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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说完,上杉用力的将手中的长刀竖在了他的面前。
真是可笑啊,这东宫太子的身份居然压不住幕府将军的一个小小家臣,这是何等的耻辱!!!
贑仁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的无能,颓然的转身,然而就在他还未行出百米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有牛车驶过的声音,并在门前停了下来,而后便是说话的人声,细听下来,那声音竟然是藤原的。
来不及多想,他不顾自己的身份,也不管上杉的阻拦,扑向了门,用力的敲打着那沉重的黑色包金桧木门,大喊着:“藤原!!!藤原!!!”
门外的人似乎是听见了他的喊声,谈话声停了下来,片刻之后,贑仁没有听见人声,取而代之的是牛车离开的声音。然后,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身着黑色衣冠束带,头戴垂缨冠的足利氏,看着他站在门前,他轻扯了嘴角。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贑仁激动的上前抓住了他的胸前衣服,道:“让我去见藤原!!!”
“这个时候您应该是说要回到禁中吧?”足利異熾笑着用手中的笏板压住了他紧抓着自己衣服的手。
“我要见藤原!!!你让我见他!!!”
“藤原大人他已经回去了。要见他的话,你得等到巡猎的时候了。”
“足利異熾!!!”无奈之中,贑仁直呼了他的名字,“你以为父皇他准许你将我软禁于此吗!!??”
听到他直呼自己的名字,足利異熾的眉毛跳了一下,他将手里的笏板扔给了站在一边傻愣着的上杉,然后拽着他就往里走去,步伐快到身后的少年几乎跟不上他的脚步,连连的绊了几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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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被他拽着回到寝殿,当纸门在关上的那一刻,贑仁也被这个男人生生的摔在了地上。他看着男人步步逼近自己,没有往后退,只是瞪着他,说道:“你放我出去!!!让我见藤原!!!”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来:“见藤原?可以,但是不是在现在,而是在嵯峨野巡猎之后。而关于之前您直呼我的名字,说我软禁您,我想我必须给予您解释。今天在清凉殿里我说您想在花之御所多观赏几日夏花和能剧,您的父亲也同意了,所以这个可不算什么软禁。”
听完他的话,贑仁只想抬手给他一巴掌。当他抬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在之前被他摔在地上的那一刻就已经扭伤了。
只是稍微抬了抬手腕,那种钻心的疼痛立即直传大脑,让他只能恨恨的从嘴里吐出几个看似狠毒,但是又显得十分可笑的词语来:“你真是无耻至极!!!这种谎话你也说得出来!!!”
足利異熾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的身体拖到和自己可以彼此察觉到鼻息的距离,冷笑着道:“谎话!?究竟我和你谁说的谎话更多呢?还是说你想否认你那之于你的父亲和藤原面前那张纯良无害而又悲哀的面具之下不是一颗写满阴谋的心?比较起来,我和你谁更无耻呢?可以欺骗自己的父亲和最信任的人太子的殿下!!!”
贑仁侧过头,避开他那咄咄逼人的语气,道:“我要见藤原!!!”
“我说过了,想见藤原,嵯峨野巡猎。”
他的冷酷让贑仁觉得暴躁到非常,他吼道:“你究竟想要怎样!!!???藤原答应你辞去右大臣之位,关东方面也已经放弃了我,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筹码!!!为什么你还要除掉藤原!!!???”
为什么?
只是因为他是障碍,是我想要将你纳入自己羽翼之下的障碍,仅此而已……
这样的话,足利異熾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松开了他,站了起来,看着他那带了些绝望的眼睛,回道:“怎样?如果你无法学会把生活在这个世界所遇到的不幸都当作荣幸的话,我想你还是趁早放弃你那可笑的倒幕想法,因为连你自己的性命都是别人的恩赐,你还有什么权利争取愿望中的自由?”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远离了寝殿之后,他停了下来,回头望了一眼那紧闭着的纸门,对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女官道:“去找御医给他看看手。”
“是的,将军大人。”女官如是回答。
回到自己的议政殿内,上杉已经在那里等候他多时了。见他走了进来,上杉微微的侧了侧身体,在他落座之后,双手平放额前,打算触地行礼。足利異熾摆了摆手,示意他免礼。
“亲王殿下他没什么吧?”上杉小心翼翼的问着他。
“没什么。”足利異熾皱眉想了一会,突然抬头,问道,“上杉,现在阴阳寮的头人是哪个?”
上杉低头想了一会,回道:“阴阳寮的头人?好像是叫安倍有世,听说说那位传说中的阴阳师——安倍晴明的第十四代孙子,将军大人怎么突然想起来问他了?”
“那是今天在清凉殿,藤原建议将巡猎的日期提前。”
提到这个事,足利異熾心里略微的有些不安。
对于藤原来说,也许早日达成和自己的约定,是让他解脱的方法的好机会,但是这次的提议并不是出于这样的目的,而是牵扯到了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差点被他忽略掉的,但是又成为是最棘手的障碍的一个人……
“但是这个和阴阳寮的头人有什么关系?”听他说着,上杉略微有些不解。
“将日期提前的理由就是阴阳寮的头人说原定的日子有不详征兆。”
“不过即使是将日期提前,之前安排的一切也不会任何的变更。还是说将军大人您担心藤原大人他和安培有世有来往?”
足利異熾摇了摇头,若说是这个安倍有世和藤原有过关联,他倒也不用担心,相反的是这个安培有世是与公家和武家之外权利外的一个人。
“上杉,巡猎结束之后,有机会替我见见这位安倍大人。”
“是。”
“没别的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是。”
上杉走后,足利異熾的脑子里一直反复的念着“安倍有世”这个名字。
安倍有世啊……他居然漏掉了这个人……
自平安时代的天武天皇以来,为避免阴阳道被反政府势力所用,于是成立了「阴阳寮」。责其负责天文、历法的制订,并判断祥瑞灾异,勘定地相、风水,举行祭仪等,不单如此,连上至国运昌隆、天皇适任与否都可以用阴阳道来解释,所以更有谁控制了“阴阳寮”就等于握有诠释一切的能力一说。这一切促成了了阴阳道成为律法制度的一部份,并成为天皇的御用之学。
至此,历代阴阳头只能听命于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天皇……所以,他的一举一动可不是个人行为,那是关联到他上面的那一位上殿……
他有预感,自己预定的一切并不会进行得太顺利,嵯峨野巡猎日子提前的理由,什么不测的预言,不过是天皇为了更好的保护儿子而作出的一个应对之策。
比起,那位愿意以死守住自己心爱女人的儿子的藤原来说,这位拥有着疯狂父爱的父亲更让他觉得棘手。
第三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犯懒
足利異熾走后没多久,御医就被女官引了进来,在细心的替他把手腕复位之后,做了些许的按摩,在嘱咐几日之类不要提重物之后又离开了。而当他提出要见那个男人的时候,女官却是不发一语的走开了。
接下来,一日,两日,三日,四日,每日都是如此。
第五日,贑仁再次寻足利異熾,未果。这让他觉得开始觉得有些绝望了,那个男人是在刻意的避开他……
不管他在什么时候寻遍整个花之御所也见不到这个男人,就好似人间蒸发一般,偶尔上杉定春会过来问候自己,但是每当自己问起那个男人在哪里的时候,上杉都以“将军大人最近公务缠身”回答,至于自己想要见他的念头更是被上杉后面的话打击得没有再提的欲望了。
“将军大人说了,如果只是为了藤原大人,他觉得没有见的必要,如果您只是单纯的想见他,倒是可以另当别论。”
当然,话尾还要带上一句,问候他受伤的手腕。
一面冷血的想要杀死如同自己亲人一般的近臣,一面有及其温柔的关心自己的手腕上的扭伤,这个男人大概是想要自己求他吧?
不,以他的性格来讲,就算自己求他,也没有可能会改变藤原的结局。
他想告诉自己的,无非就是傀儡如果不老实的安分与自己的宿命,就会招致被傀儡师丢弃的结局。
当日,初见这个男人的时候,藤原曾经让自己忍耐。可是要如何忍耐?被那个男人如此无礼的对待尚且不说,他的父亲,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和祖父,这比账就已经是足矣让自己成为嗜血的狂兽。
更有父亲被迫的成为一个唯唯诺诺的天皇,连同自己也要被迫承认的傀儡的一般的命运……
只是就算自己从来不想屈服任何一个人,现在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如同笼中的困兽一样,急得只能原地转圈,而那个男人是不知道在何处正有趣的观察着自己的窘境……
或者说,看自己窘迫慌乱的样子,正是他的兴趣之所在???
走在渡廊上,他隐隐的觉得在庭院里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回头,转身,环视整条渡廊和庭院中的葱郁花木,没有一个人。
错觉吗?贑仁皱了眉。
前几日,当自己奔于各大殿之间的时候,他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每次转头,都没有见到可疑的身影。
转身继续走了没有多远,他微微的垂目瞄着身后,阳光下,他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被太阳拖得有些修长,自己停下来,那身影也停了下来。
没有做声,他继续往前走着,到了转角处的时候,他迅速的隐匿了自己的身影,然后估摸着时间,又突然的从转角处站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人一个没注意,整个人撞到了他的怀里,然后在一阵乱响声之后,两个人都摔到了地上。
“好痛……”压在贑仁身上的那个人摸着自己的有些发疼的头顶,发出细喃的声音。
贑仁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人,有些呆了,“你是……”
注意到自己的失礼,义量条件反射式的站了起来,然后跪在他的面前,以额触地道:“对不起!!!”
“没什么……”贑仁回道,他知道,这个孩子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只有十岁,但是他不明白这个孩子为什么会跟在自己的身后,“你起来说话吧。”
义量有些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确认他说的是真的之后,有些羞涩的站了起来,然后双手背在身后,扭捏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贑仁看着他,有些感慨。
十岁,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但是性格却是和自己迥异的。
因为是下任将军的继承人的关系,他是注定了要承接无止境的关爱,在这玲珑琉璃塔中,生长得单纯而又无害,和自己被污黑的灵魂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别扭了半天,义量转过身,从自己的袍子里掏出一件东西然后飞快的塞进了他的手里,转身就跑。贑仁还没有来得及叫住他,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东西,那是上好的从唐土引进的名为“玉露”的桃子,桃身犹如自己的拳头这么大一个,白色的果皮透着粉嫩,看上去就让人想要大快朵颐,因为现在只产于大久保,又不能长途运输,所以就算是在禁中也是少于见到的。
那个孩子,他给我这个东西,想要做什么呢?
想不明白,他将桃子放到鼻下轻嗅了一下,那特有的馥郁香气充斥鼻尖,让他不由自主的轻咬了一口,果肉多汁,是想象不到的甜美。咀嚼着在嘴里的桃肉,带着疑问,他继续往自己的寝殿走去。
午饭之后,贑仁坐在殿内看着庭院里的花木,无意中他又瞧见隐匿在八仙花后的义量。虽然他藏得很仔细,但是花丛边露出的那一小块橘色的小自衣衣角却是暴露了他的所在。
贑仁抬头看看了头顶上的太阳,现正正是晌午时分,夏日的太阳就数现在的最烈,他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想要做什么。按照他现在的年纪来说,身边应该是乳母女官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