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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公子不是恶人,虽然有时候爱骂人,但脾气还是很好的,从来都不做坏事。”书墨对公子的人品有信心。
“在说什么呢?”贺轻舟笑着进来。先在门口洗了手,很快画雪画晴便领着丫头们把饭菜端上桌。莫沾衣不能下床,贺轻舟让她们在床前摆张小桌子,两人坐在床边吃。
书墨在一旁伺候着,怎么看贺轻舟怎么想吐。他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神色纠结的站在一旁。
“书墨,大早上吃过什么,脸色这么难看?”贺轻舟夹了块珍珠云卷给莫沾衣。这个笨蛋傀儡今天的胃口不是很好。
“小的还没吃呢,唔。”一开口便忍不住要吐,书墨赶紧用手捂住嘴。
贺轻舟蹙眉,问:“身子不舒服?”
“没,就是想吐。”
贺轻舟打趣他:“莫非是有了?行了,用不着你伺候,去找书砚吃饭吧。对了,先别走,我问你,书读的怎么样?”
书墨头疼道:“还,还行。”
贺轻舟一指莫沾衣,笑道:“给你找个伴,以后你俩去我的书房读书,我给你俩当先生。”
“不用了。”书墨急的要哭。书砚那么疼他,他不好好读书,还经常挨骂。真要让公子当了他的先生,那每天除了挨骂就不用干其它事情了。
“就这么决定了。回去吧。”贺轻舟拍拍书墨的肩膀。他这个小厮太不经逗,说上几句话,就能抹泪。相比起来,莫沾衣倒比较坚强,再疼再委屈也极少掉泪。
“公子,大公子来了。”书砚从外间进来,一眼瞧见书墨红红的眼圈,立刻将人拽到自己身后。
莫沾衣自打贺轻舟进来,一直呆愣愣的。此刻瞅见书砚老母鸡护崽一样保护书墨,不由想起平常总照顾自己的师兄们,情绪更是低落。
贺轻舟贴上莫沾衣的额头,还好正常。吕大夫的话,他听的甚为心惊,也庆幸自己多嘴问了一句。柔声道:“好好吃饭,我去见我大哥。一会给你找本书看,让书墨陪着你。”
“你回来,我可以跟你说几句话么?”莫沾衣期期艾艾的问。
贺轻舟瞧他那小模样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脸色登时冷下来,捏住莫沾衣的脸颊,使劲,骂道:“你给我好好吃饭,吃不够一碗,就饿你师兄们一顿。”
“你……”莫沾衣气的不轻,总拿师兄们的安慰威胁他,卑鄙。
“吃饭。”贺轻舟得意的敲敲桌面,带着书砚出去。书墨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跟,走到外间,扭头又回去了。公子和砚哥都不需要他,而夫人此刻很需要他帮助。
贺轻舟到了小花厅,对着正与画晴调笑的大哥贺行舟,朗声笑道:“大哥怎么不直接去我屋里,怕不是来见我,是来找画晴的吧。”
“公子。”画晴跺脚,拿着漆盘退下。
贺行舟着一身宝蓝色长袍,绣式繁杂,腰带上,头冠上,皆是镶金嵌玉,一派富贵。他懒懒靠在椅背上,也不起身,只笑道:“如今你已是有妻室的人了,我怎好不顾及弟妹。”
“什么弟妹,大哥虽未能赶回来参加我的大婚,可,还能不知道他是个带把的?”贺轻舟给了书砚个暗示,书砚悄悄退出去。
“三弟好风流。老太太竟然答应了你娶个小倌进我贺家大门?”
“我以死相逼求来的,老太太为此跟我翻脸,到现在还处处为难我夫人呢。”贺轻舟不坐主位,拣贺行舟旁边的椅子坐了。
贺行舟嗤笑道:“是你的不是。兔儿爷,外头玩玩可以,买处院子偷养着也成,何必非要往家里带。”
“大公子,婢子给您换杯热茶。”软青端着新茶进来。她被画晴分派到厨房帮工,正恼火呢,书砚就传公子的吩咐,让她过来小花厅奉茶。
贺行舟歪头,想要看清低着头的婢子的模样。
贺轻舟道:“软青,抬起头。你是老太太调/教出来的大丫头,又不是那些个粗使丫头,还怕见大公子?”
这话落了软青的心怀。软青抬起来,先对贺行舟微笑着见礼,之后便笑着走到贺轻舟的身旁,端起茶,并不放在桌上,而是直接递在贺轻舟前面。她是老太太派来给贺轻舟做妾室的,贺轻舟是正正经经的嫡子,又得老太太看重,比贺行舟的身份要贵重上许多。
贺轻舟自然不会去接,转头与贺行舟说话。软青没讨到好,讪讪将茶杯放好,自己立于贺轻舟身后待命。
贺行舟说几句话,便要瞟软青一眼,说话也往软青身上带。贺轻舟只装作不知他的意思,一味装傻,引着贺行舟的兴趣越来越浓。
眼看着贺行舟要急的抓耳挠腮了,贺轻舟悠闲吃茶,要再吊一吊贺行舟的兴趣。一来,老太太赏的人,不好第二日便送出去,二来,越是得不到的,自然越是不计后果的要得到。贺轻舟不但要把软青这烫手山芋送出去,还要赚些利头。
可偏就在这时,出了岔子。
贺行舟从小读书不成,眼神尖的很。莫沾衣和书墨刚把里间门帘挑个小缝,贺行舟目光晶亮,冲着书墨招手:“书墨,躲躲闪闪的做什么,在你家公子面前,还怕我欺负你?”
书墨摇摇头,恭敬道:“小的不敢打扰公子们谈话,这就退下了。”
“等等,你身后是谁,竟比嫣红还要美上三分。”贺行舟荤素不忌口,尤爱美人。
贺轻舟的脸色立马黑如锅底。
作者有话要说:假期过完了~╭(╯3╰)╮
17、行舟
“出来吧。”贺轻舟松口,叫莫沾衣从里间进小花厅来。“老太太还是打你打的轻,昨晚半夜还跟我嚷嚷疼呢,今早就出来晃荡了。”
贺轻舟拽过莫沾衣,对贺行舟笑道:“我夫人,小伊。”
贺行舟忙起身,对莫沾衣拜了拜,笑容满面:“原来是弟媳,果然花容月貌倾国倾城,怪不得三弟执意要娶你进门。要是换做成我,亦是要发次狠,跟老太太杠上的。”
“小伊,这是我大哥。”贺轻舟挨近傻乎乎的莫沾衣,低声提醒:“快见礼。”
“啊,大哥好。”莫沾衣急忙抱拳,收到贺轻舟不大善意的眼神,恍然醒悟,立刻又行了个福利。只是太慌,膝盖差点着地,幸亏贺轻舟及时给拉住。
贺轻舟为莫扎伊圆场,语气满是心疼道:“挨了罚,走路行礼多有不便,大哥见谅。”
“无妨。弟媳江湖人见礼的方式就挺好。”贺行舟十岁出头就跟着贺徐源跑买卖,脑子不甚精明,看人却是很准,尤其贺行舟还是个经常出没花街柳巷的人物。“弟媳眼神干净,倒不似欢场中人。”
贺轻舟不着痕迹地挡住贺行舟的目光:“他是个清倌,小家小户养着的,不比男倌风气浓。”
“那三弟可要多给人家妈妈些银子。小家小户向来只养一两个孩子,指着挣钱养老呢,你将弟媳迎进门,她们可就没个养老送终的人了。”
“这个自然。”贺轻舟将话题引了出去。“大哥此次去金陵,成果如何?”说这话时,贺轻舟将软青打发出去。
贺行舟摇头:“金陵世家遍地,就是能通朝廷的也有三四家。钱庄大大小小加起来足足有二十多家。咱们人不生地不熟,恐怕不好立足。”
“说的什么丧气话。”贺轻舟鼓励道:“世家多金子也多,咱们贺家的名号难道金陵人就没听过。三叔不是早年在那儿开过家绸缎铺子么,生意好的很,要不是你父亲去世,为了照应家里的生意,三叔也舍不得回来。你去求求三叔,他在金陵定然认识不少大主顾,给你介绍几个,还愁没买卖进门?”
贺徐源当年为什么回来,贺家人皆心知肚明。贺家老太爷将贺家生意经营的风生水起,虽疼贺徐源,却也谨守嫡庶之别,给了贺徐源不少的本钱,让他去金陵另谋生路。家里的生意则交给大儿子贺本立。贺本立也是个有本事的,怎奈英年早逝,独子年幼,老父已逝,同母的二弟贺道生在外地做官,老太太一介女流,有心无力,只好把贺徐源叫了回来。
贺徐源一回来。贺行舟的位置便有些尴尬。他是贺本立的独子,却是小妾所生。若说贺徐源的庶子身份,没资格继承贺家生意,那他也没有。论理,正经最有资格的掌管贺家的,是贺道生的两个儿子,贺知舟与贺行舟。老太太认的也是这个理儿。
贺行舟道:“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请三叔陪我去一趟。”
贺轻舟眸子转了转,笑道:“你刚回来,快去歇息吧。晚上,你在聚仙阁订好位置,我去替你请三叔。”
有贺轻舟作陪,贺行舟跟贺徐源说起话来,会放松许多。当下心里更是对贺轻舟增了不少感激。自打他父亲过世,他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不少地方都得贺轻舟帮助。两人年纪相仿,又都不爱读书,兴趣相投,关系超出一般的堂兄弟。
“怎么出来了?”贺行舟一走,贺轻舟收起笑脸,摆出大爷模样,翘着腿质问莫沾衣。
莫沾衣不由紧张,往门帘处瞧书墨,早不见踪影。估计被贺行舟说了句,就吓跑了。他只好咬牙说道:“我实在不放心师兄几人,你带我去瞧瞧他们好么?”
“不是说好一会谈么?怎么,等不及?”贺轻舟话里嘲讽,对莫沾衣的哀求不置可否。
莫沾衣不是个说话绕弯弯的主儿,诚恳点头道:“嗯,确实等不及。”
贺轻舟气的将茶杯一摔,扛起莫沾衣往里院走。被扛在肩上,伤口没碰着,可贺轻舟的肩膀把莫沾衣硌的不轻。而且贺轻舟走路再稳,到底是气鼓鼓的,莫沾衣被颠的厉害。到寝室被放下来,莫沾衣扶着墙干呕不止。
“以后别随随便便出去,就是外院也不行。”贺轻舟瞧瞧莫沾衣手腕上挣出的伤痕,恶狠狠威胁道:“再有下一次,我就天天把你绑床上。”
莫沾衣吐个不停。
贺轻舟威胁完,气也消了。走过去,给莫沾衣拍拍后背,作漫不经心状问道:“是我扛的你难受?”
“别碰我,你,恶心。”莫沾衣推他。
贺轻舟瞳孔收缩,恼道:“我怎么恶心?”
莫沾衣先指指贺轻舟下面,再指指自己后面,又气又羞:“那个,这个,难道不恶心?我恶心的吃不下东西,直想吐。你还扛我,我都忍不住了。”
“你觉得恶心?”贺轻舟话问的很轻。
莫沾衣察觉出贺轻舟神色不对,忐忑开口:“这个不好,你改了吧。浪子回头金不换呢,你快重新做人吧。”
贺轻舟哼哼,拿鼻子说话:“我改不了了。”说完,气的大踏步往外走。本来多美好的一件事,跟自己正经夫人洞房,哪里有错处,哪里就恶心了?还重新做人,贺轻舟只想揍得莫沾衣没个人样。
高大身影的压迫力散开,莫沾衣就没那么想吐了,他还想跟贺轻舟说说师兄的事,但是贺轻舟气冲冲的往外走,一眨眼就到门口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结果贺轻舟走到门口又回来了。面带煞气,冲着莫沾衣吼道:“趴床上去。”
莫沾衣下意识捂住自己屁股:“有伤,不能打,刚才不算是顶嘴。”
贺轻舟更气,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上药。”
*
贺轻舟出去忙事,书砚跟着。画晴在外院看着小丫头们忙活,画雪则拿了绣活,坐在外间守着门。她是得了公子的严令,杜绝夫人和书墨两人出去的一切可能。
床上,莫沾衣拿书压着脑袋,不住的哼哼。书墨在桌前,被他吵的看不了书,凑过来劝道:“夫人,你好好看书吧,等公子回来,你背不下来,肯定会挨骂的。”公子骂人可比砚哥骂人厉害多了。每次公子一开口,书墨就胆颤。
“不想看。”莫沾衣把书拿开,可怜兮兮的对书墨道:“一想到我几个师兄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还会挨打,遍体鳞伤的被关在黑乎乎的小屋里,我就食不下咽夜不成寐。”
书墨皱眉,狐疑道:“公子不会这般欺负人的。”
莫沾衣一仰头,眼泪就从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落,模样简直委屈的不得了。书墨瞧着十分可怜,坐到床边软软的劝:“你别担心,要不然我帮你问问砚哥。不过,他不一定会告诉我。”
“书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师兄他们不知有几顿饭没吃上了?”莫沾衣顺势赖在书墨怀里,浅浅的抽泣,眼泪全蹭在书墨衣服上。他不敢哭的声大了,怕外间的画雪听见。画雪温柔可人不假,但恐怕不像书墨这么容易上当。
“不会的。”书墨口气中已有几分动摇。“我很想帮你,可是我不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贺府有大小十几个院落,还有好几座别院。要找起来,半个月都找不完。我带你去前院,你也看到了,就咱们公子这小院,守着的人也不少。你根本跑不出去,即便跑出去了,也不可能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