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为父亲的做法他其实都明白。
中宫妃恭子的父亲平氏秀衡和兄长平氏秀藏在进宫之后,流产原因的追查行动变得有了效率起来,在这样情势下,御膳间那边,有一名女官服毒自尽了,听说那个人就是当天为中宫妃呈上膳食的,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在这名女官的举动无异证明了那膳食是有问题的。
得出的答案也就是中宫殿的流产是由人所为造成的。
目标直指和中宫殿对立的自己。
因为自己的母亲的势力一方,正是右大臣势力的背后的支持者,虽然外祖父已经过世,但是曾经在其手下做事右大臣一直以遵从祖父的遗愿为己任,势必是要扶持自己继承皇统的。
中宫殿如此受宠,平氏又是如此得势,所以,身下的那个孩子若是皇子,肯定是要威胁到他的地位的,所以,这个孩子没了,那个最直接的受益者,便是阴谋者……
呵,这样的说法,并不新鲜……不过一势纠缠着另外一势,在权利争夺中,最常用的方法……
只是,他对中宫殿真是那样的敌对的态度吗?他真的让中宫殿如此嫉恨吗?
只是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孩子,成为了东宫吗?
他不知道……
“金鱼,很漂亮。”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望着在殿内那圆环型的金鱼鱼缸突然道,“我很喜欢,只是只有一只,下次藤原大人来的时候,再帮我带一只进来吧……”
藤原形成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他说的鱼,不由得苦笑:“下次进宫的时候,藤原一定会替殿下带进来另外一只的。”
说话间,采女上来告知,御医已经在殿外候着等待传召给亲王殿下换药,藤原形成起身告辞,走到殿外,他远远的望着那纤细的少年,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那金鱼,是天皇在新年的时候,送来的新年礼物……
不管他是否在某些时候是个拥有和自己年纪不相称的智慧的少年亲王,但是他此刻依旧也是个希望得到父亲疼爱的孩子罢了……
御医仔细检查着贑仁的眉骨上的伤势,换下了昨日的药,道:“殿下不用忧心,伤口虽然有点深,但是会很快的好起来的。”
“孤只是觉得包着白布很不习惯,而且想起眉毛被刮去了一半,有点不太自在。”贑仁突然想起那个漆盒,他将身边的盒子推向了御医,问道,“你帮孤看看这个里面装的是什么药。”
御医不知他做什么,只得遵命打开了盒子,仔细的翻看了里面的东西,他回道:“回殿下,这盒子里面装的全是从大明朝勘和来的珍贵药材,就算是在禁中,也是不常见的,有些是只有天皇陛下的御体才能用的东西。”
“都是治什么用的?”
“都是针对骨伤的,不过针对殿下这个眉骨上的伤,这些药未免是有点太夸张了。”
“是吗?”
“是的。另外,这盒子里面好像还有一封信。”说着,御医从那盒子取出了一封淡紫色的封笺来,递给了他。
贑仁接过信,没有看,他只是道:“今天劳烦御医了,请明日继续来为孤诊治。”
得到遣返令的御医行礼后告退,贑仁这才开始拿起那封信笺来,看着上面刚劲的字体,再看看一盒子的药材,他知道这个便是那一位写的信了。将信抵在唇上,他思量着是否将信打开来。
采女已经将御医送至殿外返回了回来,从他的身边走过,他突然发话叫住了她。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吩咐,采女还是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贑仁将已经打开的盒子推倒了采女面前,道:“这个东西,给你了。”
这位采女之前已经听到御医的那翻话,她亦是知道这东西是谁送进来的,所以在贑仁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她吓得不敢上前接受。
知道她在想什么,贑仁道:“既然是送给我的东西,我自然有处置的权利,所以,你不用担心,收下吧。我的伤,用御医的药就足够了。”
采女依旧是吓得不敢说话,只是不停的摇头。
“收下吧。”贑仁将东西越发的推进到了她的面前,“如果不接受,就是逆上了。”
无奈中,采女只得将东西接受到了自己的身边,那张只有巴掌大的白净脸上依旧是挂着有些惶恐的神情。
贑仁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奴婢叫葵姬。”
“真好听的名字。”贑仁的笑意越发的浓了,“葵姬,你去帮我点一盏灯来,另外再取一个火盆来吧。”
“是。”
葵姬起身从里面点了一盏油灯过来,而后又取了一个小火盆过来放到了他的面前。
贑仁看着那跳动着的火焰,将手中的信笺伸到了那跳跃着的蓝紫色火焰之中,然后他将燃烧着的信笺丢进了火盆着,看着它慢慢的被火焰吞噬,直至化作灰烬。
“把灯熄灭后,就把火盆里的东西倒了。”
看了一眼盆里的灰烬后,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他转身走进了寝殿内。
第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宗纯就素传说中的一休和尚……
=v=
每日,御医都会来问诊,随着治疗的深入,只是几日的时间,贑仁眉角上的伤已见好转,只是依旧还得用布包敷上药,不过再过数日就可以取下布了。
听到这样的结论,贑仁觉得有些伤脑筋,因为眉毛被剃光的缘故,用布包上倒还好了,只是解了下来,露着光秃秃的眉角,就这样出现在别人面前,他真是有点做不到。
皱了眉,他叹了口气,望向御池庭旁的那丛紫藤花,花架上已经挂满了长长的满是淡紫色的花苞的花串,一串串的垂下来,甚是好看,只是因为只有小小的一丛,看上去总觉得有些冷清,像紫藤这样的花,他始终是觉得这个应该是开得越多越热闹才好。
“殿下,您在看什么?”见他望着殿外,葵姬好奇的问着他。
自从上次这位殿下将东西送给自己后,说话的机会也渐渐的多了起来。慢慢的她也发现自己平日里伺候的这位亲王殿下,并不像自己印象中的那样冷漠和高傲,私底下他是很随和的一个人。
“紫藤。”贑仁随口回道。
听他说着,葵姬也看向了那丛紫藤花:“花苞越来越多了,看样子,开得最灿烂的时候就是在殿下元服式的时候了。”
“啊,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看着他一脸轻松的表情,葵姬显得也很是开心。
她一直有些担心殿下会不会觉得心情郁闷什么的,也会觉得他拿着镜子看眉毛不过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而是他真的是根本没有去在意那些事。
贑仁打了个哈欠,突然发现藤原形成急匆匆的往这里赶来,待到他近了,他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于是道:“葵姬,你去看看今天中午的午膳都有些什么,顺便告诉他们,今天我想吃鱼,给我做一条秋刀鱼。”
葵姬不明就里的应了他而去。
藤原形成急匆匆的坐到了贑仁的面前,神色严肃的道:“今天御殿内有位特殊的客人来觐见天皇。”
贑仁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是殿下您的哥哥,也就是藤原定子皇妃的儿子,那个法号‘宗纯’的年轻僧人。”
“藤原大人见到他了?他果真是父皇的儿子吗?”
“看样子是八九不离十了,他长得很是像天皇年轻时候的模样。”
“他怎么会突然进宫来呢?”
他的问题,让藤原形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贑仁看着他一脸的犹豫不决,有些疑惑。
“藤原大人,怎么了?”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藤原定了定神,道:“天皇陛下一会会和宗纯法师过来看望殿下你,我是特地过来通报这件事的。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清凉殿了。”
贑仁原本还想再问他些什么,藤原形成却又急匆匆的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一脸的不解。
只是来不及多想,他开始吩咐其他的采女收拾昭阳舍内殿。
因为受伤的关系,整个昭阳舍随时都是一股药味弥漫其间,所以还要特意用熏香熏过。采女们用铜制长柄的熏香手执炉绕着内殿刚刚走完一圈,就听得外面有人高喊:“御驾到此!”于是她们不得不丢下还没有做完的工作,一一的跪拜在了地板上,迎接御驾。
跟着天皇一起来到昭阳舍的,可谓是人数众多,而且个个都不是简单角色。
贑仁对着父亲行过礼之后,环视了一下父亲身后的人,除了右大臣藤原形成,左大臣平氏父子外,意外的发现了那个前几日去了镰仓的将军大人。
这个人,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注意到他的目光,足利異熾将扇子搁到嘴边,暧昧的笑了一下便从他身边轻轻的走了过去,顺带的,在路过他的身边的时候,他垂下握着扇子的手轻轻的扫过了他的手背。
只是可惜的是,这次贑仁对他的举动并不感冒,因为他注意到了和这个男人一起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那个面貌俊秀,看上去不过二十岁,但是满脸却恬淡表情,嘴边还挂着一抹温暖笑意的年轻僧人。
这个人,应该就是宗纯,他的哥哥……
贑仁看着那个年轻僧人坐在父亲的左边,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睛是一刻也无法从他的身上挪开……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的笑容能够温暖得像阳光的一样的人,那么便是他了……
所以当看着他的时候,他脸上的那恬淡笑容,才会让自己觉得是如此的平静和释然?
注意他的目光,天皇问道:“贑仁你在看什么?”
“儿臣好像未曾见过眼前这位法师,但是,不知道为何,竟然感觉如此亲切。”贑仁老实的回道。
“贑仁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吗?朕也是这样,今天分明是第一次见到宗纯法师,但是好像是与他认识了好长时间一样。真是奇怪啊。”
天皇如此说着,在一旁坐着的宗纯双手合十,冲着贑仁行了个礼,道:“小僧宗纯见过贑仁亲王殿下。”
贑仁回礼,问道:“宗纯法师以前在哪个寺庙修行呢?”
“回亲王殿下,是在镰仓的建仁寺,不过现在是在京都的安国寺。”
贑仁听到他提及这个地方,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足利異熾,对方盘着腿,握着扇子的手搭在腿上,另一只手则是有些无聊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在发现他看向自己之后,足利異熾依旧只是暧昧的一笑。
哥哥……是他从镰仓带回来的!?
他这么做有什么企图??
看着他那一脸暧昧的笑意,贑仁越发的不明白这个人了。
无法想得更多,他继续问着关于宗纯来京都的目的,方才得知他原本是要应安国寺之邀从镰仓赶来,不想正好赶上足利異熾前往镰仓看望病中的叔父。因为他在镰仓也是一直在替将军大人的叔父讲习佛法,所以在足利異熾返回京都的时候,便一起来了,顺道在路上听了关于禁中发生的一些事,又特地来看看,因为足利異熾对他说是怀疑禁中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
这样的回答对于贑仁来说,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宗纯是以皇子身份觐见天皇,没想到理由却是这样的。
而那个说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作祟的“将军大人”,他邀请宗纯进宫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当然,小僧进宫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宗纯在回答完他的问题之后,又补了一句。
“另外一个目的?”他的话,贑仁听得有些纳闷。
“是这样的。”天皇接过了宗纯的话,道,“宗纯法师在镰仓的时候听将军谈起你,对于你写的一首和歌很有兴趣,所以这次进宫来也是特地想来看看你。”
“和歌?”
“是这个。”
说着,宗纯从僧衣里取出了一张纸笺来,贑仁看到他手里的信笺,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而当从他手里接过这纸笺,看到上面写的内容的时候,脸色大变!!!
这个是他在伊势神宫的时候回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