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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刻朱炽才真正发觉韩羽的不对劲,可惜为时已晚。
大婚一年半,炎王府办起丧事。炎王妃落水被下沉的船体砸伤,不幸溺死河中。这真的是意外吗?朱炽看着从河里打捞上来的船体碎片。他是外行,可架不住天天看,韩羽练习气刀时,在木板上留下的痕迹,跟船体碎片上的一样。而且船是在韩羽到舱内巡视一圈后,解体的,若不是他动的手脚他当时为何能第一个反应过来救他,而后对婉容见死不救。朱炽关起书房的门,单独询问韩羽这是为什么?
朱炽并没有直接的证据,都是佐证,韩羽矢口否认他也无可奈何,可韩羽偏偏承认,甚至反问他:“那个女人有这么重要吗?”
朱炽错愕,难以置信的打量韩羽,无法理解的说:“你在说什么?她是本王的夫人!”
“不是为了让太子死心才娶的吗?难道王爷真爱上她了?”韩羽面色凝重。
朱炽不否认起初是为了这个目的,另一个原因是自己的年纪必须有个王妃,至今他也是这个心态,只是婉容温顺,知进退,一直做夫妻没什么不好,但说有多爱她到谈不上。他对她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激情,就连她的死,他虽然惋惜,可也没钻心刺骨到无她活不下去的地步。这是朱炽的私人感情,他没必要向属下解释,而且朱炽发现有比解释这些更严重的危机。
“难道本王爱谁,你就要杀了谁?”
“王爷……”韩羽心痛的难以言表。朱炽在提防他,许多年都不曾有过的戒备出现在朱炽脸上,刺伤韩羽。“别这样看着我……”韩羽忧恐,害怕失去的感觉令他顾不得尊卑,一把将朱炽拉入怀中,紧紧拥住。
突来的拥抱,紧致的臂膀,朱炽差点断气,本能推拒。韩羽误会他的行为,以为他是讨厌自己,进而吻住朱炽的嘴,怕他再说出“放开。”之外的话。
朱炽抵不过韩羽的力气,被他按倒在地上深吻,这种无礼行为让朱炽恼怒。推不动、打不动,干脆用嘴咬,谁知韩羽毫不退缩,朱炽尝到血味后韩羽也没松开他。这种执着渐渐令朱炽停止挣动。
朱炽的身子不在僵硬,挣扎,这让韩羽冷静些,片刻后松开他的唇。韩羽不敢看朱炽,埋首在他一侧的肩颈处,发出近似哀求之音:“王爷……您只是王爷,没必要向皇上一样三宫六院……王妃有过了……孩子也有了,这还不够吗?……您爱的人不是皇上吗?为何还要在乎别人?”
“究竟是谁在在乎别人……”韩羽疯狂的行为让朱炽明白一件事。“韩羽……你是不是……爱上本王了?”
“……是。”韩羽哽咽,而坦诚。
果然,朱炽怨自己迟钝,他们两个人一直在效仿朱旻与圣恩,朱炽以为他们之间的情分是主仆间的羁绊,没想到韩羽也如圣恩般动了情。这真是一份沉重的情感,如同韩羽压在他身上的体重,令他透不过来气。“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知道……只知道您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属下的嫉妒心就越来越重……您和皇上,属下不敢有半句怨言,因为属下知道,没有皇上您活不下去,可是……在王府中有我陪着您还不够吗?拜托,别在把您身边的位置让给别人……”
韩羽呼吸沉重,语停片刻,朱炽以为他说完了,正想如何回应时,突然韩羽上身一动,朱炽身上的重量减轻,可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匕首插。入他头一侧的地中,深到只看到尾端的一寸刀身和握在韩羽手中的刀把。
“你敢威胁本王?!”朱炽原本还在为韩羽的情感为难,这会见他动了刀子,心中恼怒,看了眼匕首,又盯向上面的韩羽。有液体滴在他脸上,不知是韩羽的眼泪还是他口中的血。
“属下怎敢伤害王爷,只是属下不能没有王爷,若是王爷厌弃属下,就请王爷赐死。”韩羽说的毅然决然。
“你这不是威胁是什么!”目标虽然和朱炽想的有出入,可终归要搭上一条人命。朱炽不喜欢被人威胁。
“王爷,属下怎敢威胁您。只是属下笨嘴拙舌,不知道该如何让您接受属下的心意。王妃是个出嫁从夫的女人,嫁给谁就会对谁好;凌燕口口声声说喜欢您,可她更爱自由、爱孩子。王爷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像属下爱您之深的人,就连皇上对您也只是手足之情而已。”
朱炽被韩羽最后的话惊愣。
“你又不是新来的,胡说什么?!”朱炽的心发慌。就如他说的,韩羽明明了解内情,他不该说出这种话。
韩羽不是口误,而是事已至此,他豁出去了。“王爷,这件事原本不该由属下告诉您,可属下真的不能在这样下去,您也不能一直活在虚伪的情感中,所以不得不说。当年您自杀,皇上内疚自责,您是他唯一认同的弟弟,可眼见要失去您,迫不得已,师傅出此下策,让皇上把您视为情人,以此跳出至亲至敌的困局。”
“不可能……你说谎!”朱炽越来越激动,一拳打倒韩羽脸上。韩羽没做防备,脸被打侧到一面,朱炽挣扎着坐起。韩羽转回被打偏的头,跪在地上,去拉朱炽打他的手,问他:“痛不痛。”
朱炽愤恨甩开,韩羽目光黯然,他就是害怕变成这样,才不敢告诉朱炽。两个人都清楚,不管朱旻是何种感情,朱炽都一直把朱旻当爱人来爱。如今被昭告朱旻只把他当兄弟,这让朱炽情何以堪。朱炽是否成为朱旻的眼中钉已经不在重要,他在乎的是他的情感该怎办。
“这不是真的,你是嫉妒旻才这么说的,你想离间我们!”
“离间?或许吧,这样您就是我一个人的,可这个行动不是从现在才开始。”
“你什么意思?”朱炽听出韩羽话里有话。
“王爷,属下只是一个罗刹,就算我是圣恩的徒弟,他也不会平白无故为我大费周章帮我参军,甚至杀朝廷命官隐瞒刺架真相。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皇上的承诺,他要还给皇上一个弟弟,这其中就必须有一个人能取代皇上在您心中的地位。皇上也是如此设想,否则已属下当年的功力怎么可能刺伤皇上!”
“难道……那时……你们是在做戏?”
“不是做戏,是成全。师傅知道属下对王爷执念颇深,所以将属下列入他的计划,这事属下也是得王爷收留后才知道的。”
朱炽心慌意乱。当年的事他记忆犹新,他曾怀疑过韩羽再度接近他的目的,但当时除了朱旻安排他当刺客,他想不出别的。他那时已经和朱旻是爱人关系,所以刺客一说被排除,朱炽也以为韩羽是自己想留在他这里,没想到真的另有内情。朱旻居然要给他安排一个爱人,这比安排一个刺客更令他心痛。
回过神,朱炽再看韩羽,顿时恼羞成怒,让他滚出去。他赶不动韩羽,干脆自己走了。王府大得很,总有看不到他的地方。
朱炽不敢进宫,不敢向朱旻求证,他害怕这是真的。在王府中,除了韩羽,他没有可以诉说心事的人。就连王妃发丧,他都没参加,外人还以为他哀痛过渡,病倒了。事实也差不多,但哀吊的对象不一样。
☆、32 成全
小雨淅沥沥的下着,冷文星忙完公务回家,一下轿,管家打着伞来接他,并告诉他,府中有人等他多时。一听来人的名字,又听那人的状况,冷文星便知事情不简单,立刻赶往餐厅。
朱炽从下午就在冷文星家里喝闷酒,时不时还打碎空酒坛要酒。他是王爷,冷府下人不敢劝,只得由着他的性子。
冷文星进门一看,桌上的菜未动,半尺高的酒坛倒是空了七八个——下人留了心眼,不敢给朱炽买大坛酒。
冷文星瞧瞧,歪着身,撑着头,一脸苦闷像,闭着眼的朱炽。对他说:“王爷,逝者已矣,还请为郡主保重身体。”不管朱炽是不是为了这个烦恼,也不管这是不是废话,这话做开场白总是没错。
朱炽半睁开一只眼,见来人终于是冷文星,才晃晃悠悠勉强撑着桌子站起身。
“你……”朱炽指着冷文星打了一个酒嗝。
冷文星闻到浓重的酒味,直蹙眉。
朱炽缓和逆气,晃晃悠悠的问他:“你是不是圣恩的棋子?”
冷文星听这话不简单,让下人退下,关闭房门,才说:“下官不是圣恩的棋子,而是皇上的棋子。不止下官,满朝文武都是皇上手中的棋子。”
“马屁……你不要把话题岔开……”朱炽向后踉跄,要摔倒。
冷文星伸手扶住他:“王爷有什么话还是坐下说吧。您要是在下官这摔出个好歹,下官可负担不起。”
“胆小鬼。”朱炽嘟囔,他确实站不稳,干脆坐下。
“您这是怎么了?”冷文星陪坐。到目前为止,他能肯定的是,朱炽不是在为王妃的死难过。
“我怎么了?本王还要问你呢!说,皇上庇护你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朱炽从韩羽那听说,圣恩为他预备的情人不止他一个,但具体有那些人,他不得而知。朱炽仔细想过,最明显的就是凌燕,其次朱旻没有责怪他让朱顺章得相思病,恐怕朱顺章也是其中一个。陈天佑虽然与圣恩有师侄、师叔的关系,但陈天佑不喜欢男人,他应该不是。再来,朱炽能想到的就是冷文星,他们是冤家对头,可也发生过关系。既然圣恩要给他安排形形□的情人,这人也不无可能,所以朱炽来此求证,顺便找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王爷,莫不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怀疑下官与皇上有染?”
“就凭你……想得美!”
“那下官就放心了。”冷文星不想蹚这浑水。
“回答本王的话!”朱炽迟迟得不到答案,气得拍桌子。
这声音让冷文星想起自己问案时拍惊堂木。朱炽果然醉了、有心事,已经失去耐性。可冷文星也没逗他:“皇上厚待下官的原因,下官确实不知。圣意难测,王爷何不亲自去问皇上。”
“皇上没说?那圣恩呢?!他就没跟你说过什么?”
“圣指挥使能跟下官说什么?”
“他没让你来勾引本王吗?!”
冷文星微微惊讶,重新打量朱炽,似是明白问题的症结,但他的习惯不会自己说出真相。“王爷这话说的奇怪,圣恩唆使下官勾引王爷有何用?”
朱炽酒醉三分醒,他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冷文星跟他关系复杂,不是朋友,却能互诉衷肠;不是敌人,却相互挤兑。冷文星嘴巴严,不是能轻易被他套出话的人,朱炽思量后,半藏半露的说:“皇上想要一个弟弟,圣恩想让本王移情别恋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参与多少?”
“……看来有人沉不住气,告诉王爷了。”
“你果然知道!”朱炽说不上吃惊,但他心痛,他被圣恩耍的好惨。“你从一开始就为此才跟本王作对?接近本王?”
“并非如此,应该说,下官是被圣恩利用了。下官从王爷府上养病结束后,圣恩曾找下官谈过一次。至今下官记忆犹新。他果然厉害,下官在王爷府上发生的事,他一清二楚,一上来就问下官重生的感觉如何。起初下官以为皇上是不信不过王爷,所以在王府安置了眼线,后来才明白,皇上是太在乎王爷,才派人暗中保护。圣恩并没让下官勾引王爷,只是告知皇上和王爷之间错位的关系,并说,皇恩浩荡,王爷又有让在下重生之恩,下官该为皇上分忧,为王爷解难。”
“错位的关系……”朱炽听了心酸,神情恍惚一阵,回过神又问冷文星:“就这些?”
“是。就这些,圣恩即没让下官具体做些什么,也没问下官是否愿意,只是让下官自己回去想。”
“他就这么放心?”
“王爷您别忘了,下官府里的人可都是朝廷分拨配备的。下官的一言一行可都是在皇上的掌握中。”
朱炽明白,可也有疑惑之处:“你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知道这个秘密为何不告诉本王,好向本王报仇。”
“关于这点,下官想了很久。下官和王爷的事,圣恩都知道,可他还告诉下官这个天大的秘密,究竟意欲何为?下官不想被人当棋子,所以沉默至今,结果似乎还是如了圣恩的愿。”
“什么意思?”
“您不是怀疑下官,来找下官吗。无论如何下官都不可能置身世外了。”
“你怕事了。”
“不是怕。只是下官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那你还到刑部任职。那里不就是管闲事的地方吗。”
“可也有乐趣。”
“乐趣?也对,你的乐趣就是折磨犯人……现在你也可以来挖苦、讽刺本王了。”
“的确。难得的机会,就这么错过实在可惜。既然王爷自己送上门,说到这,那下官却之不恭,就讽刺王爷几句。”
“你这家伙……”朱炽气到无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