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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暮川笑:“看不出那掌柜的是个老实人,萧羽养的人倒是有趣。怎么不吭声了?”
连瑾春停下来,犹豫道:“齐大哥,这次我是真的没头绪,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身。”
齐暮川想了想,忽然笑道:“还有个地方,跟我来。”
司徒贤沉着一张脸站在大厅,语气怪异地讶然道:“这是吹得什么风?四位怎么都上我司徒山庄做客来了?”
连瑾春刚刚踏进门,视线与坐在堂上的柯琅生对上,两人皆是一愣。
30、自欺欺人 。。。
除了刚进门的时候连瑾春脸色略有变化,之后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平静。
走路、说话、表情,他仿佛样样都表现得落落大方,与从前一般无二。即便是视线再与柯琅生对上,他也没有刻意回避,甚至在赵之阳不满地瞪视过来的时候,礼貌地冲对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齐暮川几次微侧过脸去看他,似乎也有些惊讶,但却莫名其妙地翘起唇笑了。
这样一圈扫视过去,倒只有柯琅生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睛也不知道看着哪里,露出一脸不大开心的样子。
司徒贤一屁股坐在主位,勉强摆出一副少庄主的架子,咳嗽两声,朗声道:“家父前两日跟姨娘一同出了远门,也不知何时才归,几位若是来找家父的,只怕来得不是时候……”他一番开场白说得顺顺畅畅,正十分自得,中途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正要继续说,府里的丫环上来上点心。
他随意看了看掉在最后,身形看起来比其它几个略高大一些的丫环,视线收回来,抬起杯子又喝了口茶,忽然怔了怔,吓得“噗”地一声把满口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司徒贤脸色微红,连忙擦了擦嘴,佯怒道:“今儿个是谁泡得茶!一点茶香味也尝不到!怎么做事的?”
眼前的丫环站过来遮住了大半的光,连瑾春听着司徒贤带着怒气的责骂,心不在焉地想这丫头是不是新来的,然而正是因为离得太近,鼻尖萦绕着的淡淡药香味一点点刺激着神经。
连瑾春猛地抬眼看她,那丫头似乎有些害羞,竟微低了头,待要退下去的时候,慌乱中绊了一脚,晃晃悠悠地要趴到地上去。
连瑾春眼疾手快地把人扶住,低声道:“姑娘小心!”
小丫环站稳了,羞涩又飞快地行礼,似乎跑一般逃了出去。
齐暮川的扇子瞧着掌心,别有深意地笑:“瑾春长得好看,又风度翩翩,到哪儿都不少女子暗许芳心呐。”
连瑾春收紧手里抓着的东西,重新坐下来,皱眉低声道:“齐大哥别拿我说笑了。”
齐暮川笑笑,并不再取笑他,转头去向司徒贤说明真正的来意。
司徒贤料到他们是来找萧羽的,却没想到齐暮川问得这么直接。
不过他早就想好了一套把自己跟萧羽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的说辞,想来要赶走这些人还是很容易的。他自信满满,更咬牙坚持自己也是受骗者,恨不得掘地三尺把姓萧的找出来抽筋去皮如此云云。
齐暮川也不知信不信,由头到尾都笑意盈盈。
司徒贤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心里暗骂他老狐狸!
齐暮川带着连瑾春走了之后,柯琅生竟然也不纠缠,沉吟片刻就起身告辞。
一路追到司徒山庄门口,柯琅生忙道:“齐庄主留步!”
连瑾春脊背一僵,忍到方才已是极限,哪里还能把那泰然处之的态度一路维持下去,飞快说了句:“齐大哥,我在前面等你。”他想开溜,齐暮川却不允,一只手拽住他的手腕,将人稳稳拖住。
柯琅生追上来,看清两人动作的一瞬,目光一滞,声音有些冷硬:“齐庄主,在下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
齐暮川含笑道:“柯少侠有话不妨直说,瑾春于我不是什么外人。”
“……是么?”柯琅生握剑的手微微收紧,但很快他露出笑,“那好,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齐庄主能够答应让我们一同彻查七星诀之事。”
赵之阳有些愕然:“师兄,你在说什么呢?”
柯琅生却不理会,继续道:“在下想要弄清楚哑婆婆这件事的真相,可如今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下手,齐庄主必然比我和师弟能更快的找到线索。再者,多一个人出谋划策,更能事半功倍,况且有我们在,若连……若他当真无辜,在下与师弟还可做一个证人。”
齐暮川想了想,颔首道:“听起来很有道理,瑾春,你看呢?”
连瑾春一双唇抿得死紧,神色不愉:“齐大哥做决定吧,我听你的。”
这话让齐暮川听了很高兴,他目光微闪,笑起来:“那就暂且委屈两位随我们一同到同福客栈住下,晚一点再来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四人一同往同福客栈走去。
柯琅生与赵之阳落在后面几步,听着身边的人小声抱怨道:“师兄你这么做我觉得是多此一举,他们能查到的事情,我们也能查到,何必硬贴过去?”
柯琅生的目光落在连瑾春瘦削的背影上,沉默半晌,缓缓道:“潮汐阁的事目前只有连瑾春知道,我们不跟着他们,很难查出些什么。潮汐阁这个组织太过神秘,即便是我跟连瑾春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也很少听他提起这个组织的事……退一万步说,即便让我们找到了萧羽,以他的性子,只怕也宁死也问不出些什么,师弟,我这么做……师弟?”
赵之阳深深望入他的眼睛:“师兄当真是如此想,所以才跟着他们的吗?”
“……自然是这样。”
赵之阳笑了一下,又拉大嘴角笑开一些,低声说:“好,我当然相信师兄,因为你从来都没有骗我过的,对不对?”
柯琅生怔了怔,隔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嗯”了一下。
赵之阳舒出口气,微微笑了笑,低下头的时候掩住眼里复杂的情绪。
31、流言蜚语 。。。
手里握着的是一块鹅卵石,雪白雪白的,看起来要比一般的鹅卵石要通透些。但也仅是如此罢了,连瑾春对着烛火翻来覆去地看,硬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那人的确是萧羽没错,可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一块石头呢?而现下萧羽也不会再出现在司徒山庄了,一旦暴露,以他谨慎的性子,定会马上离开……
连瑾春眉头都皱在一块,事情远比想象得要更加扑朔迷离,这还是他头一次感到如此的茫然失措。他目不转睛地举着鹅卵石看,心脏扑扑直跳,有种模模糊糊的想法冒上来,却又害怕自己推测错误。
要把这件事告诉齐暮川和他一起商量吗?他……真的值得信任吗?
不对,连瑾春你在犹豫什么呢?此次此刻,他不该是你最亲的人吗?
心里烦乱得厉害,连瑾春一咬牙站了起来,随手取了剑,快步走出房门。齐暮川还没有睡,屋子里仍旧亮堂堂的,在外头甚至可以看见他投影在窗上的清俊剪影。
手抬起来了,连瑾春又猛地握紧,迟疑片刻再轻轻敲下去。
“站在外面的是瑾春吗?进来吧。”齐暮川说,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像是一早就坐在那里等着似的,面前只摆了一杯热茶,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连瑾春推门进去,齐暮川就静静看着他,等着他走到面前来。
握剑的手指根根修长洁白,此刻正有些不安地按来按去,连瑾春垂眸盯着自己手,低声说:“齐大哥,我……我大概知道萧羽在哪里了。”
赵之阳到了客栈就关上门来谁也不见,就连晚膳也没有出来吃。
柯琅生心情烦躁,索性躲在客栈后院里的大树上,嘴里叼着一根野草,看着远处的风景发呆,从夕阳西下到夜幕降临,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一点声息也无。
当有人进到近处嘀嘀咕咕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发现柯琅生的存在。
“都跟了齐暮川他们一路了,怎么到现在还半点七星诀的消息也没有?”
“你瞧着他那是在认真查案子吗?”
“不是挺认真的嘛,这些日子东跑西跑的,害得我们也跟着他乱晃悠。可惜的是到现在什么也没查到,三月之期迫在眉睫,他们怎么就不着急呢?难道齐暮川真的要跟着那小子去死?”
“你知道什么!这齐家大少爷是投胎投得好,接了他老爹的庄主之位能在江湖上说几句话了,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我看他啊没什么真本事,风流浪荡的性子倒是跟他那个躺棺材里的老爹年轻时一模一样。你看看他身边跟着的两个俏姑娘,再看看连瑾春……”说到这里,年长一些的那个就闭上嘴,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年轻那人见他笑成这样,也没弄懂,睁大眼睛问道:“连瑾春如何?关他什么事?”
“这世上有些人好那一口,你不知道?”
年轻那人摇摇头,一脸迷茫。
“蠢死了,我问你,这姓连的小子长得如何?”
“……这,这不好说吧。”他嗫嚅道,一张脸涨得通红。
年长那人嗤笑一声,道:“我想你心里也有答案,我看他的容貌要比那两个俏姑娘还要好看些,若是生为女子,也唯有当年艳冠武林的十娘子柳凤依能媲比一二。齐暮川为一个跟自己毫无关联的人出头,甚至赌上了自己的命,你敢说他们没那一腿?谁信呐……”意淫得开心,他笑得愈加放肆。
正在此时,一片树叶破空而来,带着凛凛杀意!呲!叶片滑过脸颊,刺入身后的木桩,足有三分!可见此人内力深厚,不容小觑。
两人忽逢大变皆是一愣,年长那人按住鲜血淋漓,火辣疼痛的脸,挥舞着长剑狂躁道:“是谁躲在这里?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万籁俱寂,风声呼呼作响。
年轻那人咽咽口水,拎着剑的手有些发抖:“我们……我们还是快走吧。”
年长那人似有不甘,就在他犹豫的一瞬,三片树叶齐发,待他反应过来时,头发断了一截,两条手臂被盯在柱子上,年轻那人鬼叫一声,转身飞快就跑了。
年长那人脸色也有些发白,用力把自己解救出来,哆哆嗦嗦捡起剑也跑了。
月色下,柯琅生阴沉冰冷的脸从树隙间慢慢露了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对方才那两个人有了杀意,可是他从不滥杀无辜,一些口上肮脏的人还罪不至死。可是,他的双拳紧握,青筋暴起,怒意在胸口盘旋不去,可是连瑾春怎么可能跟齐暮川是那种关系!一派胡言!
不知何时起就立在墙角边的阴影忽然动了动,脚步声轻轻响了起来。
柯琅生翻身落地,恰好挡住来人的去路。
风又大了些,发丝凌乱,那人脸上略有些苍白的脸色霎时映入眼帘。
柯琅生心里猛地一揪,一瞬不瞬地看着对方半晌,他忽然翘起唇无声笑起来,几乎不受控制地低声嘲讽道:“不打声招呼再走吗?旧友相见如此生疏冷淡,可真叫人心寒……”
连瑾春的双唇抿得紧紧的,始终低垂着眼眸,绕过他想要走过去。
然而擦肩而过的下一刻,手腕一紧,整个人忽然被拉了回去,呼吸交错间,他听着那人带着怒意咬牙低吼道:“连、瑾、春!”
32、爱恨交织 。。。
柯琅生这人向来见了谁都是笑吟吟的,一脸阳光灿烂,很少见他冲人发火。
连瑾春也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好,这段日子以来,柯琅生对着他似乎总是特别容易被激怒。
柯琅生心里憎恶他,不想看见他,那他就跟着齐暮川走得走走远远的!柯琅生喜欢赵之阳,他没有那么大方真心祝福,但至少他始终固守着自己最后的一丝丝骄傲,没有再去纠缠,甚至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淡然以对!
他还要他怎么样?要他对着他们笑脸相迎,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难道他的心就不是肉做的,不会流血,不会疼?
连瑾春皱紧眉头,不耐道:“柯少侠有何指教?”
柯琅生抓得很紧,连瑾春只觉手腕都快被他捏断了,他忍不住叫道:“你放开我!”
手腕使了很大的劲往回抽,两人之间的距离非但没有拉开,反而因为这一番激烈的挣扎而贴得更近。
柯琅生道:“不放!”
连瑾春气呼呼:“你到底要做什么?快放开!”剑身挥过去,想要将人架开。
柯琅生轻而易举拆了招,把连瑾春两双手都制住,一双眼睛狠狠瞪着他,还是那句话:“休想!我死也不放!”
“……”
心突突快速跳起来,整个世界不安地鼓噪着。
连瑾春有些惊讶得抬头看他,柯琅生似乎也呆了呆,随即薄唇一抿,猛地把他摔开,仿佛很是厌恶一般,眉头紧紧蹙在一块,就连脸也微微侧开。
手腕处一圈红印,连瑾春垂眸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缓缓吐出口气,低声说:“我们一定要每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