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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种人,我最讨厌……”辛竹指着雷痕的鼻子,尾指上那一圈儿断痕让此刻正喝着人家上好佳酿的雷大当家有那么些汗颜……
“小凌子,你眼光有问题,怎么交的朋友没一个好东西……”
一直到点起了烛灯,辛竹都摁着卫儿凌的肩膀不停地碎碎念,念家长里短,念角尘儿小时候那点儿破事,说他那时候多么多么可爱,亲一下都脸红怎么现在这么不知羞耻……
卫儿凌微笑着听着,模样……很美。
脸上少了许多平日里那么灵动的表情,对面坐的人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有些像画里的人那样不真切,美妙,遥远,虚无,触不可及……
不小心对上视线,那人朝他惑然一笑。
雷痕迅速撇开眼,猛灌口酒,那边一直给辛竹剥花生的角尘儿不知何时靠过来,瞅着他的脸,神神秘秘小声耳语:
“哎,小子,你和那家伙什么关系?”
“为什么这么问?”雷痕不动声色,暗惊这人的灵敏。
角尘儿的表情变得很夸张。
“快十年了!十年!第一次主动领人过来,换你怎么想?”
因为这?雷痕松口气,却也不知怎么回答,于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笑笑。
说什么都怕让这人看出些端倪,他索性缄口不言。
雷痕不说话,角尘儿反而一脸说中了人家痛处般得意得不行,嘿嘿地鬼笑,碎念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憋了雷痕一肚闷气不好发作,卫儿凌就突然插话了。
见过几次,雷痕也知道这人一旦喝得多了反而就比平日冷静少言,成稳,也更直白恶毒,他一出口雷痕就知道没啥好事。
“你们俩靠那么近说些什么呢那么高兴?”也不待两人说话,
“角尘,你小子不挑食到什么草都吃啊?”他笑得不同以往地调侃,语气可让人一点笑不出来。
雷痕手中的酒杯咯吱一声被捏得粉碎。
角尘儿憨实的笑脸点点地收敛,盯着某人点点变得凶狠。
卫儿凌在雷痕黑沉的脸色下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脸,一手扳住呵呵傻笑的辛竹的肩膀:
“辛竹啊,你也知道,你青梅竹马的角尘长得这乖巧,可尽招人喜欢呢,把他惯得花花肠子一把一把地老多了!你和他那么亲近可是很危险的哦,哪日被他吃干抹尽了你哭都没地儿去呀!”卫儿凌一番冷嘲热讽偏又一副“我是为你辛竹好”的模样,完罢还有意无意地朝着角尘儿做了个“你奈我何”的嘴脸,讨嫌至极。
有时候说话就是这样,同一句话换个语调那听起来完全就不是一个味儿了。
偏偏那边的酒神大人完全无所察觉,还当人家在玩儿呢,不知死活地去附和卫儿凌的话,说角尘你越活越不消停了啊,说现在的大姑娘小闺女的怎么就好你这一口……
恶狠狠的男人只当现在的辛竹是死的,盯着卫儿凌,突然一笑,说:
“想找茬是吧?”
“没,看你碍眼而已。”卫儿凌无所谓的模样在这种时候做起来,着实很讨人厌。
一阵沉默,两人间的空气兀自压抑着。
角尘儿冷声笑笑,慢慢从腰间抽出把匕首。卫儿凌只管和他对视着一点不以为意。
男人出手很突然,很快,快到卫儿凌都来不及阻止。
咯吱一声——角尘儿抓住一旁自顾自换了个杯沉着脸喝酒的雷痕没拿酒杯的左手,摁在桌上对着他的尾指就是一刀至底。
丝毫没有防备的雷痕咬着牙愣是没哼出一声。
同样反应不及的辛竹张着嘴愣了许久才突然回神,酒都被吓醒了,大吼一声:
“角尘你该死的在干什么!”跌跌撞撞跑进内屋翻箱倒柜地找了药来,却是先将雷痕那根断指放进一个散发着奇怪味道的大口瓷瓶里。
相反卫儿凌出乎意料地冷静,坐在原位手里还拿着酒杯,似乎早料到这个人会有这么一手,一双眼却非常恐怖地直盯着变得笑吟吟的角尘儿。
雷痕的眉拧得死紧额上冷汗遍下,但异常地平静,肃穆的脸在烛光里暗沉得可怕。
角尘儿痞哩痞气地耍了个刀花,插回腰间,拍拍辛竹的肩膀:
“别浪费我的药材了,”朝雷痕一扬下巴,
“拿着你的东西,跟我来。”
当文钦赶到雷痕和卫儿凌落脚的客栈,找了半天,才在客栈后面发现黑漆漆的夜色里卫儿凌静悄悄地倒吊在一扇窗外,模样小心翼翼。
无声无息地落在卫儿凌旁边,正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让这个男人这么谨慎在意,却听卫儿凌倒抽了口凉气立马伸出手来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双脚一蹬便拽着他跳了开去。
“你找死啊谁让你上来的!”压低了声怒吼,
“被他发现了你就完了、完了你知道么!”飞快又利索地在文钦肚子上擂了好几个拳头。
文钦摸摸不痛不痒的肚子,盯着卫儿凌平淡地说道:
“你偷看别人洗澡……”
卫儿凌听得一噎,狠狠瞪他一眼:
“你管!”回头望了望才放下些心地拽着文钦走远了几步。
“你们吵架了?”文钦接他一句问出来的话差点叫卫儿凌脚下一绊。
他表情怪异地盯着文钦——这家伙真的是言爱养出来的高徒?
“没关系,好好跟他说,他是个明白人。”文钦安慰他,如果他脸上的表情能够生动一点的话……
就是因为他太明白了!
卫儿凌像个地痞流氓一样蹲在个小土包上,烦躁地扒拉扒拉头发。
“你的动作得快一些了文钦,我的人已经动手了,相信不多久‘那边’就会有所察觉,那个人不会坐以待毙的。”把准备好的东西丢给他,
“红色瓶子的每天吃五粒,个把月左右会吐出些东西,收集一些装在黑色瓶子里,定要足了百天再每天一滴服下,殆尽为止运气通畅明快,即愈……”
卫儿凌背书似地说着就忍不住想到角尘儿用尾指抠着耳朵,漫不经心的模样说,“你以为蛊毒是那么好解的?那这世间还哪来那么多被蛊毒控制生死不能的人?”,真想踹一脚!
文钦捧着那个黑色布包,盯了许久,缓缓收进怀里,望着卫儿凌,眼中有丝不一样的波澜,简洁而有些郑重地说了声:
“谢谢。”
卫儿凌看他一眼,扬了扬嘴角哼一声,眼里却是意外的轻快。
“没事了就快走吧!”
“嗯……”文钦低下头,默了默,又抬起来,问:
“被抄了家的官员,要怎样才能复出?”
卫儿凌抬眉,微一打量了下文钦。
“你想帮刘家?”
可以的话,他并不赞同。
“这事,毕竟牵扯到当朝宰相甚至政变,你将来可是太子那边的人,不要去淌这趟浑水为好,当心让人抓了把柄。”
“……”
“纵使如何风光一时,只稍一个捕风捉影的流言和栽赃就能弄得家覆人亡,又牵连甚广,所以我才说,那都是要命的差事……”
见文钦还不说话,卫儿凌笑笑:
“至少他们有个女儿及时嫁了出去免了场灾祸,许的虽说是个土匪但实力不可小觑,日后定大有作为,重要的是够重视她,算得是个良人,她若要给自家求个续宗的香火便不是难事。总算有些交情,你若不放心,日后有了空闲就去看看她们一家子。”
卫儿凌只当一个人在刘府待过不少时日对刘家人多少会有些感情,故如此安慰,文钦自己是什么想法卫儿凌就不知了,这个稳坐神府岛十二莲坛主的疯子既不能以常理视之又不是个心思好猜的家伙。
见他还是低头神游的模样,卫儿凌摆摆手。
“好了好了,没事就快走吧!我还要忙呢!”愁人。
文钦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停下回头,木然说道:
“刘温也喜欢偷看别人洗澡,每次刘老爷子知道了,会拿木条抽他,你也别再做了,不好。”
卫儿凌四下寻找能砸的东西,文钦已经翩然离去了。
这个爱管闲事的家伙!走的什么狗屎运居然能这么安好地活到现在?
回房的时候雷痕正好洗完澡出门来叫小二搬桶,擦身而过似没看到这边的卫儿凌。
想搭话又不知怎么开口的卫儿凌一愣,进房关门,表情呆滞地在桌边坐下。
被无视了……
又被无视了?
又被无视了!
难得萌生的一点心虚被瞬间冒起的无名之火烧没了。
来回踱啊踱——受不了了,他得和那人说清楚去!
又不是我切了你手指头!
怀着些恼火,恶向胆边生的卫儿凌到了房门外抬脚就踹,强大的脚劲轻而易举地踹开了木门,以至这人也根本来不及体会大白天的人家反拴了门代表什么。
“雷痕!我有话和你……”“说”字非常短促地出了个声,气势汹汹的步伐有些惊慌地缓下来,卫儿凌瞬间瞪大了眼睛显然有些被惊到。
一脸不耐掖着被角挡住自己□的雷痕有些气喘,刚洗过澡沾着湿气的几缕发丝荡在额前,随着呼吸轻悠地飘动,显得有些脆弱的性感,偏那双狠绝的眼眸,像只受伤的野兽倔强地谨防敌人的靠近,以至这个家伙现在在非正常人类卫儿凌眼里不可抑制地散发着莫名的吸引力,像剧毒的曼陀罗,瑰丽,高贵,危险致命。
眯着的眼闪着犀利的精光,似才看清来人是谁,避开了视线的交汇。
“……你来做什么。”
好嫌恶的语气。
咽了咽口水,回想到破门而入的瞬间,能让他□发紧的那一瞥——沾着药的手指在穴口流连……热气突突地就往脑门上冒,卫儿凌忙下意识遮掩地摸了摸鼻子。
看那人拒绝谈话的模样,撇撇嘴,却不知为何再提不起什么火气,涎着脸三两脚跑到床前,冲那人殷勤地笑:
“上药呢?我……帮你?”
雷痕看也不看他,蓄了气低吼一声:
“滚!”
“……你叫我滚我就滚?我还偏要待在这!”卫儿凌无赖地往桌前一坐,给自己倒起茶来,耳力极好的男人就听得身后面强压了火气的深深一个吸气声。
给闻声赶来的小二塞了点银子打发走,卫儿凌转过来的脸笑得非常好脾气,仿佛刚刚一脚踹烂人家房门又耍无赖的根本不是他。
“还生气呢?”
雷痕下地着衣,动作有些迟缓,卫儿凌便主动上了前揽了伺候的活。
“我帮你啊!”
雷痕也不看他,理所当然大爷似地接受了某人的殷勤服务,表情却有些郁郁。
这家伙……真难得这么乖觉!
微佝着背的卫儿凌满脸讨好,雷痕不大不小的那么点怨怼自然熄了不少。
轻轻挡开那人要给自己整理衣襟的手,不咸不淡说道:
“好了,你别这么谄媚。”语气里有那么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卫儿凌站开一段距离嘻嘻笑着看他。
不期然近距离对上他此刻异常干净清亮的眼眸雷痕突然发觉,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这个人相处的方式竟发生如此大变化……
这个人会在自觉理亏的前提下明显看出来心虚甚至别扭地主动来示好,他这个心眼比针小的雷家寨主居然一次两次容许这个男人冒犯自己而没有暗自发狠日后要去报复,即便是当初被这人睡了那时滔天的杀意也不知丢去了哪里,甚至会在这人讨好的表情面前怒意全无……
不可思议!
卫儿凌被雷痕盯得浑身不自在,脸上的笑却越是灿烂。
“我收到信说今天晚上姓秦的要来见我,你要不要一起?”
“什么人?”
“嗯……”卫儿凌神色调皮地沉吟片刻,
“想做我未来妹夫的人。”那双笑着的眸子不知怎么有些狰狞。
想爬我妹子的床,没点本事想都别想!
“……你有分寸就行,我不参合。”
雷痕完全可以从这人的表情上猜到一些恶意的想法,平日没事闲扯这人除了乱七八糟的杂事说得最多的就属他妹子卫虹霞,自然也知道这人有多宠溺那个女人,也不奇怪每次提及她雷痕就很不舒服。
入夜,姓秦的还没等来,客栈里的两人先迎来了群不速之客。
卫儿凌还赖在雷痕房里玩儿呢,撵不走。因为下暴雨的关系即使还未及夜深外面也静悄悄的没什么人声,电闪雷鸣的,本来边把玩着玉坠子边和擦剑的雷痕有一下没一下闲扯顺便问候一下让他久等的秦小子祖宗上下十八代……的卫儿凌瞥了眼窗子突然屏了笑意,打了个呵欠说不早了睡吧就吹了油灯去爬雷痕的床。
尚且无所察觉满腹莫名的雷痕在一个闪雷的银光下看见卫儿凌肃穆而被映衬得有些狰狞的脸时明白了什么,松了眉头收敛了不由自主想歪的心思配合铺好床的男人悄无声息地躲进一边的木柜和墙壁的夹缝里。
这个缝隙宽得足够容下一个成年人,但两个人都要进来的话就得侧着身子挤在一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