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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殇觉得眼睛被晃的花，他偏过头盯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景物。
“何时比赛？”
“后天。”闷闷不乐，大凡和比赛相关的事物都特别累人。
“比什么？”万学术沮丧无力的声音让他有些想笑，XX的跟糯米团子似的。
光着脚晃来晃去，万学术想了想，回忆着南广连云和他说过的一堆废话，从中挑选出有用的信息来：“好象有什么礼什么射来着。”
“是礼乐射御书术吧？”
“对！对！”
“礼，比的是礼仪，应该是以笔试的方式进行；乐，是音乐，你会何种乐器？”无殇问道。
“笔试我不行。”他连甲骨文都写不好还让他做问答题，免了免了，想想就头疼，至于乐器……
万学术沮丧着一张脸，翻过身跪倒在矮榻上抱着脑袋哀嚎：“古琴啊，笛子啊，这些我全部都不会。”
“射，是射箭，以你的武艺应该是能轻松胜出。”无殇接着说了下去，“御，一般而言是驾车，不过就法门传统来看此项应该是骑马，你也没有问题。”
“书，你可以写隶书，剑走偏锋，不必与其他人一样书写传统文字；至于最后一项则是算数，你有前世的学识不成问题。算来算去，就笔试谈论礼仪以及弹奏乐器上有所欠缺。”最后分析道。
“随便走个过场便好，难道还真的去为李天民庆祝生日？”
无殇走到了矮榻旁坐了下来，终于还是忍不住抱住了那双晃得人眼睛花的赤足，往怀里一塞，一边轻轻揉着男人圆润的脚趾头，一边轻声笑道：“万，可是扬名立万的万？学术，是你双亲期盼你他日有所成就，还是说你不学无术呢？”
被无殇弄的痒痒，万学术脚指头在男人怀里蹭了蹭，扬眉道：“我爸妈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将来成为一个有学识的人。”
“好好比，不是为了进宫见那皇帝，而是向他人证明你万学术并非是一个只会逃课，不学无术之人。”
“逃课我承认，可这不学无术又是哪儿蹦出来的词啊？哎哟，北堂无殇，你别挠我脚心……哈哈哈……别，别挠了，我不蹭你就是了！”某人最怕就是被挠痒痒，无殇才稍微挠了挠他就立马举白旗投降。
“利益方面我不强求你，选一样乐器，我教你。”
“这才两三天的功夫，我就算是神童也学不来啊。”
“答应不答应？”继续挠。
“啊哈哈哈……快住手，快住手！我答应，答应就是了！”人都快笑得没气儿了。
……
……
城琼面无表情的抱了一堆乐器放在了地上，一样一样的摆好等着某人来挑。
“古琴、箫、笛子、琵琶……难道这些你都会？”万学术手指着面前一堆叫得出名，叫不出名的乐器，瞪大了眼睛望着一旁坐在矮凳上慢悠悠喝着茶的男人。
“自然。”
万学术嘴角一阵抽搐。
“这世间没有主人学不会的乐器。”城琼很配合的在旁边补了一枪。
“开挂也不带你这样的，北堂无殇，你这是作弊啊，你……你简直就不是人！”令人发指啊简直就是。
“我本来就不是人。”无殇笑道。
“那你是什么，妖魔还是鬼怪？”
“神啊。”
万学术不屑的一瞥，这回答也太老梗了，他以为无殇这是在跟他开玩笑，却忘记了无殇向来很少开玩笑。
蹲在地上，他摆弄摆弄古琴，又拿着笛子试着吹了吹，除了发出一堆噪音外还弄断了一根琴弦。
“我都不会啊。”看着脑袋就疼，万学术可怜巴巴的望向喝茶的无殇，有些撒娇的故意坐在地毯上抱住了男人的腿，轻轻一晃，使出美男计。
“无殇，比赛我尽力，可是就别让我学这些弹弹奏奏的成不？”继续抱大腿。
无殇放下了茶杯，万学术在抱着他的腿摇两下他就快手抖了：“就没一样感兴趣的？”
万学术摇头。
一旁的城琼插话道：“从西奴国到九天国的路上，万公子不是在船上弹过高音阮，还曾高歌一曲吗？”
“是四弦琴？”无殇问道。
城琼这么一提万学术就想起来了，他猛的一拍大腿（拍的无殇的），说道：“我怎么给忘了，不过我只会弹一首曲子，除了一曲《笑红尘》其他的曲子都不会。”
当年特别迷恋《笑傲江湖》，他一发疯就跑去苦练了一曲《笑红尘》，不过除了那一首曲子外他就什么都不会弹了。
唔，弹棉花不算。
“一曲也够了。”无殇看起来比万学术还要积极。
余下的两天里，北堂无殇帮万学术补了补课，从骑马到射箭，事事亲力亲为，无殇也根本不怕被别人看到他和万学术在一起的亲昵样子。
自从得知李天民对万学术有意思，切上天城里还传闻着万学术能进法门都是受李天民宠爱的乱闻，无殇就已经打定主意不能让众人继续误会下去。
万学术比任何人都有资格进入法门，这一点他知道，其他人却不知道，更有嫉妒贤能者将万学术得到的一切归诸于李天民，万学术或许不在乎，无殇却无法装作看不到听不见。
此次法门六艺比赛，便是万学术向众人展示自己能力的一个机会。
大赛之日，万学术早早的就去了书院进行第一场比试——礼仪之笔试。
“主人，炼化之后的木龙珠若是被双修之人服下……”城琼皱起了眉头。
“不必多言。”
双手背负身后，无殇站在窗旁远远望着书院的方向，既然已经无法再记起曾经与万学术的一切，那他也只能尽量为那个男人多做一些事情。
第99章
一大早的，各位法门学子陆陆续续的从门口领了考试牌进入到学堂内坐好，一个个的摩拳擦掌等待进行礼仪方面的笔试。
万学术走进考场的时候立刻就有人朝他热情的挥舞手臂，除了那位吃喝玩乐样样行的南广连云同志还会有谁？
“准备的怎么样？”万学术坐在了南广连云旁边，教师的最后一排。
南广连云一声哀叹：“哎，我像是那种会考试的学生吗？要不是我爹以零花钱逼迫我一定要来试一试，我哪里会坐在这里啊。”
万学术连连点头，南广连云的确是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会奋笔疾书的好学生，两个人惺惺惜惺惺的对视一眼，在笔试的钟声敲响之后，两个人也不约而同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和周公下棋去了。
笔试结束，万学术率先醒了过来，用力戳戳睡觉流口水的南广连云，两人哥俩好的勾肩搭背一起出了教室。
“还以为万学术真有些本事，没想到居然跟南广连云那样的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别人在奋笔疾书，他们却在呼呼大睡。”秦莲儿瞥了眼已经走远的万学术和南广连云，摇了摇头，对旁边的好友武迎春小声道：“迎春，你还要拜他为师？”
武迎春无意和好友辩解，她爽朗一笑，说道：“六艺比试还剩下五场，谁胜谁败还不知道，况且我师父他是武艺高强，就这些死板板的笔试文字我也看的头晕。”
秦莲儿不以为意。
“更何况，我师傅可是亲自编写了隶书教学书籍的人，他现在在众多学子眼里也是了不起的人物。”武迎春告别了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的秦莲儿，很快朝着万学术他们离开的方向跑了去。
六艺比试总共进行三天，每天有两场比试，上午一场，下午一场。
第一天上午是关于礼仪的笔试，成绩将在下午贴出；下午便是乐器演奏，总共分为六个考场，每次一个学生上台演奏，老师在台下记下成绩，隔天早上贴出最后成绩。
上午的笔试完成以后，万学术就与南广连云以及武迎春一同出去大吃了一顿，席间也讨论了一下下午时的选拔。
南广连云选的是弹奏古琴，武迎春是二胡，万学术自己自然就是高音阮演奏《笑红尘》。
“太可惜了，我们三个人没有在同一个考场，”潇洒的摇着扇子，南广连云嘿嘿笑道：“看来你们是没这个福气欣赏本公子的优美琴音了。”
武迎春当即啐了一口，不客气的笑骂道：“就你这整天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儿能弹出个什么琴曲来，别到时候成绩太难看丢了我们的脸。”
“去去去！本公子哪有你说的那么糟糕。”南广连云下巴一扬分外不平，辩解道，“好歹本公子也是堂堂的上天城四大公子之一，你这野丫头是四大小姐吗？”
“你还是四大公子之一？”万学术狐疑的扫了眼南广连云，南广连云本人长得也算是有模有样，就是身上一股子浪荡的味道，他就知道眼前这位公子家里贼有钱，老爹极其宠爱，大哥非常照顾，完全一个被宠得不行的公子。
好在南广连云只是人傲气外加娇气了一些，人的本性却是好的，否则万学术也不会结交此人了。
武迎春也不继续打击南广连云了：“别看他这副样子，倒也确实是四大公子之一，师傅，上次和你一起编写隶书课本的陆萧萧就是四大才子之首。”
南广连云忿忿不平的道：“难道万大哥你一直以为我是个纨绔子弟不成？法门虽然可以塞点钱走后门，可要是人人都能塞钱走后门，现在的法门早就被人挤爆了。本公子我琴棋书画可是样样精通，又有六天眼，怎么说都是一个人才啊！”
“怎么不见你好好修炼，倒是见你天天带着小书童往这上天城最火的青楼转悠。”万学术笑道。
“你也知道，修行者是要选择修行派别的，不瞒兄弟你，其实我最想修的是魔师一门，可是这上天城里哪里去找魔师，上天城中虽然藏龙卧虎，可是修行者大多独来独往不喜欢带学生，修行魔师又比其他派别更加危险。”
“所以你的家人就不允许你私自修行魔师是不是？”
南广连云一惊，道：“万大哥你是长了第三只眼睛不成，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他倏地又一声哀叹：“可是万大哥你有所不知，我那大哥早些年怕我私自乱修行弄坏了身体，修行不成反而走火入魔，就让一个修行者把我的天眼暂时封了起来，结果那修行者不知道跑去了那里再也找不到，一直到现在被封印的天眼都无法解开。”
否则，他又何必天天流连烟花之地。
万学术这就明白了，只怕南广连云如此受家里人的宠爱也是家中人为了此事万分愧疚，才处处让着南广连云。
“难道打不开？”上天城里如此多的修行者，总该有一个人可以打开封印的吧。
南广连云摇了摇头：“当初找的那名修行者十分厉害，很多修行者都无法解除封印，甚至有人说要法门中人才能帮忙解除，可是你别看法门的总部在这里，法门中人经常来无影去无踪，想找到他们太难了。”
这就跟你虽然住在北京，但是想要见到总理一样难，更何况法门里的人都会飞的，等你知道了法门中有人回来了，说不定人家又飞走了。
“这样好了，今天下午的比试结束后你跟我来一趟。”
武迎春惊喜的道：“对了，师傅身边不是就有一位长的跟神仙似的高人，我听说他每一次进九重天书楼都是轻轻一推门就进去，可不像其他人那样还要念半天的咒语。”
南广连云虽然没有抱着什么希望（他实在是被这么多年来的连连打击给弄得再也不敢抱有幻想），但也打心底的感谢万学术的一番好意。
……
……
三人吃过饭回到了法门，考场的台子都已经搭好了，总共六个考场，每个考场间隔了不小的距离以免影响到对方的发挥。
万学术抽中的是第三考场，位置刚刚好就在结了一层薄冰的湖畔，还没有到开始比试的时间四周就围满了人，万学术选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下休息，厚实的带帽狐裘已拉起来就轻松容易的遮住面容。
杵着腮帮子左看看右瞅瞅，场下的人不少都在挑弄乐器，弹奏古琴的人应该是最多的，余下的便是箫、笛子还有人抬着大鼓，这壮观的场面颇让万学术有一种群魔乱舞的错觉。
“要是所有人同时拍打乐器，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效果。”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万学术十分欢乐的没事找事做。
“一定很可怕。”
“哇！城琼你走路就不能有点声音，想吓死我呢？”万学术一下子惊得跳起来，城琼穿了一身火红的衣裳，在这满是冬雪的季节里可谓分外妖娆。
看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