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确。难得的机会,就这么错过实在可惜。既然王爷自己送上门,说到这,那下官却之不恭,就讽刺王爷几句。”
“你这家伙……”朱炽气到无语。
“皇上把王爷视为兄弟,宠爱信任,这对王爷是好事,可王爷还为此烦恼,说明王爷对皇上的感情并非兄弟之情。可说白了,皇上会喜欢王爷,就是应为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如果没这份血缘关系,皇上才不会管王爷的喜怒死活。”
“你这是在回敬本王那日说你和你娘的话吗!”朱炽早有思想准备,可没想到冷文星会这般尖锐的挖苦他,让他很不爽。
“是也不是。多亏王爷那日当头一棒,才让下官想明白一件事。人是无法选择出生,选择亲人,既然是已经注定的事实又何必为假设烦恼。就算下官的名字改了,可人依旧是原来的人,自己知道,无愧于心就可以。我达成娘亲的遗愿,出人头地,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这就够了。王爷,下官很爱自己的母亲,因为她对下官最好,所以下官要达成她的愿望,让她在天之灵高兴。同样,皇上爱您,为了能让您幸福的活着,可以背负乱伦之罪,那您了?”
“我……?”
“您对皇上的爱只是索取吗?”
“当然不是!我也希望旻能幸福!”
“爱他就成全他,给他想要的东西,这是在简单不过的道理。”
“唉?!”朱炽疑惑,他从没这样考虑过。他只是一味的烦恼自己的感情该怎么办,却不知这种心态是在折磨朱旻。朱炽发呆许久,终于他摇摇晃晃站起,往外走。
冷文星也起身,跟在旁边劝说:“王爷,天色以晚,您又喝多了……”
“起开!本王有车。”朱炽执拗,非要离开冷府。
冷文星见他执意离去,没有拦他,把他送出府邸,目送朱炽呈上了王府马车走后才回府。一进自己屋,吓一跳,但没流于表面。瞬间心惊后,镇定的对屋中人说:“想不到圣指挥使竟然亲自来监视,是怕本官胡言乱语吗?”
屋中的圣恩对冷文星的讥讽,不以为然。“你对炎王的话,说的很好。”
“可还有一半没有说。”
“哦?”
“皇上对手足的杀戮如此之重,老天却给他一个只对他好的弟弟,大大满足他的虚荣心。与其说皇上是想让王爷幸福,才做到这个地步,还不如说是想让自己幸福。”
“你很聪明,本座没挑错人。”
冷文星见圣恩要走,问:“不怕我告诉王爷吗?”
“本座说了,你很聪明,本座也不是傻子。人一旦有了珍惜的东西,就能管住言行。”圣恩不在多言,走到门口,嗖得一下不见人影。
冷文星看着无人的房门,轻蔑的哼了一声:“老奸巨猾。”
冷文星抬起左臂,撩起袖子,摸着镶有宝石的金色护臂。说实话,这东西华而不实,尤其夏天出汗时,更加捂得慌,搞不好还会起痱子,但他还是坚持戴了,不是虚荣炫耀,而是戴着它,会让他有一种被爱包围的感觉。
朱炽马不停蹄的赶到皇宫,他怕冷府的细作告知朱旻,可一路颠簸,害他进宫后吐了一场,头脑更加清醒,想起自己府上也不干净。不知韩羽和他那日的争执是否被府里的眼线告知朱旻。韩羽警觉性高,可那日心情起伏剧烈,未必有心情理会是否有人偷听。万一朱旻已经知道,他知道真相,他该怎么面对他?朱炽怨自己来的唐突,想回去在好好想想,可已经来不及,由于他酒后呕吐,有人已经通知了朱旻。朱旻怕他身体不妥,亲自来看他。朱炽不得不跟他去寝宫,洗漱后躺在床上喝粥养胃。
朱旻亲手喂他,以往朱炽心理都是甜的,现在是酸、是涩。朱旻见他落泪,用手指为他抹去脸上的泪水,安慰他:“你还有我在。若真放不下,改日我给你找个相似,嫁过去。”
“你真这么想吗?真以为我是为婉容的死而难过?”
“不然呢?”
“我没有参加送葬,他们都说我哀思过度,病倒了。如果你也这样认为,早就去府里看我,可你却没来。”
朱旻沉默,放下碗,打发奴才都下去。坐在床边,对朱炽说:“我爱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爱你的。”
朱炽当然知道,可此爱非彼爱。
朱旻摸着朱炽越发难过的脸:“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你我之间是什么情感,已经不重要,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就会觉得幸福。”
朱旻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而去亲吻朱炽。他的吻还是那样温柔,缠绵。以前朱炽以为这是朱旻稳重性格所致,可韩羽、凌燕、朱顺章的狂热让他知道,真正有爱的人是不会在这种事上保持冷静。朱炽知道自己该推开,可他不想,他舍不得,他告诉自己,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这一夜,朱炽特别珍惜,他要记住朱旻每一处地方。冷文星说的没说,爱他就成全他。朱旻爱他,所以背负沉重的罪孽和他在一起。朱旻为他负罪了十四年,如今该是他回报他的时候。
清晨,朱炽起身,一如既往的为朱旻更衣梳头。朱旻也依旧让朱炽再睡会,但要记得吃饭,别又一觉睡到中午。
朱炽摇头。“皇兄的床是给后宫娘娘们睡的,臣弟不该睡在这里。臣弟一会便回王府,还有皇兄不必在给臣弟物色新王妃,韩羽嫉妒心太强,臣弟又离不开他的照顾,再来几个王妃也是枉送性命。”
“炽儿?!”朱炽一番平淡的话令朱旻惊讶。昨夜他们还如情人般相拥,他以为往后都会一直如此,他认了,老天是公平的,总会让你的人生有缺憾,可是现在,朱炽的话,那是他盼了许久的称呼,如今听到不敢置信。朱旻害怕朱炽是口误,谨慎的问:“你叫我什么?你称呼自己什么?”
“皇兄。臣弟。”
朱旻没有高兴,反而凝神,他担心朱炽是在勉强,所以他不能让自己显露喜悦。“炽儿,我说过,无所谓的。”
“皇兄,你不必在勉强下去。当年是臣弟年少无知,体会不到皇兄的心意。现在臣弟已为人父,皇兄为臣弟所做的一切臣弟都能明白。臣弟爱慕皇兄,从小到大都不曾变过,只是受三皇兄的误导,才以为不能用兄弟的身份活在皇兄身边。臣弟对皇兄的感情绝对不是建立在肤浅的身。体关系上,不管是什么身份臣弟都是仰慕皇兄的。就算我们的关系回归正位,臣弟也不会再胡思乱想,寻死觅活。”
朱旻被撼动,终于难掩心中的激动。他看着朱炽脸上的笑容,忍不住搂住他。同样的拥抱,可他们彼此都知道其中的意味大不相同。
“能在叫我五皇兄吗?”
“五皇兄,五皇兄……”
朱旻难掩喜悦:“你是母后赐给我最好的礼物。”朱旻一直奇怪皇后为何在临终前要会说那句话‘他是你弟弟,不是你的敌人。’朱旻想了许久,以为知子莫若母,他的母后察觉他的野心,如今,他另有一番感想。
“对不起。”朱旻向朱炽道歉:“是我太自私了。你对我的依赖,让我对手足之情,有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甚至起了虚荣心。我不想失去这份感觉,所以不择手段的挽留你。对不起……”
“皇兄,该道歉的是我。从小到大,我只会从你那里索取,不曾为你着想,给你添了无数麻烦,最后为了救我,害得你不得不和我……对不起……”
朱炽与朱旻互相致歉,互诉衷肠。许久,二人才平复情绪。朱旻去上朝,朱炽回王府。
在宫中,朱炽不能有所表露。回到王府,他说自己累了,要睡觉,其实是把自己关在房内,闷声哭了许久。午饭也是草草塞了几口,做做样子。王府中,究竟谁是朱旻的眼线他不能查,也许全是也未可知。他不能让自己的悲痛传到朱旻耳朵里。
等他真正平复了心情,召唤韩羽来他房中单独谈话。朱炽身心疲惫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头。韩羽跪在他面前,他却毫无焦距的看着地面,声音带着疲惫的说:“本王已经跟皇上恢复兄弟关系,王府也不会再有新王妃或是其她女人进来,一切照旧,你也照旧。”
“王爷……”韩羽感动的哽咽:“谢王爷。”韩羽叩头。一颗忐忑的心终于落地,他感激涕零的同时也不忘说:“属下明白,王爷是在成全皇上。就算王爷把属下当成皇上的替身,属下也绝无怨言,也绝对不会走漏半个字。”
朱炽终于去看,向他发誓的韩羽。“你到深知本王的心思。但愿本王没有留错你。”朱炽深深的吸口气,慢慢呼出。说的好听,一切照旧,可他的心被挖走,空落落的,剩下的只有满屋的惆怅,如何照旧?
听出朱炽的无奈,韩羽自责:“都是属下的错,今后绝对不会再做出过激的行为。”
韩羽跪着。朱炽看着窗外树影的变化发呆。许久,隐隐的婴儿啼哭声,唤醒他的思维。他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他为朱旻的事消沉多日,忽略了女儿。他让韩羽别再跪着,陪他去看女儿。孩子是自己的,不能总让奶娘带着。婉容死了,他这个做爹的得打起精神。其实朱炽也清楚,与其说,他打起精神照顾丧母的女儿,还不如说他在用女儿弥补他内心的缺失。
☆、33 后记
皇宫深处
“如愿以偿,怎么还不高兴?”
夜间的御书房,圣恩见朱旻一个人坐在桌前沉思,上前询问。
朱旻抬头看他,反问:“你真这么认为?”
“……”圣恩沉默。朱炽在朱旻寝宫发生的事他都知道,朱旻这么问他,他也知道缘由,他已经尽力了。
朱旻见他沉默,就知道他也知其中蹊跷,可他还是忍不住说出来,因为除了圣恩,他无法对别人诉说心中的苦闷。“炽儿若真醒悟,就不会再和我发生关系,更不会在那之后的第二天跟我恢复兄弟情分。他是顾忌我的感受而隐藏自己的情感,他并非真心叫我皇兄。”
“人心是最难改变的,对不起,我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朱旻见圣恩往外走,询问:“这么晚你去哪?”
圣恩背对朱旻而语:“你要的效果我达不到,既然不能完成约定,我就不能再留下来。”
“你好干脆。如果是应为那个约定,你已经达成。如你承诺的,不择手段让朱炽做回我弟弟。既然是不择手段,这当然也包括朱炽的情非得已。”
“可我也说过,要还给你一个真正的弟弟。”
“他是我弟弟,就像死去的那些一样,只要有这份血缘关系,他就是我真正的弟弟。唯一不同的是,他是我想要的亲人,而不是那些敌人。”
“你……这是在挽留我吗?”圣恩转回身,心中有所期待。
“我只是想告诉你,没必要为这件事离开,除非你厌倦了这样的关系。”
圣恩走回来,仔细观察朱旻的表情。可恨朱旻越发会掩藏心情,关键时刻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干脆直接问:“这是甩掉我的机会,为何轻易放弃?”
“我并不是因为爱上你才挽留你,只是这些年已经习惯有你,就像朱炽已经习惯有韩羽。”
“你好残忍,明知我对你的感情还这么说。朱炽留下韩羽是因为心中有你,韩羽不过是个替身。你留下我又是为了谁?或者说,你爱过谁?”
“爱……”朱旻想了许久,而后自嘲一笑:“我爱的也许只有我自己。”所以他明知朱炽不是真心当他是兄长,也不打算揭穿。
“真是刺手的情敌。”
“不后悔吗?把精力浪费在我这种人身上?”
“有什么可后悔的,能和皇帝成为契约情人,这是多么刺激的事。”
“如果我当初不是皇子,只是路边一个贩夫走卒,你大概都不会看我一眼。”
“这种事谁知道。如果你要这么设想,说不定我没遇见师傅,而是遇见你,两个贫民小子搭伙过日子也不错。”
“贫民?我想象不出来。”朱旻不像圣恩,上至皇宫,下至贫民,各个阶级的人他都见识过。
“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出去看看,外面可比宫中精彩多了。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可你却从未真正领略过它,这怎么行。”
“你要我出巡?”
“那样动静太大,也看不到世界真实的一面。”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微服。”
“做太上皇就会有大把时间。”
“你让我退位?你看顺章对炽儿的执着,我在位还能有人制约他,我若离开,他若用手中的权利威胁炽儿怎么办?我要是带上炽儿一起云游天下,你们两个都不会高兴。”朱旻怎么想旅行都不会愉快。
“看来只有等你的孙子或次子长大,你才有功夫享受生活。”圣恩嫌时间长,可也无奈。什么东西都能赶工,唯有年龄,尤其是婴儿,你不可能说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