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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瞎子!你做的事就算你自己看不到,我也看得清清楚楚!怎么?难道你还要告诉我这些都是我在做梦?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么!”
连瑾春张了张口,又忿忿闭上,一时被说得哑口无言。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这样吵过?
是他笨,是他犯贱,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要控制住自己的心,却又时时刻刻管不住自己要去担心他,柯琅生那样一个聪明的人,能察觉出自己的心意有什么好奇怪的?
所有伪装像在瞬间被击得粉碎,连瑾春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怔怔看着柯琅生,有些艰涩地低声说:“对,我是不讨厌你……”
柯琅生的眼眸微微闪动,他下意识地靠近些,心越跳越快,几乎诱哄一般低声问:“那……喜欢么?不讨厌,但喜不喜欢呢?”
这样的问题真教人不知怎么回答,连瑾春直愣愣地看着他,样子有些呆傻。
柯琅生在心底叹息,笑了笑,自然的把话题又带了过去:“算了,来日方长……你看看是不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他问完,连瑾春依旧睁大着眼睛看着他,那副傻气的样子真是可怜又可爱。
心里酥酥麻麻的,总有点冲动想要做点什么。
嘴角的笑容渐渐敛起来,柯琅生挑了挑眉,轻声揶揄道:“你要再这么看着我,我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声音低哑,隐隐像是带了火一般,快要烧起来了。
连瑾春这才回神,恍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盯着人瞧个不停。懊悔得直在心里骂自己傻,一个人的真心或假意又怎么能透过那张面皮就看个真真切切呢?
像是被柯琅生的视线烫到了一般,他下意识飞快地收回视线,然后侧开头装若无其事,然而头顶上即刻便传来柯琅生愉悦的低笑。这种感觉像是狠狠被人捉弄了一番,连瑾春忍不住又把视线坦坦然地凝聚在柯琅生脸上,试图挽回方才不经意间丢失的面子。
“不怕了?”柯琅生翘着嘴角笑。
“我为什么要怕?”连瑾春说,“你敢做什么?”
“……你说呢?”柯琅生猛地侧着脑袋低下头来,湿热的气息擦着微微开启的唇缝掠过,连瑾春心里一惊,匆忙将头往下埋,脸颊瞬间变得滚烫滚烫的。
夜里这般凉,身子却像是躺在了火炉上,连气都喘不匀了。
再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还要让人觉得安静,安静得仿佛只能够听见自己怦怦鼓噪的心跳声,连瑾春不敢抬头,尽管此刻就算柯琅生真要吻上来,他也避无可避,但就是莫名的,他在这一刻失去了勇气。
也许正是因为期待已久,所以便格外害怕在他面前再表露出一丝丝真心。
压在身上的男人重重喘了口气,头又低了些,连瑾春下意识紧闭上眼,连嘴唇也抿得死紧。可唇上并没有传来湿热的触感,柯琅生把头埋在他脖颈处,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哂然一笑:“太累了,歇一会儿吧。”
“……”
连瑾春等了会儿,身边竟然传来男人平稳绵长的呼吸声。
现在都什么关头了?他竟然还睡得着!
而且他方才明明还……
连瑾春瞪着牢牢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生气的动了动,喊道:“柯琅生!你不要睡了!听见没有?难道真想死在这里吗?喂!”
耳边传来低哑的笑声,那人的胸腔微微颤动。
“我发现今儿个是你有史以来跟我说过最多话的一天,”柯琅生笑,“好了,你也睡会儿养足精神,你长成这样,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把你变卖给更好的买家。”
连瑾春是最听不得这种话的,尤其说的人还是他,当即恼羞成怒,抬起还算自由的脚去踹人,气冲冲地骂道:“你闭嘴!”
一脚没踹结实,还补了一脚。
这一挣扎两人摩擦得更加剧烈,柯琅生安安静静的,一反常态没有激他。连瑾春听着他闷哼一声,呼吸骤然急促起来,那颗心也跟着吊得老高。
这样绑着他下脚本来就不方便,按理说力道不大,柯琅生应该不会太痛。
可他这反应又实在是奇奇怪怪的……
连瑾春惴惴不安,正要开口询问他,下一刻却睁大眼睛,吓得动都不敢动。都到了这种状况了,那硬邦邦杵着自己的东西,他还能不明白是什么吗?
12、尴尬至极
压在身上的人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可连瑾春还是僵在那儿,就连呼吸也刻意放得轻轻的,恨不得即刻就消失在空气里。
他、他怎么会对自己有反应?
难道被下药了?可是孟玉林没理由给他下那种药啊。
或者……或者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才……
怎么可能!连瑾春!你想到哪里去了!
心莫名其妙跳得更急了,他紧紧闭上眼,强迫自己什么也不要想。
然而越是这样,隔着薄薄一层衣衫,那人身下的变化就越是清晰明了,心里像是装了一汪水,随着这船荡啊荡的,荡得人心都慌了,慢慢的,连瑾春忽然觉得一股热潮冲身下涌去,下身也微有抬头。
脸热,心慌,最是不能忍的便是情动。
柯琅生动了动,发丝在颈侧扫得痒痒的。
连瑾春紧张极了,双手猛地握紧,指甲刮过木板,发出轻微刺耳的响声。两人下身相抵,热乎乎的静静挨着,似乎比主人还要亲密些。
四目相对,第一瞬间的反应竟都是飞快侧开头。
连瑾春是把头转过去后怔了怔,才又傻乎乎扭过来瞪大眼盯着他看,柯琅生嘴角含着淡淡的笑,眼眸虽低垂着,但脸颊似乎有些泛红。
……这个厚脸皮也会觉得不好意思么?
脑子轰得一下炸开了,连瑾春只觉心脏微微颤动,激得浑身都酥麻酥麻的。
手伸过去,有些艰难地拽拉住连瑾春的指尖,一点点的再包住他整个手,柯琅生呼出口气,满足地笑了笑,低声说:“连瑾春,对你老实话,我不怕死,也不怕拖累你陪我死,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黄泉路上不会寂寞。”顿了顿,他似认真又似开玩笑一般说道,“可我仔细想了想,又有些担心,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你若再也认不出我了,那我下辈子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手被捂得暖呼呼的,指尖触及一片温热。
柯琅生眸光温柔,笑得招人,声音又低又柔微带叹息:“那颗心,要怎么办?”
连瑾春傻呆呆的不知作何反应,阴影挪过来遮住光线,眼睛如蜻蜓点水一般被碰了碰,带着亲昵与安抚。那人含笑退开,光线涌入眼帘,尘埃飞舞,那些温度尤在,渐渐融进了心底。
这些温柔与甜蜜,可叫他如何舍得放下?
眼睛猛然间竟有些发酸。
“做什么瞪着我?又不是大姑娘家,被亲一下莫非还要哭鼻子?”
柯琅生心中一动,嘴角弯了弯,眸底的笑意将眼睛染得更亮。连瑾春眼也不眨得望着他,手指头细细摸着他的,半晌才掩下翻涌的心绪,问道:“你的手在流血,什么时候受的伤了?”
“被绑之前,”柯琅生神神秘秘地冲他努了下嘴,“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内力深厚,那些个药在我身上不起作用,所以才能带着你在这地上滚来滚去的吧?”
他之前确实没注意这个,光顾着尴尬去了,连瑾春脸微红。
柯琅生闭上眼,说:“再给我些时间,毒血逼完,我大概还能想出一些办法来。就算不能,你跟着他们走,回去做那个什么寨主的男宠也能保住一条命,清明节的时候再来看看我,我就知……哎哟……”
脚又被狠狠踹了下,柯琅生装模作样的叫得大声。
连瑾春气道:“就该拿针把你的嘴缝起来!”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嘛……”
“……还说!”
柯琅生猛地睁开眼,那里头幽深幽深的,似燃着一把火。
“求你了,乖乖的别动,”他扯着嘴角苦笑,平缓着急促的喘息,声音低哑,“我就算是圣人,也做不到坐怀不乱,更受不了……这种折磨啊……”
连瑾春脸颊涨红,憋了半晌,忍不住道:“谁叫你说这种混账话!”
“嗯。”柯琅生浅浅地笑,我活该。
神剑山庄有门功夫叫逆筋术,只要毒素不是即刻攻入心脉,通过逼毒去血的法子能缓解大部份的毒性。说起来还多亏了连瑾春前些日子陪着柯琅生坚持不懈的练剑,说不上完全想起来,但那身功夫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他原先是想着让柯琅生多记起些武功,在江湖行走也算有所依仗,不至受人欺负,没想到现下却派上了用场。
可就算他毒解了,这金丝绳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挣断的……
连瑾春忧心忡忡,柯琅生像是看破他所想,冲他露出安抚的笑容,说道:“呆瓜,要相信我啊笨!”
金丝绳是难解,但这世间万物皆是相生相克,孟玉林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柯琅生发现自己中的何种毒性的时候,早就当机立断的一脚把剑踢到床底下。
自然的,他当时也没料到孟玉林会这么巧的把他和连瑾春一同关进这间房,他不过存了两个念头。
一个是想逼连瑾春现身,若那个小厮是他,那最好不过,若不是,兴许他也能搭救自己一把。另一个则是顾忌自己身受重毒,硬拼拼不过,还不如先把剑保住,待体内毒素一清,还能仗着利剑在手,与对方殊死一搏!
这样的做法很冒险,但他一向觉得自己的命好得很,绝不会轻易死在这儿。
他那把宝剑削铁如泥,真真世间难得。
好多事他虽不记得了,但直觉却让他相信,它能够把金丝绳割断。
柯琅生带着连瑾春一点点的挪过去,用脚尖艰难的勾过宝剑,脚背托住剑身,运足内力往上一颠,剑在空中飞速转圈发出铮铮鸣响,白光锐闪,微有些刺眼。
呲!剑尖埋入木板!
两人皆松了口气,相视一笑。
面对面的这种绑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让人的手脚动起来更加不便,更何况连瑾春此刻还全身无力。着实费了好一番功夫,他们才勉力靠了过去,刀刃锋利,可金丝绳的材质也十分坚韧。
汗水布满额头,彼此都在情欲的煎熬与紧张的自救中反复挣扎,谁也没有比谁好受。下身依旧硬挺着,呼吸依旧粗重着,可他们都闭口不谈那些尴尬与暧昧,只怕一想,一说,心思就管不住,只会叫人更难受。
金丝绳渐渐断裂,连瑾春向后软倒。
柯琅生赶忙伸手捞住他,伸手替他抹去额头的汗,低声道:“还好么?要不要先替你运功逼毒?”
连瑾春摇头,皱眉道:“不用,这样你也会承受不住的,我不想拖累你,待会儿如果实在走不了,你就别管我。”
“别让我答应这个,你知道我答应不了。”拔起剑,从屋中寻回剑鞘,柯琅生走回来将连瑾春拉起来半抱住,沉思道,“外面落了锁,硬是破门而出不是做不到,但可能会惊动他们……”
“这个简单,你扶我过去。”
从怀中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连瑾春熟稔将它弯成一个钩状,从门缝中伸出去,捣鼓了半晌,只听啪嗒一声轻响,锁开了。
柯琅生笑了笑,随口道:“你居然还会这个,莫不是以前也做过些坏事?”
连瑾春手中的动作一顿,侧过脸来,低声道:“也许,我还做过杀人放火的事,跟我这种人交朋友,是不是会感觉有失身份?”
柯琅生一愣,连瑾春浅浅一笑,说:“快走吧,别再耽搁了。”
忽略心中刹那升起的怪异感,柯琅生半蹲下来,道:“嗯,我背你。”
言毕,不等连瑾春反应,拉住连瑾春双手搭在背上,双臂用力一拖,利落地将人背在身上,快步跨出门去。孟玉林约莫是太过自信,相信金丝绳能够将已中毒的二人牢牢困住,故而这房间周围竟没有一人把守。
“……会水么?”
“嗯。”
“那好,我们一起跳。”柯琅生看了看湍急的河流,“待会儿下了去,你只管拽住我,知道吗?”
连瑾春不敢再说什么连累的话惹他不高兴,只看着他乖乖点头,心中微暖。
两人商议好,动作速度的跳了下去。
那头驼子听见扑通落水的声音,匆忙跑过来,讶然大喊道:“快来人!!他们跑了!!你们都下水去追!!!”
孟玉林飞快奔过来,冷着脸,气急败坏地吩咐道:“还追什么追!调弓箭手上来!看准了射!一个都不许放过!!!都是些饭桶!!!”
这个时候,他看见两人相依相靠的越游越远,只恨得牙痒痒,哪里还会顾惜少了一个像连瑾春这样的摇钱树?
都该死!他们都该死!
13、醋意初显
利箭嗖嗖而来,好几次都堪堪擦着耳侧飞过,惊险万分。
连瑾春只觉自己呼吸困难,几