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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暖玉笑笑,走进说道:“近几日忙,来看你的少。”
“还好……”
傅暖玉微微松了口气,“今天有空,你同我出去走走吧。”
“去哪儿?”
“你去了就知道了。”
古砖铺着的石梯,一
层盖着一层,延伸至朱红的庙门。大概是前些日子下过雨,香客不多,僧人打理得少,一阶一阶的石梯上都染了草苔,裴齐踏在上面,生怕滑倒了。
裴齐一边走着一边问道:“我们到庙里来干什么?”
傅暖玉反问道:“来庙里能干什么?”
“来庙里当然是拜佛烧香的了。”
“那我们就是来拜佛烧香的。”
“……”
进了佛厅,檀香袅袅,两人持香对着佛拜了三拜。裴齐闭上眼,在寂静中心里涌出思绪来,裴齐在心底默默地说道,如果佛你真的能保佑人的话,我希望我爹身体好起来,茗烟能够等我,那些让我烦恼的事都快点离开;还有……我想暖玉一辈子都好好地。
裴齐深吸了口气,睁开眼,侧头去看,傅暖玉竟然还闭着眼,有些好奇。
看着看着,傅暖玉睁开眼看向裴齐,裴齐连忙别过头,“那个,暖玉你许得什么愿?”
傅暖玉把香插进鼎中,看着香烟袅袅地飘荡,笑道:“现在不能说。”
“哦……”
“那你呢?”傅暖玉问道。
裴齐也把香插好,学着傅暖玉的腔调,卖起关子,“现在还不能说。”
“噗,”傅暖玉笑出了声,“你啊,傻瓜。”
“我才不傻。”
“好好好,是我的不是,我们出去吧。”
裴齐问道:“这就回去了?”
傅暖玉点头。
过庙中香炉的时候,裴齐突然说道:“等等。”
傅暖玉看着裴齐,裴齐走到香炉面前,从袖子里桃出前日里傅管家发给他装过银子的香囊,伸手在炉子里抓了几撮香灰放进袋子。
傅暖玉道:“你要香灰做什么?”
裴齐拉好绳子,打了个节,笑道:“我爹说这个可以避邪。”
傅暖玉无奈地笑笑,裴齐却把香囊递到傅暖玉前,不好意思地说道:“暖玉你不嫌弃的话,就放在身边吧。”
看着近在咫尺的香囊,傅暖玉愣了愣,然后接过立刻别在了腰间。
踏下石梯,裴齐依然步步留心,一步一梯,一梯一稳。手突然一暖,裴齐一惊,却没有去挣脱傅暖玉握他的手。
两人就并肩挨着,牵着手,一步一步的下着石梯。裴齐脸有些微烫,小心地去看傅暖玉,傅暖玉却大大方方地看着他笑。
那几十级的石梯突然显得特别得长。
裴齐小声地问道:“暖玉,你说,佛真的灵验吗?”
傅暖玉道:“佛只不过是人们因为生活中的不足而臆想出来的东西,说灵验未免太过牵强了。”
裴齐有些吃惊地看着傅暖玉,毕竟没有人这样诠释佛的,他们说佛,都讲得
是参禅领道,或者保佑平安之类的。而傅暖玉这样的解释,对信佛的人而言,可谓是大不敬了。
“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少拜佛?”
“因为他们都还不满足现状,希望所谓的神灵带给他们所想得到的。”
“可是……我们也来拜佛了啊……”
“那说明,我也还有所希望的。”
傅暖玉笑着,裴齐却呆了,像傅暖玉这样的人,有俊美的相貌,有阔绰的家世,还有什么所希望的。
“佛其实也并不单单是寄托希望,还有,我想应该信念吧。像傅暖玉这样的人,有俊美的相貌,有阔绰的家世,还有什么所希望的。
“佛其实也并不单单是寄托希望,还有,我想应该信念吧。”
“信念?”
傅暖玉点头,“信念。如若不是求佛,那便是对佛的启誓,启誓不是说给佛听的,是说给自己听的,不是让佛去灵验的,是让自己去实现的,这就是信念。”
从没有听过傅暖玉说过这样的话,傅暖玉确实是不一样的,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独到见解,都不是一般人学的来的,裴齐低头看着牵着自己的那只白皙的手,突然觉得不真实。
这样绝美的人,真的是牵着我这样普通人的手吗?
但裴齐又记起傅暖玉说自己还有所希望的,他希望的是什么?他希望的东西应该不是一般人给得了的,或者,他自己也给不了,不然他为什么要来拜佛?
可是裴齐忘记了,傅暖玉说了信念,傅暖玉所许下的愿不是寄托,而且信念。
“你看。”傅暖玉突然说道。
裴齐闻声看向前方,街道边的江水荡荡涤涤,残荷带雨,散落江面的柳叶如鱼浮水,而天,已露出了淡淡地日光,映着江面柔软美好。
这样的景色异常柔美,是景的缘故吧。手心的暖意依旧淡淡,裴齐想,亦或者,是人的缘故吧。
☆、第二十二章 行偏舟(五)
转眼,已至七夕。
裴齐有不安。一边整理账目一边思虑。为什么不安也说不透彻,但七夕已到这是不能改变的,那么,他要怎么同他爹说茗烟的事。
他不能同茗烟在一起了。
裴齐就是为此不安的。他开始有些明白自己是有多在意傅暖玉的存在,而对茗烟一开始的好感也因傅暖玉在眼前的晃荡而烟消云散了。
然后,裴齐又不能明说。他不能让裴迟再受打击,他娘的死已经要了裴迟的半条命,他不能在现在这样平静的时候惹出事来。或许是真的,有恨,就不能有爱。
才把账簿放好,就见人进来,抬头一看,是傅砚。
裴齐站起身来,道:“二少爷。”
傅砚点点头,走到案前,笑嘻嘻地看向裴齐,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又不是问公事的,傅砚来账房这么多次,几次问过公事?裴齐回答道:“七月七,七夕佳节。”
“那……”傅砚的丹凤眼一挑,媚眼如丝,语气轻佻,道:“你晚上可约了人?”
“……还,还没有。”
傅砚立刻说道:“那晚上同我一起去灯会吧!”
我是说还没有约,不是没约。裴齐不知道傅砚到底听不听得懂他说得话,道:“二少爷,我是说我还没有约。”
“是啊!你是说你还没有约,所以正好约我不是?”傅砚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是,我是说……”
“你难道就这么不想跟人家出去看灯会啊?”
“不是,是……”
“那就是了,晚上记得等我哦,”傅砚笑道,“反正叶翼一早就约了我哥,你同我正好。”
“……”叶翼约了暖玉啊……怎么听了心里凉凉的……
傅砚倒还是开心,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那人是受不住自己的绕说不出话,但在傅砚看来那就是默认了,莫名其妙的开心,难道是因为自己强在了傅暖玉前面约了他,应该是吧。想着,喜滋滋地出了账房。
傅砚倒是乐得开心,裴齐就不好过了,抱着算盘恨不得磕死在上面,好好的一个七夕,为什么被一个男人约出去看灯会?还是个自己怕见的人?这是什么世道!
抱着算盘纠结一番,裴齐想还是早点走,不能等傅砚再来找他,回家去找茗烟的好。
注意敲定,裴齐连忙收拾了东西,快步冲出门去,却咚地撞上了个胸口。
裴齐一抬头,是傅暖玉。
傅暖玉笑道:“你这是急什么?”
“我,我赶着去投胎呢……”总不能说赶着躲傅砚吧。
“呵呵,”傅暖玉笑道,“你这话说得也太吓人了。”
“这个……”
“晚上可约了人?”
“额……”
“没有吗?”
“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傅暖玉有些无奈,“我是想说要是没有约人,我约你可好?”
裴齐一愣,说道:“可叶公子不是约了你吗?”
傅暖玉说道:“嗯?你怎么知道?”
“啊,这个,这个是听下人说的。”裴齐一头大汗。
傅暖玉笑道:“所以我们要趁叶翼来找我之前快些出去。”
“……”也是个赶着投胎的……
街道上人来如云,笑语晏晏,走在其中只觉也被感染,笑容自然而然的挂在了脸上,左右看去,街内五色的灯笼挂得高高低低,而灯下男男女女嬉笑骂俏,好不热闹,街外涉江,杨柳扶风,客船漫游,虽然寂静,却仍能听到船内人儿的窃窃语声。
七夕七夕,牛郎织女,鹊桥再会,人间共恋。裴齐不知道那个故事讲得是不是真的,不过这个故事倒真为这样的夜晚添了朦胧的气氛,让走在这街上的男男女女心中生出情丝万千。
可是……这两个男人走在一起又算什么?裴齐侧头看看傅暖玉,傅暖玉只是闭唇而笑一边看着前方一边向前走。
这已经走的有一会儿了,裴齐想不会傅暖玉约他出来就是转街吧?这街这样长,还不转到天亮?正想问问傅暖玉,前方一处灯火更是绚丽,蜿蜒似有几里,热闹非凡。
裴齐停下脚步,看去却被人群挡了视线,不由张望,傅暖玉也停住,看看裴齐,笑道:“呵,你看我,只想着河边的事,忘了这岸上也有意思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裴齐连忙点头,同傅暖玉费力挤进人群,才明白原来是猜灯谜的。
这个裴齐记得小时候他娘也带他在灯会上去猜过,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就没猜对过,这次一定要猜它一两个,看看中不中。
傅暖玉道:“你要挑哪个灯笼?”
裴齐抬头看了看头上各色好看的灯笼,指着其中一个道:“我要这个。”
摊主取下灯笼上系的纸卷给裴齐,展开,上面写道:后村闺中听风声,打一字。
看着纸条,裴齐傻了,这是个什么字?搅尽脑汁想了半天,纸条都要被揉绒了,还是是想不出来。
傅暖玉看着裴齐一阵笑,低头伏在裴齐耳边道:“‘封字。”
裴齐顿时恍然,晃着纸条对摊主说道:“是‘封字,‘封字。”
摊主接过纸条大声道:“对了!对了!”
裴齐看看傅暖玉嘿嘿地笑,摊主又说道:“这两位公子若能今晚连对三个字谜,这里好看的灯笼公子随意挑。”
“好!”裴齐笑道,又指着一个
灯笼说:“这个。”
展开,写道:草木之中有一人。”
裴齐一笑,扭头对傅暖玉说道:“这个我知道,是你喜欢的。”
转头对摊主说道:“是‘茶字。”
第三个纸卷打开,写的只有一个字:乖。
裴齐盯着那个字看了一会儿,不明所以。
摊主在一旁笑道:“公子猜不猜得出来?这可是第三个字谜可。”
裴齐无奈,侧头向傅暖玉,投出求救的目光,傅暖玉笑了笑,对摊主道:“‘乘人不备。”
裴齐点头,原来是这个。手却在下被突然握住,裴齐一惊,立刻看向傅暖玉。“你……”
傅暖玉笑道:“这就叫乘人不备。”
摊主倒是没有在意,问裴齐要哪个灯笼,裴齐慌恍张张随便指了一个,干笑道:“哈,就,就这个个吧。”
出了人群,一手提着一只淡黄绘双蝶的灯笼,另一只手被人紧紧拉着。
“大家看看不好……”
“他们都各有所向,不会注意我们。”
“但……”
“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傅暖玉所指的另一个地方,裴齐到时下巴都快合不拢了。所见的就这个字,美。
风清,月淡,河边寂,而河水之上开着千朵万朵的荷花,顺水而来,烛光闪烁如星,是荷花灯。河对岸隔个几十尺隐约看得见有男女在放河灯,裴齐正看着,傅暖玉突然拉他到一棵柳树下,树下竟然放着几只荷花灯。
傅暖玉拿出火折来点起一只,递给裴齐,裴齐小心翼翼地接过捧在手里,看那中间的烛火晃晃悠悠。
傅暖玉笑道:“别只看着,是要放到水里的。”
“啊,知道的。”
裴齐笑笑,蹲到水边,把捧着荷花灯的手送向水面,手指触到冰凉的河水,柔滑如丝绸一般,手指轻轻抽去,灯儿偏然浮于水面。
傅暖玉又递给裴齐一只灯,裴齐摇摇头,道:“一个就够了。”
傅暖玉点头,同裴齐蹲下,亦把灯放入水中。两只河灯轻轻相碰,灯焰轻轻摇晃,映着花瓣红得通透,美得盎然。
听说河灯是可以许愿的,许给河灯的愿望就藏在灯芯里,然后灯带着它随着江水一直漂,直到你愿望实现的时候它又会在你放下它的地方回来。裴齐问傅暖玉:“暖玉,是和许给灯愿望灵验还是许给佛的愿望灵验?”
傅暖玉道:“我前几天不是同你说过了么?”
“你说的是佛,我现在问的是灯。”
“你啊,”傅暖玉笑着摇头,“都是一样的道理,你怎么还不懂?”
裴齐愣了一下,明白了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
江水上的柔柔地
火光映着傅暖玉的脸,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