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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没多一会,葵姬就端着食案走了进来,贑仁意外的发现,在她进来之后,房间外多了几个年轻的僧众。
“他们是做什么的?”贑仁指着门外的僧人问道。
“是按照天皇的命令,在您用完膳之后送您去寺院后面的御汤所的僧人。”
“天皇他知道我的伤了?”
“当然知道,您伤得这么严重,当时送您进来的时候,看着您满身是血,天皇陛下都担心得流泪了。”葵姬说着,不由得想起自己看到殿下那带血的衣服的时候,几欲晕倒的样子,自己尚且这样,做父亲的那位上殿也肯定是心都揪紧了吧?
“藤原呢?”
“藤原大人?藤原大人在御汤所里等着您,因为接下来的几日,您不能去跟着天皇陛下他们一起去狩猎,只能在御汤所那里养伤,天皇陛下特意让他留下来陪您。”
父亲?这样也好,有了父亲的特令,藤原他就算是想走也不能走。不过……
“葵姬,天皇陛下他没问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将军大人说是您和藤原大人试刀不小心弄伤的,所以天皇就没过问了。”
听着葵姬的回话,贑仁慢慢的放下了筷子,道:“我吃饱了,让他们送我去御汤所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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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汤所在大觉寺后面的山林中,是当年嵯峨天皇特意在这里修建的贡以疗养自己身体的温泉之所。这里的建筑物朴素清幽,夜上的时候,小径旁的石灯笼点上了灯火,树林中围绕着点点萤光,显得十分的漂亮。
在御汤所里,葵姬替他擦拭完身体,换好泡汤的衣服后,便让僧众扶着他去了后面那个露天的御汤池那里,那里是只有天皇才能去的地方,女子是不能擅自入内的。
御池里蒸腾着的热气使得这里看上去云雾缭绕,水中散发着淡淡的硫磺味道,月光下的池水看上去是碧绿透亮的,衬着旁边石灯笼里的微光和种在一旁的菖蒲等花色,如果有人不小心进了来,恐怕倒是会以为不是在人间了。
僧众将贑仁的身体缓缓的放进一处温度比较低的池水中,告知他该如何注意泡汤的方法之后,便离开了。
贑仁将头靠在旁边的大石上,全身浸泡在温润的水中,耳边听着林中的虫鸣声,心里稍稍的觉得安心。
这里……很安静……温泉水……很舒适……
母亲的怀抱也应该是像这温泉水一样吧?温柔的,恬静的,能够将我完整的揽进怀里的……
藤原和葵姬在前面的处所里,外面还有僧兵把守,即使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担心。
温润的水轻柔的拍打着贑仁的身体,如同母亲温柔的手的安抚,而耳边的虫鸣则是如同母亲的低语一般,再加上连续几日紧绷的精神终于可以稍微的缓缓,他开始觉得自己有些昏昏欲睡。
抬了一下有些沉重的眼皮,他望了望天上越发明显的星河,喃喃自语道:“好漂亮啊……但是很困……睡一会吧,睡一会就好……”
足利異熾全身赤裸的走进水中,坐在那个已经靠着石头熟睡着的少年对面,就着月光轻酌着小酒。
嗅着池水里散发出的药香,他知道这是天皇特意为这个小亲王准备的,在温泉里放了疗伤的汤药。白天发生的事,让他有些错愕,他没想过贑仁会以弄伤自己来阻止藤原去参加巡猎。
人和人之间的羁绊,原来可以深到这样的地步,如果贑仁不是皇子,不是那个必须要继承皇位的皇子,也许,藤原做的选择就是一辈子去疼爱他,而不是就此了结自己的性命……
放下酒杯,他挪到了贑仁的身边,用手指轻抚着少年那因温泉水而变得异常滑腻的面颊,看着他那就算熟睡也不能松开的眉头,他有些心疼。
察觉到有人在身边,贑仁懒懒的往足利異熾怀里靠了去,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头在他怀中蹭了两蹭,呓语着:“藤原……”
第一次被他这样主动的靠近,足利異熾呆了一下,然后他浅笑着,一手将他揽进怀里,轻抚着他的身体,另一只手插入贑仁那顺滑的黑发中,轻柔的梳理着,口里却是在低喃着:“是告诉你,还是不告诉你呢……就算弄伤自己,你也没办法去改变藤原的命运,因为想要他死的不是我一个人……”
话音刚落,他察觉到怀里的少年身体开始有了异常的举动,手,不知道什么已经松开了,头也离开了自己的胸膛,贑仁站了起来,原本平静的水面因为他身体不停的颤抖,而散着层层的波纹,四周虫鸣为停,却越发显得少年的话语单薄。
“谁……还有谁想要藤原的命……”
“原来你已经醒了?”
足利異熾抬头,眯着眼睛看着他。
他腿上的伤,依旧是用布包裹着,看样子,这温泉配上疗伤的汤药真是有效,原本那么严重的伤,已经不在渗血了,而且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抑或是出于太过担心藤原,而忘记了自己原本有的伤?
视线随着他身上那早就湿透得几乎透明的衣服往上走着,当他看到贑仁的细腻柔和的腰线的时候,他的呼吸开始加重,墨色的眼眸变得越发的深了。
他突然想起那天夜里自己的手是曾经托着这个孩子的臀部,那一天,这个孩子第一次忠于了自己的欲望……
“还有谁想要藤原死?”
贑仁说着,猛然的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睛,此刻足利異熾才发现他的眼睛里闪着的是和他年纪不相符的,关于仇恨的光……
“想知道?”他问道。
“是的,我必须知道。”
足利異熾笑着将头转向一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然后微微后仰了头,看着他,道:“那么,取悦我。”
“……”
“怎么了?我记得好像以前教过你怎么做。”
“……”
“为了藤原,这点事,应该不算得什么吧?”
“我做!”
听到他的回答,足利異熾满意的眯起眼眸看着他:“真是乖孩子。”
第四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 …我写得好痛苦……
“吞下去。”
男人的话,冷冷的响在耳边,贑仁不得不忍着强烈的呕吐感,将那带着令他作呕的腥膻气味的□艰难的咽了下去,他站起身,看着眼前的男人,问道:“我已经做到了,你是不是可以兑现之前的话?”
“之前的话?什么话?” 足利異熾轻笑。
“关于告诉我想要害藤原的人。”对于他故意的捉弄,贑仁选择视而不见,只是以更加笃定的语气确认着之前与他所做的交易。
“我答应过吗?”男人反问着。
“你说,如果我……如果我……”贑仁的语气到这里陡转,他说不出那令自己羞耻的话来。
“如果你什么……” 足利異熾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窘迫,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
“如果我取悦你的话,就告诉我。”
足利異熾微眯了眼眸:“我有说过吗?我记得我只是说让你取悦我,我可没说你取悦了我,我就要告诉你。”
“玩文字游戏是吗!?或者说,幕府将军所遵行的信义就是如此!?”知道自己又被他玩弄股掌之间,贑仁毫不客气的抨击着他。
他的话,让男人从水里站了起来,在月光下不着一缕身体,让贑仁不由得微侧了目光,他隐隐的看见他那晦暗的脸下似乎涌动着怒气,并逐渐的散了开来,形成一股气,将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而男人的目光锐利得一把利刃,让他觉得自己在他的注视下,好像正在被他一刀刀的凌迟着,从里到外,没有任何一点反抗的余地。
沉默,蔓延在这一方水池中,却是将不远处亮着灯火的建筑物传来的奇怪声响凸显了出来,贑仁的目光越过他的身体,发现被灯火印在纸门上的人影有些杂乱,响声越来越突兀和刺耳,到最后居然演变成了惨叫声。
此时他的脸色开始发白,而足利異熾的脸色却是越发的晦暗,嘈杂的打斗声让贑仁终于按捺不住抄起放在一旁的浴衣裹在身上就从池子里走了出来,还未走出十步,他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黑衣人给拦住了。
“殿下,您最好还是和将军大人留在这里比较妥当。”
无视他的阻拦,贑仁越过他,继续往前走着。足利異熾在后面看着他脚步蹒跚,知道他腿上的伤口又开始作孽了。
的确是如他所料,贑仁腿上包着伤口的纱布上又开始渗血,每挪一步,他就必须忍受着肌肉拉扯伤口而带来的剧烈疼痛,只是他必须到前面去,因为那里有他最重要的两个人。
豆大的汗滴落了下来,贑仁扶着身边石灯笼喘着气,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只是从汤池到处所这么一段短短的距离,对现在自己来说,却是这样的漫长!?
气息稍定,他继续挪动着移动不便的腿,往前走着,当走到最后一个石灯笼前的时候,突然从拐角处冲出来一个人影,足利異熾还没来得及下令,桥本就已经拔刀冲着来人砍了过去。
被拦住的人将手中的薙刀一横,将桥本的刀咯开,大喝:“什么人!?胆敢擅闯御用汤池!?”
“幕府将军大人的影武者桥本敏博!你是什么人!?”
“将军大人的武者!?”听到他的回答,来人将薙刀收了回去,“我乃大觉寺僧兵泽庵宗一!特来保护亲王殿下!”
说着,他从暗处走了出来,桥本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
这个泽庵宗一身形魁梧,头顶光光,一张脸方方正正,眉眼如同石刻的天王一般,生硬中泛着凛然的正气,他手里的薙刀反射着冷然的月光,刀光之间,看到他身上的僧袍却是刺眼的鲜红一片的时候,桥本不由得将手中的长刀紧了紧。
足利異熾在他二人之后慢条斯理的穿好浴衣,走了过来:“上杉定春在哪?”
听到他的声音,泽庵宗一单手行礼:“不知将军大人在这里,不敬之处还请见谅。上杉大人在前面迎敌,特地叫我过来先送亲王殿下回本院。”
听到他的话提到迎敌二字,贑仁不由得全身紧张了起来,他打断二人的谈话,问道:“迎敌?到底出了什么事?藤原和葵姬呢!?”
“殿下说的可是右大臣大人和一位宫中女官?他们已经由僧兵安排上了车,此刻正在等着殿下您去。”
听他说二人的安全已经有了保障,贑仁心里稍稍觉得放心,在他身边站着的足利異熾沉吟片刻,看了一眼依旧是砍杀声一片的御汤所,低声吩咐了桥本几句,只见桥本在将自己的佩刀双手奉给了他之后,就直奔御汤所去了。
掂了掂手里这把佩刀的分量,足利異熾拦腰将贑仁抱了起来,冲着泽庵宗一道:“走吧,本将军亲自送他上车。”
贑仁心里虽有千万个不乐意,但是腿脚不方便,心里又十分的担心的藤原他们,也只得默不做声的任由他抱着跟在泽庵宗一的身后。
从小路上出来,泽庵宗一直接绕过了前面的建筑物,穿过一片花田之后,便能隐隐的看见停在不远处的牛车。
贑仁的目光越过足利異熾的肩膀,往回看去,身后的御汤所已经是笼罩在一片杀气之中,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不少僧人和黑衣人的尸体,血流了满地,见此情景,他不由得紧紧的拽住了足利異熾的衣襟。
眼看着离牛车越来越近,在车边站着的那个人的身影也越发的清楚,那个男人的身影是贑仁最熟悉的,那是藤原,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藤原看起来姿势是那么的奇怪。
“葵姬怎么不……”
他的话未落,走在前面的泽庵宗一突然停了下来,身材魁梧的他,彻底的挡住了贑仁的视线。然而越是看不见前面的情况,贑仁越发显得焦急。
隐隐的,他的鼻子嗅到一股怪异的味道,这种味道像及了白天砍伤自己腿的时候,那鲜血的味道,而且比起那个味道来,眼下闻到的这股血腥味更是浓烈得晕散不开。
“前面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藤原他怎么了……”心里越来越强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