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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公子试探的聊起这个问题,公子神情未变,只是轻蔑的把目光调转了回去。
意柔便很挫败的知道王爷没能成功哄好公子。
她自侍奉南尧月以来,自是知道公子对王爷的心意,不然哪个男人愿意枉顾世人目光挺著个大肚子?她也看得出王爷对公子又爱又恨又不安的情绪──王爷那个人嘛,傻是傻了点,不懂好好表达自己感情,火气上来了就没有理智,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公子是用了心。
偏生就是这两个身在局中的人,自顾自在各自的想象里折腾,折磨自己也折磨对方,该说上流社会就是兴这猜来猜去疑神疑鬼的一套吗?
哎哎感情的事还真是很麻烦呢~~~~~~
“意柔。”低沈醇厚的声音在身後响起,她惊了一跳,才发觉腹诽了一阵的人居然又悄无声息飘到了自己身後。
王王王爷。她被这人神出鬼没吓到有点口吃。
王爷什麽时候看都颇俊朗神气的,今天眉宇间居然有一丝疲倦之色。但他破天荒的笑得很温柔,对她说今天开始公子不必禁足了,也可以到处走动,只要在孩子出生前不离开栖凤宫就好。
意柔欢天喜地的说王爷终於懂得心疼公子了。
那人低低的笑,说是啊,过去是本王太拙劣,爱一个人却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根本不配称自己爱过。
他向依然紧闭著的内室门深深望了一眼,递给她一个淡紫色的信笺,封口严实。
看他今天心情好,她也有了开开他玩笑的胆量,少女心直口快的问:“王爷给公子的情诗?”边掩口吃吃笑起来。
“嗯,算是吧。等本王大捷的消息传来再给公子看,讨他一个欢心。”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意柔觉得王爷心情好得简直不像话,跟变了个人似的。到雅少慕转身离开後,她还拿著信笺歪著脑袋站在原地思索了好久,总觉得有强烈的违和感──王爷像是在交代後事一般。
被这个大不敬的念头惊了一下,意柔跳起来拼命摇著脑袋,不让自己往深处想。
南尧月倚靠在桌边,有一口没一口舀著汤。他听见雅少慕在外面和意柔说话,声音太低分辨不清楚说了什麽,也懒得去听,反正那个人又乱想什麽主意来折腾自己和孩子了吧?
想不通为什麽会爱上这种肆意妄为的家夥,幸好已经决定了断尘缘,对他彻底死心。
意柔推门进来,南尧月不由自主抬头望了眼她身後,空空如也,那人没有跟进屋。
“公子。”待他放下汤匙,一手撑腰缓缓从桌旁站起时,意柔上来扶住他,两人慢慢往床边走去。他注意到意柔手中有一封淡紫色的信笺。
“是王爷让我转交给公子的,说是等他大捷的喜讯传来後给公子看。”侍女这麽解释。
真是会卖乖……
摸到床榻,南尧月缓缓坐下,克制自己当下就想打开那封信笺的念头。不能对他心软,不能再一次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那人肯定会毫发无伤从战场归来,然後拿那什麽赌注死皮赖脸缠著自己不让离开。
胎儿又有些躁动,他耐心的安抚著,想著半个多月後夜想尘过来王城,无论如何至少也要让大哥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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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三下个故事想尝试写忠犬受,有没有亲有兴趣看的丫~~~~
(喂你这副“远山已经完结所以要另谋生路”的口吻是怎麽回事!好好写你的远山啊混蛋!)
番外二 碧落黄泉 下(补充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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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谨踏入设在栖凤宫一角的药室,眼神首先为青铜鼎中冒著浅蓝色雾气的药剂吸引。眼光一扫,那把号称南族传世宝物的冶子剑短了三分之一,委委屈屈的横放在青铜鼎旁边地上。
“动作还蛮快,”他称赞道,“青霖不愧是当今武林排名第一的医术圣手。”
黑发黑瞳的神医转过身来,面对自家庄主依然保持著万年不变棺材脸:“庄主有何指示?”
欧阳谨又朝鼎中望了一眼。
“谈不上指示……只是过来看一眼那药进展如何。”
青霖在心里翻个白眼。自打和那个卿王爷混到一起後,庄主也变得摸摸索索心眼十足了,他那模样分明是想自己拿一颗炼好的丹药出去,至於用在什麽方面用脚趾头都想得到。
“这药还在试验阶段,暂时不能给人服用。”
欧阳谨失望的说:“那还要多久能派上用场?”
“至少三日吧。”埋头继续往青铜容器中扔奇奇怪怪的药材,大都是欧阳谨生平未见。青霖其实很不想拿辛苦炼好的丹药给谁服用,他千方百计要来这把剑,自己都没想好要怎麽利用,先被雅少慕那小子盯上了。
当时他死缠著自己想知道除了欢好外还有没有别的法子保住南尧月腹中胎儿,青霖原本决定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打死不开口,没想到雅少慕居然在他药室里活生生守了一天,又七里八里讲了一通他担心自己万一不能赶回来尧月会因为孩子痛得死去活来如果流产或小产你也不算真正尽到了陪护的义务那样冶子剑你拿著也问心有愧所以你务必要告诉我另外一个办法。
一向喜欢清静的神医被充斥了满耳的絮叨打败,想他说得也有道理,还是勉强告诉了他冶子剑的真正用法──
後来便莫名其妙被说动了立即著手做药丸──青霖憋著一肚子邪火再次往鼎里扔了一堆珍贵药草──也真是中了邪,怎麽铁石心肠的他也会有被说动去做毫无好处事情的一天?就因为那个平素一脸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王爷,说那些话时有异於往常的悲伤气场吗?
他觉得雅少慕那两天的表情,活像交代遗言似的。
虽然雅少慕就算挂一万次也不关他的事,但这些日子来他陪护在另外一个被这人弄大了肚子的男人身边,亲眼看见这二人间叫人哭笑不得的别扭相处方式,总觉得自己心里也疙疙瘩瘩的不畅快。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任跟谁相处久了,多少会感受到一点对方的喜怒哀乐。
倘若这个姓雅的小子死了,那个一心一意为他怀胎生子的南尧月,一定会受到极大打击的吧。
他只是站在医者父母心的角度,觉得有些同情孕夫而已。
欧阳谨又探头看了看,心道看这情形,弄出丹药来也得先让南尧月服用,按日子计算雅少慕走了十天,返程用七天的话南二公子第六个月已经开始好几天了,要是那腹痛之症提前发作可不得了。所以想陷害少尹的念头,姑且放一放……
他满腹惆怅的想著,这时有人在药室外敲门敲得震天响。
欧阳谨转过头去,只见来人惊慌失措的喊叫:“欧阳庄主,应王爷请您速去偏殿一趟!”
“又出什麽事了?”欧阳谨皱眉。雅少慕临行前把政务都交代给少尹,连带著他也已经好一阵子昏天黑地埋在文书中。
那小太监惶急的说:“奴,奴才听说卿王爷──在落霞山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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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门口侍卫悉数撤除,房门也不再落锁,卿王爷後悔赔罪的心情一目了然。意柔成天陪著沈默不语的南尧月说话,话题绕来绕去总离不开她家王爷,替那不在场的罪人说了一大堆好话,最後说到雅少慕给孩子取的名字上来。
南尧月微闭著星眸,看似游魂天外,实则把侍女说的每一个字都听进了心里。
意柔道:“王爷说两个小宝宝中间有一个叫雅重月,公子您看这个名字是不是别有深意啊?有两个不同的读音,可以理解为‘雅少慕珍重南尧月’,或者‘重新来过’……”
那闭著的眸子一颤,恍恍惚惚的睁了开来。
“‘重新来过?’”梦呓般,这个月来意柔首次听见南尧月终於发了声。
又惊又喜,赶忙趁热打铁:“是啊!王爷是不是费了一番脑筋想这个名字啊!还有啊,”献宝般拿出那封一直带在身边的信笺,怂恿道,“王爷去江南十来天了,不多日就该有捷报传来,公子稍微提前一点看看王爷写的情诗嘛!说不定气就消了,多笑笑才对肚子里的宝宝好啊!”
“……”修长十指习惯的搭上臃肿的腹部,南尧月看一眼淡紫色信笺纸,暗道只瞟一眼就好,只瞟一眼不代表就原谅了他!
淡淡的说你念吧。
一直心痒难熬的侍女终於获得了首肯,一声欢呼後比当事人还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封,兴高采烈看起来──却是越看脸色越奇怪,看到完全没了声响。
南尧月等了一会,看意柔面色古怪的抓著那信笺翻来覆去的看,微微惊诧的想莫非雅少慕写了什麽晦涩难懂的或是脸红心热不宜外人阅读的东西?
被信笺内容惊到的侍女忽然间很恨自己为什麽识字。
不,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吧,一定是自己没有领会王爷信中的深意吧,总之不可能是那种诀别一样的句子啦……
像是察觉了什麽,南尧月伸过手:“拿来。”
“……”意柔护著那信,下意识摇头後退。
南尧月颦起好看的眉,没什麽起伏的重复:“拿过来。”
他将信笺拿至手里的同时,意柔後退到好几米远。
南尧月看到信笺上那个人熟悉的龙飞凤舞字迹,仿佛打油诗一般短短八行。
“
风华落寞玲珑匾
锦绣琉璃朝夕间
化墟夜
举案齐眉莫念
神仙鸳鸯羡
南柯幻象 新枕边
千劫心期
後身缘
”
最後三个字像锐利的刀尖,尖利无比的刺进他眼底。
後身缘。
尧月,雅少慕他生若能再与你重新来过……
意柔看见公子睁大了眼,死死盯著信笺上最後一行字的位置,脸色瞬间变得比冬雪还要苍白。
惨了,这信该不会真的是那个意思……
我怎麽这麽多事,鼓动公子打开来看…………
南尧月嘴唇也渐渐开始发白,他勉强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又把那寥寥几行字看过一遍。他盯著那封信的目光那麽用力,意柔都担心他会不会一个不小心把肚子里的孩子惊吓得提前出来。
“公子……”
急促的换了几口气,南尧月拼命按捺心头烦闷欲呕的念头,默念著这又是那傻子玩的花招骗取同情,不要信不要信不要信──可是胸口这种越来越浓烈的不祥预感又是什麽?
“他……走了多久?”半天才翕动毫无血色的薄唇,问了这麽一句。
那婢女眼神中充满和他自己一样的不安,回答时抖抖索索快哭出来:“十,十六天……──等等,公子您要去哪里……”
南尧月挣扎著就要下床,意柔按不住突然爆发起来的孕夫,急得直流眼泪:“公子,公子您现在身子这麽重,不能跑啊……”
南尧月咬著牙提起体内所剩无几的真气,对追在身後的意柔听而不闻,跌跌撞撞往雅少慕从前办公的偏殿奔去。
一靠近偏殿,就听见雅少尹大得出奇的声音在嚷嚷什麽,另外一个人抱住他,不断安抚,却根本无法让那炸了毛的猫一般的应王爷平静下来。
应王爷在吼:“放屁!你哪只眼看到的!哪只眼看到的!!!!”
偏殿下跪著一个形容枯槁的年轻士兵,脸色青黑,显然经过一番不要命的长途跋涉後身心都已到了极限,却依然硬撑著到殿上报信。他目光疲劳却充满坚定,应王爷不肯相信,他就一遍遍的重复给他听:“小人也宁愿小人是在说谎。顾生是最後陪在王爷身边的人,当时为王爷掌著旗。敌寇三百来人包围了我们,王爷下令让我二人先逃,小人回过头来时王爷已被人海淹没……”
“他只是被围困住了!三哥幼年时拜无数江湖名士为师,天下第一庄紫霞庄主都打不过他!!!”雅少尹在欧阳谨怀中又挣又跳,俊美如少年的脸庞涨得通红。
名为顾生的年轻士兵垂下头:“小人抱著与王爷共同进退的决心重新追了上去,正好……正好看见一支暗箭自王爷左胸口处穿胸而过……”
恰好听清这句话的南尧月捂住唇,一阵天旋地转。
那个仿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声音依然持续呈报著噩耗:“小人亲眼得见,王爷身上沾满鲜血,倒在四面八方朝他围过去的敌人中间……”
声音中终是有了一丝哽咽,“那伤势,眼见是不得活的了……………………”
那个人温柔的声音,在月夜里纤毫毕现响起。
“倘若本王死在战场上,你可以在听到消息的当天便带领全族远走大漠,毕生不用踏足大雅国土。”
“只要我死,你想何时走,都不再有人拦你。”
他竟是一心求死,他竟是一心求死!!!!
雅少慕你这个彻头彻尾只顾自己的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