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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多情-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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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讶的转头,看到靖扬对我笑了笑,「你的事,你的想法,我都知道。」

    他的手轻轻摸我的头发,「生下来就是世子的身分,南疆的未来担在你的肩上,在所有人的期待中长大,一举一动都万众瞩目……很累吧?」

    我很久不说话,盯著窗外的风景发呆,很长时间。

    「……很累。」我低声说。

    圈在腰上的手臂搂得更紧了些。「去靖领吧。」

    「啊?」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去南疆十三领最东边的那个靖领?

    靖扬的嘴角微微的弯起来,「靖领是我家的领地,你以前不是说想去我家玩的吗,正好这次就去吧。……为什么这么看我,我没有对你说过靖领的事吗?」

    「从来没有。」我瞪他。

    「难道我的姓没有给你任何启发?南疆十三领都是以领主的家族姓氏命名的。」

    「……我本来以为天下姓靖的很多。」

    「……」

    靖扬沉默了片刻,又问,「侯爷也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吗?」

    「提起过什么?」

    「关于南疆十三领的领主之子轮流给定南侯世子做伴读的传统。本代正好轮到靖领。」

    「……从来没有过。」

    「……」

    相对沉默。

    面面相觑了很久,我问,「我们现在的方向,就是去靖领?」

    「是啊。」靖扬微笑道,「每年只能回家省亲一个月,这次如果是陪伴小侯爷过去的话,倒是可以多待一阵了。」

    「哼,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原来是打著我的名号回家省亲来著。」

    靖扬摇了摇头。「只是想带你去认认路。以后有空就过来玩吧。」

    「不去。靖领在最东边,洛城在中央,隔了上千里路呢,太远了。」

    我撇撇嘴,「再说了,整个南疆以后都是我的,哪里不能玩,没事跑那么远干什么?」

    靖扬久久的凝视著我,微笑起来。

    嘴唇贴在我的耳边,他的声音柔和,「辰辰,虽然以后整个南疆都是你的,但是至少在我的靖领,我可以给你那些你在洛城得不到的东西,比方说,放松,自由,无拘无束……」

    我呆呆的望著他,整个人被蛊惑了似的,眼睁睁的看著他俯下身,绵密的吻落在我的脸颊,唇边,甚至忘了反应。

    「对了,还有一样。」他的声音带著笑意,「等小侯爷继承侯爵封位之后,属下的伴读和侍卫职责就满了。到时候如果小侯爷驾临靖领,那么还能看见我……」

    「最后那个不可能。」我立刻说。

    「为什么?」

    「等我继承了封位,颁下的第一道敕令,就是罚你做一辈子的随身侍卫。」

    「……为什么?」

    「哼。」

    「小侯爷,请明白的答覆属下?」

    「因为我讨厌……唔……混蛋靖……啊……」

    讨厌。

    讨厌你长得比我高。

    讨厌你害我挨家法。

    讨厌你经常算计我。

    讨厌……每次看不见你就心慌……那种感觉……

———完———

番外篇  返都即日
    今天实在是个普天同庆的日子啊!

    在经历了史上最长时间的翘家举动之后,南疆小侯爷,未来的定国侯,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下,被靖大人押送……哦不,是护送回来了。

    回都城当日,洛城的百姓闻风而动,大街上挤的水泄不通,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群,场面热烈的让人难以形容。

    午时整,仪仗队从都城正门而入。当小侯爷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的瞬间,人群沸腾了!无数百姓激动的挥舞著双手冲上前去,把护送的侍卫队冲的七倒八歪,爱戴崇拜的眼神,从四面八方集中在小侯爷的身上,挥舞著手中的纸片,热烈的欢呼著。

    「耶!这次坚持了三个月!」

    「好帅啊!!」

    「小侯爷再接再厉!」

    「嗯……嗯……」南疆小侯爷夏侯晓辰昏昏沉沈的坐在马背上,一边打瞌睡一边对著四面点头,直到被又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惊醒过来。

    「原来我这么受欢迎啊?」他勉强睁开眼看著四周拥挤的人群,很快露出疑惑的神色,「他们手上拿的纸片是什么东西?靖扬?」

    靖扬问了周围的侍卫,然后骑著马从后面走上一步,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小侯爷的脸色渐渐由红转白,由白转青。

    「你你你是说我不在的时候,他们居然拿我去赌……」

    「三个月才被抓回来的赔率是一赔十耶!」刚刚大赚了一笔的百姓们激动的夹道大声欢呼著。

    「下次继续打破记录啊!!」

    「我们永远支援你!!」

    「小侯爷万岁!」

    ………

    「……你们太过分了!!这个睹局是谁做庄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嘈杂声中夹杂了一声微弱的怒吼,很快的消失在风里……

    与此同时,洛城最高的重香楼上,某定国将军翻了翻帐簿,轻轻咳了一声,笑容可掬的提醒坐在对面的客人,「这个,舅父啊,那么多下注的人里面,就差您一个了……」

    「……放心,本侯爷说一不二,不会少你的。」

    对面的客人、现任定南侯长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忍痛交过去。

    「那么臭小子!回来的不早不晚,正好过了三个月,害我输那么多,连退休俸禄都赔进去了……」

番外篇  大典即日
    小侯爷被押送……不,护送回都城的第二天,在所有人(……)的一致同意下,继位大典趁热打铁的举行了!

    时间,南疆历四百六十二年八月十五。

    地点,祖陵封祭台。

    参与人选,现任定南侯,世子,南疆十三领领主和世子,所有二品以上大员。

    定南侯站在封祭台上,净手,焚香,向天地祈福,向祖先祷告,气氛庄严而肃穆。

    在这样神圣的交接仪式上,小侯爷身临其境的感应到了非同寻常的肃穆气氛,以及即将交付在肩上的,沉甸甸的重任。

    见证著历史的时刻,所有人的眼中都闪动著激动的泪水,从心底期盼著南疆在新任定南侯的手上,能有个更美好的未来。即使小侯爷自己也忍不住感动的热泪盈眶,小心的接过燃香,跪倒在蒲垫上,因为心情激荡而颤抖的嗓音,向上天神明吐露出自己的心声!

    「我能不能不要啊!!」

    碰的一声,台下倒了一大片。

    「夏侯家的人就是没创意。」站在封祭台下的叶添撇了撇嘴,「听我老爹说,四百多年了,二十多代的世子在继位大典上,至少有一半说的都是这句一模一样的话。」

    「那还有一半说的是什么?」旁边有人很好奇的凑过来。

    「还有一半的世子啊,」叶添又撇了撇嘴,「要嘛语气坚定的说,『我不当定南侯!』或者用商量的语气,『我不想做,你们另找高明吧。』,最狂的一任世子是这么说的,『老子就是不干,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静默了许久,靖领世子靖扬问了一个问题,「最后的结果呢?」

    叶添无言的指了指台上。

    定南侯庄严的把印玺取过来,意图交到世子的手里——

    世子转身就跑……

    定南侯继续拿著印玺,命令两个人把世子按住了——

    世子死也不肯伸手出来……

    定南侯继续拿著印玺,意图放进世子的怀里——

    世子大叫:「是你塞给我,我没拿……」

    定南侯火了,找一根绳子三两下把印玺捆住了,挂在世子的脖子上……

    南疆后史日,「祖先庇佑,神明眷顾,本次继位大典诸事顺利,万众归心。此祥瑞之兆,昭示日后南疆福泽,世子喜不自胜而泣——」

番外篇  继位之后
    南强世子返都继位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北疆的皇帝不知为何大为震怒。一个月之内,分界领的边境显露出明显的屯兵迹象,平和了几十年的南北疆的局势顿时紧张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北疆左相谢子韵赶到边境前沿安抚。

    十月中,北疆退兵,补封定南侯爵的圣旨颁下南疆。

    看到局势趋向缓和,南北疆的百姓无不松了口气。南都洛城又重新热闹起来。

    然而,定南侯府中的人却个个都是欲哭无泪。对于他们来说,不幸才刚刚开始……前一阵忙得不可开交的新任定南侯爷闲下来了……

    「靖大人。」侯爷的随身侍从喜儿哭丧著脸站在靖扬眼前,手里端著一碗原封不动的汤药。

    靖扬停了笔,脸上闪过了然的神色。「侯爷又不肯喝药了?这次又是为什么?」

    「起先是侯爷嫌药苦,不喝。」喜儿抽抽噎噎的诉苦,「第二次大夫就在药里放了甘草,侯爷又嫌太甜,不喝。大家绞尽脑汁,好容易把汤药弄得甜中带苦,苦中带甜了……侯爷又说味道不正,什么东西,不喝……呜呜……」

    「……侯爷现在在哪里?」

    「在后花园小睡著呢。」喜儿擦擦委屈的眼泪,「侯爷的身子还没大好,这样又要受寒了,但我们说破嘴侯爷就是不听……」

    「给我。」靖扬放下案头上的各领传报,接过了那碗药汁,在喜儿崇拜的眼神中向后花园走去。

    刚刚落了霜,后花园的枫林颜色正浓,重重叠叠的枫叶在枝头渲染开了大片的晕红。

    不出所料的,侯爷就睡在枫林下。临时搭起的白色软榻铺开来,不知什么时候松开的发冠掉到榻下,乌云般的墨色长发散在枕边。

    靖扬驻了足,远远的看著鲜艳的枫叶一片片的掉落到那人的身上,额头,头发上,沉醉梦乡中的人却懵然不知。

    瓷碗碰到几案的清脆声音轻轻的响起。随后是银质小勺和碗沿的撞击声。

    睡得迷迷糊糊的人似乎清醒了点,烦躁的翻了个身,也不看来人,只是闭著眼睛嘟哝,「拿下去,本侯爷说不喝就不喝。」

    过了一阵,周围没什么动静。

    听不见退下的声音,却好像有人俯下身,挡住了眼前的光线。

    酥麻的触感从嘴唇上传来,痒痒的,却不急著探入,挑逗似的四处辗转著。

    软榻上的人不安的挣动了几下,紧闭的睫毛微颤了颤,昭示著人已经醒了。

    「好大的胆子,居然偷袭本侯爷?」没有睁开眼,只是懒洋洋的声音,犹自带著浓浓的睡意。

    靖扬一笑,直起身,往后一步退开了。

    榻上的人却迎上来,抱住了他。

    再一次的深吻结束,喘著气分开。夏侯晓辰抹了抹嘴唇,有点疑惑,「刚才是什么味道?有点甜,又有点苦……」

    眼角瞥见几案上的药碗,他猛地恍然大悟,怒气冲冲的扑过去,「大胆!你竟然灌我药!」

    靖扬低头望著怀里的人,眼中一丝掩不住的笑意,「味道也不是那么差,喝了吧。」

    「就是不喝,你能怎么样?」夏侯晓辰哼了一声,想了想,又凑过去,咬著耳朵说,「这样吧,如果你依我一次,我就喝了它。」

    「怎样才算依你?」靖扬不动声色的反问。

    「明知故问,当然是我在上面的意思了。」

    夏侯晓辰立刻坐起来,兴致勃勃的拉住身边的人,「靖扬,乖乖的听话,让我上一次嘛。」

    「这……不好吧?你上次感染的风寒还没大好,身子虚,大夫说不适合激烈的动作——」

    「哼,别理那帮老头子的废话。不就是风寒嘛,多发发汗就好了。」夏侯晓辰得意的说著,动作渐渐不安分起来。

    靖扬单手撑坐在软榻上,任由夏侯晓辰褪去了他的外衣和里衣,肌肤碰触的时候,这才突然伸手制住了那个四处乱动乱摸的人,反压上去。

    夏侯晓辰不满意的大叫,「喂!你不要动嘛——喂喂!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你这次要依了我才……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冲出口腔。微微颤抖的语调,紧贴的肌肤敏感的战栗著,没有褪尽的衣料相互摩擦著彼此火热的躯体。

    又一片艳红的枫叶从枝头飘落下来,落在榻边,掩不住树下的暧昧纠缠。

    尽兴之后,夏侯晓辰慵懒的趴在靖扬的胸膛上,微合著眼睛,听著心脏传来的稳定的跳动。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扫过几案。

    他突然大叫一声,差点跳起来。

    「刚才满满一碗的药怎么没了?」难以置信的指著空掉的药碗,一个可怕的联想划过脑海,「难道是……有人来过了?」

    「不要乱想。」靖扬若无其事的拉下他的手臂,重新抱在怀里,「如果有人过来,我一定会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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