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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夜月之中,他的身上涌现出浓烈的悲伤与寂寥的气息。
第三十四折 别时容易见时难
得知莫怜病危,琉璃失踪消息後的数日,李郁文不断打听琉璃的下落,却一直一无所获。
焦虑不已的他,顾不得会不会与沈夫人撕破脸皮,直接向对方道明返回大唐的要求。
有了自己的部下,做事才会顺当起来。
“二皇子殿下,您这样的要求,臣妇很难同意啊!您若是返回大唐後便把我们的同盟抛诸脑後,臣妇会很难过的。”沈夫人一副为难的口气,实则却语带威胁之意。
“说了会与你联手对付其他党派,我便会兑现这个诺言!”李郁文一改往常的冷酷态度,面露焦躁之情。
沈夫人将他的这番反应看在眼里,心中暗笑一声,略作关心道:“是什麽棘手的事情惹得二皇子殿下这般急著返回大唐呢?”
“沈夫人,我的私事,你不要太过关心了!”这明显探自己口风的行径让李郁文很是不舒服。
“啊呀呀~~~臣妇真的是关心二皇子殿下您呀!臣妇还想说呢,您若是想要寻人,臣妇倒是愿意助您一臂之力呢。”说话间,沈夫人偷偷地观察李郁文的神情。
李郁文果然因她的话语而心中一惊,这个女人,难道是知道了我到处寻琉璃的事情?
转而他又一想,这倒是了,这西府不知有这女人多少眼线,自己的行动应该也在她的掌控中吧。
心中依然明了的李郁文敛下脸上不悦的神色,展颜笑道:“呵呵~~~多谢姨母关心了。”
“这一声姨母,臣妇真是愧不敢当。却不知二皇子殿下是否有用得著臣妇的地方?”
“我请姨母你寻一个人。”既然都被知道了,李郁文也便大方地承认。
或许借助对方的力量更能早日寻到琉璃,也未必不可能,李郁文心中如此盘算著。
“哦?你就请二皇子殿下告知臣妇那人的情况吧。”
“好。”
於是,李郁文便将琉璃的容貌等特征皆与沈夫人说了一番。
“如此,便麻烦沈夫人了。”讲完後,李郁文难得诚心地向沈夫人道谢。
“呵呵~~~能为二皇子殿下尽绵薄之力是臣妇的福气。”沈夫人受宠若惊地客气道。
“敢问沈夫人,你要等的人何时到来呀?这麽多日过去,也没见到那人的踪影。”李郁文将话题一转,问出了盘旋於心中多日的问题。
“啊!原本那人也在西府,可是因为什麽私事,他又匆匆返回苍幽城(大唐与吴越国的边境,隶属大唐,沈夫人乃苍幽城城主)去了。估计就这几天到这边吧。”
“哦。”
於是,二人又将话题扯开了去。
话分两头,这时的琉璃经那一夜後,便是一度昏迷,高烧不退。
这浑浑噩噩间,嘴里说的尽是胡话。
“小宝!小宝!不要放手啊!”
“少爷!少爷!求您不要打了!阿贝(琉璃原来的名字)、阿贝下次一定会做好的!”
“老爷!老爷!不要过来啊!阿贝不是丽夫人啊!啊──”
“大、大夫人,不、不要啊~~~三夫人、三夫人救我啊!唔~好痛啊!”
“狗、狗!滚开!滚开!不要过来!”
“滚开!滚开!都给我滚开!我是男人!我不是女人!”
“不要啊!不要!我是人!我不是畜生!杀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这断断续续的胡话将他辛酸的过往一一道出,也是他如今噩梦中一遍遍经历著的梦魇。
为琉璃擦拭额上滚滚而下的汗的苏印行心中後悔不已。
“琉璃…琉璃…快醒醒啊琉璃!我再也不强迫你了!以後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求求你快醒醒吧!”苏印行禁不住心中的痛楚,泪如雨下,哀嚎不已。
然而,任他如何哭号,琉璃依旧陷在梦魇中难以自拔。
苏印行米粒未进,每日每夜地守在琉璃的床边,一声声地呼唤著他,试图将他从梦魇中唤醒,却是把自己弄得憔悴不堪。
每当他困乏,趴在床沿边打盹的时候,窗外总有一双怨毒的眼睛狠狠地瞪著昏睡著的琉璃。
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是噩梦中琉璃口中唤著三夫人。
那个在当初他得宠的时候,与他交情颇深,却在他遭受府里其他姬妾折磨的时候,冷眼旁观的女人。
三日後的清晨,就在苏印行昏昏欲睡的时候,被他紧紧握著的那双手终於小小地挣动了一下。
他的瞌睡里面消失无踪,惊喜地静等著琉璃醒来。
在他的期盼下,琉璃终於慢慢地睁开了眼。
只是,当琉璃从迷茫中清醒过来,瞧见面前这张憔悴的脸,猛地瞳孔大睁,失声尖叫:“啊──”
昏迷前,这人对他所做的一切,他都想起来了。
第三十五折 夜雨几翻销瘦了
沈夫人在西府滞留了半月有余,所要等的人竟是这人!
当见到对方容貌时,李郁文面露惊讶之色。
反观对方,却是疑惑地望著这位大唐二皇子,浅浅地拱手行了个礼:“草民苏印行叩见二皇子殿下。”
身为对方的子民,该有的礼数还是少不得。
是啊!过去自己一度是以易容後的容貌示人,现在恢复真实容貌的我,他自是认不得我。
这般一想,李郁文心中松了一口气,霎时恢复常态,淡然道:“请起吧。”
既然等到了要等的人,李郁文也便不避讳地询问沈夫人:“沈夫人,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呢?”
“哎!本来那另半本《情有误》早该到手了,奈何我手中的那颗棋子有些不安分,我得好好调教一番。现在苏老爷在了,也就可以代我陪二皇子殿下您回大唐了。苏老爷除了是我们大唐的首富之外,他的谋略也是不容小觑。在您的身边,正好可以为您出谋划策。二皇子殿下,您意下如何?”沈夫人笑意盈盈地望向李郁文。
李郁文心中嗤笑道,哼!说得好听,不过是找个人监视我罢了,却偏要绕这麽多圈。看来这个苏印行是个难缠的家夥,到时我得小心应对了。
面上,他倒是欣然接受:“甚好。”
转而,他又面向苏印行客气道:“那就麻烦苏老爷了。”
“啊!二皇子殿下,您太客气了。”
客套了之後,几人倒开始将话转入正题。
偶尔与苏印行目光交汇,瞧著这人脸上难掩的喜色,李郁文心中总有种怪异感。
好像~~~
他心中一惊,难不成我如何都找不到的人早落到了他手里?
他手中的茶杯被他无意中一晃,险险荡出了水。
他是如此反应,而那苏印行对於李郁文,也是存了几分怀疑和莫名的戒备。
这个二皇子,他总觉得会是自己的障碍。
至於是哪方面的障碍,他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与李郁文、沈夫人二人商讨好了事务後,苏印行便急急地返回自己下榻处去了。
这麽久没回去,他的宝贝一定是寂寞了。
虽说也是习武之人,苏印行却不过是用来强身健体,和对付一些宵小之徒。
武林中人的警觉心,他很是薄弱,因而他也就没有察觉到一路上跟踪著他的李郁文。
苏印行的下榻处是一座雅致的小院,每每来这西府办事,他都是住在此处。
待他跨入院门後,老远便瞧见了树影斑驳中的那一抹月白色身影。
“琉璃~~~”难耐雀跃的心情,他飞快奔过去。
只是,对方却对他的呼喊无动於衷,只是呆呆地仰望著碧空中一群群飞去的大雁。
风轻拂,粉色花瓣儿片片落下,似蝶若雪,漫漫扬扬。
花影斑驳处,清瘦的身段在寒风之中犹显零落,雪白的衣绦如同凋零的花瓣般飘荡。
这样一个仿若出尘离去的身影,让苏印行身形一滞,不敢靠近。
“琉璃,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龙须糖。”苏印行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惊扰这如梦似幻的情景。
许久之後,琉璃才回了这麽一句:“我只想见小宝!”语气执拗,又有些小孩子心性。
“乖!我已经派人在找了,你再等等吧。”拉过别扭中的琉璃,苏印行耐心地哄劝著。
被苏印行拉过身子的琉璃脸上却呆滞一片,曾经灵动的眼眸中只剩空洞,曾经梨花般的面容已呈蜡黄。
他如今的神色与语气实难相衬。
“你说的话从没兑现过。”别扭的语气,呆滞的神色,如何都让人感到诡异。
然而,自琉璃清醒过来後至今,苏印行已经习惯他的这般反应。
一直找寻大夫为他医治,却仍不见他这僵硬呆滞的神色有丝毫好转。
苏印行清楚,他这是心病,而自己则是害他如此的罪魁祸首。
他叹息一声,轻抚琉璃的面颊,愧疚地道:“对不起,我……以後再也不会了。”
琉璃只是直直地望著他,不发一言,却教他心虚地无所遁形。
正在这时,苏印行忽闻外头响起一片打斗声。
是谁有这般胆子硬闯这有重重高手护著的院子?
“琉璃,你这边好好呆著不要乱跑,我马上回来!”安抚了一声琉璃後,苏印行便匆匆跑去查探情况。
待苏印行离去後,琉璃的身後假山旁闪现一角裙裾。
“出来吧。你也躲了够久了吧?”感受到陌生气息,琉璃不慌不忙地开口道。
第三十六折 无意争风惹残雨
院门外与苏印行手下诸多高手拼斗的,不是别人,正是李郁文。
李郁文本欲偷偷潜入,瞧瞧琉璃是否被苏印行给囚禁了起来,奈何苏印行养著的这批高手并非是泛泛之辈,很快便被发现,无奈之下他只有硬闯。
苏印行一瞧是李郁文,忙大声制止道:“都给我住手!”
众高手听罢,果然纷纷停了下来。
停手之後,苏印行愠怒地问向李郁文:“二皇子殿下,您硬闯鄙舍这是为的那般?”
李郁文也懒得绕圈子,直接质问苏印行:“琉璃,在你手里吧?”
苏印行心中大惊,这二皇子如何识得琉璃的?
瞧出对方脸上的疑惑,李郁文干脆大大方方地告知对方自己曾经的身份:“我便是一直在琉璃身旁、被他唤作小宝之人!”
“是你?”
“废话少讲!快带我去见琉璃!”李郁文不耐道,他的心中涌现出一阵强烈的不安来,总觉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苏印行心中犹豫不决,这个琉璃一直心心念念的人,他真的要把他带到琉璃身边吗?
琉璃有了这人的相伴,一定会把自己撇开了吧?
可是,如果任由著琉璃一直消沈下去,他也不会快乐。
於是,他下定决心道:“好。二皇子殿下请跟我来。”
这时的琉璃早被他身後那个的人劈昏无声无息地带离小院了。
苏印行领著李郁文将各处都寻了,却始终寻不到琉璃的身影。
“苏印行,你不会是在骗我吧?你早把琉璃给藏到其他地方去了,是不是?”李郁文恼怒地拽住苏印行的衣襟,咬牙质问。
苏印行却是刷白了脸,喃喃道:“琉璃他又不见了…我又把他给弄丢了。”
李郁文瞧著他的面色不似作假,这才放开了手,训斥道:“那还不快点派人去找!这麽点时间,那人带著琉璃,肯定跑不远!”
“好…好!”苏印行定下心神忙应道。
琉璃的确如李郁文所说的那般没有被带离多远。
那人几个翻越,便将琉璃丢到了沈夫人的院落中。
沈夫人这时正躺在院中的湘妃椅上,悠闲地品著糕点。
就连她的面前被丢了一名昏迷的男子都没有改变她脸上的神色。
“媚娴,这人就是能够你家相公的棋子?”沈夫人放下手中的糕点,闲闲开口。
将昏迷中的琉璃丢在地上,对方低头恭敬道:“是的,夫人。”
“做得很好。我也早觉得那孩子有些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