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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瑾春怔了怔,跳下来,推门走进去,也微微笑了:“洪伯伯,原来你躲在这里。”
洪四海惊了一下:“春儿,你怎么在这儿!”屋内酒气冲天,若不是盖过了连瑾春身上的味道,以洪四海灵敏的鼻子,早该认出来偷听的人是连瑾春。
连瑾春走过去摸着洪四海手脚上冰冷坚硬的锁链,皱着眉头低声道:“我做客齐家庄,在这里不奇怪,但洪伯伯锁链加身,难道也是来这里做客的?”
洪四海笑:“是我着了齐暮川那小子的道,当时我离开你,一心想在齐家庄找到齐暮川的父亲齐玉商贴身收藏的那枚玉簪,这玉簪是你娘生前送与他的定情信物,但你娘到死前都还恨着他,我想也是时候把这簪找回来还给你娘了,她在九泉之下也能开心些。可惜啊,才进入齐家庄没多久,就被人给逮住了,这姓齐的小子像是一早知道我会来一样,专门候着我呢!”
连瑾春疑惑道:“齐大哥为何要困你在这里?”
洪四海怒道:“这臭小子看起来温文尔雅,外貌俏似齐玉商,可实实在在的善良本性没承袭多少,他那颗心啊是黑的,跟他那个娘一样!心狠手辣,一肚子坏水!”
连瑾春完全怔住:“洪伯伯,你在说什么呢?齐大哥与我一母同胞所生,怎会还有一个娘呢?”
洪四海看了他半晌,长长叹息一声:“傻春儿,你的身世你娘从来不肯让我告诉你,小时候你见你娘常捧着齐玉商的画像发呆就以为那人是你爹,我不忍你多番追问,知道真相后受到伤害,只好含糊其辞地承认了你的说法。岂料你一直把齐玉商当亲生父亲,把齐暮川当亲生哥哥,老头儿我……我更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了!”
连瑾春激动地抓住洪四海的双臂,颤声道:“那我的身世如何?我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齐玉商与我娘之间到底有何纠葛?难道到了此时此刻你还要欺我瞒我么!”
“……好,我告诉你。”
40、怀疑渐深 。。。
要说起连瑾春的身世,就不得不提二十多年的一桩江湖情爱。
连瑾春的母亲名叫柳凤依,自小在天星宫长大,天星宫十大弟子中,她排行最末,但武功最好,江湖中人都唤她一声十娘子。当年武林大会上,柳凤依代表天星宫一人单挑八大派弟子,一举成名,从此再无人敢肆意嘲笑天星宫尽皆女流之辈,难当大任。
当然了,她年纪这么轻,又在江湖上名声这么响亮,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出色的容貌。
有人曾笑言:“当今武林,论武功,逍遥派莫笑言无人能敌;论品行,神剑山庄赵训当仁不让,堪称仁义大侠;论姿色,天星宫柳凤依艳冠武林,谁敢不服?”
可这个冷若冰霜、貌似天仙的冰美人对身后一堆殷勤献好的江湖弟子连正眼也不瞧,偏偏爱上了温雅书生齐玉商。本来他们郎才女貌,又两情相悦,应是江湖中的一对人人欣羡的璧人,然而齐玉商的父亲,也就是当时齐家庄的当家人自诩家世显赫,不愿接受柳凤依这样一个连自己生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来路不明的女子。
况且天星宫也算不得什么名门正派,他们两人如何称得上门当户对?
于是齐老庄主逼迫独子齐玉商以亡母之名发誓,此生都不可与柳凤依有一丝纠葛,一切当以齐家庄祖祖辈辈在江湖中辛苦积累下的名声威望为先!
天星宫宫主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齐家庄如此看不起天星宫,天星宫更不屑与这些名门世家有所牵扯,遂下了宫令,命柳凤依不得再对齐玉商心生痴念,否则以宫规处置。
奈何情之一事,若是这么轻易就能任自己左右,这世间也就少了许多痴男怨女了。
柳凤依不惜违背宫规要与齐玉商私奔,然而齐玉商终究抛不下齐家的重担和责任,那夜,他叫了自己的结拜兄弟连天归前去告诉柳凤依自己无法跟她离开,此生只能负了她。
柳凤依一直不肯相信,直到亲眼看见齐玉商另娶她人才心伤离开。
连天归之前就对柳凤依有意,如今又受了大哥的嘱托,更想好好照顾柳凤依。孤男寡女多日相处,又恰逢柳凤依最为伤心,最为失魂落魄的时候,两人一不小心有了夫妻之实。柳凤依清醒之后,不但恨自己,恨连天归,也更恨背弃情意的齐玉商,于是她躲去了道风山,在连天归多番阻挠她堕胎之下,心软生了下连瑾春。
听完这个故事,连瑾春脸色苍白,时至今日他才知道,为何母亲生前如此讨厌他,原来对那个女人来说,自己的存在是她的耻辱,也是她心里最大的伤口!
连瑾春茫然问道:“那……那我的生父,如今身在何处?”
洪四海沉痛地摇了摇头:“唉,你娘如此讨厌他,就算他肯等一辈子又如何?你娘那个人,口里说着很恨齐玉商,但心里却只爱他一个人。生下你之后,连天归见你娘非但没有回心转意,甚至更加封闭起自己的心,极度的伤心之下就提剑在你娘面前自刎了,说是要还清这份罪孽……”
连瑾春眼中含泪,身子细细的发抖,那副可怜又脆弱的模样让洪四海心疼不已。
洪四海忧虑道:“春儿,听洪伯伯一言,齐家庄是个是非之地,而齐暮川此人的心思又极深,不是你可以对付得了的,有机会赶紧走!”
连瑾春从忧伤中回过神来,摇头道:“虽说齐大哥不是我的亲生大哥,但是他对我很好,洪伯伯,我去求他放了你!”
洪四海急道:“我知道他太多事,若不肯为他所用,他怎会放过我?”
连瑾春皱眉道:“你知道些什么?”
洪四海道:“他为何第一次就刻意用计捉我,还杀了我养了多年那只雀鸟,好像生怕我被人找到。此间种种,我也想不大通透,但我想应该是与你有关。这世上能牵制你的人不多,而我就是其中一个。说来他好像对你非常在意,第一次他关我的时候还未用上这个寒铁,我逃脱出去,正好撞见他与千面郎君孟玉林暗中见面,而这个孟玉林对他恭敬有嘉,竟然唤他为主公。可惜我没来得及听完他们说话就被齐暮川发现了,他与孟玉林一同把我擒住,之后就用寒铁把我关在了这间院子里。齐暮川要我发誓这日看见的事绝不可对你提及,我不肯,他心里恼怒,却始终不肯杀我,不知是不是因了你的关系……”
千面郎君孟玉林……
此人不正是自己赶柯琅生出道风山时,他在船上遇伏,一心想要除掉柯琅生的那个人么?
连瑾春似乎猛地想起了什么,脸上神色不定。
洪四海担忧道:“春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连瑾春避开眼睛,闷声道:“没有,只是今日一下子知道太多事,我有些接受不了。”
洪四海听罢也有些感叹,直道难为你了。
连瑾春想了想,又问:“这几日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锦心会亲自给你送饭?”
洪四海无奈地笑:“上回我想法子贿赂了给我送饭的小厮,让他去向你报信,怎么知道他还没出城门就被锦心这鬼丫头捉回来了,她担心我又耍花招,这不,把我看守得比以前更牢!”
连瑾春握住洪四海的手,郑重道:“洪伯伯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洪四海笑了笑,道:“洪伯伯老了,能不能出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小心齐暮川!春儿,是洪伯伯对不起你,若不是当年好胜去与人决斗,也不会被打成重伤,假死了这么多年。我与你爹娘都是生死之交,没想到就连他们唯一的骨肉我也无法好好照顾,每每想起你年幼丧母,无依无靠的长大,吃了这么多苦,就觉得愧对九泉之下的他们。”
外头的脚步声渐近,连瑾春飞快地擦干眼泪,低声嘱咐:“洪伯伯我要走了,寒铁虽然坚硬无比,但也有相克之物,你等我,我会想办法救你。”
洪四海点头道:“那好,你自己保重。”
连瑾春拾起剑,飞快地转身离去。
……齐大哥,我心里的怀疑会是真的么?
41、吃醋生气 。。。
噔噔噔。
来人步履急促的大步迈上台阶,客栈内的喧啸声随着房门紧阖就此消匿。
柯琅生跃下窗台,关切道:“沈兄,你那边查探得如何?”
沈墨承风尘扑扑,大口灌下一杯水,道:“你所料不差,潮汐阁阁主之死确有蹊跷!我带人到了鹏云山,一路搜寻而上,在交战的大殿处发现了很多人的尸体,却独独少了此人!后来我又去了后山,在那里发现有尸体焚烧过的痕迹。”
赵之阳失踪得太过匪疑所思,他此刻若在什么人手里,那捉他的人最有可能是为了剩下的半块七星诀!击破潮汐之日,众人翻遍了整个据点都未能搜到之前那块被潮汐阁阁主据为己有的半块七星诀,当时柯琅生只是觉得奇怪,未曾深想,毕竟这七星诀始终是种邪门武功,若是丢了更好,江湖中就少了许多血雨腥风。
可如今看来,那半块七星诀非但没丢,还落在了有心人手里,所以那人才会如此急切地捉了赵之阳,想要从他口中探听出另外半块七星诀的消息!
也正是如此,柯琅生才会怀疑起潮汐阁阁主的死来。
而此番沈墨承前往鹏云山查探的结果更是验证了柯琅生的猜想,若不是这尸体上大有文章,潮汐阁阁主的尸身怎会这么快就焚烧殆尽。
柯琅生缓缓坐下来,陷入沉思。
若是这潮汐阁阁主根本就没有死,那师弟的失踪就顺理成章了,可那日他分明亲眼看见他死于众人之手,而且若是他没有死,鹏云山后山上被处理掉的尸体又是谁的呢?
谜团层层叠叠,思绪竟是越理越乱。
柯琅生恨恨捶了一下桌子,叹道:“我真是没用!”
沈墨承紧锁眉头,安抚道:“柯兄不要太过自责,此事怪不得你。我相信,只要我们再继续深查下去,必能很快找出真相,救出之阳。”
柯琅生苦笑一下,只能点头。
沈墨承又道:“那你这边呢?你说要来找连兄弟打探消息,可是有了什么进展?”
柯琅生摇头,满脸惆怅:“这些天我日日守在齐家庄门口,却从不见连瑾春出门,我打算再等完今日,若是还不见他,我只能冒险潜入齐家庄去找他。”
沈墨承不解道:“何故要如此麻烦?你要见他一面,直接上门找他便是。”
柯琅生摆手,低声道:“沈兄有所不知,当日我是背着昏迷不醒的连瑾春下山找师弟的,途中我怕碰上江湖人士给他带来危险,只好将他藏身在一个较为隐秘的山洞中。之后我独自一人出去寻找师弟,因为担心连瑾春的安危,所以我出去的时间并不算长,可我回去的时候,连瑾春却已不见了。以他当时的身体情况,不可能自行离开,那么就是有人寻到他,并带他离开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连瑾春藏身之处,若不是特别熟悉鹏云山地形,就是一直尾随我们下山,你觉得哪种更有可能?”
沈墨承沉吟道:“以柯兄你的功力,若是有人尾随于你,你不至于丝毫未觉。所以你是怀疑……带走连兄弟的人,是齐庄主?”
柯琅生点头道:“不错,我确是怀疑他。敌在暗,我们在明,行事更不可马虎,我不想打草惊蛇,所以这些日子才一直不敢冒然去找连瑾春。”
沈墨承笑:“这样说来,沈某还有一事不明。”
柯琅生道:“沈兄请讲。”
沈墨承缓缓道:“你不愿直接去找齐暮川,是因为你对他心存疑虑,那连兄弟呢?你如何知道他没有参与到之阳失踪一事中?不要忘了,他始终是潮汐阁的人,当初也是他告诉你,之阳已经下了山,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连兄弟在骗你?”
柯琅生笑了一笑,低声道:“你说得没有错,就目前来看,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是,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他不会骗我,因为他从不肯看我难过伤心。
而我如今选择相信他,是因为我看透了他的心,也看透了自己的心。
若是没有锁链的钥匙,要救出洪四海,则需找出寒铁的相克之物,一般的剑是无法砍断它的。
连瑾春决定到铁匠铺问一问,也许那里会有人知道。
一大早,他匆匆走过大厅,刚要往大门口走,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叫他。
脊背一僵,连瑾春慢慢转过身来,有些不自然地说道:“齐大哥,有事吗?”
齐暮川眸光似水,笑起来总是带着十二分的温柔:“哦,倒没什么要紧事。我见你行色匆匆,这是要去哪里?”
连瑾春抿了抿唇,道:“在庄里也待了好些时日了,我有些闷,想去外头走走。”
齐暮川笑道:“那我陪你去。”
连瑾春连忙道:“不用了!我只是随便走走,你还有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