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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笑意渐渐冻结,他眼中笑意一点点渗透,肆无忌惮的亮眼。“或许南尧月从来都不曾看走眼……”
骤然出手,拽住他手腕拉近,面对面的距离近到可以感觉他温热的呼吸。
他没有防备,一惊之下就要挣扎,我加重手中力道,再凑近,逼到他耳畔:“南二公子,你不用再费尽心机耍什麽手段。本王生是大雅的臣,自当为当今圣上尽心竭力。圣上怀疑臣下,为人臣子只有尽心表明忠诚,不会另作二想。”
他在我怀中挣扎了片刻,见不得逃脱,便喘息著笑:“身正不怕影子斜,尧月自然是相信王爷的忠心。王爷又何苦紧张成这个样子?”
说著忽然略一偏头,妃色的薄唇轻轻擦过我紧贴在他耳畔的脸颊,那股淡香又如影随形钻入我的鼻翼。
我如遭蛇咬,闪电般推开他退後。
这一推用了极大的力,南尧月被我推到直撞到回廊廊柱上,撞得他面色一变。
被他轻擦过的脸颊似是烙了某种毒药,灼痛入肌肤一阵阵疼痛。
我寒了脸警告他:“本王不追究你小小一介男宠以下犯上的罪过,今日所见之事也劝你尽皆忘却。若在府中府外听到任何奇怪的传闻,本王就算追去将军府也会把你拿下!”
他慢慢站直身子,不以为意的笑:“尧月说过,尧月自然相信王爷一片忠心耿耿……”
拖长声调,他冷冷的道,“只是不知道,你大雅王座上坐著的那位,可是信你不信?”
眼前走马灯般掠过那12个笔挺地立在府门前的青色身影。那12个人,个个目光坚定、身手矫健、虎行熊步,就连小岱子都看出他们应当出自皇宫大内,搞不好还是禁卫军上阶的水平。
一股苦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我深吸口气,努力按捺下心头窒闷的感觉。
是我小看了南尧月,他善识人心,对局势观察入微,轻而易举就能剖析得每样事物无所遁形,南族首席智囊的名声不是浪得虚名。
再这样与他耗下去,真不知道有天会被牵著鼻子走到什麽地步。
他冷笑著等我回答,我斩钉截铁转身,下定决心直至平安送他去到秦沾手上的一天,不再与他独处。
TBC
呃,稍微多更一点,没有问题吧~~~~
最近老下雨,下得写文的心情都沮丧起来了~~~
远山含黛8…9【生子文】
8、
一脚踢开书房门,积蓄许久的怒气终於爆发,我抓起书桌上的镇纸、花瓶一股脑砸到地上。刚转过身来的小杳被我吓得眼眶含泪,怯生生叫:“王爷……”
我没料到小杳在书房,只得强自收敛了情绪安抚她:“没事,几个下人笨手笨脚,看心烦罢了。”
眼角扫到书房里前夜看过的书本都整整齐齐收拾好摆放在书柜中,咦了一声:“你收拾的?”
她羞红著脸:“成亲前三天不能同房,王爷您在书房就寝,我担心下人服侍不好,就想著给您拾掇拾掇……是不是小杳逾越了?”
我心中一动。
伸手揽过她,微笑:“没有,後天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还分什麽你我?也不要叫王爷了,叫名字就好。”
“少慕……”
“再叫一遍。”
“少慕……”她红著脸,又唤一声。
我埋头在她肩上,喃喃:“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
门被不识趣的敲响,小杳咯咯笑著推我,我满心不情愿的叫:“进来。”
进来的人是老唐,他拿著那份被南尧月看过的名单,忧心忡忡的搓著手:“王爷,属下失职,没留神南二公子跟在後面……”
我摆摆手:“算了,他处心积虑,你没有武功在身,怨不得。”指著书桌,“搁下吧,本王来处理。”
“是。”他恭敬的过去放下,说:“後天大婚的事宜基本筹措完毕,具体流程和细节王爷夫人已经知晓,王爷要不要再过目一下?”
“她看过就行。”想想又问,“来的应当就是五十个人左右?”
“是,王爷吩咐不要惊动太多人。”
“按理,少尹应该赶不过来吧?”特意昨天才发书通知他。
老唐抬起头,忍不住笑了:“应王爷府上回复说应王爷四日前就动身往关西来了,还说应王爷早就算准王爷会在这几天完礼,决定不论如何都要亲赴婚宴贺喜。粗略估计,明天下午就该到了。”
──他王上的,我改婚期还来不来得及?
********
隔日午膳後我在画柳阁45度角望苍蓝的天,雅少尹气派十足的赶著几车礼物驾临了。听老唐说他满府邸飞的找小杳,足足调戏了这位未来的嫂子半个时辰才过来拜见我。
“三哥你太见外了,成亲这麽大的事也不早日告知我一声,轻描淡写的一封飞鸽传书就打发过去。”他嘟起水色的唇,一脸愤恨的不依不饶,“人家差一点就要错过你的终身大事了啦。”
“……你这不是正好赶上吗。”我那个头痛啊头痛啊。摸索著在石桌上找清茶喝,不晓得龙井有没有镇痛宁神的作用,最好是有。
少尹玉树临风的扬著折扇,得意洋洋瞟我:“幸好我对三哥的事情素来关怀有加,不然静娘日後怪罪起来少尹还真是担当不起。”
“你自己要凑热闹就直说,别拖我娘下水。”拜托我只想简单结个婚。
他迅速转换话题:“静娘不来吗?”
我懒懒的喝茶,懒懒的享受画柳阁温润带水汽的风:“她老人家在山里修心养性欢著呢,红尘俗事一概不过问。”
“切,”他嗤之以鼻,“等你有了子嗣,静娘保不准就从哪个角落里蹿出来,乐得合不拢嘴。”
“小杳年纪尚小,暂时我不想要孩子。”
我说的一半是实话,大雅国女子成亲早,13、4岁就为人妻为人母的不在少数,但我曾亲眼目睹过那些如花妙龄的女子生产时痛不欲生死去活来的样子,心里著实受怕,不希望小杳过早体验那种炼狱。
另一半原因是………
少尹左右瞧瞧四下无人,压低嗓门凑近我:“我发现你王府里多了十几个陌生面孔,不要告诉我是他安插进来的。”
我笑:“我好感动,你在说话前终於意识到先观察一下周围有没有眼线。”
他气:“你还嬉皮笑脸!这麽说是真的,二皇兄不是想在婚宴上下手吧?”
我收敛了笑,淡淡的回答:“不至於,婚礼上动手太明目张胆。请来的五十多人全是皇亲国戚,当著近乎一半满朝文武的面,我想二皇兄手下会有分寸。”
他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三哥你蛰伏多年,脑子跟野心一起变笨了呢。幸好,幸好。”
我盯著手里的杯子,为毛每次这个孩子一说话,即使是赞扬之词我也想打他一顿?
“那南尧月呢?”
不知死活的继续踩我死穴。
“……几天後送给秦沾。他中意。”
“诶,为什麽给秦沾,三哥你不能碰男人就送我啊,我对南二公子倾心已久日夜思慕的说……”
我终於一个杯子敲下去,他嗷地怪叫一声。
“放在你身边跟放在我身边有什麽两样?在你应王府更容易挑拨起事端。”
能不能别提南尧月,一提他我就心烦意乱。
他在我这里软的硬的都讨不了便宜,这几天开始用哀兵政策,日日在冬园里吹一管芦笛,其旋律之悲怆音色之凄婉听得我府中人人潸然泪下,大有花溅泪鸟惊心的洗脑作用。我必须佩服这位蛮族公子文武皆备又精通韵律,他身在大漠每天操心全族事务还要负责领军打仗,哪里来的时间钻研这些撩拨得人心一颤一颤的风月之器?
今早我从冬园经过时看见晨光下一个淡淡清清的剪影倚在斑驳丛生的石墙上,南尧月正横笛於唇边,眉宇微微颦起,似有万般心事的吹奏一曲幽怨缠绵的音曲。
我经过时的声响也只让他随意偏了偏头,侧过一个无波无澜的眼色,──却径直落到我心底,随著那伤感的笛声在内心激荡起连绵的波纹,扩散到全身各处经脉,每个细胞仿佛都在那个含著莫名情愫的音色中浸染挣扎。
这算什麽,用笛声来搞色诱?
而最该死的是,我居然会对这个晨光下吹笛的身影起反应!
惹不起,总躲得起。
所以自问这一生都对男色禁欲、自控能力一流的我,在大喜的前一天抑郁至极的端坐在画柳阁里愁苦看天──
与南尧月遥遥隔湖,那可怕的声音终於不再魔音穿脑了。
少尹来时估计也听到了那首余音绕梁的伤感笛声,人都没见就被征服得七荤八素,喋喋不休的追问:“南二公子这是在思念哪位心上人呐?我听说他在大漠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属下,两人很是要好。”
我未及思索便板了脸:“我警告你,不要打他主意。”
“没听错吧,三哥你口吻中有不自觉的独占欲哦。”他愕然,一根食指颤颤巍巍指向我。
更为不悦:“瞎话到此为止。”
他唉一声向後靠到椅子上:“说笑罢了,三哥你干吗这麽认真?”
我们又东拉西扯了一些不相干的闲话,眼见快到日落时分才分开各自去小做梳洗。
少尹和我自小一起长大,感情亲厚得犹如一卵同胞。个性虽然无法无天顾前不顾後,心性率真又好事贪玩,对我却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与维护。也因为他宁可牺牲一切也选择相信我,4年前临渲殿事变,大雨瓢泼中那个遍体鳞伤浑身血污的雅少慕才得以苟延残喘下来。
尽管并不希望他出现在有可能发生意外的婚宴上,但真正看到他不远千里只为见证我的终身大事,──那一刻不由得再次感受到沈甸甸的、超越兄弟间的以性命相托的情谊。
这辈子我亏欠过一个人,类似的失足,绝不能在少尹身上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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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尹送来的几车礼物里,有几箱是安胎保身类的物品,有固本培元的药材、补充气血的汤药方子、林林总总的上好护心丸、安胎药丸,甚至还有数十件婴儿繈褓和小衣小物件。我只打开看了一眼就充分嗅到我那远在天边的老娘的授意,不由嘴角抽搐,赶紧关上让老唐收到仓库去。
众多宾客送来的贺礼中有一件看不出来历的东西,来自秦大将军,简单的礼盒里装著一把分辨不出用什麽木材雕刻的奇特的剑。秦沾两天前派人送来贺礼时这把木剑就默默无闻的淹没在一大堆花团锦簇的盒子里,相比那些讨女人欢心的华丽衣饰和官宦人家谁也不缺的黄金白银,这把明显黯然失色的木剑反倒第一时间吸引注意力。
在老唐叫人搬东西去仓库前我又特意将木剑拿出来把玩了一阵。木材颜色偏褐色,通体没有一丝杂质,像是上好翡翠般带著稍许透明,凑近嗅嗅还能闻到木材的清香。剑长4丈余,剑柄处粗陋的雕出一个堪供虎口握住的凹槽,信手挥动一下手感还挺舒适。
木剑在实战中不会有杀伤力,因此这把剑应当是观赏用剑。然而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虽然木材奇异,做工却相当散漫,像是孩童的戏耍之作。
倒是可惜了这鲜见的好木头。
秦沾是皇上心腹,自然不会送我巨阙胜邪那种削铁如泥的名剑。南征北战多年,在什麽地方寻得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拿来充数做贺礼不足为奇。
不过这名为“冶子”的木剑意外对我眼色,我将贺礼塞去仓库,独独把它留下挂在了书房墙上。
9、
卿王爷成亲当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沿街树木上栖满北归的鸟雀,啾鸣声不绝於耳。我骑著高头大马绕城中一周,跟大道旁等待已久看热闹的百姓和陆陆续续赶来的若干关外人士挥手微笑。
在人群中看到好些熟悉面孔,潜藏在布衣百姓之後,遥遥冲我颔首致意便纷纷隐去身形。勒紧马鞍放慢行进速度,心头沈吟:此次婚事尽量低调处理,邀请前来观礼的也大都是皇上信得过的大臣,按理不会触犯龙鳞节外生枝才是。
为何依然有这麽多朝野外的至交不请自来,暗中保护?
难不成有什麽我尚未意识到的变故正要发生?
在马背上略略转身,确定负责警备的阎卫长还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小杳的花轿旁,稍缓了一下心。
为了皇帝不起疑,这次迎亲巡街还特意带上圣旨亲派的两个青衣仆从,正一左一右的把我夹在中间游街。看他们从容不迫的缓缓御马前行,训练有素得连本王这个驯马高手都自叹弗如。
少尹笑嘻嘻的策马离我三米开外,不时故意落後,跟轿子里的小杳低声讲些什麽,然後自顾自一个人在马上笑得直不起腰。我知他是力图缓解小杳出嫁的紧张心绪,也不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