了亮,立马挨了过去,平生第一次觉得颜梓岳这张脸怎么看怎么顺眼:“好啊好啊!大家正好都饿了,就先去吃饭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有什么事饭后再谈。”
“莫宫主这是还被点着穴吧?”颜梓岳说着,突然走到床边伸手解开床上之人的穴道:“太长时间不能动对身体不好。”正要收回手却被沐清霖冷冷地抓住:“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手腕上传来的痛感让颜梓岳不适地蹙起了眉头,眼里闪过一抹疑惑:“怎么了?”
“眼前这个人,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谁都不准碰。”沐清霖甩开他的手,脸上满是不悦。
颜梓岳怔了怔,猛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沐兄,认识你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面,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好好……你的人我怎么敢碰?连想都不敢想!”颜梓岳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再说,我喜欢的不是这一型的。”
“那是哪一型的?”一旁方晓云鬼使神差不知怎地就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嘿嘿……我啊……”颜梓岳故作神秘,挨到他耳边,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喜欢那种医术很好,武功又不差,喜欢到处乱跑,还有点缺心眼的。”
方晓云猛地睁大眼睛,那人却大笑着走出了房间:“都过来吃饭吧!再晚点菜就要凉了。”
躺在床上被彻底无视掉的某人嘴角抽了抽,恨恨地朝门口看了一眼:你当我是死的吗?什么他的人?我赵东篱,堂堂魔宫宫主,隐山大魔头,何时变成别人的了?果然那木头的朋友跟他一样,都是不招人喜欢的主,让人打心里觉得不爽!
沐清霖看了还愣在原地的方晓云一眼,便也往颜梓岳走的方向去了。
“欸……宫主大人,你说我算不算是医术很好,武功又不差,又喜欢到处乱跑的人?”突然回魂了的方晓云凑到床边,一双眼睛睁得圆亮亮的,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人。
“嗯,很贴切!”赵东篱点点头,不置可否。
“那么……那你觉得我是个缺心眼吗?”方神医皱了皱眉头,面具下的表情略苦恼。
“不是。”赵东篱几乎是脱口而出。
某人立马松了口气,面具下的脸春风得意,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诶……我就说嘛!我方神医一表人才,聪明绝顶,智慧过人,怎么可能是个缺心眼的!”
“你不是缺心眼。”
“嗯,我都懂的!”
“嗯,你是没心眼。”
……
半晌过后,赵东篱所在的房间里传出一声怒吼:“不带说话这么大喘气的!你欺负人!这叫天真!善良!童叟无欺!你才缺心眼,你全家都缺心眼!”
“铁柱兄,慢走!不送!”床上的人笑得没心没肺,懒洋洋地朝他摇了摇手。
“你就一个人躺在这饿死吧!”方神医吼完后便愤愤地摔门而走,愤愤地来到饭桌前,愤愤地坐下,愤愤地拿起筷子,愤愤地夹起一个鸡腿正要往嘴里送,突然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他还戴着面具!这要怎么吃?
而一旁的颜梓岳和沐清霖正举着筷子,两个人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看你怎么吃!
而此刻躺在床上根本没有力气起来,逞一时口舌之快,被遗弃在厢房里的大魔头,正双眼无神地盯着帐顶,脸上愁绪万千:好饿,好想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沐小攻是个大醋缸!!
31这就是爱啊
赵东篱睡得昏昏沉沉;感觉有人轻轻拨了下他额头,微痒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墨儿别闹。”
沐清霖让下人把吃的搁置在床前的矮桌上;挥手让她们离开,自己坐到了床边;看向沉睡中的面容:“起来吃点东西。”
“唔……”床上的人不适地呢喃一声;含糊不清地说道:“别吵。”又向内翻了个身;扯上被子将头蒙住。
沐清霖皱了皱眉头,伸手去扯被子:“起来吃过东西了再睡。”
“唔……好吵!出去……”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哼哼声;沐大少爷立刻黑了一张俊脸,用力将被子掀开,寒声道:“我数三声;再不给老子醒来;老子端了你隐山老窝。”
被子离身;外围的寒意让赵东篱猛地打了个哆嗦,睁开了朦胧的睡眼:“额……木头,你干嘛啊?”
“你信不信我让你永远这么睡下去?”沐清霖眯起了眸子,脸上寒气逼人,赵东篱觉得更冷了:“又怎么了?”
沐清霖没回话,直接将矮桌拉到他面前,面无表情道:“起来。”
赵东篱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心中顿时了然,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原来是给我带吃的来了,沐兄对我真是情深意重啊!本宫深感惶恐,无以为报。”
“少惺惺作态,留着你的小命给我便好。”沐清霖冷哼一声,转头看向窗外。
赵东篱此刻已经清醒了不少,坐了起来披上外衣,随手舀了勺汤喝了一口道:“你别这样。”
“怎么?”沐清霖脸上不解。
“无以为报。”赵东篱慢悠悠地吃着饭,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我说了,你的命留给我。”
“我的命……呵。”赵东篱说着,突然抬起来头,脸上温润如玉,笑意渐浓,眉眼弯弯,好看得让人别不开眼:“大概早就不是我的了。”
而此时南王府某间富丽堂皇的厅堂里,方晓云伸手扶了扶脸上的面具,脊背僵直,咽了咽口水放下鸡腿,干咳了两声道:“呃……那个,王爷,我看我还是下去吃吧!”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吗?”颜梓岳和颜悦色地看着他,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
“呃不是……我,那个……你也知道我相貌丑陋,不敢在王爷面前摘下面具,怕惊了圣驾。”方神医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回到盘子中的鸡腿,舔了舔唇。
“本王向来胆大如斗,多恐怖的东西没见过?更何况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相貌乃身外之物,铁柱兄不必介怀,我将下人都遣下,你放开吃吧!”颜梓岳说着,真的遣走所有下人,屋子里的静悄悄的,只剩下他们两人,方晓云更觉得无比诡异,如坐针毡:“呃哈哈哈……王爷果真是气度不凡,与众不同,小的突然想先去洗个澡再来用膳,王爷您就不必顾及我,先吃吧哈!”
说完不待颜梓岳开口便一溜烟跑了出去,颜梓岳看着门口的方向,轻抿了口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逃不掉的。”
这头王爷正优雅地举着筷子吃饭,那头方神医偷偷摸摸潜进厨房,平生第一次如此窝囊地在厨房里偷菜吃。突然赵东篱所在的厢房里传出一阵桌椅掀翻的声音,还伴随着打斗声,两人皆是一惊,不约而同地放下筷子和“爪子”往那边冲了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颜梓岳和“铁柱兄”两人站在轰然倒塌的房门前面面相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里面的人已经飞了出来,一黑一白在院子里打得不可开交。
“什么情况?”方晓云下巴掉到了地上;朝屋子里看了看,里面一片狼藉,没有一处完好,颜梓岳倒是比他淡定多了,还叫下人搬来椅子,干脆坐在门口看起戏来。
沐清霖手里的乌绝已经出鞘,看来是动了真格,赵东篱抱着琴飞上了屋顶,修长的手指扣上琴弦,瞬间有无数光刃朝着沐清霖的方向飞了过去。黑衣冷眸的男子眼里寒光一凝,手里宝剑一挥,迎面而来的白色光刃直直地被黑光断做两半,让颜梓岳和方晓云震惊的是,那些被黑光劈开的银色“月刃”竟如实物般自半空掉落,落地的瞬间还发出“哐当”一声碎响,是寒冰碎裂的声音。
原本以为是无形的光,如今看来竟是将真气凝成了冰!这得有多深厚的内力才能办到?看来这位魔宫宫主真的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若是全力以赴说不定武功跟沐清霖不相上下,差不了多少。
“宫主身上有伤,沐兄还下那么重的手,就不怕他伤上加伤吗?”方晓云也坐了下来,此时下人已经从另一间厢房里搬出了茶几,给他们两个都斟上茶水,颜梓岳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