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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尽桃花淡淡忧-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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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重新把袍子给我披上,点点头。
  我把心里盘算了好久却一直不敢说的想法道出来:“我不想待在翰林院。”
  他有点惊讶我的答案,但马上开口:“好,莫离不想可以不去。”
  口气不小,果然是小王爷。
  我拉紧他的袍子,潇洒地摆摆手,“好啦,我要回去了,记得你的自罚。”说到底这算是自罚?
  他好像还想跟近我,我扯住袍子迈着腿就开始狂奔,他在后面“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喊道:“三天后的黄昏我在笼月桥下等你,记得还我的袍子!”
  堂堂平西王的世子居然还在乎一件破袍子,小气!
  我喘着大气坐在家门口的石阶上,冰凉透骨的寒意从薄薄的衫襟下传来,我只好又站起来。都已经三更了,绝对不能敲门,虽然陶伯一定会给我开门,但是这样的话爹马上就会知道,死期不远矣。我看看几近两人高的围墙,叹了口气,要是会轻功就好了,难道要我钻狗洞进去?不要,想我堂堂陶家二公子,翰林院学士,禁军统领的弟弟,怎么能钻狗洞!
  忽然一个幽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回来了?”
  我回头看见是大哥,舒了口气,还好,还不至于死得太快。
  结果大哥的下一句话让我直接有种被寒水浇身的感觉,“留芳园好玩么?”
  我马上做可怜状,眼睛蒙蒙地看着大哥:“大哥~~”对大哥要以柔克刚,这是我从小总结出来的经验,绝对的。
  大哥没有看我,望着今晚并不怎么美的月亮叹气:“采璎姑娘真如嫦娥下凡呐……”
  呵,原来不只我一个人找抽,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心里有底了。
  我有点幸灾乐祸,等着大哥去敲门,爹一定会骂大哥的,到时候我就说是大哥带我去的,哈哈哈……
  大哥慢慢地踱到坐镇陶府的石狮子跟前,手扶上石狮子的脸,动作温柔得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从留芳园出来,刚好看到某个人站在左转第三棵柳树那儿偷情……你说我要不要跟爹打个报告?”
  我狂哭,扑过去拽住大哥的袖子,“大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做兄弟的还能不帮你?”
  大哥阴恻恻地笑了,“莫离啊,其实大哥也不想这样的,你要原谅大哥。”
  大哥是豪气干云,是威武神勇,但是只有我知道其实他骨子里头全是黑的,阴损。
  大哥还有什么事能指望我的?好奇。
  “我想娶采璎。”
  霹雳啊!
  我抖抖声音对大哥说:“大哥你还是去告诉爹说我逛青楼了吧。”
  大哥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要我告诉爹你装病偷溜出去逛青楼?告诉他你在青楼里被一群嫖客调戏?再告诉他你勾搭平西王世子?或者顺便再跟他说你三天后还要去跟小王爷约会?”
  我拍拍胸脯,“大哥就放心吧,我一定站在大哥这边,大哥就是想娶燕双我都支持!”
  大哥怜爱地拍上我的肩,“好孩子,大哥会送你礼物的。”
  听着我心里稍微有点安慰,“什么礼物?”
  “就是这个!”说着大哥拎着我的衣襟一用力,我便腾空而起,飞过石狮子,飞过两人高的围墙,“啪”的一声掉在后院湿漉漉的草地上。陶伯不愧是陶府最警醒的人,马上打着灯笼过来一探究竟,发现是我后,陶伯赶紧扶我起来,“我的少爷唉,大半夜的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吐掉嘴里的杂草,理了理散乱的下摆,故作潇洒地一甩头发,“屋里太热,出来散散步。”说着赶紧摸回自己房间,只听到陶伯在后面恭恭敬敬地请安:“大少爷。”
  大哥深沉地拍拍陶伯,“屋里真热,出来散散步。”
  陶伯看看还在滴着露水的柳枝,一脸茫然。
  我愤愤地关上门,陶莫弃,早晚也让你在我手里栽一回!
  可惜还没等到这个机会我就已经远离京城,躲在这个小镇里了此余生。
  我收回远望的视线,慢慢走回雅竹居,濯日应该泡好紫蕊茶在等我了。
  我走的时候大哥跟燕双争采璎姑娘是水火不容,不知道现在谁娶了她?或者是两个人都没娶……采璎心里想着的是他吧,可惜了。
  清明过后,天气一日晴胜一日,亭子周边的紫蕊花开始凋谢,只剩下葱葱郁郁的叶。
  孩子们学得很快,我都开始教千字文了。
  又是一年开始。
  “天地玄黄,
  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孩子们清脆的读书声在蓊蓊翠翠的石榴叶间散开,我靠在窗前看井沿上的画眉梳理光滑的羽毛,一个孩子拿着一本《诗经》过来,有点羞涩但也有点害怕地看着我。
  我蹲□柔声问他:“殊仪,有事要问夫子?”
  叫殊仪的孩子翻开《诗经》,指给我看: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夫子,这两句是什么意思呀?”他眨着水灵的眼睛,很认真地问我。
  《诗经》我还没教到这篇,但是孩子既然问就先告诉他吧。“它的意思是在夸赞年轻美貌的新娘,像春天艳丽的桃花一样漂亮。”
  殊仪了然地点点头,然后问我:“那夫子的新娘会跟她一样好看吗?”
  我怔住,不知该怎样回答。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他在笼月桥下为我作的一首诗:
  陶夭其华弄蒹葭,
  莫忘留芳醉颜遐。
  离时惊鸿笑影动,
  哥舒此生慕云涯。
  云涯是我的字,但鲜少人知道,因为大哥字越涯,听起来好像“月牙”,所以大哥特别反感别人叫他的字,我也跟着不许别人叫我云涯。知道我字云涯的包括燕双在内不会超过五个人,而那时候我还没告诉他,他却已经知道,看来真的是用了心,于是我感动了,自此沦陷。我把袍子还给他,他却反披在我身上,“傻瓜,我只是为了让你来见我找的借口而已。”
  我心安地披着他的袍子,看他眼神中藏不住的深情,心里默默地念:莫离此生也慕哥舒。
  “夫子。”殊仪的小手抹开我皱着的眉,“夫子这样不好看,还是笑起来好看。”
  我握住这双温温软软的小手,笑了,“夫子以后再也不皱眉了,一直笑好不好?”
  殊仪郑重地点头,我觉得在他们面前我是那么珍贵,我也得好好珍惜自己才是。
  我拍拍他的小脑袋,“快回去坐好吧,先把《千字文》读熟了再看《诗经》,知道吗?”
  他乖巧地“嗯”着,一蹦一跳地跑回去了,有他们陪着我,足矣。
  散学后,我把孩子们弄散的纸页一张张理好,整齐地放回书架。这个学堂是镇里人自己捐钱建的,先前有过几位夫子在此教书,但后来都嫌佣金太低而相继离开,三年前我来到这里,带着濯日,开始做起本地的夫子。其实孩子们很好学,他们的父母也很想让自己的孩子识字知理,跟他们在一起真的很满足。
  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起身,看到柳相忆站在门槛边,迟迟不进来。
  “柳公子,请进。小地方勿怪。”我轻声打着招呼,照旧把书本往架子上放。
  他闻言才慢慢走进来,手里的折扇换了一把,但依旧风韵十足。
  “我怕打扰到你,你做什么事都那么认真,真不忍心叨扰你。”
  我往上伸手,想把暂时不用的书放在最顶上,够了够身子,好像不行,正想回身搬椅子,他靠近接过我的书,轻轻地放上去。
  我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又让你见笑了。”
  他搜寻了一圈,眼神停在我脸上,“你不喜欢它么?”
  我知道他说的是那把折扇。
  “不是,我只是不习惯用而已,柳公子不要多想。”本来想还他的,现在看来他是铁定要送我了。
  他看着我忙忙碌碌的身影,几次走到我面前,“你以后不要叫我柳公子了,叫我相忆就好。”
  我呵呵笑起来,“我可以叫香芋吗?”
  “可以。”他似乎没有开玩笑的神色,很认真。
  我放好最后一摞书,拍拍手,对他说:“我请你吃饭,如何?”
  “去你家?”他有点期待的话语。“上次忘了问你地址。”
  他随着我走出来,我关好门窗,看看天色还早,也许还可以买点东西回去,“嗯,去我家吧。”
  他欣喜地表情溢出来,跟在我身后。
  “不过我们得先去买点东西,不知道柳……香芋意下如何?”既然他不介意我这么叫,那就这么叫吧。
  他做了个“请”的姿势,一副翩翩佳公子的风度,让他和我去买菜会不会有点……不太文雅?
  走在大街上的回头率颇高,看我们两个书香公子拎着菜蔬熟食,眼神都有些怪异,所谓“君子远庖厨”,说的肯定不是我们。
  我看着他笑:“是不是有点后悔跟我出来了?”
  他看看手里还在乱动的鲤鱼,“我倒觉得是荣幸。”
  我不语,带着他左拐右进地到了雅竹居前面,他感叹一声:“果然居如其人,好一派淡雅之景。”
  濯日倒不惊讶我带了客人回来,接过我们手里的东西便下去忙了。他看着濯日消失在竹楼拐角处,若有所思地说:“在你身边的人都这般不俗,不知我有幸否?”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残照炊烟,望着京城的方向轻轻吐出:“你见过沧海之后就再也不会对其他的水感兴趣了。”
  他哑然失笑,“原来你已经见过沧海了……”
  晚风带着竹叶唰唰奏鸣,暮归的晚鸦划开一道落霞,渐渐隐去。濯日把饭摆在竹亭里,安静地立在一旁等我们过去。我浅笑,“沧海也好,江流也罢,不都是水么?”
  “不错,好像没什么区别。”他依旧云淡风轻。
  我走上前,落座,“濯日的手艺渐佳,你尝尝。”他也坐下,挑起一块嫩滑的鱼块,细细品味,眉间舒展,“没想到还有这般做法,竟与往日吃的大不相同,你真会享受。”
  我给他斟满清酒,也给自己倒满,月亮渐渐升起来,被竹叶的缝隙四分割裂,斑驳不明的光线照在他脸上,风华绝代也不为过。
  他见我看他,也把视线转到我身上来,“你再这样看我我会误会的。”
  “呵呵,原来大名鼎鼎的柳才子也会打趣,我真荣幸能看到你的这一面。”我举杯饮尽,他却有点失落。
  “你改过名字?”
  我停住倒酒的动作,难道他查过我?
  我不语,他顾自开口:“李漠这名字不适合你。”
  我接着倒酒,“确实不适合,但没办法,这就是我的名字。”
  他看着我,高深莫测。
  “你真是一个谜。”
  “这样不更有趣?”
  他放下酒杯,从身后掏出一支玉笛,悠扬轻缓的笛声从他唇齿间流出,好像整个天地都在为他伴奏。
  我看看旁边的濯日,他会意,当即把我尘封已久的琴抱出来。我调了调音,附和上他的曲子。
  他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闭上双眼,在轻灵乐洋中流连。
  那是多久以前了,他在旁边静静地看我抚琴,我笑靥艳艳地抬头看他,他的眼好柔,他的笑好深,我觉得要是能一辈子就这么为他抚琴已是无憾。
  他会心疼地捧着我的手,“莫离以后还是少弹琴了,这手指都起茧了。”
  我摸着他手掌中更深的茧,“你的手比我的更粗呢,还说我。”
  他把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哥舒练武之人,不足惜,我只心疼莫离一人。”
  我抽回手在他鼻尖轻弹,“堂堂平西王世子都不足惜,那我这小小的吏部侍郎岂不是更不足惜?”
  托他的福,我从一个小小的翰林“小杂役”一跃成了吏部的正四品侍郎,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笑眯眯地对我说:“离儿啊,在吏部要好好报效朝廷,像你大哥一样有出息。”
  他要是知道大哥正算计着要娶一个风尘女子,不知道会怎么骂大哥“有出息”呢。
  我加重琴音,他也跟着把音调上扬,震得竹林里的斑雀扑腾而去。戛然而止,他放下玉笛,“你还是心神不静。”
  我抬手看看指尖已经磨平的茧纹,“我以后尽量心静的时候弹琴,以免煞了风景。”
  他过来握住我的手,他手心里有些微的细汗,但并不让人反感,我任他握着,没有挣脱,他握得越发的紧,我有些吃痛,微微抽动了一下。他感觉到我的反映,赶紧松了力道,“我捏痛你了。”
  我摇摇头,他就着我的手坐下来,挨着我,我感觉到他内心的起伏,他也颇不平静。
  “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么?”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坚定,他认定我用的是假名么?
  “陶莫离。”我不自觉地说出口,也许我开始信任他。
  “莫离……好名字。”他喃喃自语,“真要莫离就好了。”
  当初哥舒玙也这般说过:“莫离,莫离,一辈子也莫离开我,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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