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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计较性别错误的问题,南尧月问:“三皇子脾气看起来挺不错的。”
“那是,”大娘骄傲的说,“三皇子跟其他皇子不同,经常溜出宫跟咱们大街上的人混在一起,可以说是咱们老百姓的体己人呢。”
“三皇子既然如此德高望重,圣上为何不立三皇子……”南衅还没问完,大娘摆了摆手:“你们是内海那边过来的吧。三皇子那人,孩子心性,皇上不可能放心把江山社稷交给他的。”又自言自语边转身边道:“不过我们倒都觉得三皇子登基不错呢~~~~~”
目送著雅少慕十几列军队陆陆续续消失在长街尽头,南衅道:“公子,听闻大雅太子昨日出城狩猎尚未返城,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南尧月抿著薄薄的唇线,略想一想,颔首。两人便悄无声息向城门外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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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赶上大雅国太子的出行队伍,两人挑选人迹罕至的崎岖小道赶超近路。日近黄昏,眼瞅著快到大雅的皇家猎场时,弯曲的山道上忽然跳出三十多名山贼。
糟了。
南尧月内心低呼一声。
只顾著追赶大雅太子,忘了绛羲城外有一大片荒野,是官兵都鲜少涉足的领地。没想到竟驻扎有拦路的劫匪。
只见对方训练有素的掏出明晃晃的刀剑,一声不吭的包围了上来。明显是看出这二人身上所著衣装华美,价值不凡,要杀人越货了。
“公子!”南衅拔出剑,闪身拦在南尧月面前,“南衅断後,您先走!”
南尧月摇头:“三十多人你要如何只身对付?”此次来大雅只是探听虚实,了解帝国情报,并没有做兵刃相见的准备,南尧月身上只带了一把防身的匕首。事到如今也不能不动手了,南尧月将匕首掏出,与南衅两人背对背面向山贼。
山贼已缩成一个包围圈,南衅看这形势,要公子一个人跑肯定也是跑不出去。
遂一咬牙,大喝一声挥舞长剑攻了上去。
这批山贼身手了得,默契十足,见这两只肥羊武功也不弱,便分成二拨,各自缠著南尧月和南衅围攻,不让这二人有互相支援的机会。
南衅作为南族将军,体力过人,尚能支撑一时半会;南尧月虽然武功造诣也不低,到底年少力弱,又没真正上过战场,被十几个山贼团团围住,缠斗了一炷香功夫便渐渐显出疲态。
“嚓”一声,南衅回头看时,正好看见南尧月的匕首被击中,自剧烈喘息的少年掌心脱手而去。
“公子!”南衅嘶声大叫,心急如焚,想要不顾一切扑过去替南尧月挡住攻击,前方却又围上几个人,严严实实堵住他的去向。
此时暮色渐浓,山贼们习惯夜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露出垂涎欲滴的狎笑。“这小姑娘看著眉眼蛮精致,面纱下那张脸一定也不赖,连家夥带人一起抢回去得了~~~”
“是啊是啊大哥一定满意~~~”
南尧月被击飞匕首後便手无寸铁,勉强凭著轻功左右闪躲,一次又一次险险避开对方不怀好意向自己身上抓来的爪子。
心头又急又慌,第一次远离部落出来打探情报,还是好不容易跟父上求来的机会,居然就要断送在这批来路不明的下三滥手里?
任他平时如何心思灵巧,在这异国他乡的荒山辟野里,也一时乱了阵脚。
就在一个山贼终於涎笑著一把抓住他衣袖的时候,忽然在十米开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哟,真是热闹啊。在争夺什麽稀世宝物,也给我看看。”
南尧月蓦地回头,夜色中一袭锦袍的雅少慕目光熠熠发亮,犹如夜空闪耀的星辰。
那人唇角含著看好戏般的笑容,对著自己远远地扬起手中的物品:“我拾到一把匕首,是不是姑娘你掉落的?”
“……”南尧月张了张口,心头突然一阵狂跳。
为首的山贼不防这种僻静的荒野又会再来另外一个人,他们三十多个人居然谁也没发觉有人偷偷摸到身後,顿时大骇一跳。呵斥道:“都愣著干什麽!把这小子一起杀了!看那衣服也值得几两银子!”
“我娘亲知道会伤心的。”
嘴角始终挂著那丝懒洋洋的笑意,雅少慕把匕首举过头顶,轻巧的转著圈逗弄扑上来的贼匪们:“她老人家为了给我缝制这件出征的衣裳,可是花费了整整四个晚上呢。”
他如游龙戏水,游刃有余的在十几个人包围中飘来荡去,连气息都不变化一下。
知道遇上了高手,山贼头眼神抖了抖,偷比个手势。
正陷入焦头烂额缠斗的南衅忽然感觉压力放松了许多,攻击他的山贼只剩下五名,其余所有人都转而向新出现的棘手人物扑了上去。他趁机转到呆立在战圈外的南尧月身边,急急道:“公子,趁现在,我们快走!”
少年应了一声,目光却仍是牢牢锁在那包围圈中心的俊朗男人身上。
南衅跺了跺脚:“公子!”
这大雅三皇子也是神出鬼没,大晚上的到这人迹罕至的荒地来作甚?
没来由的一阵厌烦,南衅却忘了如果雅少慕不出现,今晚自己和南尧月恐怕就都要交代在这批山贼手里。
“本来今天是本皇子回王城的大好日子,不想开杀戒。”慢条斯理耍弄著一帮人团团乱转了半天,雅少慕悠悠开口,“但是我还要去追赶皇兄的车驾,实在没空跟你们瞎耗下去。”
匕首慢慢从头顶移动至胸前,眼神中笑意不减,声音却寒了几分:“在我大雅国土私设路障,拦截伤人,抓回六扇门也是重刑。本皇子最後给你们一次机会,放下刀剑立马走人。”
“要死的是你!”仗著自己人多势众,山贼头认定这个锦衣玉服的年轻男子双拳难敌四掌,一声吆喝下了全体朝雅少慕攻过去的命令。
这声总攻令一下,南尧月明显感觉到雅少慕的气场变了。
那先前还仿若温润美玉的英挺眉宇,瞬间拢上一层冷冽杀气。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南尧月睁大眼睛,完全看不清雅少慕的身形动作,围困住他的三十多名山贼,包括举著大刀的头目在内,便刹那间悉数静止在当场。
再一秒,所有人都僵直著身体,大张著嘴巴,惊恐的倒地死去。
漫天飘散的血雨中,只有雅少慕,执著南尧月的贴身匕首,如七殿阎罗森然而立。
南尧月身为南族显贵,自小也是见识过不少杀人与被杀的血腥场面。可是从雅少慕身上赫然爆出的那股夺人心魄的冷漠杀气,却仿佛一条有生命的绳索,牢牢扼住他的呼吸。
这个人……先前表现得那麽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真正动起手杀人的时候,却是面无表情,连眉毛都不曾皱一下。
就仿佛……仿佛对什麽都不放在眼里般睥睨一切。
雅少慕凉著目光冷冷扫视过来的时候,南尧月只觉得连心跳都要一并停止。
但是这种强烈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
雅少慕的视线落到他身上时,眼神内的温度缓缓回升。唇边又露出轻浅的笑容,甚至有几分调侃:“吓到姑娘了?”
“……”南尧月看他拿著沾满鲜血的匕首向自己靠近,不觉退後一步。
南衅警觉的拦在南尧月身前,手按在腰间剑柄上。
雅少慕耸耸肩:“少慕出手太急,没来得及考虑到让姑娘回避一下,是少慕失礼了。”
居然还微微欠了下身。再笑著凝视南尧月的双眸:“姑娘的眼睛好漂亮呐,不似我们中原人士呢。”
“……”南尧月斟酌半晌,刻意将声音略略提高一点,犹如山涧溪流般清亮的声音在雅少慕耳边响起:“谢公子出手相助。我……确实不是中原人士。”
雅少慕点点头。
把玩著手中的匕首:“这把短刀被盗贼的血染脏了。少慕身上没带兵器,本不该用姑娘的贴身之物。”他抬头看看行至中空的圆月,“时辰不早了,我还急著赶路。这附近也没有水源,不如这样,三日後少慕会再从这里经过,届时在绛羲城门口归还姑娘一把全新的匕首以表歉意可好?”
南尧月微微愕然。继而眼神微闪。
他低声道:“……好。”
…………
雅少慕离去後,南衅忧心忡忡的埋怨南尧月:“公子,该打听的其他人都打听得差不多了,我们後天就要回大漠,您何必跟这三皇子约什麽三日之期。匕首回去再叫铁匠打造一柄不就得了吗!”
南尧月若有所思注视著雅少慕消失的方向,淡淡道:“这个三皇子绝非池中之物。我对他很有兴趣,有机会想再和他接触接触。”
“那也不用冒著身份暴露的危险……”
南尧月截断他话语:“我自有分寸。”
那便是大雅帝国三皇子雅少慕,与南族二公子南尧月,生命中真正意义上的初见。这次会面原本可以改变两个人人生的轨迹,若以平等身份相遇,惺惺相惜的两个人或许还会成为莫逆之交。
只是世事流转,概不轻易如人所愿。
──三天後,摘下草帽与面纱,在城门口打算以真面目与大雅三皇子结交的南尧月,等来的是大雅国太子雅少景在狩猎途中为流矢射中、重伤昏迷的消息。
坊间传闻,三皇子雅少慕衣不解带随侍太子身侧,几昼夜不曾合眼。
……那个人,一心担忧自己兄长的伤势,怕是早就淡忘了要给一个随手搭救的少年归还匕首的约定。
南尧月淡淡垂了首。
大雅历349年,约定当夜,南尧月在早已关闭的城门口,一直独立到天际破晓。
大雅历351年,大雅向南族宣战,战火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
番外之《与君初相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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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称写顺手,第三人称反而瓶颈了几天囧
番外是正文的前传,两个人严格意义上的初次谋面。
可惜某个人完全不记得了……
远山含黛 24【生子文】
24、
南衅算得上铁骨铮铮的角色。被冽蠡和我先後重伤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依然提著一口游丝般的气从囚室里挣出来,一路血迹斑斑的离开了卿王府。南尧月对南衅在府内被俘和受伤毫不知情,南衅选择逃生线路时刻意避开了王府内院不去惊扰他。
“王爷这样子放他回去,秦将军追究起来会不会不大好答复?”冽蠡表示不是很支持故意把南衅逃走路线上所有侍卫警戒都撤走的布置。
我眯著眼注视手边地图:“秦沾再笨,也不会默许他到我王府来劫人。需要挖空心思说服秦大将军的人是南衅,不是本王。”
地图上对王城呈现合围局势的红圈触目惊心。我苦苦思索许久,不能确定巧妙设下这些埋伏的人是谁。这个人必须能够左右雅少铭的决断、能够从此种安排中渔翁得利,──其实思来想去怎麽觉得这种包围圈应该是由心存逆反之志的我布置得来才最合情合理。
根据迄今为止所有的蛛丝马迹显示,最大的一个可能是南尧月与雅少铭联手。雅少铭许他的条件,很有可能是制服卿王爷後,保他族人平安,或者放他们回大漠……
书房门轻轻叩响,冽蠡瞬时原地蒸发。我从沈思中抬起头,看见少尹提著一个简单的包裹站在门前。“三哥,我打算回应王府。”他宣布。
“圣上已经亲巡过关西,秦沾不久也要离开行宫动身回王城,风头过去了。”他道,“我出来这麽多天,府内日常事务堆积如山,是时候回去处理处理。”
我复低下头,继续察看地图。
“三哥。”
“这不像你的风格啊。”我眼睛不离羊皮纸,“你素来对政务能躲就躲能推就推,忽然改性了?跟欧阳庄主吵嘴了?”
一只白皙的手掌覆上地图,继而拿了起来。我顺著地图缓缓抬眼,少尹与我四目交接,静静道:“三哥亲赴蜀地,是去向静娘借兵吧?”
“……”
“紫霞庄也奉命在三个月後进攻王城,这麽大的事你俩却都一声不吭的瞒著我?”
“……”
“关西军不过维持本地防务的寥寥几千人,风林军再骁勇善战,也就两千上下,再加紫霞庄撑死了一百来号人,你们这麽一点虾兵蟹将就要进攻十万禁军驻守的王城?三哥你嫌上次败得不够惨,这次下定决心要连本带利把命都一同送给雅少铭?”
少尹越说越激动,少年气十足的瓷器般精致脸蛋上浮动著愤怒的红晕。“我不准许!要麽你们连同我湘西军队一同带去,带我一起进京;要麽谁都不许给我离开关西一步!”他双手一分就待将地图一撕为二──
我食指微弹,一股力道射中他手腕。地图从骤然脱力的手中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