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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圣上御驾亲临时就寝的地方。”
“此乃内廷。”
“花园。”
“觐见关西诸位大臣的议事厅。”
秦沾像赌气般走得飞快,他介绍的那些地方我都提前“视察”过,仍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有一声没一声的应和著。今天的阳光格外耀眼,我揽著南尧月走了不多会,就察觉他出了一身冷汗。
“不是和你说过不舒服就不要来吗?”轻声责备他,“风寒虽是小病,也要仔细调整身子才好痊愈。”
南尧月本就白皙清俊的脸庞由於持续不断的干呕和低烧蒙上一层淡淡的珍珠色,声音也低哑几分。他虚软的摇头,却是抬头看向在我们前方带路的南衅。
我心头紧了紧,按也按不住的狂暴情绪眼见就要喷薄而出。
正好这时一行五人经过了书房,我全身的细胞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嗅到了空气中传来的浓浓血腥味,错觉中小杳依旧披头散发地倒在我脚底,嘴角边挂著难以猜测的笑意。
我停住脚步。
秦沾回过头,诧异的看我打开书房的门。
“有些渴了,暂且在书房休息一下吧。”我说。闭了闭眼,再转身对南尧月说:“我和秦将军有要事相谈,尧月你……”
他会意:“我在外面候著。”
我同秦沾一脚前一脚後迈进书房,小岱子犹豫了一下要过去陪著南尧月,我示意他跟进来。
透过打开的窗纱,我目光闪烁的看著南衅的身影在回廊上慢慢靠近低垂著头的南尧月。
有什麽想确认的,最好趁本王没有改变主意前一次确认明白!
“秦沾收到宫内传来的消息,皇上大约三日後会来到关西。未知王爷打算如何迎驾?”
人都到破庙好几天了,敲锣打鼓迎接到的也只是个赝品。
我以察看书房的名义环顾了一圈,冽蠡收拾得很干净,房间里一滴血渍也没有。雅少铭想再找出小杳这个人,除非把书房拆了拿去炼丹炉化几摊水出来。没什麽诚意的应道:“秦将军有何高见?”
秦沾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了我半晌,忽然出其不意道:“破庙里那个黑衣人是不是王爷?”
我稳稳地接住了他的视线,恰到好处的做出惊讶表情:“破庙?什麽破庙黑衣人?”
身子前倾抓住他的手,急切道:“莫非将军在我关西遇袭了?”同时有些意外的察觉到一个奇特现象──秦沾刚被我碰到,便如同上次在婚宴上一般身子僵硬了起来。
他不自然的想抽手回去, 我也不勉强,看著他烫著般往後挪了挪身子,继续装模作样追问:“可有哪里受伤?”
“不……一些宵小之徒罢了。”英俊的脸有几丝狼狈,想是没有试探出什麽的窘迫,“原以为王爷也许听到一些风声。秦沾是担心对即将亲临的圣上不利。”
我正色道:“这点请秦将军放心,本王已为圣上的安危做了一番周密部属,三天後这关西行宫方圆五十里内,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冷冷在心里补充一句:如果本王愿意,也叫它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换做其他皇族大臣就能听出我这番话里隐隐有胁迫意味,但生为武将之後的秦沾耿直磊落,向来不会揣摩这些弦外之音。他皱著眉点点头:“如此甚好。皇上此行,如能打消心头一些疑虑……”
没等他说完,我霍地站起身,沈著脸走到书房门口。
秦沾不解其意,顺著我的目光看向窗外,两人正好一同看见南衅小心翼翼把手向一动不动的南尧月小腹上试探的伸去。
!!!!!!!!
我清晰听到脑袋里弦断掉的声音。
南衅宽阔的大手还没触及南尧月外衣,一颗呼啸而至的小石子精准打到他手背的麻筋上,痛得他手一颤,眸子中燃烧著旺盛的怒火抬头朝我看来。我一脚踢开书房门,大踏步来到南尧月身边,心头那股飞速蹿升的戾气压也压不住。
厉声喝道:“给本王有点分寸!身为卿王府地位低下的男宠,光天化日下跟个外人眉来眼去!还是你这麽快就忘了亡国之痛,迫不及待要跟通敌叛国的老情人重温旧梦?!”
南尧月怔在当场,微张了口似乎要辩驳;南衅一声怒吼,高大的身躯就直朝我扑过来──小岱子惊叫王爷小心!
我背对著南衅头也不回,随手抓住他搭上肩膀的手腕一折,只听喀拉一阵手骨断裂声响,南衅被我灌注了八成的内力远远摔到回廊最西边。“哇”地吐了一口血,还赤红著眼要从地上爬起来。
“住手……!”南尧月眼见南衅负伤,终於回过神来。
一急之下顾不得对方是曾口口声声要亲手杀掉的叛徒,就待扑过去看他伤势。我内力丝毫未收,狠拽过他手臂往墙壁上一丢,瞬间听得他後背重重撞上书房外墙时发出的惊心声响。
“呃……”他一阵晕眩,痛苦地弓起背,喘息著,双手下滑到小腹上紧紧抱住。
我掐住他的脸迫他抬头与我对视:“本王说会放你,不代表容许你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荡不堪!”熊熊燃烧的怒气像是吸足了爆发的养料,在他微弱的呼吸中烧得更旺,这一刻完全忘记了还在雅少铭的行宫里,旁边还有个秦沾。
恶狠狠道:“记住,本王能够上你一次,就能上你第二次!你最好乖乖的尽好为人男宠的本分!!!”说著张嘴就对著那张淡色的唇狠狠咬下去,舌尖用力挤进他柔嫩的口腔中狂风卷残云般大肆侵扰个遍。南尧月被我用力捏住脸颊,气息不畅,竭力挣扎著呼吸的後果是根本来不及吞咽口水,银色的水丝淫靡地顺著唇角流了下来。
我一直吻到他终於手足俱软,身子自墙上滑落,眼睑紧闭的昏迷了过去。
“雅少慕你这个王八蛋……”南衅瞠目欲裂,趴在远处拼命挣扎,恨不得跳起来一剑杀掉我。
秦沾还没从这场暴风骤雨的突发事件中回过神来,我铁青著面色抱起南尧月虚软的身子,对他说声告辞便向大门走去。
“王,王爷……”小岱子慌忙跟上,不敢去看我怀中苍白得没有一丝生气的人的脸。
经过南衅身边时我顿了顿,他伸手要来抓我脚踝,我抱紧南尧月退後一步,微微低了头,冷冷地一字一顿道:“下次再给本王看见你碰你家二公子,手碰的废手,脚碰的断脚,七筋六脉全部断个干净,保证你这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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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事情就这样被隐瞒下来了,雅少慕同学你果真是笨死的~~~~
进入6月份票数和键阅数瞬间清零了
本来说不在乎的,为毛又开始觉得失落了呢
叹气
吾很勤劳吧!一口气更了近5000字呢!
打滚
为了奖励我如此勤劳,周六不要下雨吧~~!
(喂关天气咩事??)
远山含黛20【生子文】
20、
“又怎麽了?不是诊过了吗?”欧阳谨被小岱子从雅少尹房里挖起来时,枉顾对方嘴巴大张如同能吞进三个鸡蛋的惊慌表情,态度极其恶劣的看我。
“不要诳我了,风寒能严重到随随便便就晕倒?”
我比他更加心火上升,不由分说拖他往内室中走。
“喂雅少慕你小子好歹让我穿衣服……”
──再度摸脉的结果很不理想。
欧阳谨的瞌睡全飞,神情凝重,在南尧月手腕上摸过来摸过去再三确认。我容忍了他那只狼爪子昭然若揭吃豆腐的行为,不断催促:“这次你给本王诊清楚了!”
“我说……”他头痛的撑著脑袋,看向床榻上紧闭双眸面色如纸的南尧月,叹口气,又叹口气。“你到底对他做了什麽,搞得人家脉息乱成这样?”和随後披衣赶来的少尹两人心领神会的交换眼神,故意拖长声音:“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我能催动意念杀人和三步以内近身剑技杀人,你想选哪个?”今天已经被南尧月和南衅联手捋过一道逆鳞,现在的卿王爷幽默感极度欠奉中。
欧阳谨对雅少尹:“我突然稍微有点理解你二哥想要他命的心情了。”
“快说!”
摊手:“卷轴所说是真实的。南二公子确实已身怀有孕,胎息很明显。昨晚不知为何没有诊断出来……”
我打断他:“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那要看卿王爷怎麽想了。”欧阳谨将手从被中收回,替南尧月掩好。
抬头事不关己的飘过来一眼:“这个孩子会有幸作为三王爷的世子降生麽?”
我道:“那是本王的事。另外一个消息是什麽。”
“坏消息是,孩子虽然胎音强烈,却因为母体精神极度脆弱的关系处於危险期,能不能保住很难说。”他很认真的看著我眼睛,试图从我变幻莫测的眼神中看出点什麽。
我颔首:“本王知道了。叨扰了,欧阳庄主请继续回房歇息。”
欧阳谨强忍著再对我翻白眼的冲动,他一庄之主,被我当小厮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若不是顾忌著少尹的面子,只怕少年时代的经典对轰场面又要出现。
少尹探个脑袋,欲言又止了片刻,始终没能忍住,说:“三哥,说实话我觉得南二公子蛮可怜的,你就不要再折腾他……”欧阳谨一把捂住他嘴就往外拖走,“不要掺和这种家务事”低声告诫的声音渐渐远去。
我端坐在南尧月身边等他苏醒。
视线从他光洁的额头缓缓下移,至高挺的鼻梁,单薄的嘴唇,再下移到如白天鹅般优美颀长的美丽脖颈,掩盖在被褥下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再下面就是由於低烧失温,被严严实实包裹在薄被中的修长紧致身躯。
我把目光停留在他平坦的小腹,出神地凝视了许久。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他困难的睁开眼,眸子的焦距无法顺利集中,有一丝初生婴儿般的无措与茫然。
我等他慢慢拉回神智,察觉到旁边低头注视著他的我。问他:“孩子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眼底掠过一丝惊慌,右手迅速抬起向小腹摸去。确定了孩子还在,才如释重负的松口气,继而眼神潮潮的向我看过来。
那副眸子带水,妖娆又虚弱的模样,看在我眼里只觉喉口一紧,赶忙向後拉远一点距离。
沈默半晌,他凉凉道:“原本就没想过瞒著王爷。尧月只不过想确认过後再请王爷定夺。”
我消散已久的怒火又在一点点积聚。
“你去行宫是为了让南衅替你确认怀孕的事情?有必要通过肌肤相亲来确认吗?”
提起南衅,南尧月的眼神顿时失了温度。
他冷冷地嘲讽:“王爷醋意好大啊。既然王爷不信,又何必苦苦逼问尧月?”
“你──”我自问是个淡定从容的人,刀尖架到脖子上也能随口说说几句一点不好笑的冷笑话,可这个漂亮的蛮族公子却总是可以轻而易举两三句话便撩拨得我肝火大盛。
我蓦地站起身来,恼火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这个孩子不能留著。”来来回回踱了半天步,我宣布道。
“哦。”他不为所动,眼睛看著头顶的天花板。
我再度被他的态度激怒:“作为大雅帝国皇族显贵的三王爷,不能要这种来历不明血统不纯的子嗣!”
“哦。”
“你苦心经营得来的这个孽种根本不可能得到本王的承认,也不要妄想本王会因为孩子的缘故对你格外关照!”
“哦。”
“…………”
我瞪著他,苍白又虚弱的躺在床榻上的他隐然间有种完全不受我控制的气场,仿佛回到了南族尚在时那个强悍善战聪慧冷静的首席指挥官。我从来不曾看见过战场上南尧月的样子,有那麽一瞬间忽然很想穿越时空去瞧一眼那个风姿卓绝的贵族青年。
虎落平阳……脑海里冒出上半句。
当然我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犬。
却不由自主放软了声调,叹著气妥协:“你告诉我,究竟还有什麽隐瞒著本王的?”
“……尧月不敢。”他总算脱离了简洁的一个字模式。
“本王希望你能同本王坦诚相对。”我道。
还想接下句,先前还置身事外仿佛无动於衷的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不得不半抬起身子,抚著胸口趴到床边上干呕。
我心惊,想去给他拍背顺气,却被他用力推开。
“坦诚相对?”他一边咳嗽一边笑,哑声道,“这四个字尧月不敢奢望从王爷那里得到。王爷英明神武,武功盖世,论心机论城府深不可测,岂是尧月一介小小男宠看得分明的?”
他好不容易缓过那股难受劲,出奇苍白的脸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