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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花了四分之三个时辰做足心理建设方推门入内。
床上人儿白天束起的发髻此时已放下,墨黑如夜的柔顺长发在洁白的被褥上似蜿蜒绵长的溪流披散开来,随著南尧月均匀而平静的呼吸轻轻起伏。他脸庞朝外侧卧在靠里的一边,显然给我留了一个同眠的位子;薄薄的唇紧紧抿著,如蝶扇般的长长睫毛不时轻微颤动,似乎在做一个并不美好的梦。
我站在床边凝视他清俊的容颜,沈睡的他没有白天那种仿若未收鞘的刀锋般的锐利,反像个远离故土睡不安稳的少年,在寄人篱下的心境里苦苦挣扎。这曾一肩担负著南族生死存亡的南族二公子,部落联盟的希望,蜷缩在我王府大床上的模样俨然是只磨去利爪流落街头的小猫。心头突然没来由的泛起一丝怜惜。
大概是我放下纱帐的动作太大惊醒了他,又或许一向浅眠,南尧月睁开清亮的双眸,定定盯著我。我有些尴尬,觉得自己活像三更半夜闯入闺房的采花贼。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抱歉惊扰了南二公子清梦,本王过来拿点被褥去书房。”
由於刚从梦中惊醒的关系他的声线听来不同於白天的清越,而是带著几分诱人的沙哑与慵懒:“你不同睡?”
这让人浮想联翩的提议估计换做大雅任何一个皇亲国戚都会直接扑上去了事,面对南族第一绝色我也确实有那麽一点动摇有那麽一丝心旌摇荡……但我暂时还不想牡丹花下死。
为了以绝後患我正色道:“南二公子,皇上的心意和你的心意本王领了,不过本王并不近男色。”我强调了“不近男色”四个字後,唯恐他提出异议又加一句:“本王有喜爱的女人,行事做人多少得节制点。”
他用审视的目光静静看我,沈思著,仿佛在斟酌我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半晌他慢慢说:“──你这人倒有趣。”
我觉得晚饭时分的胃疼转移变成牙疼了。
少尹临别一步三回头,充分展现了情比金坚的恋恋兄弟情和对我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愤懑,之後将两种矛盾的感情统一了一下,幸灾乐祸的说:──忘了告诉你,南族自古奉行败者自愿为禁脔的优秀传统,人家能屈能伸,对这种事比你想象的看得开得多。你想做柳下惠,人家还不肯立那贞节牌坊。
换而言之今天若吃了败仗的人是我,南尧月也会视为理所当然的把我吃干抹净。想到这一层我就直冒虚汗,白天那种同他开开无伤大雅玩笑的念头不翼而飞。
南尧月还在若有所思的盯视我,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急於脱身:“南二公子今後完全可以本王友人的身份住在卿王府,本王保证绝对不限制南二公子的人身自由且绝不提出任何非分要求。”说完都自觉窝囊,从前只是不喜接近男人,如今一跟南尧月那含意未明的目光对上,居然没出息到想落荒而逃。
他眼中掠过一种看不清情绪的神色,转过身去像是终於放过了我。我从柜里轻手轻脚抱出一床薄被,眼角余光看见南尧月一直紧绷著的身形缓缓放松下来。
停了一下,又轻手轻脚合上门。
在书房过了一夜後我深刻体会到那些已成亲的皇亲大臣们为何说起夫妻吵架几个字时均面有菜色了,因为闹别扭的後果一定是有一个人要去睡书房,而睡书房的一定不会是身娇体弱的正室夫人们──吹上一整晚寒风,顶著两只乌黑眼圈在又硬又凉的地板上清醒过来的滋味任谁经历了铁定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晨光射入窗棂时我哆嗦著爬起来穿衣,小岱子如丧考妣扑进书房来的动静太大,险些把睡眠不足的我一门扇推到另一边墙上去。
烦恼的说:“扑腾什麽,本王一宿没睡脑袋晕得慌。”
他慌慌张张的说王爷可找到您了大事不好了南二公子他!
不顾落枕的酸痛肩膀,我猛地把头扭过来大喜过望。“逃了?”
小岱子顿了一顿,很遗憾的摇头,看我的眼神几乎变成同情。
“南二公子在下厨。”他说。
“你再说一遍。”我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其实一直身在梦中没有醒来。
南尧月真的在下厨,还真的端出了两样精致的小点心。
我正襟危坐在主座上,拿筷箸小心翼翼戳了戳疑似黄金糕和枣泥甜藕的东西,对小岱子说:“你尝尝。”如果不是主仆有别小岱子一定会恶狠狠瞪我一眼的吧,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夹起一块黄金糕放入嘴里。南尧月袖著手,挑起眉静静看他。
嚼了几口後他慢吞吞的咽下去,面上露出不知是哭是笑的神情。我拍拍他:“做得好小岱子,赤胆忠心,准三天病假。”转过头准备对南尧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告诉他不可想出用食物谋害人命这麽没建设性的办法来,却听得小岱子干干的说:“禀王爷,尧月公子的厨艺不比咱们府上朱大班差。”
……小岱子你大逆不道,居然拖你家王爷下水。
南尧月似笑非笑的看我,我被小岱子一席话逼得只得硬著头皮伸筷去夹,心说大庭广众南二公子你不会真的放出这麽鱼死网破的招式来跟我玉石俱焚的是吧是吧。把心一横糕点已滑落下肚,口感竟出人意料的爽滑鲜嫩。
我持著筷子僵在那里,意外精湛的厨艺让我一时半会回不了神。南尧月慢慢说:“王爷如果喜欢,日後尧月可以天天为王爷烹调。”
我觉著额头冒虚汗,连称呼都变了,昨天还你来你去,今天竟然改口叫王爷。
──你想做柳下惠,人家还不乐意立贞节牌坊。
──他们那里,战败了就落落大方做你的男宠,绝不忸怩作态。
──三哥你就甘之如饴的接收吧~~~~~~~~~~
心里不知是喜是悲。这算什麽,要想征服男人先征服他的胃?
南二公子你自幼受的到底是什麽教育。
一顿早饭也吃得心惊胆颤险象环生,在南尧月紧迫盯人的视线下虚脱般吃完了他亲手做的糕食後,我如释重负宣布:“本王且去更衣沐浴。”转身发现南尧月亦步亦趋的跟随著我,冷汗又流下来:“南,南二公子。你要做什麽?”
他抿起薄薄的好看的唇,很从容很淡定的说:“服侍你沐浴。”
我紧紧拽住自己的裘袍,和他大眼瞪小眼。
僵持。
娘亲,我早该听从您的劝诫迎娶一位女子进门的,这样我也不至於沦落到有朝一日不得不吃男人做的饭菜、不得不让男人给我搓背、更恐怖的是也许不得不抱男人的地步。娘亲大人曾热泪盈眶的对我说少慕你是咱们大雅国皇族中最後的一方净土,你定要死守这男女相交琴瑟和谐的最後底线,千万别被你那些不成气候的兄弟朋友带坏了去玩男人啊。
娘亲我对不起您终究没能守身如玉啊啊啊啊啊啊啊。浸泡在偌大的木桶里我悲痛欲绝的想。
南尧月挽起长袖,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如青葱般修长洁净的十指拈著一块巾帕在我赤裸的胸膛来回擦拭,保养良好的美丽指尖不时触碰到我裸露的肌肤,那瞬间的接触滑如凝脂。我目视前方眼观鼻鼻观心,竭力不去想象有著如此莹润触感的主人的身体抱起来会是怎样的感觉。
双拳在水下握得紧紧的,鼻端隐隐萦绕著一股淡香。不同於女子的脂粉香或少女天然的体香,南尧月身上的香味若有若无,似拢还收,透著股跟本人一样不可捉摸的神秘。在这阵淡香中我视线有点模糊起来,南尧月的身形似在云端晃动。我晃了晃脑袋,那阵晕眩纠缠不休,怎也甩脱不掉。
情知不妙;我霍地撑起桶壁就要站起,热气旋绕中一阵头晕目眩。“刚洗到一半,王爷您动弹什麽?”南尧月两只手伸过来扶住我,唇边挂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一头栽进他怀里,手无处抓挠只好环上他的腰。这一环心里还稍微激荡了一下,他的腰纤细匀称,别说手感还真不错……
“你身上搽了什麽?”有气无力的问。只觉下腹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灼热顺著体温迅速蹿上大脑,不由自主的贴抱著南尧月的腰身,将他拉近。
“食物和香气互相作用。”他平静的任由我低头开始啃噬他光洁如玉的脖颈,两只手顺著我的脊背缓缓环上我的腰。喉咙一阵阵无可抑制的口干舌燥,我在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死要面子让丫鬟们都退下去了,检查了食物没有毒洗澡水没有毒,怎承想春药这种东西还可以两种物质相互作用起效?
一边竭力想保持理智,在木桶中站直身子;另外一边,南尧月整个人都朝我倾倒过来,仿佛柔弱无力般靠在我怀里,双眸隐隐浮动著氤氲水汽,淡色的唇略略张开,全然一副诱惑姿态。看在我眼里,只觉头脑一道又一道白光闪过,下半身的灼热更为蠢蠢欲动起来,只恨不得当即就将他按倒在地。
我大口喘气,竭力让视线中他的脸庞保持清晰。“本王原打算保持君子距离……但这次决定顺你的意。”全身赤裸著从木桶中跨出,将南尧月的手反剪到背後,迫使他背对我转过身去紧紧靠在木桶壁上,自己也顺势压了上去。听见他低低的笑:“王爷不必用强……尧月心甘情愿。”
“你不懂,霸王硬上弓更有一番风味。”我闷闷的说,双手用力,哧啦一声分开他的衣裳,撕扯下一条白色的布条将他反剪的手腕束缚住。他略微挣扎了一下,没有吭声,但那在我身下几不可察的扭动却教我倒吸一口冷气,更紧的压住他:“别乱动!”
此时他衣衫半褪,脸颊因为过於接近木桶中的热气而晕红一片,光是侧面已让人觉得惊才绝豔,仪态撩人。我几乎用尽吃奶的力气压在他身上制住他乱动的机会,边伸手够到旁边架子上的裘袍,也来不及穿里衣便匆匆披上。然後松开他,退到门边将门打开,拼尽真气吼了一嗓子:“小岱子!”
南尧月慢慢直起身来,衣襟还半敞开著,露出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望著我的眼眸中流光溢彩。“王爷?”似乎是询问的口气,犹如柳叶般俊秀的眉峰轻轻皱起。我裹紧裘袍再退一步,继续叫:“小岱子!再不给本王滚过来……”声音中已带著恼意。被门外冷风一吹,用理智苦苦压抑著的药性又再度燥热的袭来。
“王爷!”小岱子连滚带爬出现在走廊那头,远远看见我浑身上下还在滴水,赤著脚狼狈不堪的立在门边。再探头看见门里边南尧月倚靠在犹自散发著热气的木桶边,衣襟大敞面色酡红;月白色长衫被撕去一大截,长长布条束紧了双手,分明是一副被凌虐过的模样──就大吃了一惊舌头打结:“王王王爷……”你居然对南二公子用强不成反被推开然後恼羞成怒决定叫家仆来为虎作伥痛下杀手辣手摧花了?他眼睛里写著这样的一句话,我一口气险些没接上来。
“混蛋,本王是那种人吗?”暴怒。相处时日太久了也不好,一个光秃秃的眼神居然可以读懂这麽长一段鄙夷的意思。
南尧月仿佛没事人般笑笑,明如秋水的眸子里闪动著饶有兴味的光芒锁定了我不放,薄唇轻启:“──当心你家王爷哦,他现在可是欲火焚身呐。”
小岱子又是惊跳了一下,我劈头一个暴栗:“本王就算经脉逆流也不会冲你下手的呆子!”不知道是不是下了春药所以有控制药效的能力,南尧月不开口还好,他那带著慵懒的清清冷冷声音一响起,就像开启了情欲的开关,我只觉下腹的热流已快冲破丹田,再不发泄出来恐怕以後真不能人道了。
无暇再给一头雾水的小岱子详细解释,我咬牙切齿憋出一句:“备马,天香楼!”这大概会成为我有史以来最猴急的一次寻欢……拜南尧月所赐,风流儒雅的卿王爷在这一夜,面子里子可算是都丢到那帮青楼女子眼底了。
TBC
远山含黛4【生子文】
4、
神志清醒的睁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微微侧头凝视趴在我怀中安睡正香的少女,她柔软的身躯紧紧贴著我,鼻息均匀的吐在我胸口,胸膛处被撩得痒痒的只想笑。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小杳嘟哝了一声什麽,含糊不清的问:“……天亮了?”
“亮很久了。”我再亲亲她的脸颊,“昨晚很累吧,你接著休息,我找你妈妈桑说话去。”起身将衣物从地上拾起一一穿上,目光所及均是一片狼藉,屋子到处散落著情急之下胡乱扔弃的长裤、衣衫和靴子。昨晚赶到小杳房间时神智已近失控,我不知南尧月用的哪门子春药性子这麽烈,昨天自己一定形容狼狈举止粗鲁。暗叹一声,若不是我对抱男人有心理障碍,中了药也断然不会来连累小杳。所幸小杳一年前已把身子给过我,若昨天尚是她的初夜,这罪可就遭大了。
想到这里,对南尧月古怪的行事作风又多了一分头疼,这以後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要老这麽下药折腾谁受得了?
我这边刚把自己拾掇完毕,就听房外轻声敲门。开门看见老鸨眉开眼笑的立在外面,我也不多客套,开门见山:“一年前本王说过要替小杳赎身,就今日了吧。”
天香楼的老鸨年过四十徐娘半老,闻言妩媚一笑:“王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