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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挥开我的剑,大声道:“林卿池你是不是疯了!”
“放他们走。”我又劈手去夺碎玉的剑,碎玉停下了手,疑惑的望着我。
莫言一把剑架在一个男子身上,手上动作谨慎,眼神却飘向这里。
“放他们走。”
我再次重复了一遍,紫荆气急地跺了跺脚。
她怒道:“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你说放就放?!”
“放了他们吧。”
重雪的声音在背后突然想起,我们四人都不约而同地看过去。他站在马车上,完美无缺的容貌依旧冷艳。
“可是宫主!”
“好了,别说了。”
他抬起手打断紫荆的话,那丫头果然立刻闭了嘴。莫言抬剑,那男子似乎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逃跑的时候还被自己绊了一跤。
见他们走远了,重雪冲我招招手道:“卿儿过来。”
紫荆还在怒瞪我,碎玉却已经跨上了马,莫言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
我慢吞吞地上了马车,有些愧疚地看着他。
重雪抚着我额头的碎发,柔声道:“以后卿儿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我觉得也挺对不住他的,便低声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杀那么多的人。”
“我知道了。”
他点点头,有些释然的笑了。
浮游宫(2)
嫣红泪的办事效率很高,嫣红泪很会砍价,嫣红泪是个好帮手。
悦来客栈是整个镇子上最好的一家客栈,等我们到达的时候饭菜刚刚准备好。
吃饭的时候我便看见嫣红泪面带不善地望着我。我猜定是紫荆那个丫头到红泪那里将我今天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地告了一状。
也罢,小孩子而已何必与她计较。
“紫荆妹妹,你今日骑马辛苦了。”我殷勤地夹了一片肉放在她碗里道:“多吃些。”
紫荆一拍桌子,大声道:“谁是你妹妹!”
我诧异,紫荆看上去不过只是个十五六的小姑娘而已。
重雪端起茶笑而不语。
碎玉在一旁接话道:“紫荆比我小两年,今年刚巧二十。”
我瞪大了双眼,难道这些人都练就了长生不老的奇功?
先是苏尘,后是一张娃娃脸的洛云溪,接着便是浮游宫的一群妖孽。
嫣红泪低声说道:“要说小的话,宫主的年岁算是我们之中最小的一个了。”
我的好奇心突然被挖了出来,虽然同重雪相识也有近半年的时间了,却从来不知道他的年龄。
“我十九。”
重雪淡然地望着我说:“比你大一岁。”
“哎哟,我还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小啊。”紫荆狡黠的目光瞄向我,伸筷子夹了个蒜瓣给我,“还是卿池弟弟补一补才好,要不然长不高了。”
我咬咬牙,却面带笑意的将那瓣蒜夹起来放在口中,还颇为享受的嚼了嚼。满意的看到紫荆的脸由白转绿。
哼,跟我斗,你还早。
“卿儿不用长高,就这样挺好。”
重雪端起白瓷杯子笑了笑,紫荆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呆滞。
紫荆不解的摇摇头道:“为什么啊,他现在也太低了吧。”
我喝了一口汤,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重雪看了我一眼,却不说话了,只是一直暧昧的笑。
嫣红泪扶着额头,在我身边低声说道:“看来宫主这次真是中毒不轻。”
这句话仅我二人能听见,一个不留神就将嘴里滚烫的汤全咽了下去,顿时被烫的满眼泪花。
紫荆望着我毫无形象的拍桌大笑,重雪则忙不迭递上一杯凉茶让我漱漱口。
“对了,莫言去哪了?”我边喝水边问,“怎么不下来吃饭?”
嫣红泪瞥了我一眼道:“莫言今日说累了,便早些安歇了。”
重雪没在意,依旧给我布菜。
饭毕,大家便散了。
紫荆和碎玉一齐结伴出门。
“红泪姐姐,我的房间是哪间呀?”
我伸着胳膊打了个哈欠,一团天真的模样。红泪狭长的眼微微一挑,云袖翩跹,白皙的手指着不远处的重雪。
她轻笑道:“你跟宫主一间。”
我的笑脸僵住,还未来得及开口问她,嫣红泪这个贱女人便溜得无影无踪了。
重雪折扇一收,已经朝我走了过来,红袖微摆,花团锦簇。
他道:“累吗?”
“不累!”我摇头道。
他诧异的坐在我身边,略带疲倦地笑着。
“你精神真好。”
他坐在椅子上背却挺得绷直,举手投足都透露出一股达官贵胄所拥有的风雅和礼数,同我这等江湖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也不由得坐直了些道:“不如出去逛逛?”
他向门外望了望问道:“想去哪里?”
我脑子里飞速的一转,脸上露出狡黠地笑来。
“自然要去男人该去的地方。”
还没等重雪发问,我便拉着他的手冲出了客栈。
夜色深重,镇子里灯火幢幢,灿如白昼。重雪一身红衣,他似乎从来不束发,一头及腰的黑发就这么披散下来,若不是他个子极高,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女子。
我俩站在镇子里最大的妓院门前,香粉流裳,轻纱曼妙,姑娘悦耳的笑声此起彼伏。
重雪抬起头望着红底金子招牌,指着上书的“万花楼”三个大字,不解的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男人该去的地方?”
我点点头,满眼放光。我是个地地道道地断袖,之前从未喜欢过女人,之后也不会喜欢。
但是我并不反感女子,她们身子柔软,说话柔声细气,而且女子有心,而男子没有。
重雪已经不笑了,望向我的眼神也带着一丝阴冷,他掰过我的下巴轻声道:“卿儿,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我愣住,随即不满道:“怎么啦,你忘了你当初还撇下我直奔青楼了!”
重雪的手僵了僵,随即放开了我,勾魂的双眸眨了眨道:“原来卿儿是吃醋了。”
我气急,一拳打上了重雪的脑袋,他反手一挡将我的拳头握在手里。
他轻声道:“你放心,有你在我身边,这种地方我再也不会去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重雪在山谷中的时候虽然依赖我,但也没有到这种程度。我知道他任性,他喜欢耍脾气,喜欢我们大家都顺着他。但是现在看来,他的性格转变了不少,至少对于我,他包容的几乎有些卑微。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声尖叫打断了我俩的对话。
紫荆和碎玉正走过来,手里拿了许多的东西,即便这样她们的回头率依然居高不下。
紫荆跑到我面前,恶狠狠地道:“林卿池你居然带宫主来这种地方!”
一个重雪已经够了,现在又添上了一紫一绿两位佳人,驻足的人越来越多。
我受不了她的大嗓门,捂住耳朵道:“你怎么认定是我带重雪来的!”
她的指尖几乎要戳到我的脑门:“一瞅你这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句话我就更诧异了,我的容貌虽不及重雪、唐宁,但是也算是翩翩公子,她这么说我,我这老脸确实有些挂不住。
“你就是要跟我过不去?”
“没错!”
我俩僵持不下,碎玉走来拉住她亲妹妹的手,朝我歉意的笑了笑。
她转过头对重雪道:“宫主,我带紫荆先回去了。”
随即她欠了欠身,碎玉并不像紫荆美得那样张扬和惊心动魄,但是她身上的气质却是谁也学不来的。她话不多,总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在聒噪的紫荆身边却依旧毫不逊色。
若是说红泪是傲然的冬梅,紫荆是绚烂的芍药,那碎玉必定是那迎风含笑的清菊。淡泊深远,幽香自知。
重雪点点头,紫荆一脸迷惑,伸着脖子还要跟我争吵,却被碎玉一把拽走了。望着她们的身影越来越远,我叹了口气道:“这丫头就是让你给惯坏了。”
重雪垂头自嘲一笑:“现在在宫中红泪说的话都比我的管用。”
我挑眉道:“可是红泪只听你的话呀。”
重雪云袖一闪,腰间的玉佩盈盈发光。
我揉了揉头道:“罢了,今日也没了逛青楼的兴致,我们回去吧。”
浮游宫(3)
回到客栈时夜已深,我磨磨蹭蹭地进了房间,磨磨蹭蹭的脱着衣服。重雪已脱得就剩下里衣,他靠在床前,将被子打理好。
头发垂在胸前,乌黑轻柔。我有时候羡慕过他,头发这么长居然还这么细腻光滑。
“卿儿,你是睡里面还是外面?”
听见他如风般的声音,我又开始慌乱起来。
“随、随便!”
我胡乱的答道,盯着桌子前的油灯试图转移注意力。
他下了床,走到我身边,手抚着我的肩膀。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瞬间侵入到我的神经,我觉得我实在是太紧张了。
他问道:“还不困?”
我抬起头却不敢看他,只能看到他覆在我肩膀上的手。如白玉般清丽光滑的手腕上,一个浓绿清透的玉镯泛着悠然的光亮。
之前他的袖子太长,遮挡住我也没注意,如今细看倒觉得这镯子倒有几分熟悉。
我轻轻地拨开袖子,露出手腕来,一个一模一样的镯子垂在手边。
我有些惊讶地问道:“这个……是一对?”
重雪握住我的手腕,静静地凝视着这个镯子,他缓缓开口道:“你居然把它赎回来了。”
我望着他的神情,心头微微一动,低笑着说道:“我说过要给你赎回来就肯定会做到。”
重雪沉默了许久,他抬起头,望向我的双眼深邃如海。
我打破沉默嬉笑着说道:“为了赎它我几乎把全部家当都押上了,差点没钱上路。”
他淡淡地回了一句:“是么?”
我点点头,大声道:“先前怕给你弄丢了便一直戴着,倒是忘了还给你,正巧今天给了你。”
说着我的手便覆上了那镯子。
冰凉的温度握在手心里,其实刚才我说的话都说骗人的。
自从这个镯子戴在我手腕上的那一刻起,我时不时的便会伸手摸一摸,几乎要成了习惯。
当看到重雪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下意识地便攥紧了手腕。
不过他似乎忘记了这个留在我这里的物件,我有些庆幸,想着如果他忘了,我就可以把它永远的留在我这里。
看见这个镯子我就能以为他一直都在我身边,如今想来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甚是可笑。
在心里叹了口气,我使力将其褪下。镯子似乎在我手腕上生了根,怎么也摘不下来。重雪的眼睛一直没从我身上离开,我知道我躲不过,这东西注定不属于我。
……他也不属于我。
将镯子递还给他,心里突然像是缺了一块。
这一个多月来,每个夜晚都是捂着它我才能入睡,才能不去回忆那个几乎可以称为噩梦的夜晚。
重雪将镯子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
“放心了,绝对一点儿瑕疵都没有。”
我拍拍胸脯,眼眶却忍不住有些酸涩。
他拿着玉镯在手里把玩,却不往另一只手上戴。
“这一对玉镯是我父母成亲的时候,父亲送给我母亲的。”他的眉眼渐渐柔和起来,嘴角也带了笑意,“母亲从来没有戴过,父亲问原因,她说怕不小心磕碰了。”
我望着他越来越暖的笑容,心里忽然划过一丝不安。
十三年前的武林动荡以诛杀了魔教教主殷子墨而终了,那时重雪不过才六岁。
我突然有些心疼他,虽然我被林家所弃,可我至少还有苏尘还有叶阑,可是重雪呢?
背负着魔教的骂名,逃避着武林人士的追杀,他经历的苦难远比我多得多。
“母亲最终也没有机会戴上它了。”重雪突然展颜一笑,眼角生莲,“她在十三年前便被杀死了。”
我的心又冷了一截:“是……苏尘吗?”
重雪摇了摇头,双眸闪过一丝水光:“我母亲死于谁手,我至今都不知道。”
我稍稍舒缓了口气,问道:“小雪,你是不是要报仇?”
未等他说话,我便道:“若是你想要报杀父之仇的话,你就杀了我吧。”
他柔声一笑:“为何我要杀你?”
我咬咬牙道:“苏尘于我有养育之恩,我愿意代他死。”
他的手突然握紧了玉镯,脸色微微一变,双眼眯起。在迷离的烛火中,他的白皙的脸晦暗不明。
他忽然道:“你对苏尘……居然能到愿意替他死的地步?”
清冷的声音,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我垂下头,静静地说道:“是。”
重雪的身子陡然僵直,他猛地站起来,走到一侧打开了窗子。
盛夏的夜风带着湿润的水汽轻划而过,吹散了他垂在肩头的发。
我走至他身后,定了定神道:“苏尘在我五岁时便抚养我,在我八岁时授予我武功,听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