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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姥姥,我给你们也买了一朵,你们看看成不成?”狗剩把一紫一蓝两朵绸子花递了过去,“小孩子才正是带那艳色的时候哩!”
“没出息!”李大花有些悻悻的把大草的还了回去,接过狗剩手里的两朵翻来覆去的看,哪一朵都不舍的放手。
“我一个老婆子还带什么花,都留着与你带!”李老太明了的说道,又转头教训狗剩,“手里有几个也别这样乱花,这东西吃不得喝不得,再别买了……”
狗剩连声应了。
“这东西有一个就够了,哪里要得了那么多哩!”李大花选了那朵蓝色的,把紫色的给李老太带上,“娘,您带着,我听人说城里老太太们无事就爱比谁头上戴的花多,带朵花算什么!”
李老太就笑开了,歪着头叫狗剩看好不好看。
狗剩一边陪李老太聊天,一边翻看了李大花的眼睑、舌苔等,再凝神把了脉,“娘好好歇着,趁着冬天无事,好歹把身子骨补几分回来。”
“我晓得哩,说了多少遍!”李大花嘀咕道。
“您能记住就好!”
狗剩进去打水洗手,心里思量怎么给人补身体。
刘打铁和李老头两个往地里去了,左右不过是锄草或施肥、间苗之类的,家里也就由着他们两个闲不住的了。
大草、小草围着李大花和李老太转了会儿就跑出去显摆了。
狗剩倒是多留了会儿陪两人说话儿……
外面结冰后,大舅两口子来接了一回,狗剩热情的留了几回,两口子也就作罢,满面笑容的带了几只兔子回去。
冬季日短,日子过得飞快。
天边冒出第一缕新绿的时候,老两口是无论如何也要回去。
刘打铁只好和柱头俩借了狗剩的驴车送人回去。
狗剩是走不开了。
上头有了明文下来,山官这一批人已经返回了嘉兴城防驻。
花伢和小九高兴坏了,每天晚上都要说起带哪些东西走,屯子里的事物怎样处理等等。
“收拾我们的衣服带过去就是,其它的都留在这儿,我们田地都在这里,每年少不得回来一趟,留着以后用也一样,去了嘉兴城再添置!”狗剩笑着说道。
两人连几根柴火都要运过去,这样不晓得得运几趟!
“要去好些银钱哩,城里东西可贵了!”花伢说道。
“这一来一回要三四天,都搬过去,我们怕要等明年才能跟你大哥见面喽!”狗剩故意夸张的说道,“黑斑估计给累死在官道上了!”
花伢终于偃旗息鼓了,“那还是照大哥说的哩!”
三人准备等天再暖和些就出发。
李大花叫狗剩精心养了一个冬,又有李老太在旁边宽心,天暖了些,好歹能下炕。
狗剩一家子要搬去城里,李大花只恨不得拿大喇叭喊得满世界人都知道,日日来关心。
“怎么样?都安排好了没?”李大花坐在院子里直捶腿,大声问道。
花伢给端了一碗茶水出来。
李大花端起来一饮而尽,“要好了,还是早些去城里,省的叫山官等的心急哩!”
“知了。”狗剩应道。
这山头和院子,狗剩早就言明是交给柱头和鸡蛋两兄弟帮忙打理的,说好四六分,那六分给柱头和鸡蛋平分,现在鸡蛋还小,银钱由刘打铁两口子帮忙掌着,柱头自己的自己拿着。
原是有父母在儿女不藏私财的,李大花以前不晓得看的多重,这会儿却什么都没多说,大儿子最好的收入就是这山头了,山上兔子粪多了,土一年比一年肥,撒的饲料吃不完,每年还可以收一点儿粮食,更不说那满山的兔子了,左右好处都是自家人得的,实在不必说什么。
柱头和鸡蛋已经搬过来了,除了山上,再就是帮狗剩照料这院子。
院子里那颗葡萄藤去年终于开始挂果了,狗剩可舍不得让它因无人照料藤蔓疯长。
李大花在院子里坐了会儿,拉着柱头说了会儿悄悄话,拿了狗剩一条咸鱼才往屯子里走。
“反正你们吃不掉,孝敬你老子娘哩!”
柱头尴尬的冲花伢笑了笑,慌忙把剩下的鱼干都给装在了麻袋里。
这鱼干是狗剩自己做的,拿调料腌了,撑开挂在屋檐下风干,直接蒸熟了配稀饭或无事拿一块啃着玩都是极好的,因是自家鱼塘的鱼,狗剩挂了满满一屋檐,吃了一冬也还剩下好些。
“柱头哥,不打紧,池塘里还有鱼,你等暖和了去河里再捞一些放进去,我们鱼塘是活水,鱼长得可快了,等冬天再晒就是。”花伢大大方方的说道。
柱头脸上有些发热,搓了搓手,“嗯,我记下了,等今年过冬我多做些,你们回来吃。”
屯子里还有几家军户早早的就已经动了身,狗剩也打算第二天就动身。
明明该是一个再普通的夜晚,狗剩却出乎意料的失眠了。
因为深夜,四周的动静都变得一清二楚。
狗剩能清楚的听到隔了一间房的花伢和小九也没睡,时不时就有笑声传来、屋外的狗呜咽声、黑斑打响鼻的声音……
两年没见,不知道人会长成什么样子呢?黑了、瘦了,还是长得高高大大?
一直翻到后半夜,外面传来几声鸡鸣,狗剩才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梦里城市五光十色,各种彩光灯、招牌晃得人眼睛发晕,衣冠楚楚的男人端着一杯红酒在各色带着假笑的人中间穿梭,其中一个特别诱人,扭动的肢体有力的舞动……
“啊——”
狗剩喘着粗气醒来,感觉到□一片滑腻,不用掀开被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满十四周岁的晚上,狗剩喝了两口老酒,别看这里酒看上去色泽浑浊,却很有几分后劲儿,狗剩晕晕乎乎的上了炕,不知道梦到了些什么,第二天起床,亵裤上一片潮湿,那是这辈子的第一次!
狗剩捂着眼睛苦笑,昨夜梦里那美好背影的回头真是有些惊悚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大哥,起床了没?”花伢在院子里高声喊道。
“起了,就来!”狗剩飞快的换了衣服,顾不得去细想梦里那张让自己吓得早泄的脸,慌忙走了出去,把脏衣服裹成一团塞到已经装好的车上。
李大花和刘打铁一家子把狗剩送到了屯子口。
“……放机灵些,放机灵些……”李大花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话,深怕自己大儿子离了自己眼吃了亏。
“好了,让狗剩走吧,又不是不回来。”刘打铁拉住李大花说道。
“爹,娘,你们注意身体,平时别太累,秋收后我就回来一趟……”
……
作者有话要说:移动无线网太无语了啊啊啊,今天正常更新送上!
第六十五章
……
在路上颠簸了两天,第二天太阳开始西沉的时候,嘉兴城的城墙终于近在眼前。
花伢和小九一左一右的把头从车窗里伸出来,高兴的大喊大叫。
“坐好!”狗剩不得不放慢了车速提醒道。
城墙下人来人往,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不少住在城外的农人挑着担子急匆匆的出城,也有扛着锄头等农具的往里走的……
“狗剩!”
驴车稳稳的停了下来。
大概是他自己修剪的,一头参差不齐长发胡乱的在脑后绑着,麦色的皮肤,笑的格外灿烂的脸上两排牙齿在夕阳下闪闪发光,饱满的额头黑的几乎反光,两条浓浓的眉头笑着也还是向上扬,鼻子又高又挺,脸颊边的颌骨有些突兀的露在外面,显得脸部格外棱角分明,即使藏在厚褂子下面,也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一块块硬邦邦的肌肉,整个人站在原地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经过军队三年的磨砺,这个人完全长成了正宗的硬汉!
狗剩几乎不敢相认。
“大哥,是大哥!”花伢兴奋的叫了起来。
山官绕到车后面,一手一个把小九和花伢抱了下来,大臂上的肌肉高高的隆起。
狗剩毫不怀疑,现在那一拳能把黑斑打飞。
“大哥!大哥……”
两个孩子在山官身上又叫又跳。
“大哥怎么来了?方才狗剩哥哥还担心怎么找到地方哩!”花伢问道。
“前几天晓得马叔他们已经到了,我估摸着你们就该这两天来,有空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就正好遇到了!”山官应道。
花伢和小九两人就笑开了。
军队里驻防的军士,平日里除年三十至来年初七开年日日上午都必须操练,无故不得擅离驻防地,山官必是每天无事就守在在城墙下才有了这个“正好”……
好一会儿,山官才把人又放到了车上,“好了,我们先回家!”
两个孩子在车厢里笑成一团。
山官一撑车把手跳到前面赶车的位置上坐下。
狗剩立即觉得一股人体特有的热浪扑过来,慌忙偷偷往旁边挪了挪。
“坐稳,走了!”山官吆喝了一声,从狗剩手里把缰绳拿过来用力抖了一下。
狗剩心神不宁之下,身子猛地往旁边歪过去。
山官胳膊肘一挥,迅雷不及耳的单手就把人搂过来。
狗剩猛地一头就撞到了山官怀里,挣扎了好大会儿都没能坐正。
山官嘴角一翘,胳膊随意的搭在狗剩身上,另一只手操纵着驴子时儿快时儿慢,每每狗剩要坐正了,就是一阵颠簸又一头扎到山官怀里,如此走了一路,在外人看来倒似就别未见的小夫舍不得离开自家爷们怀抱一样!
嘉兴城共有四个城门,平日里都是衙役和少少的几个城门官守着,军队驻扎在城郊,军眷的小院子在外城墙与内城墙之间,分了两块,山官的这个在东边的城区。
“到了。”山官拉住缰绳,把车停稳。
花伢和小九欢呼着跳了下来。
狗剩折腾了一路,不知是累的,还是窘迫的,脸上火烧一般,猛地跳下车,身体摇晃了好几下才站稳。
“大家都进来!”山官招呼道。
黑斑打了个响鼻,老老实实的跟着山官进去了,在墙下啃仅有的几根青草。
五间成“凹”字形的厢房,前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最让人高兴的是院子边上还有一口不大的井,略微大的两块地已经被刨的松散,只等着种东西,是一个齐齐整整坐北朝南的一进院子。
狗剩走过去揭开井盖子看了看,井水十分清澈,有潺潺的流水声传来。
花伢和小九一个一个房间看了过去,跑进跑出,高兴地叫着。
“怎么样?我费了老大劲儿才抢到这个院子,就知道你会喜欢这口井,里面是挖出来的一眼活泉水。”山官介绍道。
军队真是一个锻炼人的好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人都发育的如此早,今年才十六岁的的山官已经完全褪去了少年的模样,语音低沉有力,听的人连心里都跟着嗡嗡起来。
狗剩一回头,山官被放大的脸赫然就顶在了鼻尖上。
花伢跑出来正从山官背后看到这一幕,拉着小九飞快的闪到了屋里,两人好奇的躲在屋里偷看。
“我们做什么呢,姐姐?”小九低声问道。
“嘘,我们看大哥和狗剩哥哥关系好不好!”花伢轻声说道。
小九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跟花伢一起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我、我要过去。”
狗剩推了推山官,温热一直透过衣服硬邦邦的传过来,人根本纹丝不动。
“你还没叫过我一次,从见面到现在。”山官嘴角带着笑说道。
狗剩觉得自己会怀念那个整天绷着脸的小知己!
“我就知道你会嫌麻烦,进屋里看看,还缺了什么东西……”山官往后退开一步,站直身体说道。
狗剩暗暗松了口气,支吾了一声,快步往厢房走去。
“中间这间是堂屋,朝西的那间做杂物间,下面有个地窖,东头这间是厨房,隔一半出来放柴火,中间三间房都有炕,你想睡哪间?”山官跟在后面介绍道。
“唔,靠西边的那间。”狗剩闪躲着山官火辣辣的视线应道。
“嗯……”
“我去整理衣服。”狗剩说了一声,逃一般的往房间去了。
山官无声的笑了起来。
花伢和小九早就装作对客厅的炕感兴趣,两人故意趴到了上面。
狗剩根本无暇注意到那里,飞快的进了房间。
城里的院子自然不能与屯子里自己建的相比,房间小了几乎一半,炕因此也瘦了身。
山官早先半个月就到了嘉兴城,陆陆续续的添置了不少家具,住人已经不成问题。
狗剩把衣服一件件的叠整齐放在柜子里,山官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