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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康抬头瞄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里?”
宫士诚摊摊手,“我把皇上跟丢了,站在高处寻他一寻。”
“我看你是在偷懒。”
宫士诚神秘一笑,“我总得让别人有机会靠近他吧。”
盛康理都不理他,驱马往林里深处走去。
宫士诚刚想叫住他,就听远处仁帝的一声惨叫,“来人……”
第10章
宫士诚飞身上前,循着仁帝的声音一头扎进林里,疾跑了几步,就见前方仁帝的马一声长嘶,仰面一挺,将仁帝甩下马去,自顾跑了。
而仁帝面前,却是一头灰熊已经红了眼,立起身来作势就要扑到仁帝身上。宫士诚顾不上多想,上前一把拉过仁帝,硬生生拖着他后退了几丈之远。
这头熊想必尚未成年,见宫士诚来,犹豫了一下,怒吼一声,又一次扑上前来。宫士诚将仁帝推到一边,顺手从他身后抽出几支羽箭,待熊靠近,飞身起来,一脚踢在那熊脸上。灰熊被这大力的一脚踹得连连后退,趴在地上定了定神,低吼着又要上前。
宫士诚不想多浪费时间,踩着树干一跃身,爬了一丈来高,将三支羽箭攥在手里,看准位置,纵身一跳,恰落在灰熊背上。不待那熊反应过来,宫士诚用尽全力,摸准心脉的位置,猛的将三支箭全□了灰熊身上。用力甚大,三只羽箭只剩了箭尾留在皮毛外面。
灰熊疼的仰身嘶吼,口里却连连吐出鲜血。一个扭身,将宫士诚甩出去,眼神逐渐晦涩,咆哮了几声,便轰然倒下。扬起地面一片尘土。
宫士诚摸过掉落一边的佩刀,走向仁帝,边擦着脸上的灰道:“皇上宝刀不老,这般猛兽都能擒得。”
仁帝还坐在地上发愣,见宫士诚这般说,挤出一丝镇定神情,张嘴尚未说话,却见一支羽箭划破空气疾驰而来。
宫士诚幸亏靠的近,“皇上小心!”边喊着一个滚身推开仁帝。箭身“咄”的一声插入身后树上,箭头没入树干,使箭之人力道可见一斑。
不待宫士诚起身,一个黑影已然跃至眼前,一把银亮长箭舞得飒飒作响。宫士诚来不及起身,被长剑在臂膀划了一道,血光立现,溅了仁帝一脸。
宫士诚跃身滚过,一个扫堂腿还了一招,顺势起身。待站定,方看清来人一身黑衣,黑布蒙面,一双狭长眼睛满是杀气。
宫士诚右臂鲜血滴落,却不以为意,抬脚三步上前,甩出佩刀刀鞘,“锵”的一声亮了手里锐刀,瞬时与黑衣人铮铮两声打了个照面。
黑衣人也不后退,一把长剑与宫士诚的锐刀纠斗在一起。两人忽上忽下迎头后背打了半晌竟谁也没占到便宜。黑衣人胸前衣襟被划开,露出一片胸膛,带着几道不深的伤痕。宫士诚本身就受了伤,却丝毫不显怠慢,招招简练致命。黑衣人见甩不开宫士诚,一摸腰间,拿出一个五星暗器,亮出左边空隙,被宫士诚结结实实一刀砍上,与此同时,黑衣人内功全发猛的朝仁帝掷出了暗器。
这五星的暗器旋转着带起地上一道落叶,似是破空而过,直指仁帝命脉。
宫士诚抽刀不及,眼看仁帝已经吓傻动弹不得,顾不上想太多,鱼跃而过伸手便挡。
那暗器由于本身就是旋转着,威力极大,被宫士诚一挡,竟然直接擦着臂膀过去,在仁帝脸上划了一道不浅的伤,方落到地上。宫士诚臂膀却顿时血肉飞溅。
黑衣人肩头被宫士诚一刀砍得不轻,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冷冷看了眼疼得周身发抖的宫士诚,撇下宫士诚的刀,钻进密林消失了。
宫士诚顾不上自己的伤,转脸看看仁帝,虽然人傻了,但好歹还活着。吹了口哨唤来自己的马,先把仁帝扶上马去,自己收起佩刀,牵着马一步三摇晃的出了林子。
仁帝受伤,这可不是件小事。吴编当即亲自领了一队人马进了密林搜索。
到了晚上,随从的御医给仁帝上了药熬了压惊的汤喝下,才缓缓退出帐子。转头寻得战战兢兢的吴编,“皇上受了惊吓,莫再刺激他。”
吴编卸了手里的刀,弯身掀帘进去。
仁帝躺在榻上,脸上缠着绷带,一身疲倦和劫后余生的无力,抬眼看看吴编,“那林里不是来之前就查过的吗?”
吴编跪下道:“罪臣该死,这林里的确派人细密的查过,前后也都封起来了,不知那刺客如何进来的,想必是轻功了得,越山而过。”
仁帝摆摆手,“朕从十四岁在这林里围猎,从未出过这等事。”
吴编汗如雨下,“罪臣该死,甘愿受罚。”
“你先出去罢,守好营帐,朕也累了。”
吴编跪行着退了出去,心惊胆战的想,骁骑军将军这个位子尚未坐热,看来是要移移屁股了。心不在焉之际,脚下被绊了个趔斜,低头一看,却是满脸是血的宫士诚。
吴编蹲下来,仔细一看,宫士诚已经意识模糊,蹲的地方染了一小片血,一身布衫湿哒哒贴在身上,还两手死死抱着佩刀。被吴编一推,便倒下了。吴编手里滑腻一片,借着篝火一看,竟是一手的血。原这宫士诚身上的伤不曾处理过。
盛康在帐里来回踱步,小顺子探进头,“殿下……”
盛康道:“进来说。”
小顺子掀帘进了帐里,凑到盛康耳边道:“刚才吴大人叫人把宫大人抬走了。”
“他怎样?”
小顺子幸灾乐祸:“看样子伤的不轻,他倚的那帐上都是血,现在都晕了。”
灯光下,盛康脸色苍白,在桌边坐下,手掌扣在茶碗上,咬着牙想了想,复又站起来瞪着小顺子道:“你出去守着,就说我今日累了,已经歇了。”
小顺子摸不清盛康的意思,点头道:“好。”便掀帘出去。
小顺子前脚一走,盛康接着脱了繁琐的外衣,从桌下摸出一身黑色衣服,三两下穿在身上。
宫士诚此时在吴编帐里,吴编令人烧了热水,想将他身上的血洗干净。不想宫士诚身上受伤颇多,血有的干了粘着衣服脱不下来。只好找来剪子铰了布衫,这一看不要紧,吴编登时抽了口冷气。
宫士诚左右臂都一片血肉,胸口还有些密密麻麻的浅伤,想必是伤了血脉,流血不止。
吴编暗叹道:“不知你怎么撑到现在的。”令手下用毛巾给他擦干血迹,取了一坛烈酒,见宫士诚还是紧闭着眼,脸色有些失血造成的苍白。吴编摇摇头,喝了一口酒,喷到宫士诚的伤口上。
宫士诚登时睁开眼,疼的皱了眉,“他妈的,待老子杀了你!”伸手便要抽刀,却一手捞了个空。睁开眼再看时,见吴编站在两步远的地方,手里一坛酒。宫士诚迷迷瞪瞪四下一看,大体明白吴编大概再给自己治伤。讪讪道:“吴大人……”摇晃了一下,又倒了下去。
吴编这才又上前,取了金创药撒上,拿绷带细细缠紧。
料理妥当之后,吴编才领着人出了帐,吩咐道:“你,领几个人去皇上那里守着,我稍后就过去。”
一个侍卫领了令去了。吴编去换了套衣裳,也拎着刀去了仁帝帐外守着。
盛康一身黑衣,见吴编帐子没人看守,直接走了进去。一眼看到躺在那里缠得跟个死人似的宫士诚,盛康眼皮一跳,过去就扇了一巴掌。
宫士诚迷迷糊糊睁开眼,但见盛康一身黑衣,差点跳起来:“是你?!你敢在林里下手……”转念一想,又道:“你的伤呢?我那一刀砍得不轻。”
盛康冷着脸,又是一巴掌。宫士诚惊得一时无语,待冷静下来,方皱眉道:“不可能是你,那人不是你。”脸色一僵,“你这打扮干什么!快回去把这衣裳换了,要被别人看见,你百嘴莫辩!”
盛康看着几近□的宫士诚,“你的伤怎样?”
宫士诚只顾着赶他:“你快回去,快回去!我只是皮肉伤,养两天就没事了,你快走!”
盛康哭笑不得,自己好容易过来看看他,还被他赶贼一样轰走,看样子是真没事。从袖里掏出一颗丸药,黑黢黢的,送到宫士诚嘴边,命令道:“吃了它!”
宫士诚垂眼一看,“你想杀人灭口?”
盛康二话不说,掰开宫士诚的嘴将药送进去,往他胸口一锤。
宫士诚咳了两声,却没吐出来。
盛康道:“你睡吧,今晚不会有事了。”言罢冲宫士诚心照不宣的笑了一笑。
盛康走后,宫士诚又开始迷糊起来,只觉眼前的盛康虚无缥缈,璀然一笑,便是莲花开满瞭。
盛康回了帐里,换了衣衫,方才放心喝了两口茶。
第二日,围猎结束,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宫。
仁帝称病连着十几天不上朝。
宫士诚也在床上躺了十几天。盛康给他的那颗丸药有用的很,第二日就神清气爽好得差不多。但是样子还是要做的。若是第二日便兴冲冲去领赏,估计会被盛怒的仁帝治个工作不到位的罪吧。
第11章
天气渐凉,这日,下了一场秋雨。整个皇宫灰蒙蒙一片,烟雨画中也似。
盛康拿了一副字画,被突然到访的皇后搅了兴趣。
皇后一进凌波殿大门,头一句便问:“无涯呢?”
盛康冷冷道:“不知道。”
皇后支走下人,坐在一边喝了半晌的茶,方道:“皇上要彻查这次遇刺的事情。”
“查便是,与我何干。”盛康依旧看着手里的画。
这一副丹青水墨画的是祁国白山,茫茫盖雪,却点滴松林。
皇后瞥了一眼,“谁的画?这么有兴趣。”
盛康收了画,“你且说你的。”
皇后这日添了衣衫,幕国的确越来越冷了。
“我现在也猜不透皇上在想什么。难道他……”话到嘴边,皇后脸色一沉,“不会的……”
盛康笑问:“不会什么?”见皇后不答话,又道:“不会废我?还是不会废你?”
“盛康!”皇后低喝一声,“话不能乱说的!”
“这是我的凌波殿,没有你的凤栖宫耳目多,但说无妨。母亲这都半年多了,难道还没看清父皇的意思吗?”
皇后眼睛一闭,“我伺候了他近二十年,怎会猜不到。”
仁帝本就疑心甚重,加之年齐一案,更对身边几个成事的儿子更是提防万分,生怕会被身边的人捅一刀。封了盛康为太子之后,盛康的霸王之气越来越重,仁帝不得不防。最近也疏远了皇后,更是一点权力都不放给盛康,甚至还安排了个颇为秀色可餐的线人--柳无涯。
这样做的好处便是,盛康不敢轻举妄动,万一仁帝暴毙而死,他的地位并不稳固,那些不服气的哥哥弟弟是要跟他争皇位的。
不过也有坏处,那就是,这让盛康更想早早处理了他。
皇后说的不错,后宫的女人若说了解仁帝,无人敢出其右。别的不用说,她能从一个丫头坐上皇后的位子就很能说明问题。仁帝亲揽了兵权,她足以嗅出其中的味道。
皇后指尖敲着桌面,“那你准备怎么办?”
盛康道:“从长计议。”
皇后莞尔一笑,“做皇帝嘛,其实不难,一来要服众,二来有战功,这就够了。战功嘛,最近疆上活动很频繁,有的是仗打。服众嘛,就要有几个老家伙帮你了。”
盛康理解皇后的意思,“所以你这么喜欢柳无涯?”
“她父亲是文渊阁大学士,幕南君且最为器重他,在朝里说话,也就他还能掀点风浪。”
盛康想了一想,“他中毒颇深,不好救。我看他儿子倒是还有可能。”
柳晋唯一的一个儿子柳琛尚在翰林院,不过,柳晋就这么一个儿子,想必也下了不少功夫栽培他。
皇后意味深长道:“他儿子能有什么气候,不过一个毛头小子,嘴上还没长毛呢。柳晋是朝廷言官的死穴,你要搞定他。”
盛康朝偏殿的地方看了一眼,颇有些厌恶的表情道:“只怕我能力有限。”
皇后站起来,摸了摸盛康的脸,这张脸沾了秋雨的湿气,清润滑腻,睫毛长而浓密,藏在后面的眼神颇有韵味,像极了自己。
皇后的语气极为温柔,“你没听说过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句话吗?”
盛康睫毛一抖,瞬时,窗外秋雨倾盆而下。
“你再仔细想想,我去找无涯说说话。”皇后一尾的淡紫裙裾拖在地面上,扬长而去。
盛康拿过茶杯,掂量着却不喝茶,想了半晌,道:“滚下来吧。”
窗外突然出现了宫士诚抱着佩刀倒挂着的身影,身上的水汇成一股从头顶哗哗流下。他却不在乎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来的?”
盛康将手里茶杯揉在指尖,咻的一声弹到宫士诚头上。宫士诚扬手去接,一个不稳险些掉下来,却另一手勾着窗棂钻洞般拱进了房里。
宫士诚身上湿的很透彻,站在地上,周围汪汪的一片水。盛康皱着眉后退了两步,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