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画人的名字耳熟,知道都是名家之作,而且这里还有当今皇上画的,太监又在一旁提醒,他更是轻拿轻放。陈天佑无暇欣赏皇帝的墨宝,可有几幅画,让他不得不留意。一副是朱旻还是静王时画的全家福,上面有八岁时的朱炽。陈天佑看到时,已经觉得眼熟,第二副是朱炽十四岁时,看得陈天佑心中隐隐不安,可在太监的催促下不敢怠慢,等打开第三幅,是朱顺章在去年给朱炽画的画像,陈天佑彻底傻了眼,僵在原地。
听到有脚步声接近,陈天佑猛然一惊,回身看去,画中人就在他眼前。
“如何?王爷的画像和我像吗?”朱炽似笑非笑的问他。
陈天佑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听朱炽问话的内容,他像孙金,可那言谈气质多了份沉稳,不似他家中娇气活泼的孙金。而且那身华贵的衣服,跟衬托出高贵的气质。
朱炽见他纠结,呆滞,又言:“王爷从来不用无用的人,我之所以这么受宠,甚至不用跪韩羽,全靠这张脸,我现在是王爷的替身,就像宁王用替身替自己被捕一样。可惜,我这个替身首次上任就没起到效果,王爷被劫走,我却平安进了京。”
“是……这样……”陈天佑从错愕中缓过神,他瞄了一眼监督他干活的太监,发现人不在了,院中只有他和朱炽,无法让他作参考。
朱炽见陈天佑仍有疑虑,可他也知道陈天佑更倾向相信他的话。
就在朱炽暗笑,再次骗到陈天佑时,院外的韩羽听到远处的人声,进来提醒:“太子来了。”
“他又来了?”朱炽也没管陈天佑听到这对话的反应,只顾苦恼随声而至的烦恼。
朱顺章人未到声先到,还一路跑到这里,他的精力旺盛对朱炽是种负担。
“身为太子,大呼小叫的跑进来,成何体统。”朱炽一副长辈的口吻对朱顺章训话。
“我在宫里被束缚的快被闷死,皇叔你就别苛求我了。”
“你一连十多天,天天往我这跑就是为了寻求散漫吗!”
“当然不是,而且我也不是天天,我昨天就没来。”
“我发现我这次回来,你往我这来的频率怎么这高?你的功课呢?皇上、太傅都不管你吗?”
“皇叔你受了那么大委屈,做侄子的哪能没心没肺安生过日子。我跟父皇告过假了,在平复皇叔心灵的创伤前,我会一直来陪伴皇叔。”
“什么心灵的创伤,哪那么夸张。我没事!”
“你要真没事,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能吃肉!”
朱顺章一语命中要害,朱炽恨死冷文星。
朱顺章见朱炽没得反驳,心中得意。这才发现戳在一旁,呆若木鸡的陈天佑。
“你是谁?这么没规矩!”朱顺章拿出太子的架子,质问直勾勾盯着人的陈天佑。
陈天佑猛然惊醒,立刻跪地惶恐道:“小……小的陈天佑参见太子殿下!参见……王爷。”
朱顺章觉得好笑:“你一直和皇叔在一起,怎么还参见皇叔?”
朱炽说:“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也不懂规矩。”
“皇叔为何用这种不灵光的人?”
“人是笨了些,但单纯。”
“咦~”朱顺章瞧陈天佑时,看到他手中的画。弯腰拿起来一看:“哦!是我画的!”看着画中的朱炽,突然想起男扮女装的朱炽,美美的样子,让朱顺章情不自禁的笑出来。
朱炽一看他想入非非的花痴样,就知道他要干什么,立刻严厉的警告他:“不准你随便乱画,糟蹋本王的形象。”
朱顺章大喊冤枉:“我哪有随便和糟蹋,而且……也是皇叔你自己先打扮成那样。”
“我那是迫不得已,你画出来算怎么回事!”
“哦~好。”朱顺章故作失落。心中却想偷偷的画出来,不让朱炽看到不就行了。
“真的吗?”朱炽严重怀疑朱顺章是在口是心非。
“真的!真的!我何时做过让皇叔不高兴的事。”
“你一直都在做。”
“那我也是为了让你高兴,你就原谅侄儿的无心之过。”
“不要趴在我身上,沉死了。还有,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长这么高,也不是我的错。皇叔你还是面对现实吧。”
“你是存心来气我吗!”
“怎么会。不说这个,我给你带了好玩意解闷,太大了放在前院。”
“我这不是皇宫,没那么多地方。”
“父皇不是赐给你很多别院吗?看腻了扔到那里不就好了。走嘛,先去看看。”
“别拉我……”
朱炽和朱顺章你一句我一句离开书房的院子。监工的太监,在他们走远后,又回来。见陈天佑还跪在地上,说他:“主子都走了,你要跪倒什么时候。屋子还没打扫呢,快起来干活去。”
陈天佑此刻心猿意马,哪有心情干活。他抬头问:“公公,和太子走的人真是王爷吗?”
这问题让太监为难:“咱家是来监督你干活的,不是来回答问题的。”
不管太监是不是在回避这个问题,陈天佑心理已经有数,询问只是他希望有人告诉他,他猜错了。
晚上,陈天佑被指派给朱炽送夜宵。陈天佑端着托盘,来到花厅。朱炽侧卧在躺椅上看闲书,韩羽站在一旁。陈天佑将托盘放在桌上,而后双膝跪在朱炽软榻的正面。声音怯懦的低唤:“王爷。”
朱炽也没瞧他,继续保持看书的样子,随口说:“王爷去休息了,我是孙金。”
静了会儿,朱炽感觉陈天佑没动地方,放下书,看他果然还低着头,谨小慎微的跪在那里。“我说了我不是王爷,你不用跪我。”
“王爷……”陈天佑弱弱开口:“是小人眼拙,不识真颜,冒犯了王爷。”
“你不信?我真不是王爷。韩羽告诉他我是谁。”
韩羽一本正经言简意赅的说:“孙金。”
朱炽问陈天佑:“如何?还不信吗?”
陈天佑:“小人怎敢怀疑。您是孙金,也是王爷。”
朱炽浅笑:“孙金,炎王,你这么希望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吗?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可这是事实。”陈天佑答的沉痛。
朱炽审视拘谨的陈天佑,身份被识破是迟早的事,朱炽也不觉得惋惜,不这样,怎么进入下一个阶段。“听说你忙了一天,午饭和晚饭都没怎么吃。韩羽把夜宵端给他。”
“是。”韩羽应声将桌上的夜宵端起,放到陈天佑跪着的地面。
“你吃吧。”
陈天佑终于抬头,可眼中不是感激,而是迷茫、不安,他费解的看向朱炽。
朱炽见他迟迟不动,坐起身问:“你是在等我喂你?”
“小人不敢。”
“那就吃掉它!”忽地,朱炽一改悠闲的语气,皇家特有的威仪,不容人反驳口吻,无不令陈天佑畏惧。
“谢王爷恩赐。”陈天佑唯诺的说着,拿起筷子,端起碗,跪在地上将食物送进嘴里。什么滋味他也尝不出来了,机械的咀嚼两口就咽了下去。
朱炽见他乖乖吃东西,又歪回软榻上。拿着书,看了一会,没心情,心理总想着朱顺章明天还会,导致这个闹人局面的都是冷文星,结果冷文星到清静的在家养病,想来就可恨。朱炽将书一摔,低咒:“可恶的家伙。”
陈天佑本就诚惶诚恐,朱炽又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这里除了他只有韩羽。陈天佑自然想到是自己惹朱炽不痛快,慌忙放下碗筷,叩头:“小人该死,请王爷责罚。”
朱炽瞥他一眼:“太子频频上门,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要自作多情。”
“诶?”这确实跟他没什么关系。
“我累了,要去休息。韩羽你明早让他们备好轿子。”
“王爷可是要进宫。”
“太子在这么坚持下去,本王旧病没好非得添新病。”
“是。”
朱炽起身临走前,在陈天佑身边停下,居高临下的对他说:“你也别闲着,好好想想,我到底是谁。”
本来再明白不过的事,被朱炽这么一说,陈天佑反而糊涂。想要开口,却不知该如何称呼朱炽。夜确实深了,他只能眼巴巴看着朱炽和韩羽离开。
第二天,朱炽进宫看望朱旻,顺道求救,说朱顺章搅的他不得安宁。朱旻还记得朱顺章小时候,在静王府总是精力旺盛的在朱炽身边转来转去,后来入宫做了太子,慢慢也稳重、内敛起来,没想到,到朱炽哪还是小时候的性情。朱旻答应朱炽,会让朱顺章少叨扰他。果然,朱顺章变成隔三差五的去,这是后话。朱炽只要入宫就会留宿过夜。第二天,才会动身回王府。
朱炽回府后,见朱顺章真没有跟回来,有功夫在白天召见陈天佑。两天两夜,陈天佑总该想明白,朱炽再次问他:“知道我是谁吗?”
这个问题困扰陈天佑夜不能寐,白日发呆。他反复斟酌了朱炽说过的每一句话,大胆推测,怯懦说出:“王府中的是王爷,小人家中的是孙金。”
“算你还有脑子。”
“王爷……”陈天佑悔不当初,虽然这里也有朱炽蓄意挑衅,可毕竟是陈敬宗先不分青红皂白打人,而他自己也曾打过朱炽一耳光,就算那是出于善意,可打了就是打了。而且朱炽卖身是为了查案,却平白的被他说教一顿。如今,朱炽是有大事化小的意思,可心中的怨气并未平息,从他对他们的态度就能看出。不会公然制裁,但也不会轻易放过,一切全看他如何恕罪。“小人愿意做任何事补偿王爷。”
“你想为本王做事,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小人愿意接受任何考验。”
“本王也不会白让你闯关,有奖励才能有动力。”
“小人不敢讨赏,只求让王爷消气。”
“这么说,你不要你家人的性命了。”
“唉?!”陈天佑大惊,忙道:“不是的!”
“本王给你出三道题,你若都能完成,本王就给你三个奖励。”
“王爷……小人能问是那三个奖励吗?”陈天佑担心,一个奖励是一条性命,他家人口可不止三个,其他人可怎么办。
“不可以。”
朱炽一口拒绝,陈天佑无可奈何,心理七上八下的跟朱炽来到一个摆满兵器的院子。那是韩羽练功的地方,朱炽偶尔也会在这耍两下。某一次,朱顺章来他这,心血来潮显摆自己的射箭技术,朱炽被挑起兴趣,因为靶子是不动的,觉得这个比舞刀弄枪容易,也要试试,结果因为力量不够,拉开弓后手明显不稳,一支箭也射不中。朱炽顿觉无趣,就此罢手更是颜面无光,灵机一动,让韩羽拿着靶子,他往哪射,韩羽就得把靶子送到哪。韩羽伸手敏捷,自然不会让朱炽乱飞的箭脱靶,而且支支命中红心。朱顺章是朱炽的马屁精,他不夸韩羽好功夫,只称赞朱炽高明,研究出新射法。朱炽就涂个乐子,一笑而过。这事虽然荒唐,却很能考验拿靶子的人。
朱炽就用这个作为第一道考题,对陈天佑说:“你拿着靶子,在不让自己受伤的前提下,确保本王的箭能射到红心。这是靠你的胆量、反应、速度。明白吗?”
“是。”陈天佑用一只手将锅盖似地靶子拿在胸前,另一只手垂在身体一侧。
朱炽见他镇定自若,便上箭开弓。两支箭过后,陈天佑原地未动,在看靶子上,依旧只有一轮红日当中。朱炽沉下脸,皱眉嚷道:“陈天佑你是睁着眼睡着了吗!怎么一动不动?”
朱炽也看过陈天佑的身手,就算他不如韩羽,也不可能对箭的走向毫无察觉。
陈天佑莫名:“箭并没有射到小人。”甚至连擦身而过都称不上,他自然无需用手去接射偏的箭。
朱炽无语,随后语气欠佳道:“你到底明不明白考题的内容?韩羽你去给他做示范!”
“是。”韩羽上去拿过靶子,让陈天佑靠边站。
朱炽胡乱射出两箭,韩羽动作敏捷的让迷路的箭,正中靶心。一旁观看的陈天佑,恍然大悟,懊恼自己愚钝。
朱炽再问他“看懂没?!”
陈天佑连连点头,称明白。
朱炽没有耐力,放出四支箭后,到陈天佑上场时,再射出的箭力道明显变小,速度也慢了,都扎不进靶子里。朱炽察觉,这样太便宜陈天佑,把弓扔给韩羽。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没理由让主子卖力气,手下看热闹。
韩羽接弓箭,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变的紧张,陈天佑明显比接朱炽的箭更加提高警惕。
韩羽上箭开弓,停顿片刻,又收回,请示朱炽:“王爷,属下能用自己的弓吗?”
朱炽一听,就知道韩羽在打什么主意,但他还是同意了。
陈天佑见朱炽恩准,心中暗暗吃紧。箭射出的速度、力道与弓有很大关系,朱炽花拳绣腿自然拉不动硬弓。陈天佑一看韩羽从屋中拿出来的弓的尺寸和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