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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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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絮一怔。
  临清道:“嫌我做饭不好吃,去教书也百般推脱,你说琴晚该体谅柳公子,你又何曾体谅过我。”
  “这……”沈絮哭笑不得,“好罢,往后我哪里不对,你说出来,我能改则改。”
  临清望他一眼,满意了。
  沈絮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小心眼。”
  临清脸涨通红,别过头去,“大……大懒猪。”
  听得厨房没了声响,想是二人已和好如初,沈絮与临清一起过去,柳玉郎拱手道:“今日之事,多谢沈兄与临清,叨扰之处,玉郎日后必当再谢。”
  “小事罢了,无足挂齿。”沈絮摆手道,“柳兄能与琴晚重归于好,便是墨怀最愿看到的。”
  琴晚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临清过去牵了他的手,在他耳朵边小声问:“和好了?”
  “和好了。”琴晚点头,“下次再来你家住,你不怪我食言罢。”
  临清摇头,“不怪,沈絮说,要紧的是两个人不分开。我也不对,光想着替你出气,忘了劝你们和好。”
  琴晚抱抱他,“谢谢你。”
  临清笑了笑,忽然觉得很高兴,看到两个人团圆,原来是这样令人欢喜的事。
  “留下来吃饭罢。”临清邀请道,“饭做到一半就——”
  琴晚也笑了,“好,我还来帮你。”
  柳玉郎看着二人亲热地说话,心下一片感慨。琴晚自来到这村落,心中一直郁郁不快,二人似乎比先前还生疏了些。如今看到他同临清玩在一块,往日的活气仿佛又回来了,不由感到快慰。
  四人围了桌子吃饭,柳玉郎以茶代酒,感谢沈絮与临清帮助之恩。琴晚也同临清举杯,也感谢他替自己骂柳玉郎花心。
  临清慌忙道:“柳大哥,不是的,我听琴晚那样说,心里着急,所以才替他生气。现在你道歉了,我绝对没有再记恨你的。”
  柳玉郎摸着鼻子尴尬道:“无妨无妨,哪日再让琴晚替你骂一回沈兄便是。”
  临清大窘:“我,我……”
  沈絮笑着摇头,“柳兄逗你罢了,再说你若骂我,哪次不是自己指着我的鼻子骂了?”
  临清拿脚踩沈絮,气他不为自己说话,还帮着柳玉郎戏弄自己。
  沈絮痛得吸气,“真真悍妇。”
  四人毫无芥蒂地说话,虽才相熟十数日,已然交心交底,仿似冥冥之中自有缘分,一见如故。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琴晚同柳玉郎回去后,第二日便绣了一条手帕送给临清。临清爱不释手,捧着那帕子不知怎样喜欢才好。
  “上面的兰花清新秀丽,好像真的一样。”临清举着帕子给沈絮看,像个献宝的小孩。
  沈絮仔细端量,道:“琴晚好绣功,从来绣帕子以牡丹、鸳鸯居多,他倒别出心裁,配以兰花送你,便是男子用着也不失风雅。”
  临清不像沈絮计较恁多,只单纯高兴收到礼物,抱着帕子乐呵呵的,“我的帕子。”
  沈絮笑着摇头,道是相处时日愈久,临清倒愈像个小孩了。再一想,临清本就才十六,天真浪漫的一面从前掩山遮水,如今慢慢显露出来,沈絮倒觉欣慰,那个整日板着脸训人的少年他是看怕了。
  春日和煦,沈絮终于盼到十日一轮的小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打着哈欠到厨房寻吃的,却不见临清踪影。
  “临清?”沈絮唤了几声,没人回答。
  也不知道去哪了,灶台上倒扣着几个馒头,不过冷了,沈絮看着便没食欲,打算等临清回来再吃。
  走去后院才发现,几日没顾及,这里已经整成了一方菜园,土垅整齐,方方正正,还支了一个架子,像是用以让藤蔓攀沿。
  沈絮慢慢巡视临清的劳作成果,心中感叹不已,那样瘦小的一个人儿,锄地时还同自己一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他去学堂做了几日先生,临清便默不吭声地弄好了一方园地,饶是沈絮脸皮厚,也禁不住脸红了,自己可是每日一落家就呜呼哀哉教学之累啊……
  他蹲下身捏了一撮黄土,松软湿润,想是临清每日都来松土浇水。那样认真,好像已经笃定主意在此安生了一般。
  沈絮眼眸微怔。
  落难至今,他很少思考以后。从前自在随意惯了,一时间从天上掉到地下,仿佛还未摸清头绪,虽也在这村子住下了,却总是如梦似幻,过不真切。
  若是从此就这样过下去了,当如何呢。
  富贵转成空,前路了无踪。
  沈絮良久没有从思绪里回过神来。
  临清从田间回来,脸上还沾着泥巴,去后院打水洗脸,看到沈絮蹲在菜地里发呆。
  “你在做什么?”
  沈絮闻声转过头,看到临清脸上的泥点,先是一怔,继而忍俊不禁,“哈哈。”
  “怎么了?”临清不解,往自己身上看看,没哪里破了啊。
  沈絮走过来,伸手在他脸上拭去污泥,把手指举到临清面前,笑道:“跟谁家孩子打架了,真是个泥猴儿。”
  临清脸上一红,“谁是泥猴了!”
  “一脸泥不是泥猴是什么?”
  “那是拔草时弄上去的。”临清气恼道。
  “拔草?”沈絮这才注意到临清裤腿卷起,一双玉足竟踩在草鞋上,冻得发红,“你怎还下水了?春寒料峭,冻病了怎么办?”
  临清因他随口的关心而心头一暖,小声道:“我租了一块地,学着种稻子,自己种的米总比外头买要便宜……”
  他见沈絮教书辛苦,这些琐事都未曾同他提过,一个人默默弄好田地又弄好菜地,一句功也不曾邀,若不是沈絮今日休息在家偶然发现,临清怕是不会自己开口。
  沈絮好一会儿才从怔愣里回神,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儿,伸手拉过临清,将人牵到屋里坐下。
  临清疑惑地看着他烧水,又亲自端过来给他泡脚。温暖的水让临清由衷叹了口气,沈絮问:“烫吗?凉吗?”
  临清傻傻望着他,眼睛有些酸。
  这呆子总是这样,大多数时候不懂人心,将人气到极致还一脸无辜,可是偶尔,却也能像现在这般心疼人。
  就是这零星难得的温柔,叫他无限贪恋。
  他趴在自己腿上,望着水里倒映出的一双盈盈泪目,忽然觉得这样就够了,吃再多苦,能换这呆子偶尔的关心,就值了。
  他不祈求沈絮会接纳自己,能够陪在他身边,临清已经满足。
  吃过午饭,沈絮打算去看望崔恪。临清捡了几样东西,同他一起出了门。
  田间嬉戏的儿童远远看见沈絮,便大声喊:“夫子好!”
  沈絮微笑,挥手致意。
  又有村人躬身劳作于田间,抬起头对二人打招呼:“沈夫子,小公子。”
  绿意渐染,浅浅短短的嫩芽将这群山环绕的村落勾勒得生意盎然,南归的燕子啁啾,划过天际的剪影彷如碧洗幕布上的一抹丹青,举目四望,每一处都仿似浑然天成的山水画,移步换景,目不暇接。
  沈絮诗兴大发,禁不住做了一首七言,又非要教临清念书。一路二人一句一合,好一副陌上少年游。
  行至崔恪家,崔恪正在院中伤春,见二人来,颔首相迎。
  沈絮见过礼,向临清介绍道:“临清,这位是崔先生。”
  临清恭敬道:“见过崔先生。”
  崔恪今日精神尚可,人也和气了许多,微笑道:“小公子生得秀气,在这乡野吃苦了。”
  临清受宠若惊,忙道:“不吃苦不吃苦,这里山清水秀,邻里和睦,临清很喜欢。”见沈絮微扬下巴示意,便将手里的东西送过去,“一些薄礼,不成敬意。”
  崔恪笑了笑,“不必如此客气,人来看我就已到了心意。”
  这小院虽久未打理,却不失雅致,又处高地,俯瞰而去,整个村子的景色尽收眼底,大有坐拥山水之感。
  三人便在院中坐了,崔恪要泡茶,临清接过手,崔恪笑笑,也不同他计较些虚礼。
  临清烧好水,泡了三杯清茶,端到院中石桌上。听崔恪与沈絮聊了一会儿诗词,自觉插不进话,便起身四下巡赏,见院里长了杂草,便默不啃声蹲在一边拔草去了。
  崔恪远远望一眼临清,对沈絮笑道:“你真得了个宝。”
  临清不自矜不自恃,帮崔恪拔草亦不是为了讨好对方,权当顺手之举,这样平易可亲的性格在崔恪看来确实难能可贵。
  沈絮品一口茶,叹道:“可惜性子太敏感,自己总把自己逼得无路可走。”
  崔恪笑道:“妻妾散尽,他还愿随你,对你真道情真意切。只不过,我从不曾知沈公子也喜南风。”
  沈絮赧然道:“此时说来话长,我同他并非断袖之谊,只是阴差阳错,便被村人误会了。攸攸众口,索性随他们传去了。”
  崔恪但笑不语。
  沈絮道:“先生之前所托之事,墨怀尚无眉目,还请见谅。”
  崔恪轻叹一声,“是我强求了,阿册既要走,便会叫所有人都寻不着。沈丹墀如今重罪加身,即算寻到淮册,也不会留下痕迹叫人发现二人踪迹。我病糊涂了,才会苛求你替我寻找一二。”
  沈絮道:“既然朝廷还未找到人,想必他们此刻是平安的。只要活着,总有希望再见到,先生莫要伤怀”。
  崔恪叹笑,“你说的是。”顿了一顿,又道:“你如今家财散尽,倒也不失为幸事。君心难测,沈家与太极宫的关系千丝万缕,坐拥富贵,却如履薄冰,倒不如离了纷杂来得安心。”
  沈絮的目光探向远处,良久才轻声道:“晚生心中尚未平静。”
  他以“晚生”自称,即是想请崔恪指点一二。
  崔恪看他面露忧伤,温声道:“你年少得志,自有宏图待展,屈居乡野,心中难免不甘。”
  沈絮喟叹,眼里爬上一丝迷茫,“从前富贵盈门,仿佛过眼云烟,来这陆山村已有一月有余,可我每一日都似浮于云上,不得落地。我未想过这一世应当如何,可却也……为老死山中自哀甚矣。”
  眼波流转,过往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从脑海划过,粉饰太平的日子,他不知自己抓住了什么,迷雾重重的将来,他不知自己能抓住什么。
  看着临清每日炊米劳作,仿佛已然适应这里的生活,反观自身,却如离群之雁,久久不得低下脖颈。
  沈絮心下一片茫然,不知此后将会如何,应当如何。
  崔恪拿起茶壶,缓缓往沈絮杯中注水。
  “去者日以疏,生者日已亲,虽是感怀生死无常之句,却也不违景时。人生无常,顺应而为方是正理,”
  沈絮怔然相望。
  崔恪不再多言,将茶杯推至沈絮面前。
  沈絮望着清茶悠悠,心里涌起万般感悟,白云苍狗,汲汲营营,人之一生短短数十载,转瞬即逝,去者日以疏,生者日已亲,世事无常,是否该放下过往云烟,珍惜眼前所有,沈絮心中无限茫然。
  临清将院里整得差不多,拍拍手站起来,只觉腰酸背痛。取了水洗了手,回到院里,沈絮正与崔恪说着学堂之事。
  见临清站在那,崔恪冲他招招手,“好孩子,辛苦你了,过来喝口水。”
  临清确也口渴了,过来坐了,沈絮给他倒了杯水,临清喝了,望了望崔恪,不知该说什么。
  崔恪见他乖巧可爱,便问他几岁了。
  临清答:“十六。”
  崔恪又问:“念过什么书?”
  临清赧然道:“只学过《千字文》,会念几首诗。”
  沈絮插嘴道:“他从前学琴出身,如今也去学堂同学生一起听课。”
  崔恪道:“会弹哪些曲子。”
  临清一一答了。
  崔恪喜道:“我平素亦抚琴一二,正好,你我切磋一番。”说着,便进屋去了琴来。
  临清自随沈絮流落乡野,已许久未见到琴,此时见了,仿佛得逢故友,激动不能自已,轻轻摸着那丝弦,颤声道:“我真可以弾?”
  崔恪点头,“弹罢,许久未有同好,今日便听你抚琴一曲,聊慰寂寞。”
  临清眼中闪着盈盈泪光,既为可以重抚丝弦,又为过往种种感慨不已,将那七弦小心移到自己这侧,郑重道:“临清献丑了。”
  抬手轻抚,华音乍生。
  如细雨沙沙,如泉流淙淙,时而缠绵悲切,时而灵动飘逸,将要冲上高峰,却又乘云远去,将要俯至低谷,却又峰回路转,如歌如诉如泣如吟。临清修长的十指如轻纱曼妙,拨弦弄调之际,余音袅袅,绕空不散。
  沈絮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这个清秀如玉的少年,记忆里某个熟悉的片段笼在这乐声之下,将要突破,还又消散。仿佛许久之前,他曾听过这样美妙的音乐。
  那时暑气蒸腾,荷花灿烂,灼日绵绵之下,有谁手拨轻弦,与那偶至的凉风一道,吹散燥热,吹入他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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