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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一种难耐的热感从脚底直升到头顶,他的呼吸变重,吻从我的脖子开始向下蔓延,我不安地扭动双手,他禁锢得更加紧致,让我喘不过气来。
“玙……别这样……”但此时的哀求在他听来无疑是更深层的引诱,他的动作愈加让我羞愤不堪。
“玙,放开……不要……”不是我不爱你,只是我心里还没完全接受这样的发展。
他不闻不听,我被他压制着,身体没有一个地方能自由,迷离间我看到了他掉在床沿的匕首,应该是他刚才不经意遗落的,那是他随身携带之物,我见过,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趁他稍微松开我的手,我弯身以自己都不能想象的快捷拿起匕首,他发现我的动作,停下浓密的吻,看着我握着匕首不停发抖的手。
“莫离,听话,把它给我。”他的语气不容违背,但我没有给他,径自扔掉刀鞘,寒光乍现,“玙,我不要……不要……你别这样……”我几近呜咽。
他温柔地说:“好,莫离不要就不要了,把匕首给我。”
我颤巍巍地把匕首放到他手上,他在接到的瞬间就想把匕首扔出去,我知道他的意图,所以我缩回手,把匕首拿得离自己更近的位置。
“玙……”我几乎已经是泪眼婆娑,我真的还不想这样,不要勉强我好么……
他真的生气了,“莫离,把匕首给我,会伤到你的。”
我无助的摇摇头,身体不自主地往后缩。他上前的一瞬,匕首已经飞出去,“哐”地插在门柱上,深深嵌进,足见他用了多大的力。
我被他的反应震住了,一动不敢动,他不看我哀求的眼神,把我抓在怀里,他的身体犹如通红燃烧的火炉,我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指甲深深刮过他的臂膀,一道一道血红的印迹触目惊心,他却笑出来,“莫离真是只挠人的小猫。”
我经不住他的步步紧逼,双手攀住他的背脊,感受到带来的温情蜜意。
月华轻纱,哥舒云涯……
我慢慢推开柳相忆,捡起地上已经凉透的衣服穿好,走出去。
柳相忆的眼神很落寞,不看我都能感觉得到,濯日说的不错,我不该想着旧人却把新人推入情劫。
濯日在房前浇花,很细致的动作,不停地重复。
见我回来,他还是不惊不讶,“公子没用过早饭的话,厨房还有。”
我笑着摆手,“濯日,你是对的。”
他有点愕然,但很快领会其意,又弯下腰打理那些可爱的花儿。我进屋,找到柳相忆送的折扇,物归原主,君子之交,本该如此。
是我太自私,想抓住这种失去的感觉,却让一个深情之人妄自付出得不到回报。
转眼入秋,天气渐凉,秋风扫落叶,万般凄凉。
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柳相忆了,那天他拿着我还他的折扇,沉默不语,但依旧清雅脱俗。
“我等你有一天愿意接受它时再给你,你的沧海不在,但我永在。”很潇洒地离去,果然是芝兰玉树美才子,丝毫不见颓落。
濯日给我披上披风,“公子,你风寒未好……”下面的话我已知道,看着衰败的紫蕊在秋风中摇摇欲坠,我淡淡开口:“你说我是不是要在这个地方老死为止他都不会再看我一眼。”
濯日亦看着飘零不断的枯叶,对着漫天的风声感叹一句,“公子开始后悔当初的决定了,但濯日不会再回去。”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动情了,是学堂隔壁文家的小女儿,叫浣月。濯日浣月,倒也相配。
每天在孩子们咿咿呀呀的读书声中总会看到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在门口张望,脸上有期待,但更多的是失落,因为濯日很少来学堂。街坊邻里都说文家的浣月倾心于我,但只有我知道那道深情温柔的目光看的永远都是我身后的濯日。
不回去也好,濯日本就不该待在别人身边当陪衬,他本身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但我,恐怕也不会回去,当初可是自己豪气冲天地说:此生此世再不入京城半步。一开始就堵死自己的路,但却没有绝处逢生。
中秋月圆,我的病愈加沉重,学堂也甚少去了,孩子们三天两头跑来看我,一张张担心紧张的小脸,我突然觉得为了这些孩子我还是不该作践自己。
是的,濯日每天煎好的药我都倒在了紫蕊花圃里,那一块的花茎已经开始枯萎,我想濯日是知道的,但他依旧每天给我熬药,什么也没说。
孩子们看着我把药喝完才稍微放心地松了口气,好像我喝一次就能马上康复起来一样,这么纯洁的心,我实在不忍心去欺瞒。
濯日进来安静地收走药碗,孩子们围着他开始叽叽喳喳,“濯日大哥,听说你要娶新娘子了,新娘子好不好看呀?”
“是不是文家的浣月姐姐呀,我们都知道了,呵呵……”
濯日难得的脸红了,被一群孩子围着有点手足无措,我看着他略显紧张羞涩的表情,笑出声来,“濯日,你也会害羞。”
孩子们还在问他,看似单纯简单的问题在濯日听来就像是大姑娘听到别人谈论她的如意郎君一般羞煞人。
我好心帮他解围,“夫子不在的时候你们的功课有没有认真完成?最近又调皮捣蛋没有?”
孩子们见我问起学业,马上围到我身边来,一个一个开始给我讲自己最近的表现,我爱抚地摸摸他们的小脑袋,他们笑得很甜,像艳艳的桃花瓣。
濯日趁机赶紧出去了,下个月十五就是婚期了,他也该准备准备了。濯日再离开我我的生活更无生气可言。
躺了接近半个月,我才起来舒动筋骨,恍若隔世,紫蕊花已完全衰败。
好像清瘦不少,袖子都显得宽大了,濯日忙着备办婚事,孩子们天天盼着我回去,我收拾一下散乱的书籍,束紧已然宽松的腰带,到学堂去。
孩子们见我出现在门口,兴奋地跑出来拉着我转,尚未恢复的身子实在经不住他们这般折腾,我觉得自己要被他们拽倒了。我抬手揉揉胀痛的太阳穴,眼睛一时间有点恍惚,一个不稳便偏倒下去。
摔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是柳相忆。
他满满的一脸心疼,“不过几日不见,你竟这般消瘦了。”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小病而已,不碍事。”
孩子们见我突然晕倒,都吓慌了,柳相忆就地抱起我,对他们说:“你们夫子生病了,我带他去看大夫,你们自己回家去吧。”
孩子们还想围上来看我,柳相忆几个大跨步便走出院子,径直奔向医馆。
我听到他急促的心跳,衣襟上一阵兰花香,我往里缩了缩疲惫的身子,他抱我更紧。
为什么偏偏是你?
大夫捋着花白的胡须,搭着我的脉半响没说话,柳相忆有点急切,不停地看我又看着大夫。
“大夫,很严重么?”他问。
大夫放开我的手,沉思了一会儿,“老夫不知该如何讲,这位公子中毒了。”
“中毒?”柳相忆惊讶不已,“什么毒?”
大夫看着我苍白的脸,摇摇头,“恕老夫无能,只能看出这位公子是中毒的迹象,看不出中的是什么毒。”
我撑起身子坐起来,柳相忆连忙扶住,轻轻扶上我的背。
“没事的,我带你回杭州,那里有更好的大夫,要是不行,我就找遍天下医者。”
我吃力地摇头,“我不想离开这儿,生死由命,不要太过勉强。”
他脸上蓦地显出愤怒的表情,“你要听天由命我不听!我不许你这么说!”
大夫见我们语气生硬,在一旁劝道,“老夫从医几十年,从未见过这般怪毒,但这毒性是常年累积出来的,这位公子怕是经年吃了什么带毒性的东西才导致如此。只是现在身体虚弱,所以毒性侵入更深,才表现出来,一时半会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应尽早就医,再拖下去恐怕……”大夫叹气,没再往下说,但语义再明显不过。
柳相忆扶起我,从医馆出来,一路无语。
雅竹居再不似当初那般清新雅致,早已一片惨淡。
他扶我坐好,开始在屋里找称得上毒药的东西,我看着他进进出出的身影,“这屋里没什么可疑的东西,濯日绝不会害我,兴许是大夫诊错了。”
他没理我,还在低头查看,正巧濯日回来看到屋里一片狼藉,“公子,这是……”
柳相忆抢在我前面开口道,“你家公子中毒了,是常年累积的毒性,你平日给他吃的都是什么?!”他的语气有些愠怒。
濯日担心地看看我毫无血色的脸,不语。他在回想我到底吃过什么,但是哪里都找不出端倪,一脸丧气。
我安慰他们道:“说了没什么可疑的,你们就不要担心了,大夫也有诊错的时候,说不定再过几天我就好了。”
他们看起来根本不相信我的说辞,一个忧郁满布,一个自责愧疚。
“以后我吃的东西你们一件一件检查清楚我再吃,可以了吧?”
我看到濯日手上的礼单,笑着叫他拿过来,濯日犹豫着,但还是递给我。
艳丽耀眼的大红,刺得我眼睛生疼。但我还是笑着,“濯日,你的婚期将近,我也没给你准备什么。”我取下腰间的玉佩放到他手里,“这块玉佩是我娘给我求的平安符,留给你做个念想。”
濯日眼眶泛红,“公子……你不会有事的,我把婚期推后,陪你去找大夫。”
我摇摇头,“浣月是个好姑娘,今后你要好生对待人家,成亲之后就不要再回雅竹居了,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柳相忆上前抓住我的手,“不许你说这种话!你在交代什么!后事么?不过是小小的中毒而已,你以为你可以就这么一死了之!我不会答应的!”
我笑得轻松,“相忆,我知道你对我的好,但凡事不可强求,我自己的身体我自然清楚,不要把时间浪费我身上,我,不值得。”
他不管我的话,一把拥我入怀,“不要说了,这是我自愿的。”
濯日悄然出去,门帘在风中微摆,身形交错。
最终我还是跟着柳相忆去了杭州,濯日拗不过我,婚期照旧,我走之前正是他新婚第三天。
在镇口分别时,人已经围了很多,三姑六婆,街坊邻里,孩子们哭得稀里哗啦,拉着我依依不舍,我何尝舍得他们呢。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也许就像当初离开京城一样,再也回不来。
柳相忆把我扶上马车,驾车而去,濯日深邃的目光渐远,不要再惦记我,濯日,你该有自己的天地。
柳相忆把行程放慢,他怕我撑不住长途劳碌,一路上体贴备至,我却日渐憔悴,清瘦的手指骨节鲜明,就像干涸的竹枝。
我们到了杭州柳府,车水马龙,繁华不逊京城,这样的地方才显得出他的大气不凡。
他很自然地把我带回了家,柳府上下都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我,在这些眼神中我看到了那双清澈透明的光线,柳家大小姐,也是柳相忆的妹妹,柳舞月。
我住在柳相忆的云归园,每天清清淡淡,鲜少有人来这里,我想是他吩咐不许别人来打扰。他还是每天忙着给我找各城有名的大夫,但结果都一样,皆是摇头叹息而去。他更加地急切,因为我的呼吸也开始微弱起来,在这个近冬的天气里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我撑着沉重的身子到院子中看带来的紫蕊花,应该活不了了,从京城带到雅竹居,再从雅竹居搬到这里,它们也倦了。叶子都开始卷曲,根茎也萎缩了,像现在的我。
“大哥要是看到你这般不爱惜自己,怕是又要心疼了。”一个不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是柳舞月。
她一身浅紫长裙,流苏缀缀,明月珰,碧玉钗,似笑非笑的弯眉。
“柳小姐。”我报以微笑,淡淡开口,不见半分起伏。
她走近,看着我疲倦无神的脸色,叹息道:“果然是倾城之人,这般病容依旧让人心生眷恋,怨不得大哥对你如此执着。”
风骤然而起,衣袂翻飞,我有些不稳,她上前轻扶,“还是回屋吧,风大,仔细大哥回来又要担心了。”
我感激地对她笑笑,转身进屋,她站在外面看我慢慢合上门,才提步离去。
柳相忆,今生是我亏欠你的,我还不了你。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已经残阳偏西,他还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看我,眼神专注,握着我的手,很轻,生怕一不小心就捏碎似的。
我睁开双眼,他马上关切地问:“饿么,今天又没好好吃饭对不对,今后我一定每次都守着你吃。”
我轻轻抓住他有力的手,微笑着,“不要再出去找大夫了,我的病是不会好的,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他反手握紧我冰凉的双手,“我说过这是我自愿的,你也不能勉强我,喝点粥吧,看你都要成竹竿了。”
“我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