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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耳前朝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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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中传来一声细细的“玎——”。
  治焯醉眼顿时清醒,脚下用力飞跃上墙,朝着声音来源无声急追。
  暗夜中峭霜的剑身反射月光,如一段从无到有的白练,倏然压到墙头不速之客的颈上。
  来人脚下一滞,趁此间隙,治焯按剑不动,身形却轻盈翻到了前面。
  对方面上蒙着黑巾,然而看到黑布之上的那双眼眸,治焯犹如被万钧雷霆灭顶。
  “是你……”
  二人四目交接,就跟在酒肆里一模一样。
  “小火!”治焯惊回头,远远地,在霍去病陪伴下,刘彻正走来,“你又在瞎折腾什么!”
  治焯剑下一轻,他看回峭霜所指之处,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腾身落地,刘彻走近,嗅到他身上的酒气便皱了下眉头:“你去歇着,不要守了。我有去病护卫,你宅上卫士也调了大半守卫主室,不必担心。”他忽然亲热地拍拍他的肩,“你与秋兰的昏礼,就定在清明祭祀之后吧!”
  治焯一声不响,按了剑就朝通向溪流对岸的石桥走去。
  “放着好好的卧内不睡,你又要去那个 ‘丧魂室’?”
  没有回应。
  “哼!”刘彻咬牙切齿转身,“什么时候,朕要亲自斩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
  韩王孙:韩嫣,字王孙。江都王事件是前137年,韩嫣坐武帝车过御道,江都王以为是武帝,跪在道旁,韩嫣的车一闪而过,江都王才发现上当,到王娡处告状,为韩嫣埋下祸根——这个小故事备用~
  侍中:皇帝近侍,也是官员后备。
  五纬:水,火,木,金,土五星。
  侍御史:兰台属官,位于御史中丞之下。
  材官:步兵。
  卧内:卧室。
  以下附剑的大致结构:
  

  ☆、第三卷    探寻

  二月将入晦,长安城天气始终晴好。即便骤降细雨,很快便又艳阳高照。
  安门大街边道上,不断有推着独轮小木车的行商来来往往。道边一株枝叶茂密的榆树下,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抱着双臂,背靠树干,仿佛睡着了似的。他的藤箱放在脚边,上面摆放的药草都要被树叶间漏下的阳光晒干了,他仍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两名穿着红襦袴、半筒黑靴的武士走过,看样子像是骑士,腰间配备的环首刀,在刀鞘里随走动发出轻微的碰撞。他们压低声音相谈,脸上亢奋之情全然流露。
  “……张子文大人赴西域七年未归,人主欲另派霍侍中等大人赴大宛国交换天马,此事极善!”
  “能骑在天马背上征战,真不知该多神……”
  “怀璧有罪啊……”
  男人突然出声,把在他面前一直若有所思看着草药的年轻人惊了一下。
  他略微睁开眼睛看了看这个左手按着剑,身着黑绸深衣的英俊青年,就像没有睡醒般再次把眼睛眯上,声音也是懒洋洋地:“北面来的罢?”
  青年一怔,意外地看着他。心道他的衣着长相应该同周围人无异才对,可对方的问题如同利剑直切要害,他苦笑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应答。
  药商似乎也不介意答案,半晌没再言语。
  不管心里有多疑惑,看对方的神情也不可能与自己将要做的事扯上关系。只是一个目光敏锐的人罢!青年暗忖着,打算离开。
  “止血草要么?”
  药商忽然叫住他,伸手理了理藤箱上一小束翠绿的丹参:“在下正巧有一点。”
  年轻人顿了一下回过身:“有多少,我全要了。”
  “多也不顶用。”
  药商细长的眼缝里透出一丝犀利如剑的光,“此药虽名 ‘金不换’,但只能止血,可止不住杀气。”他双手奉过丹参,“请好自为之。”
  作为一个背着货箱四处走动,以药材换取薄利的采药师,他的话未免太多。可青年却不懂得这些一针见血的话背后,他为何有如此静观其变的淡漠。
  沿街的榆树由远至近轻轻摇动枝叶,微风拂来的远处,是栉齿鳞次的宫殿和重臣富贾的宅邸。
  一座座高高的望楼直立天际,飞檐翘角似乎都在无声地透显着戒备森严的王孙气魄。
  “止不住杀气是么?”
  年轻人眺望着南风拂来的方向,笑了笑:“那最好不过。”
  回到近日常驻的酒肆,二楼竹帘隔开的座间,一名少年看到他便迎上来。
  “关靖兄,有结果了么?”
  二人回座,不顾眼前这个少年急切的眼神,被称作“关靖”的青年一动不动地看向窗外,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少年正觉得诧异,“酒来了——”酒保动听的唱声就传了过来。
  他从漆木盘里一样一样地端上小菜,酒卮,笑道:“热腾腾的春酿,客官请慢用!”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酒保的恭敬无以复加。
  关靖微微颔首,酒保一脸笑容退下去后,他才谨慎地开口。
  “彼人名唤 ‘治焯’,的确是离刘彻最近的人。”
  少年俊朗的眉目带上笑意:“没想到,小小一间酒肆,竟能碰见如此要紧之人!”
  关靖应了一声:“他的气魄……他怀抱的酒,香味太浓郁了,这可不是普通百姓喝得起的。昨夜刘彻就在他宅中,可惜……”
  “那下一步作何打算?不然今夜我们一同到他宅中守着?”
  关靖捧起耳杯,深思着望向窗外。在风中鼓动的酒旗挡住了一部分视野,但即使朝下看,这走马戏猴的西市,一处亦是一景。
  视野里缓缓移过一个人的身影,深靛色窄袖深衣,按剑在夕阳金红色的光芒中缓步走着,影子在路面上拉得悠长。
  是那个男人。
  前一夜他远远尾随二人,夜色深重后轻易潜入治焯的邸宅,却因缠玉石的织带松脱,从而暴露行踪差点被捉住。他也没有想到关键时刻,治焯会百密一疏放他逃走。
  他当时说“是你”,他究竟在想什么?
  对面的少年还在等他的答案,追踪的人近在眼前,但就像根本没看见他似的,关靖小口喝下薄味的酒,淡淡道:“清明就要到了。”
  少年明了般点点头。忽然把目光定上兄长随手放在案上的草药:“这是什么?”
  “金不换。”
  “……何物?”
  关靖目光凝聚向外,似不经意地打量那具离杜康近在咫尺,却一声不响朝远处眺望的颀长身姿。
  他在看什么?
  关靖调转视线,顺着治焯凝视的一处民舍望去。
  那里是前一日,治焯和刘彻一同滞留过的人家,姓公孙。此刻公孙家的正楼上,通过打开的木牖,可望见公孙秋兰正在女师教导下推机织布,襦裙窄袖挽叠于小臂上,机杼札札随风入耳。
  关靖转回目光,正看到治焯眼中似有烦闷。但那种神情一闪而过,取而代之,嘴角浮起一丝自嘲般的笑意。
  那个男人……那副神情又是何故?
  “……兄长!……关靖兄?”
  过了好一阵,直到案前的少年伸手轻轻摇了摇他,关靖才意识到自己手中的耳杯一直停在唇边,杯中薄汤已变凉。
  少年执着地指着案上草药,关靖回过神来。
  “止……丹参,一种没用的东西罢了。”
  黄昏后,长安夜禁。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色黑尽,却有人仗剑顺边道缓行。
  巡城卫士见他,也不敢拦,反而纷纷揖礼,任其穿行于无人街巷。他已微醺,未察觉在身边不远处,有人无声无息与他同行。
  九脊之上,避开瓦当,就不会发出声音。
  长安城格局几近四方,前朝后市,南君北民;闾阎铺地,纵横交错。在夜色掩盖下,关靖猫腰轻遁。人无二过,剑格上的玉石已被丝带仔细缠紧。
  他静静地向南,与下面行走的那个身影同步。
  月亮还未升起,蓝色轩辕放射璀璨的光。隔着十步远,那个人不急不缓地走着。夜深人静,像此九卿重臣,难道不怕自己会被暗杀么?
  不过以前一夜的经历来看,常人要杀他并不容易。稍后自己也要小心,伺机行事……
  “唔……”
  经过又一条小巷上方,关靖目睹到一幕意料之外的情景。
  一名梳着堕马髻的少女,手腕被绑在身后,脚步踉跄被推进了巷子。她衣着艳丽,夜色下,鎏金发簪和曲裾深衣上的坠饰葳蕤生光。推她入巷的两个男人举止粗鲁,而她口中被塞紧了葛布,无法呼救。
  “咣!”
  一个男人掷下手中空侯。
  “既然是乐伶,你对这种事何必在乎?”男人狞笑着伸出手,少女惊恐后退,腰间锦带却瞬时被扯开。
  “过去好生伺候!被我等豪杰看中,可是你的福气!”另一个男人堵住她后退的路。
  少女轻声呜咽拼命摇头,然而无济于事。
  关靖轻轻抽出腰间的剑,准备动手时,一副带着醉意的嗓音传上屋檐。
  “……尔等犯夜也就罢了……有人说见死不救则禽兽不如,”关靖循声望去,那个人出乎意料站在巷口,“你们会让她死吗?”
  两个男人惊回头,眼前人提“犯夜”二字,可看装束并非北军卫士,倒像个王公贵族门下剑客。
  “尔是何人?”
  “在下名唤 ‘治焯’,唉……知晓又有何用?”
  治焯怀里抱着剑,手筒进衣袖里,微微笑道:“良家子,清誉重过性命。尔等也不管她愿是不愿,强行作乐,跟杀了她又有什么两样?”
  两个男人怔住,但只一瞬。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究竟是何人?”
  “放了她,我就放过你们。”
  “你放肆!”二人面面相觑,继而从腰间拔出环首刀,白刃寒光凛凛,“速速滚开!坏了乃父兴致,乃父斩你头喂狗!”
  “善也,来罢!”
  两个男人大喝一声就挥刀冲上前来,治焯单是侧鞘迎挡,“咣!”“咣!”铁器激烈相撞,黑暗中击出火花。他像醉得站不稳身,却以鞘身铜箍精准挡住刀锋,力度之大震得二人刀柄脱手就飞了出去。
  趁两个男人发怔的当口,治焯突然发力,鞘梢“啪!”地击上一人后颈,再以剑首抵入另一人腹部,动作张驰毫无破绽。
  两人痛呼着倒到地上。
  治焯跨过他们,替少女扯下口中葛布,摇摇晃晃却正色道:“姑娘……你也犯夜……可知轻罚关押一日,重罚……”
  话未说完,就被地上二人打断。
  “竟……竟敢冒犯我们,你可打听我们是谁!”二人气急败坏,“我们可是红侯王的麾下!竖子找死!”
  治焯仿佛这才清醒过来,他转过身:“来朝觐见的红侯王……刘嘉?”
  “然也!知错便速速跪下请罪!”
  “既如此……”治焯话音透出阴气,长剑出鞘,暗夜中看不清错纹。
  “你……你欲何……”
  “替他清理门庭。”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剑身化作白线,击出一片血雾,两具尸体绵软倒下。
  少女面色煞白,手腕上绳索被挑断,本该谢恩,可眼前场景骇得她发不出任何声音。令她几近昏厥的悚怖颤抖中,她六神无主抱过被扔在墙角的凤头空侯,紧随治焯出了小巷。
  屋脊上,关靖默然无语,初升月辉在他眼中闪出一线复杂的光芒。
  ◆◇◆◇◆◇◆◇◆◇◆◇◆◇◆◇◆◇◆◇◆◇◆◇◆◇◆◇◆◇
  被刘彻称作“丧魂室”的,是纵横不足二仞的小室。面西窗棂外,下弦月缓缓运转。
  纤修的竹枝在月光中轻摇,发出细微的声音。漫溢松香的木榻上,治焯侧卧无眠。
  “……红侯王的麾下……刘嘉……”
  刘嘉乃已逝红怀侯,刘登之子;而刘登则是……这二字跃入脑中,治焯便陷入混沌无法自拔。失神中,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刻,竹林中一片大火扑面而来,屋舍被焚烧的噼啪声,稚子被手遮挡的眼眸,以及穿透了那一切的沉默。
  他伸手摸了摸后颈,过了很久才褪去的鞭伤,当时数鞭抡下血肉横飞,而今只剩一道浅淡的痕迹;原本早已没有任何痛感,此时却灼热起来。
  “玎——”
  有什么声音撞进他混乱的神志。清冽,悠远。
  眼前莫名浮起那双如夜的眼眸……治焯伸手触摸榻边的峭霜。说到底,他不该独自饮那么多酒……可……
  “如你所说,又为何习武?……与禽兽有何区别……”那副嗓音,犹来自天外。治焯皱起眉头,头痛欲裂。
  “……我怜嫣……嫣固然好……”
  “壮士想必也是习武之人……”
  治焯莫名口干舌燥,热意难挡。他阖上双眼尽力克制,终于窄袖一拂,“控!”地一声,角枕被扫落到簟席上。
  他跃起身奔到梨落边,拎起满满一桶溪水当头灌下。
  “……要忘记!”
  刺骨寒意穿透肌理,周遭声影回复如旧。邸宅上巡夜卫士见状,轻声唤了句“大人”,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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