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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自己骨血,再如何冷漠无视对待,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这血肉亲情是如何也割舍不下的。
只看自己如今贵为承恩侯便可窥见一斑。
承恩侯自豪感顿生,腰杆也直了,端坐于上首,笑道:“青梅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
青梅脸上笑容不变,看着四平八稳坐在上面的人,心下冷笑连连,架子摆的这么足,还真当你是人人敬着国丈呢。
小姐受过的罪,夫人含恨而终,夫人娘家遭过的劫难,终有一日会一样一样寸步不让的讨回来。
这会子笑的越是开心,等会听了皇后的懿旨看你还笑不笑不出来。
看你究竟如何取舍?
亲情、权势两者你会如何选择呢?
青梅抬头脸色变得凝重,缓慢匀速的说道:“皇后在宫里听到家里出了事,急的当场便落了泪,不顾凤体染样,冒着寒风暴雨,跪地恳求陛下收回成命。幸陛下仁厚,记挂着皇后凤体违和,不忍心她长跪不起,方才将事情压了下来。”
青梅眼里掠过讽刺,望着周秉海脸上真情流露下落下几滴虚伪恶心的泪水,周秉海红着眼眶,站起身,弯腰冲着皇城的方向拱手:“皇上圣明,皇后慈孝。”
青梅偷偷在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瞬间眼眶也红了,语带哽咽:“皇后在宫里,不方便出宫,心却时时刻刻惦记着侯爷您和家里的兄弟姐妹,听闻兄弟出了事,人刚清醒过来,便吩咐奴婢精挑细选出上等圣药、补品送回府里。皇后叮嘱奴婢,但凡家里有需要,只要公子双目能早日康复,不拘多金贵难得,即便是龙肝凤胆也是使得的。”
周秉海擦了下眼角的泪花,拱手:“皇后厚爱,劳皇后挂心了。”
转而吩咐青梅务必要仔仔细细照顾皇后凤体。
青梅听着他假惺惺的关切询问皇后凤体如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躬着身体倾听。
寒暄过后,礼品也送上了,青梅挺腰直背看向慈父嘴脸的周秉海,沉声道:“承恩侯,接皇后懿旨。”
周秉海一怔,回过神来,跪地顿首。
青梅身后的一个太监上前,双手一抖,明黄色的懿旨展开:“奉皇后懿旨,承恩侯府公子周蟠飞不幸身受重创,京中喧嚣繁闹,于调养身体不益。江南风景如画,水美山美,最是清幽不过,择日,将周蟠飞送回旧居调养身体。”
周秉海不敢置信的听着耳边阴阳怪气的声音,张了张嘴巴,喉咙口一阵干燥,竟连话都说不出来。
太监斜了目瞪口呆的承恩侯,尖锐的声音响起:“谢恩吧,承恩侯。”
待承恩侯规规矩矩的谢过皇恩后,小太监弯腰扶了他一把,将懿旨交予对方。
周秉海握着明黄色的懿旨,嘴巴发涩,手心里冒冷汗,出口的显得焦急不已:“不知皇后为何要将飞儿送回江南,京里有神医精心照看,再周全不过了,家里也为飞儿辟出了清静之地,绝对没有人去打扰飞儿休养。”
青梅使了个眼神,身旁一圈宫人恭敬的行了礼,鱼贯退出。
青梅将人搀扶到座位上坐下,将桌子上的茶盏递到他面前,周秉海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哪里还有心思喝茶,见人都退了出去,皱眉怒斥道:“嘉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弟弟如今人还昏迷着,人也瘦了一大圈儿,身体脆弱,哪里禁得起长途奔波。再说了,家里哪里就没地方好好将养身体,去劳什子的江南。”
周秉海一拍桌子,盛怒:“她到底有没有将我这个父亲和这个家放在眼里。”
青梅抿着唇角,低垂着的眸色冰冰凉,嘴角掠过嘲讽,抬头脸上却是一片担忧:“侯爷,气大伤身,仔细身体。皇后对您向来是父女情深,一刻也不忘家里恩情。如今京里行事侯爷你也有所耳闻,公子毕竟是犯下了事的,眼下虽按了下去,可就怕有心人抓着这一点不放,等缓了时日,只怕又要闹腾起来。到时候还不是得累着侯爷您,皇后不忍侯爷为家里操心劳累,琢磨再三,才想出折中计策,先将公子远远送回老家调理身体。风头过去,日子一久,再大的事情也成为了过去。京里新鲜事不少,到那个时候谁还敢再将府里的事拿出去唠叨。到时候在将公子接最是恰当不过。”
周秉海闻言,蹙眉沉思。
青梅见他脸上有松动神色,眼角滑过嗤笑,再接再厉,苦口婆心的劝说。
又过去很久,青梅嘴都说干了,喉咙口冒烟,舔下唇角,咽了下口水,温声道:“江南是侯爷发家之地,又是夫人的娘家所在,侯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公子打小又是那边长大的,最熟悉不过了。侯爷您要是不放心,皇后也说过,会亲自派人派车将公子护送回去,留下人照顾,最是妥当安全不过了。马车内软垫、家私摆件样样齐全,也不用担心路上烦闷。待京里风平浪静后,皇后会亲自派人去将公子接回来。如此侯爷你没后顾之忧,留在京里可以更好的筹谋将来。皇后心也宽了,从旁协助,将尚书之位重新取回也尚未可知。”
权利永远是男人的死穴。
周秉海不再犹豫,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还是谢绝了皇后的好意,决定亲自挑人,将儿子送回江南。毕竟还是自己人最是放心不过的。
青梅当然求之不得,也不同他争这个,又劝说了几句,别过周秉海,带着人回宫。
走出房门的时候,眼角余光看见一位颜色娇嫩的少女撕扯着锦帕愤愤的盯着她。
青梅轻笑,冲她微微颔首,轻唤一声:“二小姐,别来无恙。”
周嘉馨冷笑:“你回去转告皇后,家里事不劳她操心挂记,哥哥的事情,父亲母亲自会解决。 京里有神医在,哥哥眼睛不消月余便可康健,根本不必大费周章辗转江南寻找名医。劳民伤财不说,对身体也是无半点益处。”
青梅脸上笑容更加真诚,让人一见之下便生好感:“二小姐的话,我自是转告皇后。倘若二小姐可以令侯爷改变主意,是再好不过了的。”
有本事做到再来摆脸色给我瞧。
不过就是个侯府二小姐,且个继室生的,青梅打小伺候在周皇后身边,一路辗转,进了王府,深入宫闱,身受皇后熏陶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还会畏惧一个黄毛丫头。
你越是愤愤不平,我越是脸色平和,笑脸相待,教养如何,高下立见。
青梅微微一福身,姿态十分漂亮的挺身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
心说,早晚有一天将这个财狼一窝的侯府给夷平了。
作者有话要说:O(∩_∩)O哈哈~,明天可以好好睡一个懒觉了~~~~~~~
谢谢DD~~么么哒抱住蹂躏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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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晚安!
第六十九章
不管周嘉馨心里是如何想;又会怎么去劝说周秉海改变心意,青梅做足了温和有礼的礀态;回宫复命。
周皇后听完青梅回话,轻叹一声:“小妹还是同小时候一样,总以为本宫会破坏他们一家子天伦之乐。”
正在捻了块点心递到周皇后的唇边的乔贤妃闻言嗤笑:“他们也配享受天伦之乐;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不值得为他们费心。”
周皇后挑眉拍开她的手指,自己挑了块慢吞吞吃了起来;乔贤妃盯着自己被佛开的手指出神;心里头莫名一激动;往常两人虽也有亲近的举止;但是对方终究秉持着感恩的心;被动的接受着她的靠近。
不耐烦时候,至多冷言冷语相待,再不堪忍受的时候,拂袖离开。
这还是头一次,这人竟忘记自己的身份,率性而为,脸带薄怒下豪不客气的拍打开自己。
这是不是代表着两人关系更进了一步。
周皇后被她毫不掩饰偏执痴迷的目光给看的浑身发毛,多少年过去了,私底下下,这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一直是这般不带任何遮掩,仿佛夜里捕捉猎物的凶神,想将自己生吞活吃下肚一般。
柳莹见自家娘娘虎视眈眈盯着皇后,搓了搓手臂,识趣将微愣住的青梅拖了出去。
周皇后被她似笑非笑疯魔的眼神弄的心里七上八下,白净秀气的耳垂渐渐染上红晕,正胡思乱想间,只见那人又捻了块点心递了过来,周皇后下意识的将她拍开。
意料之中的生气没有出现,脸上的笑容反而愈加炫目,嘴角快咧到耳边去了,一个错眼间,又一块点心凑到嘴边,周皇后的心火蹭的一下起来了,咬牙切齿的将她狠狠打开。
心说,逗宠物玩呢?
乔贤妃似乎想到什么了乐不可支的喜事一般,将手里的点心扔进碟子里,拊掌笑的花枝乱颤。
如此诡异的举动在周皇后看来,这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打两人相识后,这人就完全疯魔了。
或许也可可说,她们两个人都疯了吧。
突然间周皇后也笑了起来,笑的眼角泪花都飚了出来,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十几年间,发生的一幕又一幕,这个霸道又骄纵的人,带着不容决拒绝的强势闯进了自己的生活里。
蓦然回首,这人一直一如既往的陪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
经年过去,回首往昔,苦涩中夹着着甜蜜,寒冷中裹着温暖。
是否可以奢望长长久久如此下去呢?
周嘉语笑出了泪,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直愣愣的看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抬手指她:“疯子、疯子……”。
话音刚落,人突然往后一倒,毫无预兆的昏了过去,惊的乔贤妃,尖叫一声:“语儿”,眼快手快的将人捞进胳膊,手一摸那滚烫的脸,厉声喝道:“人都死哪里去了?”
周皇后的病情来的很突然,太医院的当值太医几乎一个不落的被乔贤妃“请”到了坤宁宫。
坤宁宫里忙作一团。
正在太阳底下晒太阳的戚羽听了信儿,喟叹一声,唤了人更衣,施施然去了坤宁宫。
于公,皇后生病,后宫妃嫔应当去侍疾,于私,周嘉语是传奇的表姐,那当然也是自己半个“女儿”。
半个儿子病了,这个半路出家的“半个女儿”也病了,生为两人半个“父亲”的人,操心的事还真多。
正在对着名册,挨个传各宫掌事姑姑、太监对名单的冯德妃闻信,面色微变,合上名单,让站在面前面色紧张又带着小心的宫人先回去,拂了拂垂下的步摇,搀着宫女的手不慌不忙的往坤宁宫走去。
这会子那边一定乱糟糟的,即便是紧赶慢赶过去,也做不了坤宁宫的主。
乔贤妃坐镇坤宁宫,她何苦赶上去讨个没趣。
在这边整理名单,将到了年纪的宫人都放出去,事情办漂亮了,指不定还能得皇上半句称称赞。
“什么,皇后突然晕了过去?”付婕妤面色一白,急匆匆就往那边赶,三头身的皇长子怔怔的看着母妃将自己一个人丢下,小嘴儿一扁,哇哇的哭了起来。
梢间的嬷嬷听见动静,左哄一句,又哄一句,方将人哄笑了,将哭的直抽抽的皇长子抱回寝殿。
魏淑妃问信冷笑:“皇后如今手段越来越层出不穷,前几天吃了寒凉的东西,小病一场,前儿又冒雨去乾清宫哭哭啼啼,今儿又派人送东西进乾清宫,这会儿突然又病了,将所有人折腾个倒仰。也不知在唱哪一出,生怕没人知道她中宫皇后一样。 ”
宫女觑着她不快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奴婢听闻冯德妃、付婕妤、南妃等人都赶了过去,娘娘是不是也该准备一下过去呢?”
魏淑妃脸上露出讽刺的笑,阴森森的目光扫向宫女,宫人脖子一凉,人立时抖了下,低头不敢再开口。
魏淑妃眼神变冷,看向宫门口,这时李长安匆匆从外面走了过来,魏淑妃眼风一瞟,身边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李长安走的很急,额头上出了薄薄一层细汗,魏淑妃语言间有了几分急切:“好端端的,皇上怎么会将康王招进宫里来?可探出是因为何事?眼下人如何?”
接连几个问题问了下来,李长安额头上的汗水更多了,压低声音道:“御书房那边向来插不进人,奴才悄悄托了人,也没打听到半点口风。委实闹不清楚康王今儿怎么就进了宫。”
若不是玉雪宫的人见皇后派人送东西进乾清宫,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无意间在乾清宫外瞧见了康王,他们直到现在还不清楚这事呢。
李长安心里不禁打鼓,自师傅去了后,宫里就翻身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半句可靠有用的消息也探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