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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心口灼热的像是要燃烧起来。
林千慕抱着孩子站在我面前,传入耳际的话也是断断续续连接不上的。
“你这个样子也没办法照顾逸儿,我先将他带回别馆。你若是清醒了,就来把他领回去。”
我揉了揉眼睛,刚抬起腿身子便向一边歪了过去。
“别,留下逸儿。”我的身子磕在椅子上,一阵刺骨的疼。
“瞧瞧你成了什么样子!”林千慕愤然地跺跺脚。
我胳膊让一个人架了起来,自己全然使不上力气,只得死死地勾着那人的脖子。
“林卿池,你轻点!”那人在我耳边高声叫起来,“老子的脖子都快让你给掐断了!”
林千慕似乎又凑到我耳边说了些什么,但我已经全然听不见了,只看到他的嘴一开一合。身子沉似铁,四肢失了力,只想往下垂。
四周嘈乱,我却早已听不见了,只觉得一波波的睡意不断袭来。身子像是浸入了水中,沉溺而安然。
睁开眼时,屋子内漆黑一片,寂静的连窗外的喧闹声都听得见。
我刚起身,头便像是要裂开一样,重新跌落回去。
记忆断断续续有些衔接不上,只知道晚上我拉着上官翎在客栈里喝酒,越喝心里面却难受,越难受越喝……然后就喝多了。
林千慕似乎也来了,但是来这里究竟干什么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撑着身子坐起来,胃里一阵的翻江倒海,差一点就直接吐出来了。摸索到桌子旁倒了杯茶给自己倒了杯水,可水到嘴边却喝不进去。我烦躁地将杯子放下,打开了窗户。
一瞬间,清风而至,清辉满室。
明日便是武林大会,这条街直到现在还热闹非凡。
我抬起手,拢了拢袖口,一枚玉镯悬于手腕之上。这两年间从未摘下,每日同肌肤相接,倒是打磨的愈发光亮。
可此时看着却觉得甚是刺眼。
这本是殷重雪母亲遗物,本不该在我这里。
况且他又要成亲,若是这镯子还留在我手上,倒有些说不清的意思了。
我在手中轻轻地握了握那镯子,随即翻身跳出了窗口。
浮游宫的别馆我在三年前去过,若是没变的话应该还在那里才对。双脚沉重不已,走上两步便觉得软绵无力,一阵阵的刺痛侵袭着头骨,恶心的感觉又再次袭来。我走的很慢,虽然灵州武林人士激增连带着不少地痞流氓,但是却没人敢靠近我身边。
连我都有些嫌恶自己了,拽起衣领闻了闻,一阵浓郁的酒气熏得我差点直接昏过去。
我有些犹豫了,刚刚出门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在路上被风一吹倒是清醒了些。
暂且不说我这身狼藉不堪,就这样昏头昏脑的跑过去能说出什么来。
最后还是会落得一场嘲笑而已。
可是双脚就是停不下来,一步步虽然缓慢,但却是朝着他的方向不断地靠近。
就像之前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在他身边。
他说他恨别人背叛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原谅我。
知道我担心苏尘的事,便千里迢迢跑到神剑山庄来告诉我。那时他是全武林的公敌,只要离开浮游宫便会遭到围攻,可他还是孤身而来,只为能够更快一点。
他可以在夜露深重的深秋只穿一件单衣等我到天明。
这次他不会再原谅我了吧。
我苦笑着想,否则他就不会成婚了。
樱花飞絮,骤然零落成泥。
再深的感情,两年的时间也会将当年的浓情化散。就像是一杯香茗,沉寂太久,只会剩下满口的苦涩。
浮游宫的别馆有柳树的掩映,虽是深夜却依旧灯火通明。离得很远便看到了那一簇簇明亮的灯盏。
大门紧闭,门外却没有弟子守卫。我走到门边,手刚抬起来便迟疑了。
已经这么晚了,重雪说不准早就睡了,我这么冒昧地敲门有碍人家休息。
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借口,我便从墙头翻了过去。
若是说第一次翻墙头心里还是有不安,这一次便是轻车熟路了。
院子里静得有些可怕,柳树的影子映在被火光照亮的地上,随着风轻轻地摇摆。
我自知身穿白衣,并不敢莽撞,只得小心翼翼地藏身在檐角之后,一个院子接一个的爬过去。
姿势很是不雅,又因为醉酒的缘故,动作有些不灵便。几次险些跌落下去。
转过最后一个院落,我刚冒了头,便瞥见了一个嫣红的影子。
我顿时屏住了呼吸,脚步也退缩起来,身子僵硬的根本无法动弹。
重雪坐在花园中的亭子里,他瘦削的身子斜靠在朱红的柱子上,火红的长袍在地上铺散开来,周围只有一盏模糊的灯火。
四周很静,微风拂过我的耳畔,扰乱了心跳声。
我将身子向前探了探,层层枝桠,树影幢幢,重雪的脸隐藏在阴影之后,我根本无法看得清。
他似乎已经睡熟了,手随意的垂在身侧,我似乎能听到他静谧而绵长的呼吸声。
伏在房顶上,似乎定格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双腿已经发麻,明月当空,朗照四方。
一抹白衣从石阶上缓缓走来,步子轻巧而灵动,腰肢曼妙,容貌秀美。
方琴珂已经走到殷重雪身前,她俯下身子,手还未碰到重雪的身子整个人便定住了,随即便站了起来。
重雪应是在她走近时便已经醒了,他一向敏感,不会让人近身。
眨眼之间,两人已经移步到中庭,我小心地向后缩了缩,又不由得骂自己不争气。再抬眼望去,重雪似乎向我的方向偏了偏头。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将头转过去了。
方琴珂很高,但是站在重雪身边倒是有些小鸟依人了。我不禁暗骂,方琴珂当年杀我那么狠戾和无情,如今一到重雪身边也不过是个小姑娘。
方琴珂虽然很美,但是配重雪我觉得还是差的太远,似乎这世上没有能配得上他的人。
他的容貌,女子比之都颇为惭愧,男人就更别说了。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幽?型缸乓凰堪岛欤?袷欠偕盏幕鹧妫?览龆??薄Ⅻbr》
要是两年前我绝对不会相信殷重雪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女人,但是现在我却相信了。
他突然一把搂住方琴珂的纤腰,接着便将她抱了起来。
方琴珂低呼一声,双手却自然而然地勾住重雪的脖颈,脸上微微发红。
重雪勾起嘴角,抱着她便回了房间。
望着那间屋子的灯火骤然熄灭,我依旧坐在屋顶上,手死死地抓着屋顶的砖瓦。
冷风顺着领口直入,全身的汗水便风吹干,留下一丝丝侵蚀骨髓的寒意。
我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早上,推门而入便看到上官翎黑着一双眼坐在我房里,看见我的一瞬间双眼亮了亮,接着便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我本来浑浑噩噩,直接往床上一倒,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筋骨都要断了。
上官翎还不甘休,上来就来拽我。我拉起被子蒙住了头,他便伸手掀我的被角。
“你说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我掀开被子,望着他的脸,忽然觉得很是难受。
“我……我想退出了……”
说完时,手指都忍不住在颤抖。
上官翎瞪着眼,似乎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咬咬牙道:“我不想参加武林大会了,我想走。”
“你开什么玩笑!”他几乎要跳起来,扳着我的肩膀道:“是不是因为殷重雪?”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道:“不是,是我自己不想参加了。”
“为什么?”上官翎哑着嗓子,不敢置信地坐在我身边。
“我没办法参加了……”我望着上官翎,有些绝望地捂住了脸,“我没办法了……”
“我根本无法再面对他……”
我用沙哑而哽咽的声音,一遍遍的重复着。
“他要成亲了……他真的喜欢上别人了。”
比武开始(1)
武林大会一共三日,第一日的比武赢得很轻松。
我站在武林榜前默默地看着,除了我,全胜的还有二十名左右,殷重雪自然在其中。
嫣红泪和莫言也在二十名之前,我一个一个的看下来。
此时已是傍晚,今日的天格外阴沉,空气带着一股浓重的潮气,似乎要下雨。上官翎今日说要去林家堡接唐逸回来,我便一人往客栈走。
第一日比武虽然结束,但是许多战败的帮派却并未离开,街上依旧熙熙攘攘。灵州最大的赌坊已经开始下注,本次武林大会谁将夺魁,一时间口耳相传,闹得沸沸扬扬。
当然取胜几率最大的自然是殷重雪,即便他两年未出现,当年一举夺魁的盛举依旧深入人心。
除此之外还有林千慕、武当大弟子柳清风、神剑山庄庄主孟释。
柳清风同我在机缘巧合下相识,那日我在江南寻找唐宁的消息,恰逢柳清风遭遇奸人围攻,我出手相助,两人意气相投,倒是颇为合得来。
孟释虽是神剑山庄之人,但我在神剑山庄不过两年,之前也并未听说有此人。一时间倒是难断高低。
不过此番不论谁胜谁败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已经打算明日启程回幻溪谷。
走到一半时,天便飘了雨,索性雨不大,路上的人开始慌乱,我则不紧不慢地往回走。
走至石桥之处,远远地便看见从河水的尽头一条船悠然而至,雨水散落在河水中,激起一片水花。
那船淡素的很,鹅黄色的帘子轻轻飘起,一只白皙的手揽住帘子,接着便探出个人来。
我人已至桥顶,看到那人的一刹那,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出步子。
重雪撑着一把朱红色的骨伞,一身浅蓝色的长衫衬着洁白如雪的里衣,一股清丽之气油然而生。
我伏在桥顶,眼神不受控制的望着那顶夺目的伞。
伞面将他的身子全部掩了去,徒留身后一片烟雨蒙蒙。
我伸手扶着冰凉的石桥,打算离去,他的伞面却突然向一旁偏去,重雪抬起头直直的望向了我的眼。
我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重雪皱皱眉头,忽然脚底发力,整个人霎时间腾空而起,水蓝色的衣袂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整个人便落在我身前。
我望着他翻飞的衣袂,深吸一口气。
他撑着伞越过我的头顶,嫣然一笑。
“林公子喜欢在雨中散步?”
我忙回过神来道:“宫主取笑了,林某出门未拿伞而已。”
重雪收起笑容,点了点头道:“林公子这是要去哪?”
“回客栈。”我抬起头来,却又一次撞进他的眼中,“宫主呢?”
重雪有些尴尬地别开眼道:“我只是瞧这灵州的水清莹透彻,便突发奇想要泛舟而已。”
我笑道:“诸位侠士都在为武林大会烦心,宫主却还能有如此好的兴致,看来对于武林第一之位已然是胸有成竹了。”
重雪侧过身子,又瞥了我一眼道:“原本并未有十成的把握,只是听闻了林公子要临阵脱逃的消息便轻松很多了。”
他的笑容让我分外的愤懑,不禁又想起昨夜他抱起方琴珂时的脸,一股怒火让我恨不得此刻便狠狠地打他一掌。
我眯着眼笑道:“不知宫主是听了何人的话,林某断然没有这样想过。”
“是吗?”
“自然,林某此番来不仅是家师的愿望,也是我自己的愿望。”我走近了一步,轻轻说道,“我一直都想同宫主一较高下,如此好的机会怎会错过。”
重雪的表情僵硬了片刻,随即眉毛一挑,笑了起来。
“那便好。”
他柔声说道,忽然反手一扔,伞忽然迎风而起,我恍然飞身去接。只见重雪已经翻身下桥,身轻如燕,踏水而去。
我撑着伞,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头有些晕晕的,觉得自己好像让人给骗了。
第二日一早,上官翎抱着唐逸冲进了我房间,风风火火像是见了鬼。
我正泡茶,手中的茶壶不禁一抖:“什么事?”
上官翎把唐逸放在一边的凳子上让他自己玩去了。
“坏消息!”
“对战榜单贴出来了?”
“嗯。”
我幽幽地喝了口茶道:“只要不和殷重雪打就行。”
半晌没听见动静,我猛然抬头,有些急切地问道:“是殷重雪么?”
上官翎一脸惊恐地摇了摇头。
我放了心道:“那就好,是谁?”
他咽了口唾沫,笑着道:“嫣红泪。”
我望着台子中央执剑而立的女子,突然觉得有些头痛。
昨夜的一场雨洗刷的天空分外的明净,她深紫色的长裙分外的光鲜亮丽,一头齐腰的乌发全部束在了脑后,一朵珠花别在发间,显得干练而利落。
虽然她已经不年轻了,但是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美丽。
我含笑着望向不远处的棚子,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