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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啊!」
她说得理直气壮,钟润听得哭笑不得,不过也在无意间,卸下了心防。这小姑娘是赵熙的亲妹子?两人性子怎么差这么多?
「我叫你钟大哥好不好?」少女毫不怯生,还没等他答应,就自顾自地说下去,「太好了,我又有一个大哥叫了,我叫紫儿,钟大哥以后就叫我紫儿吧!」
钟润简直被这个叽叽喳喳像喜鹊似的小姑娘弄得不知所措,他见过许多女子,就是没见过这种快言快语不容别人插嘴的小姑娘。
又说了好些话,无非是她读过他写的词,早就很喜欢,还曾偷偷去含香院窥视过他之类的。听得他为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姑娘捏了一把冷汗。
「咦,奇怪,钟大哥,大哥怎么会把你抢过来?」说了半天,赵紫儿对这个问题产生了疑问。
望着她无邪的表情,钟润不知道她知道了多少无言以对。
好在赵紫儿一向是不需要别人回答的,「我知道了!一定是大哥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把你抓回来跟我做伴的是不是?」
天真有趣的话语让他发觉自己说什么话都不对,只好瞪眼不说话。
赵紫儿却以为他默认了,高兴得眉飞色舞,「好罚,以后我就可以和钟大哥一起玩了!」
瞧她兴高采烈的模样,钟润不禁摇头,服了这个小姑娘!如果他有个妹妹,想必也像她这么饶舌又逗人喜爱吧!
「紫儿。」他开口呼道:「你刚才在看什么书?」
「是你写的词,喏。」赵紫儿索性递过去。
钟润接过一看,上面确实是他的词,用清秀的字整整齐齐地抄写着,看来她真的喜欢他的词。有人这么喜欢自己的作品,他承认,还是很感动的。
「钟大哥,有空的时候你给你写一阕词好不好?」赵紫儿祈求道。
见她水灵灵的露出恳求之色的大眼睛,「不好」两字哪里出得了口?正想应承,一个声音插进话来。
「紫儿,不要耍小孩脾气。」
两人齐齐望向门口,赵紫儿嘟起嘴,钟润的神情则是迅速淡下。
赵熙进了房,「紫儿出去。」他盯着钟润说道。
赵紫儿刚想撒娇不依,却见两个眼中无她,也只好识趣地出去。
赵熙直勾勾地盯着他,钟润靠在床边,目光垂下,不愿直视。
「你和紫儿挺谈得来的。」过了一会儿,赵熙说道,语气酸溜溜的。
「她不像你。」他绵里藏针地回过去。
他无话,走到他身边,揉着他的脖子,「还疼吗?」
「你这话倒问得奇怪,不是你造成的?」他冷笑,望见他内疚的表情,更是恼恨。
「谁叫你不听我说。」他埋怨道,反倒像是小孩儿耍赖脾气了。
他气闷不言。
他轻柔地揉着他的脖颈。
钟润拍开他的手,「敢问相爷拿我来要干什么?何时才肯放我出去?」
「除非重归于好,不然别起出去。」赵熙的口气硬起来。「果然官大就是法了。」他冷笑,「随你,要杀要剐任你,只要你不出现在我眼前。」
「难道我们不能心平气和地谈谈?」他简直是无可奈何他的固执。
「不需要,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他冷言冷语。
「飞卿,为何你如此执拗?」直熙叹道。
「我性子就是如此,你若是不喜欢,大可不必自讨苦吃。」他生硬地顶回去。
「飞卿,我不是这么意思,你不要老是绕着这个话题跟我过不去好不好?」赵熙烦躁地踱来踱去。
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胡搅蛮缠,原来他不懂自己。转业转去一直转不出这个圈。钟润的心冷下来了,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没意思,再说下去只会讨人嫌吧,心灰意冷地闭上眼,不再说话。
话一出口,赵熙就知道糟糕了,可是说出口的话像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况且他也带了些气恼,他堂堂一个相爷,低声下气请求他的原谅,钟润还是不理不睬,视他的心意于无物,怎叫他不愤懑?
本想说些迥旋的话,见他闭眼不理,他叹了口气,跺了下脚,拂袖而去。
门重重地关上,钟润望过去,受了气的门板「哑吱」地荡晃,他很想扯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却发现他做不到。
门又开了。
他抬眼,发现赵熙回来了,脸仍是沉沉的,扫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坐到窗前不说话,也不理他。
钟润沉默无语,心中的不甘辛酸奇迹般地烟消云散了。
静静的,日光射入屋内,房外鸣蝉高叫。自从闹翻后,两人间头一次出现了安静祥和的气氛。
从那日开始,钟润便在赵府住下了,也从那天起,他再也没见过赵熙。他整天在屋里呆着,很少出去,不是看书,就是望着窗外发呆。还好赵紫儿每天都来拜访,总算让他不至于百无聊赖。
「钟大哥,你发什么呆?」
面前突然出现一张俏脸。
钟润回神,发现了小姑娘的脸上已经挂满怒气了。「钟大哥,你又走神了,难道跟我下棋很无趣?」赵紫儿不满地说道,这几天,他老是心不在焉的,常常下棋下到一半就捏着棋子发愣。
「啊,到我了?」沉吟一下,钟润下了一步。
「钟大哥!」赵紫儿真的生气了,叉腰责问。
「紫儿,对不起,可能是我有点不舒服。」他抱歉地说道。
听到他说不舒服,她气全消了,着急起来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请大夫?」
「不用了,就是有点累而已。」他连忙摆手,心中因为骗了这个善良的女孩感到内疚。
「那你赶紧休息吧!」赵紫儿不由分说把他推到床前,安排他躺下。
她的强势让他拒绝不了,不由自主地听从她的安排睡下,他苦笑,毕竟是两兄妹,同样的强势。
天色不早,月出东方,反正也乏了,他索性入睡。
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仅是一会儿,他朦朦胧胧地醒来,天还没亮,月光透过帐子,屋内一片清淡的月色。他不是个浅眠的人,夜里一般不会醒来,恐怕是今天睡得早了,才会转醒。
睡意朦胧,才想再睡,突然.一声轻不可见的叹息从屋内传来。他的洋毛差点竖起来,睡意在一瞬间被驱散,他悄悄睁开眼,望见床前的人影松了口气,下一刻,心又悬起来。
帐子被掀开,他赶快闭上眼睛,装出熟睡的样子。
胸腔里的心跳得很快,他力克呼吸平缓,感觉得到他就站在他床前,默默地凝视着他,他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那个男人俯下身。
他的心差点从胸口蹦出来了。
男人深深地凝望着他。
他怀疑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被他听见了,一个如薄纱般柔和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明明是那么强硬的人,唇却是那么潮湿,那么软。
鼻子一酸,他忍不下去了,佯装快要醒来似的翻了个身。
那人连忙直起身,放下帐子。
帐子落下,他看到了他模糊的背影,他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又是何苦?这一夜,他失眠了。
户外燥热难当,钟润心情也很糟糕,匆匆扔下笔,在房里踱步,越踱越觉得脑袋快爆炸了,这几天来,每夜,他特意醒来,都看见赵熙坐在他的床头。他屏息,直到他离去。几乎成为一个惯例了。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样?他烦躁不安,究竟哪里出了错?
不行!他一定要出去走走!
他迈步向大门走去,出乎意料,这回没有人拦住他。前几天,他出去的时候,门卫都会截住他,客气地请他回去,说相爷有吩咐,不许他随意出门,还让他恼怒了好半天。
既然没人拦他,更好!他迈出大门,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走,街市喧喧嚷嚷,吆喝声叫骂声连成一片,听了愈加烦闷,特意捡偏僻的小路走,走着走着,竟然出了城门,在路边长满青草的小路上不知走了多久,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发现他正处身于一个流水落花的小山谷里,一栋小木屋前。
好熟悉的景象!他皱起眉,恍然大悟,这不是赵熙带他来的地方吗?怎么鬼使神差走到这个地方来了?正想旋身离开,木屋里的人却已经看见了他,「这不是钟公子吗?快,快请进!」屋里面走出一个女子,站在走廊上唤他,此人不是流虹还是谁?
既然已经被看到,不进去未免太失礼了,他硬着头皮进去。
流虹招呼他在大厅坐下,端来了清茶,「钟公子,今天是一个人来的?赵大人没来?」她望了望他背后。
「没有。」他闷气道。
流虹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情不佳,转念一想,又笑盈盈道:「不来也好,免得打扰我们两人谈话。」
厅堂通向里屋的门帘闪了下,她的笑容更深了。
听到竹帘在响,他回头。
她赶忙说道:「没事,风吹动了而已。」
默默地点点头,钟润兀自端起茶杯,小口地啜起来。这茶清香扑鼻,可惜他喝来竟然没了滋味,连那不可避免带着的苦劲,也觉得不可忍受了。
「钟公子的心情似乎不好?」在他面前坐下流虹问道。
他不言。
「是因为赵大人吧?」
这句话还没有什么,下一句却栽钟润差点打翻了茶杯。
「赵大人对你用强的了?」
他喷出一口茶水,流虹连忙用抹布把桌上的水渍擦干。
「何出此言?怎么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握紧茶杯,想想还是不行,干脆放下。「钟公子别装了,赵大人的心思我看得一清二楚,今日你愁眉不展,肯定是他做了冒犯你的事。」她笑呵呵道。
「你猜错了。」他一口否决。
「还不对我说实话?」流虹倾过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他的衣领,露出脖子来
他大惊失色,赶快后退。
「上面的不是吻痕是什么?」流虹坐回位子,笑得像只小狐狸,「你就坦白对我说了吧!」
吻痕过了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散,他尴尬至极。
「你不必难为情。」流虹正色道:「你可知道我和赵大人是什么关系?」
他摇摇头,这曾经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可是今日一来,他可以确定两人确实没有暖昧关系。
「我是他大哥的女人。」她说道。
他注意到她没有用「嫂子」一词,「他有大哥?」他奇道。这些天来,赵紫儿事无矩细地讲了家中的事情,连家里养了几只小猫都知道了,就是没有听说过他有个大哥。
「池是赵大人的父亲与乡间村姑生下的私生子。」流虹说道:「我和他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村里面虽然穷,但是过得很开心。有一天,赵大人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才知道他原来是有父亲的。」
「那他人呢?」他禁不住问。
「参军去了。」她的神情暗淡下来,「当时赵大人出现时,正好是我们最糟糕的时候.我家晨穷,七、八岁就被卖到青楼里去。」
「流虹……」他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段往事。不过心里早有感觉了吧,以他风流慵懒的气质,不是生长于乡野的村女能拥有的。
「不要紧,已经成为过去了,而且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反倒是流虹很坦然,「我被卖进妓院后,他常常来看我,不知不觉中我们产生了感情,只是苦于老鸨不肯轻易放人,我们又没有钱可以赎身,只好把感情深深埋在心底。在这时,一位大官看上了我,要替我赎身,我不愿意,但是又无奈何,卖身契在鸨母手里,我如何能自主?这时赵大人出现了,替我们解除了困境,还帮我赎身,让我们可以在一起。但是经历过这一切,他开始体会到无权无钱的难处,他不识字,唯有参军一途,于是去参军了。而我在这谷里等他。」
「等了多久了?」为他们的恋情感伤,他问道。
「四年多了,前些日子,他捎信来,说已经当上校尉了,过几天就回来正式娶我过门。」流虹的脸上露出幸福甜蜜的笑容。
「终于苦尽甘来了。」他为她感到高兴。
「是的,我得到幸福了,所以我更希望赵大人也能得到幸福。」流虹敛笑,正经地说道。
「这与我何干?」他低头玩弄手中小巧的茶盅,不愿意承认。
「你知道他有多么喜欢你吗?」流虹说道:「他来我这里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来,那一天,他带了你来,我就知道他的意思了。那日你酒醉后,他向我倾诉了对你的感情,还欢喜地说看到你吃醋了,所以应该不是他一头热,我看他那样子,都替他高兴。前天他来,醉了,说了些话,我才知道他并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