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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爹爹三个娃 风维-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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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二哥说我这是口水话……,我写的时候很小心,根本没有滴口水上去……”

    “别理你二哥,楼京淮就喜欢看你的口水话。”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天啊,你画两个土豆在信上干什么?”

    “不是土豆,那是一只虎头和一只羊头,我属虎,京淮哥属羊,他教我这样画的。”

    “呃……”汗,“仔细看还挺象、挺象的,画得不、不错……”

    这时席炎走了进来:“在干什么?”

    “小天写给楼京淮的信。”

    席炎拿起来看了一遍,户主就是比席愿会教育,也鼓励道:“写得不错,有进步。”

    小天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不过……小天啊,你在最后画两个烧饼干什么?”

    我拦阻不及,小天哗地流下眼泪,扑进我怀里。

    当晚我跟小儿子一起睡。不太记得半夜有没有踢他。

    赛歌会的现场设在城外一处空草地上,简直是人山人海,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赛歌台周围搭上了棚子,挂出自己的名号。我们很快发现了所面临的问题。

    “你的棚子这么小,最多再塞两个人进去不得了啦,我们这么多人没办法坐的。”齐齐瞪着巫朝宗道。

    苏州太守擦擦黑胖脸儿上的汗,着急地道:“不好意思,每次赛歌会,临近的名流巨贾甚至王亲国戚都云集于此,下官一介太守而已,不过是因为本城父母官的身份才有一个小棚子,确是坐不了几个人,只是昨天一时没想起这件事来……”

    “要不大爷先陪着太爷到巫大人棚子里坐,我们几个再另想办法?”福伯道。

    我一想到在巫朝宗身边必须要装出郁郁寡欢的样子,立即揪着遮面的帽纱道:“不要……我想跟大家在一起……”

    正在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大家早啊,在下昨夜去福临客栈拜访,不巧各位去太守府了,今日能在这里相遇,也算幸甚。”

    我们回头一看,那锦衣青年卓飞文款步而来,面带微笑。

    席炎拱手道:“原来是卓盟主,多时不见,还是风采依旧啊。”

    卓飞文笑道:“席兄客气了。上次江南分别时我就说过,亏了席兄不是武林中人,否则在下也未必当得上这个徒有虚名的江南盟主啊……”

    “卓盟主不必过谦,你年纪轻轻一身修为已趋化境,席某如何敢比?”

    “哈哈,这话别人说说没关系,席兄你才是真人不露相……”

    “呵呵,在卓兄面前,一不小心这露相可能就会变成露丑了。”

    “哈哈,席兄要是会露丑,除非天上下了红雨。”

    “呵呵,卓兄总是这样抬举……”

    福伯忙咳了两声打断这两人假惺惺的客套,直接了当地问:“卓公子,请问你有七个空位吗?”

    卓飞文含情脉脉看了小纪一眼,道:“没有……”

    我晕………

    “我有八个空位,如果能允许我……”

    “就这么定了,你坐在小纪旁边吧!”

    “为什么他要坐在我旁边?!”小纪愤怒地抗议,“让他跟齐妈坐!”

    “小兄弟,你看看这是什么?”卓大盟主从袖中变出一朵花来。

    小纪的眼睛顿时大了一圈,“这是百年难见的奇药藏翔花,你从哪里得到的?”

    “这儿人太多了,咱们进棚子里坐下,我慢慢告诉你好不好?”

    “你的棚子在哪儿?”

    卓大盟主风度翩翩地当先引路,手里拿着那朵藏翔花晃啊晃的,小纪不知不觉就跟着去了。我们跟巫太守道别后远远吊在后面,半路上席天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道:“我觉得坐在那里看其实比在棚子里好。”

    “既然三爷喜欢树上,老奴就陪三爷去坐树上好了。”福伯恭声道。

    “可是……”树上明明已经坐满了人啊。

    福伯拉着席天来到树下,向上看了看,低头小声道:“真奇怪,难道他们居然没发现树干要断了吗?”

    席天大惊:“这么高,摔下来一定痛死人啊。”

    树上的人一听吓了一跳,忙爬下来仔细察看,刚看了两眼,就发现刚才说话那两个人已经稳稳地坐在最高的枝头。

    我忍着笑挽住席炎的手,朝福伯小天挥挥袖子,来到卓飞文的棚中,把昨天买的绢花堆放在角落,兴奋地先抓了几枝攥在手里。

    “还没开始呢,你激动什么?”齐妈刚说了一句,一阵乐声响起,台上已出现了一个中年女子。

    我尖叫一声,用力丢了一枝绢花上台。

    席炎忙把我拉回怀里,斥道:“你看清楚,那个是司仪,不是歌手,你乱丢什么绢花!”

    那个女司仪可能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给她扔绢花,愣了一愣,侧身优雅地向我鞠了一躬,甜美地笑着说:“谢谢各位朋友、各位大人远道而来参加此次苏州赛歌会。本次大会共有十六家歌坊的二十位红牌歌手入围决赛,争夺魁首之位。让我们一起期待他们的表现!”

    观众热烈地鼓起掌来。

    “首先登台演唱的是宁州舞音歌坊的横波姑娘!”

    一个身着水色衣衫的年轻女子婷婷袅袅走上台,我立即跳了起来,又扔了一枝绢花过去。

    “还没开唱,你又在乱丢!”席炎又把我拖回来,拉好歪掉的帽纱遮住脸,按在椅子上。

    横波姑娘唱的是江南的采莲小调,音色柔美甜润,犹如天籁,一段方罢,已有上百枝绢花同时扔到台上。

    “好听好听!”我啪啪啪地鼓掌喝采,一回头,“咦,大家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她唱得很好啊……”

    “太爷,”齐妈隔着一层化妆仍可见额上青筋直冒,“你可不可以只是安静地听,不要跟着她一起唱!”

    “我情不自禁嘛!轻轻哼哼而已,有什么要紧的?”

    “>_<………”

    “爹……,你看,认得这个是什么吗?”席炎招招手。

    “桂花糕!”不好了,口水滴下来。

    “从现在开始,如果你不再开口跟唱,等赛歌会结束,就给你吃一块……”

    “小炎你真好,我可不可以先吃一点儿当订金……”

    “不行!”

    “>_<………”我垮下肩膀。

    席炎叹一口气,用指尖掰下小小的一块递到我嘴边。我大喜过望,飞快地叼进嘴里,一看他指头上还沾着一小片,忙抓住他的手,用舌尖轻轻一舔……真的只是轻轻的一下而已,谁知席炎却象被电击了一般脸色大变,猛地将我一推,收回手来。我猝不及防,被推得向旁侧一倒,正撞在小纪肩上,他身子刚刚一歪,卓飞文立即伸手将他接收进怀里。

    我压在小纪上面,呆呆地看着席炎,根本忘了爬起来。从小到大,他可从来没有对我这么粗暴过,最近这孩子是怎么啦?看来不管不行了………

    “席太爷,你老人家不想起来,可不可以先让我起来?!”小纪咬着牙道。

    我怔怔地站起身,看看把脸扭向一边的席炎,台上又新出来一个歌女,但我已无心去听。

    “齐妈,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拉着席愿出棚,找到一个角落停下来,摆出已经好多年不用的当爹的架式,沉着脸问:“你老实告诉爹,你大哥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

    我瞪着他。开玩笑,都是我从婴儿时就抱在手里的小孩,平时懒得操心,但关键时候都摆不平,我这个爹也算白当的了。

    “小愿,你想不想我告诉齐齐你第一次跟后村的阿花求婚的事?”

    “……呃…其实大哥这事也不是最近才出的,蛮久了,只是这一阵好象特别严重。”

    “是什么事啊?你快说。”

    “这事儿还是大哥自己说为好……”

    “或者齐齐喜欢听你八岁了还尿床然后嫁祸给小天的事……”

    “>_<…………爹……”

    “那就说啊!”

    “大哥暗恋一个人……但那个人可能永远也不会回应大哥的感情,所以他很苦恼……”

    “啊?是谁这么猖狂,竟敢不甩我家老大?”

    “您认识的……”

    我想了想,再想了想,既然席愿说那个人可能无法回应小炎的感情,说明两人之间有些很难逾越的障碍,这样排除来排除去,最有可能的就是……

    “凤凰女?”

    席愿倒地。“爹,别乱猜了。大哥品味才不会这么低呢。我再提示你一下,那个人啊……是个男的……”

    我吓了一大跳:“不会吧,难道小炎想跟小天抢楼京淮?”

    “>_<………”

    “到底是谁嘛?!”

    “那个人啊,从小就被大哥放在心里面了。他大事聪明,小事糊涂,心软,爱哭,对家人很护短,超级爱吃甜食。这样的人,世上有几个?”

    我顿时呆住,头发一根一根竖了起来,再一根一根塌下去。

    “爹……爹……你别吓人啊,快吸气!!”

    我张大嘴吸了一口气,尖叫道:“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这是乱伦啊!!!!”

    席愿一把捂住我的嘴,“你小声点!乱什么伦?福伯前几天才告诉我,大哥的娘根本是抱养来的,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再说了,反正不生小孩,到处捡就行了,你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就算是这样也绝对不可能啊!我师父会打死小炎的!再说了,他们两个人四处云游,已经好多年没有音信,谁知道他们现在走到哪里去了,根本找不到人啊。”

    “………爹,你在说什么呢?你到底明没明白我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我当然明白。大事聪明小事糊涂心软爱哭护短爱吃甜食嘛,你都说的那么清楚了,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人世上根本没有第二个!”

    “哦?那你说说看,那人是谁?”

    “当然是我爹,小炎的外公啊!”

    “>_<…………”

    “小愿?……小愿!你怎么晕过去了?来人啊………”

    席愿虚弱地抓住我的胳膊,呻吟着道:“……爹……,你真的是……毫无自知之明……我干脆挑明了给你说吧,我所说的大哥喜欢的那个人,就是指的你、你、你!明白了吧?”

    我连眨了几下眼睛,拍拍胸口,长吁一口气,“还好还好,只要不是我爹,别的人都好说。吓死我了,如果是我爹的话,那就真的一点成功的指望也没有,我可舍不得小炎这么惨。你刚才说的是谁?谁是李…李倪倪……好拗口……”

    席愿咬牙切齿道:“是你!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你!”

    “我……”

    “对!”

    “你说是我……”

    “没错!”

    “我?!!!!”我跳了起来,随即又傻傻地呆住。

    席愿叹一口气,“大哥那边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也可以继续当作不知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认真想一想。是你也没什么,比是爷爷要好得多吧?我先回去了……”

    二儿子的脚步声远去。我蹲了下来抱着头,准备认真地想一想,可过了好半天,脑子里仍是一片空白,不知该想什么才好。台上又陆续出来了几个歌女献唱,我既然脑中空白,干脆就蹲在那里埋头听歌,腿慢慢地麻了起来。

    “这位仁兄,请问你不舒服么?”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抬起头,隔着帽纱看过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着月白缎袍,眉目舒展,令人见而忘俗。

    我忙站起身来,不料因为膝盖酸软,足下一个不稳,向前跌去,幸好那年轻人飞快地伸手一把扶住,不过头上的纱帽却脱落下来。

    “谢谢你啊。”我点头致谢,见他呆呆地看着我的脸,伸手戳戳他,问道,“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你坐在哪个棚子?我扶你过去吧?”

    “我坐在卓飞文公子的棚子里,不麻烦你了,自己走没问题。”

    那年轻人一怔,脸色略略有些发白,迟疑地问道:“据我所知,卓公子的棚子里招待的是从扬州来的原太守席大人一家,请问您是席老太爷吧?”

    我吃了一惊。凡是初次见我的人,还从来没有一开始就认出我是当爹的人,这孩子的眼力不错啊。

    “我曾听他描述过您的样子……他一点都没有夸张,您真的,长得很美……”

    “你认识我家小炎还是小愿?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那年轻人踌躇半晌,咬了咬牙道,“我姓元,叫元敏……”

    我想了想,这个名字也未见得有多难听,这孩子何至于这么说不出口?正觉得奇怪,突听得席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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